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8 開槍啊
第38章 第 38 章 開槍啊。
盛廷舟無辜地說:“貌似是您先挑釁我。”
邵逸青趴在盛廷舟的背上, 腰酸屁股疼,腿上還沒勁,現在腦子也不好使了, 一晚上被驚慌和冷風折騰得記憶力出現了問題, 他只記得兩個人做得深又狠,記得盛廷舟跟發了狂的野獸似的模樣。
一點兒也不溫柔。
“好了, ”盛廷舟要起了評價, “跟邵先生以往的對象比,昨晚還算滿意嗎?”
昨晚是兩人都不會忘記的一夜, 那非比尋常, 在危機四伏中,在恐懼的籠罩之下,邵逸青腿都忍不住哆嗦,他不知道是因為太過害怕,還是因為太過刺激, 也許兩者都有,他唯一可以承認的是, 那是他至今為止,或許這輩子最有感覺最瘋狂的一次。
是盛廷舟都不可能再複刻的一次。
因為一切都那麽巧妙,那麽急切, 他被熊襲擊,被毒蛇咬, 看過震撼的花, 遇到生命的危機,事件接着一件的發生,一切都好像為了把他們逼入那個洞口,逼他們發瘋發狂。
再也不會有第二個人給邵逸青這樣刺激的感受, 他可以肯定地說。
“怎麽,盛總還喜歡跟別人比這個嗎?”邵逸青嘴上卻不樂意承認,他是因為盛廷舟才涉險的,他并不感激他,也不想誇獎他。
即使那樣的感受讓他也回味無窮。
“我不能比嗎?”盛廷舟的鞋子陷入泥濘裏,他們上了坡,路才勉強平穩好走,“我可記得您銷魂的叫聲,比AV還動聽。”
邵逸青從不吝啬自己的聲音。
也不會說去忍着去克制,他放肆,放肆得很了,盛廷舟激發了他最放浪的模樣,他也瞧着盛廷舟在他面前的糟糕,誰都沒占上風。
邵逸青握着手上沉甸甸的槍,眼觀六路耳聽八方,不敢有一絲的懈怠:“喜歡嗎?你再聽不到了。”
盛廷舟眉眼深邃,聞之一笑,并不計較。
“怎麽跟您的小男友解釋呢?”盛廷舟提醒邵逸青,他這個毫無存在感的男朋友的感受。
邵逸青好似捏着道理,并沒有什麽愧疚:“你不提我不提,這件事沒有人知道。”
“邵先生自己心裏那一關過得去嗎?”
“過得去,”邵逸青說:“昨晚情況特殊,不一樣,他會理解我的。”
“哇塞,”盛廷舟敷衍至極,“您男朋友可真大度呢。”
邵逸青将槍貼着盛廷舟的臉,挑釁地說:“是啊,祝盛總以後也談一個這麽大度的男朋友。”
他把一切歸咎于昨晚的危險上,而非本能。
盛廷舟沒有跟他争執,在邵逸青說完這句話的時候,他将人放了下來。
邵逸青茫然地望着他。
他的腿很軟,使不上勁來,只能主動地去扶着盛廷舟。
盛廷舟伸手:“槍給我。”
邵逸青不知道他要做什麽,但把槍遞給了他。
結果盛廷舟接過那把槍,竟直直将槍口抵上了他的腦袋,邵逸青渾身僵硬,擡頭去看盛廷舟寒氣的眼睛。
“怕嗎?”盛廷舟問他。
那槍口很涼,很硬,帶着十足的威懾力,能讓一個人渾身緊張。
“開槍啊。”邵逸青劍走偏鋒,在這個地方對方要真的受不了他的挑釁開了槍,或者擦槍走火,他就真的要斃命在這兒了,可即使這樣,在槍口抵着他腦袋的這一刻,他竟然還不認輸。
就是□□到腿軟,又被槍殺的下場太過于慘烈了,邵逸青有些不能接受,可要他跪地求饒什麽的,更是不可能的事。
槍口順着他的太陽穴,從他的側臉往下移,最終抵着邵逸青的下巴,盛廷舟微微使力,用槍擡起了邵逸青的腦袋,讓他高傲地仰着頭,露出纖白但布滿痕跡的脖頸,血管在太陽底下變得明晰,一根根跳動着,暴露出了對方真實的心理。
邵逸青真的不怕嗎?
