37 夜雨狂潮
第37章 第 37 章 夜雨狂潮。
心跳聲撲通撲通, 來得比以往激烈許多。
頭頂窸窸窣窣的動靜還在繼續,洞口裏的二人你盯着我,我瞪着你。
盛廷舟攥住作祟的腳腕, 纖細的腳腕和細膩的觸感證明他眼前這個Omega有多頂級, 不愧是讓湘江alpha為之深陷的人,美豔的面龐和姣好的身段, 若不是張牙舞爪的難纏, 若不是有腦子有身份有地位,他早就是頂級alpha的掌中之物。
盛廷舟的眼睛近在咫尺, 邵逸青就那麽審視他眸眼裏的欲望, 他譏諷盛廷舟,譏諷這樣大的一個人物也不過是俗人一個,但同時他又很惱火,惱火在洞裏生情的不是盛廷舟一個人。
邵逸青從未做過信息素匹配,從未, 他不相信那些東西,不會把自己的命運交給一臺機器, 他也明确地知道自己排斥盛廷舟的信息素,可為什麽他還是陷進去了呢?此刻,被危險包圍, 被盛廷舟逼迫,他竟然有些想要放棄抵抗的念頭, 他覺得在死前至少跟這個兇蠻的alpha來過一場才算無憾。
“想, ”盛廷舟在邵逸青眼裏看到了他的答案,并毫不留情地揭穿,“你想啊,邵逸青。”
想怎麽了?
他在沙發上桌子上床鋪上什麽都來過, 就是沒在野外弄過,恐懼是性.愛的催化劑一點兒也沒錯,此時此刻,邵逸青前所未有地想要,想來,他被盛廷舟的眼睛震懾住了,被alpha溫暖的身軀裹挾住了,邵逸青的神經繃着,那聲音近了,他有些恐慌滋生。這兒不止一頭熊,如果他邵逸青的下場就是客死異鄉,他也不希望在人生的最後一刻跟盛廷舟玩什麽花招,忍着自己的本能。
“來。”邵逸青喘息着邀請,視死如歸地說:“盛廷舟,來啊。”
危機四伏,他們在山洞裏緊緊相擁。
外面在下着雨,濕潤了腳下的土地,狹窄的洞口無法容納兩個人,早已溫熱的土壤輕易被撥開,粗壯的紅杉樹混合着雨水深深埋了進去……
邵逸青高高舉起的手槍始終對着洞口的外面,他一刻也不敢松懈,他趴在盛廷舟的肩膀,手臂微微打顫。
即使這樣,他還是要琢磨着保險栓的地方,他知道現在alpha是沒理智搭理他的,此刻黑熊撲上來,一定能将盛廷舟撕碎。這一刻邵逸青腦海裏閃過一個邪惡的念頭,他想,如果有一天他需要殺了盛廷舟,就再邀請他到這個地方,就要春筍埋在濕潤的泥濘裏時,一定可以一擊斃命。
但現在不行,他無法一個人對付野外的危險,他把自己獻祭,也縱容自己的欲望,互相利用,各自索取,腳腕的傷口開始發作了,邵逸青痛地咬向了alpha的肩膀,他狼狽又糟糕地挑釁道:“盛廷舟,你沒吃飯嗎?”
話落,他便腳趾一緊,渾身血液湧入一個地方,脊背緊緊貼着身後的土牆,與此同時,槍支對着洞口外射出一發子彈,“砰”的一聲震懾了寂靜的紅杉林,他被手槍的後坐力震得渾身一顫,也被另一道力氣鎖死在牆面,接受寂靜夜晚裏的猛雨狂潮。
……
大概是因為這意外的一槍,槍聲之後,寂靜無聲,頭頂的腳步聲不見了,不知是人還是那頭襲擊過他們的黑熊,什麽都沒有了,埋在邵逸青耳邊的,只有彼此的喘息。
“真不賴,”盛廷舟的臉如同夜裏的鬼魅,“學會開槍了呢。”
邵逸青嘴上也不輸人:“你呢,你的槍就這樣嗎?”
盛廷舟輕攏慢撚的,壓根不如他蠻橫的骨相,邵逸青現在要的是狂風驟雨,不是溫柔似水,他心裏發慌,他怕自己不是死于黑熊,就是死于毒蛇,他的傷口隐隐作痛,需要轉移注意力,需要其他地方的痛處爽快也好,要的是轉移疼痛感。
“挑釁我啊?”盛廷舟掐住邵逸青的脖子,目光深邃要命,那段纖細的脖頸在他手底下随時會被扭斷,盛廷舟摸着邵逸青的血管,看他繃緊的神經脈絡,“我現在學會了憐香惜玉,是你自己不要,那就別罵我畜生,嗯?”
邵逸青視死如歸地看着他。
盛廷舟雙膝跪在地上,西裝外套丢到了一邊,他把邵逸青的手緊緊鎖在土牆上,沒有任何顧忌的,如邵逸青所願,擊碎了他所有的理智與恐慌。
……
雨停了。
被大雨洗刷過的紅杉林,散發着黏土的塵氣味,濕冷的空氣叫人精神抖擻,萬籁俱寂,夜雨之後的紅杉林無法行走,到處都是濕淋淋的,只有那一小方洞口還有一隅幹燥的所在。
但情況也并不良好。
邵逸青背抵着土牆,腳邊的土地被雨水浸濕了,他縮起了腳,除了雨水的氣味,洞裏還殘留着沒有消散的罪孽味道。
邵逸青和盛廷舟都不是第一次,都不是随随便便臉紅的人,所以在這樣的暧昧之後,他們依然能像沒事人一樣注視着彼此。
邵逸青鎖定着盛廷舟的後背,盛廷舟面對着外面,單手扣上了腰間的皮帶,他在伸手檢查濕潤的泥土,得知到了一個不大友好的消息:“走不了了。”
邵逸青擡腳踹他。
帶着責怪的意味。
“所以為什麽選今天?你都不看天氣預報的嗎?”哪天都行,偏偏就是今天,今晚,邵逸青知道上了他的船就不會有好事,他也做好了準備,但他不想在山洞裏過一夜,這麽冷,他身上還黏糊糊的。
兩個公司的一把手狼狽不堪到這個地步,要在這麽一個狹窄的洞口過一夜,盛廷舟可真他媽會安排,會挑日子。
“沒看,急着算計你,沒注意。”盛廷舟大言不慚地說。
邵逸青白了他一眼,看着洞口外面,手槍躺在他的身側,已上了保險栓,盛廷舟怕他再一次擦槍走火,事後就給保險栓提上去了。
“現在怎麽辦?”事已至此,責怪沒用,貿然進林子也是他邵逸青自己的選擇,他認栽了,只想着趕緊解決問題,他一邊穿衣服一邊發出疑問。
“等,”盛廷舟撥了撥發出微弱亮光的手表,“燈也快沒電了,不足以支撐我們走到入口,最主要的是土地太濕了,就算沒有熊攻擊,估計也走不動路。”
邵逸青緊緊閉上眼睛,放棄了。
盛廷舟回眸看過去,便見邵逸青蜷縮成一團,瑟瑟發抖,從未有過的脆弱和狼狽,盛廷舟撿起一邊的外衣,披在了他的身上,叮囑道:“有點潮,先将就吧。”
他的外衣被淋濕了,洞口太小了,盛廷舟有一半的脊背是露在外面的。
外套上還有盛廷舟信息素的味道,此刻邵逸青也不管不顧了,他藏在外衣底下,唇色有些發紫。
“你怎麽還不走?”邵逸青見盛廷舟無動于衷。
“什麽?”盛廷舟不解。
“你不就想這個嗎?我們倆之間只是單純地性吸引力,現在幹都幹過了,你該對我祛魅了,”邵逸青按了按自己的腳腕的傷口,“走吧,你一個人應該能出去,去搬救兵。”
燈光散發的微弱的光,照不清盛廷舟的瞳孔。
邵逸青把槍遞給他。
“快點回來,那熊應該被吓到了,估計不會來了。”邵逸青不想在這個地方待一晚上,他沒吃過這樣的苦。
“就一把槍,我帶走了,萬一它回來了,你指望什麽跟它殊死搏鬥?”盛廷舟致命的問題,他們面臨着生死抉擇。
“是你把我弄到現在這樣的,”邵逸青有些崩潰,“盛總,你目的已經得逞了,拿着你的槍跑吧,我怎麽樣,是我的命,我命大,死不了,真死了也無所謂,反正我這輩子也沒什麽遺憾了,好日子苦日子我都經歷過,孩子我都有了,不怕後繼無人,你還沒有,你走吧。”
在邵逸青一番表露後,盛廷舟并沒有做什麽選擇,也沒有接那把槍,現在他看見的不是那個意氣風發的嘉創邵總,那更像是一個暴露本性的耍着脾氣的小孩,邵逸青的真底色跟平日裏的表現大相徑庭,也許人只有在面臨危險和絕望的時候才會露出他真正的秉性。
“你是不是怕冷?”盛廷舟發現邵逸青抖個不停,唇色似乎也變了,他目光深了幾分。
邵逸青看了他一眼,沒有回答。
盛廷舟将身上的衣服剝得精光,微弱的燈光照出一副精壯的身軀,他動作迅速而又果斷,很快便赤條條光着膀子對着邵逸青了。
邵逸青看着他的動作說:“你幹什麽?”
盛廷舟把脫下來的衣服往對方身上披,邵逸青此刻跟一塊殘破的布娃娃沒什麽兩樣,任由擺弄,他只是不可置信地望着盛廷舟,在對方把衣服套在他身上的時候,邵逸青大為不解地又問:“盛廷舟,你在幹什麽?”
盛廷舟語氣不好:“瞎了?”
下過雨格外濕冷的夜晚,盛廷舟是不要命了?邵逸青可不覺得他們有這樣的情意,認為盛廷舟會照顧他至此。他把住盛廷舟的胳膊,摸到明晰的脈絡。
“你這麽做,算什麽?”邵逸青掌心底下是跳動的筋脈,充滿了力量感與生命力。
“你也喜歡給什麽事情賦予意義?”盛廷舟說:“我比你年輕,比你抗凍,你是我游輪上的客人,我還真能讓你死在這兒不成?”
邵逸青還是不懂。
盛廷舟說:“如果還是不明白,那你就理解為我沒操夠,我還想有下回呢,OK嗎?”
邵逸青沒再阻止,只有這個理由最說服得了人。
盛廷舟将衣服給他穿上。
過程中,盛廷舟觸碰到了對方涼冰冰的手心。
他在西裝外套裏翻了翻,找出一個打火機,撥開後火光點亮了洞口,盛廷舟把邵逸青的手抽了出來,他舉着火機,問他:“餓嗎?”
邵逸青伸出另一只手,兩手中間夾着明亮的火光,他們很奢侈,将打火機用在取暖上。
“餓了能怎樣?你有吃的嗎?”
“明天請你吃大餐吧,”盛廷舟說:“當給你賠罪。”
此刻他們更像是熟悉的朋友,如果不是剛剛大幹一場。
“盛廷舟,你好有信心啊,”邵逸青說:“竟然還以為我們能安然無恙的回去。”
“怎麽回不去?”盛廷舟不以為意,“這才哪跟哪,你要是見過我在國外玩的有多瘋,根本不會把今晚當回事。”
邵逸青很好奇,他擡起打探的眼睛:“你一個養尊處優的大少爺,怎麽就那麽不一樣?”
盛廷舟看他,但見火光照射出的疑惑的眼睛,他提醒道:“對一個人感興趣可不是什麽好的征兆,邵先生混跡情場這麽多年,應該很了解。”
“你是說我會喜歡上你嗎?”邵逸青笑了,“盛廷舟,這算什麽?如果幹了一場就代表什麽的話,根本就輪不到你來算計我這一場,我早就在家裏乖乖地相夫教子了,可我不會,因為我本就不是安分的人,像你這樣帶給我狂歡的人多了去了,在我眼裏,你跟他們并沒有什麽不同。”
只是比其他人更有手段,玩的更極端罷了。
盛廷舟摸了摸邵逸青凍得發紫的唇:“為什麽要不同呢?我可不追求這個,我甚至不追求別人的真心。”
邵逸青不回答,他的掌心溫熱了起來,親密的行為已經不算什麽,他任由盛廷舟撫摸他的唇,解決了欲望之後的二人神色都清明了許多,也理智無情了許多。
“沒關系,別想太多,我不會叫你負責,”盛廷舟收回手,“只是我很震驚,激将法會對您有用。”
“激将法?盛總可錯了。”邵逸青瞄着盛廷舟的身軀,“盛總低頭看看自己的身子,這麽頂的腰腹我也不算是虧本啊,你觊觎我身子就不允許我饞你?”
盛廷舟輕笑:“哦,看來我誤會什麽了。”
邵逸青低聲說:“好像還誤會大了。”
兩人相視一笑,便不圍着這個話題深入下去。
片刻後,邵逸青将那把油紙傘遞給盛廷舟:“擺到洞口去,擋風。”
盛廷舟低頭看了看:“這把傘可能是真品。”
“它是真品也沒用啊,”邵逸青半個下巴躲在外套裏,“我們出不去,它就是個廢品。”
盛廷舟的脊背冰涼,他的身軀是面向洞口的,擋住了許多的風,邵逸青不誤會他們的關系,但也并不是無情之人,盛廷舟照顧他,他也不能不做人,再珍貴的物品此刻也只有利用的價值。
盛廷舟将油紙傘撐開,擋在了門口。
風明顯小了。
邵逸青雙膝緊閉,他時不時看向盛廷舟,忍不住問:“你脖子裏,很珍貴嗎?”
方才激蕩的時候他就發現了,涼冰冰地貼着他的皮膚,邵逸青被涼得發抖。
打火機晾着,已經不用來取暖,用以照明。
盛廷舟摸了摸脖頸裏的吊墜,認真地說:“珍貴。”
“喜歡的人送的?”
“喜歡的人?”盛廷舟轉了轉手上的打火機,“不知道是什麽東西。”
邵逸青等着他說。
“繼承的意義,我父親留下來的。”盛廷舟的表述很簡單,明明可以矯情或者說深入的話題,他卻就這麽一句,并沒有多聊。
邵逸青也沒有追問了,他有點累,一直坐着腰也很酸,可要他到外面去他更不同意,這兒太冷了,他現在只希望天趕緊亮,只希望快點回到游輪上去。
他們竟這樣,真的在洞口裏過了一晚上。
邵逸青不知道何時睡着了。
他這一夜過得很動蕩,連夢都跟着吓人,他夢到那熊追了回來,吃掉了他的半條腿,盛廷舟将熊打死了以後并沒有就此作罷,他把它生生剝開了,撕扯着它的血肉,掏出它的五髒六腑,盛廷舟的臉上濺射着黑熊的血,雙手也被染紅,他站在那裏,是紅杉林最可怕的鬼。
後來,邵逸青又做了一個夢,夢到了他坐在開往陌生城市的火車上,林慕楓坐在他的身邊,他捧着自己的肚子,身後有他父親的人在搜車,他和林慕楓緊緊握着彼此的手,冷汗淋漓,又如此堅定不移。
然後他又夢到了自己的父親,夢到了孩童時期的自己,他被父親拖起,高高舉過頭頂,北京城能站在他父親肩上的沒有幾個,他邵逸青從出生就贏了,從出生,就站在了巨人的肩膀上,諷刺的是,他踩着巨人的肩膀,跳進了另一個人懷裏,輸得徹徹底底。
報應不爽。
交接的夢讓他差點魇住,醒來時腦海裏走馬燈似的閃過無數畫面,他以為自己到了天堂,卻發現還深陷在潮濕的洞口裏。
清晨的日光穿透洞口,邵逸青睜開眼,發現洞口裏就只有他一個人了。
油紙傘也已經被收了起來,好好地放在了他的身邊,他看向洞口,外面的一切盡收眼底,他站起來,想要鑽出洞口去,卻發現雙腿格外地軟,昨晚的危險和激情都像是夢一樣推至了腦海。
他從未有過的狼狽,終于在盛廷舟的安排下經歷了,邵逸青趴在地面上,而後出現的人影堵住了洞口。
盛廷舟伸出手,邵逸青發現他以後,也沒有推拒,他握住盛廷舟的手,被他拉了起來,盛廷舟攬住他的腰問:“要背還是要抱?”
天亮了,一切都看得清晰,邵逸青扶着盛廷舟的肩,說道:“轉過去。”
盛廷舟配合地轉了過去。
他把洞口裏的東西都撿了出來,襯衫披在了肩上,外衣穿在邵逸青的身上,油紙傘和槍都交給了邵逸青,盛廷舟背起他,二人從洞口離去。
路很難走,下過雨的泥濘道路一個人都危險,更別說背着一個人,盛廷舟走得很慢,但很穩當,邵逸青懸着心,想着他們要是在這裏摔了一跤,可真別見人了。
“你慢一些,”邵逸青憂心忡忡,“很滑。”
盛廷舟提醒他:“把你的槍口對着你四周。”
邵逸青環顧四周:“那熊還會回來?”
“泥濘的道路熊也不想行動,昨天它傷得不輕,按理說一晚上了應該不會追來了,但不百分百保證,這種生物很記仇,別讓它突襲,那就真得一屍兩命了。”
“那你把我放下吧,”邵逸青說:“我瞄不準,你槍法好,你打。”
盛廷舟并沒有執行:“你觀察着就行,保證十米左右的距離能發現它,我們就有交接的時間。”
邵逸青全神貫注,緊盯着四周。
走了幾分鐘,盛廷舟問他:“傷口還疼嗎?”
邵逸青扭了扭自己的腳:“沒那麽疼了,可能是你昨晚把毒血吸出來了,也可能根本沒毒。”
是他自己吓自己。
盛廷舟說:“那別的地方呢?”
邵逸青一下子就明白了,青天白日,他不想提,昨晚有點瘋狂,他是真的認為自己會死,便縱容了自己的欲望,他挑釁盛廷舟,後半場做得并不溫柔。
激進又蠻橫,像個沒感情的機器。
雙方都在竭力發洩自己的情緒。
不說還好,說起來惱火,邵逸青埋怨道:“盛廷舟,你真的很不懂憐香惜玉。”
他被狠狠打開,鑿得支離破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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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