他當然怕。
沒有人被開了保險栓後的槍抵着腦袋會依然輕松,再親近的關系都不行,對方可能不刻意,但對方可能會擦槍走火,而求生是本能,是原始意志,害怕是對槍支刀具之類抵着心髒的本能。
盛廷舟沒有親過邵逸青的唇。
一次都沒有。
說起來叫人難以置信,昨晚那麽瘋狂,他都沒有碰到邵逸青的唇。
因為邵逸青不跟他接吻,他一湊過去對方就偏開了腦袋,眼神裏一片譏諷,就好像告訴盛廷舟,今晚是特例,你贏了,你是贏了,但你也別想盡興。
盛廷舟攥着邵逸青的脖頸,在邵逸青混合着欲色卻寒冷的眼睛裏,把一切沖動發洩在了同一處。
他腿軟是應該的。
說他盛廷舟不懂憐香惜玉?他可真是冤枉,沒有前戲的狂歡就好像變了質的酒,他們在彼此身上發洩恐懼和欲望,和兩頭野獸沒區別,昨晚是瘋狂,但遠遠沒有達到盛廷舟要的效果。
盛廷舟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麽有那麽高的要求,他對邵逸青原本就是簡單的性吸引力,他被他的外貌迷惑,為他的外貌買單,斥巨資,壓航線,做的一系列的布置,都只是為了昨晚。昨晚他得逞了,他該感到高興滿足,從而和之前一樣與這個人拉開關系,警告他別越規矩,別奢想其他。
可他沒有,他感受到前所未有的快感的同時,又感到十分的喪氣,他摸索不明白他在喪氣什麽,結果是對的,又好像不對。
有一剎那,他想回到昨晚,想叫停一切發生的事,在邵逸青說出“來啊盛廷舟”的時候,他能不當真,不深陷,不随着他的意思也縱容自己的欲望,去那麽快地侵占他。
他竟然後悔了。
落葉掉下來,準确無誤地掉在了邵逸青的臉上,紅色的樹葉帶着雨後露珠,拍打在邵逸青被高高擡起的面龐,遮住了那雙讓人心動又惱火的眼睛。
盛廷舟拿開了那片樹葉,露水在邵逸青臉上形成不規則的線條,順着他的骨線向下滴落,盛廷舟手指溫柔地撫去那水珠,腦海裏聯想到被他鑿得泥濘的巢,他提着手表,用微弱的光,惡劣地審視着高熱的所在,而邵逸青審視着他,每一個眼神,都是激着盛廷舟不去做人的罪魁禍首。
盛廷舟笑了。
笑得極其不真誠,極其地敷衍又冷漠,他高高舉起手中的槍,對着上空開了幾槍,“砰砰砰”三聲,震懾了林中的鳥,驚着遠處蟄伏的野獸。
随後,他放開了邵逸青。
兩個人沒有說話,奇怪的氛圍邵逸青感覺到了,他看了一眼對方,盛廷舟看起來殘忍又冷漠,好似下一秒就能發瘋殺了他。
邵逸青沒有再激他什麽。
油紙傘蹭了泥土,傘尖是髒的,邵逸青全然不在乎了,他用傘杵着地面,看遠處的身影。
有人來了。
那些異國面孔順着聲音的來源找到了他們,然後靠近他們,邵逸青緊緊盯着那群人,是護林人員嗎?看起來不像,他們手裏提着長槍,狩獵的那種,專門用來對付野獸的,他們看起來更像是常年混在這裏的獵人。
盛廷舟在用一種邵逸青聽不懂的語言跟那些人說話,那些人聽着,然後時不時看向他身邊的邵逸青,在他們交流完之後,盛廷舟回眸盯了邵逸青一眼,似乎就不願意再搭理邵逸青了,他跟着另一個人走了出去。
有兩個陌生人靠近了邵逸青,他們戴着帽子,穿着吉利服,腳上套着長靴,一手提着長槍,一手來扶邵逸青,說的話雖然聽不懂,但邵逸青可以猜,應該是讓自己跟他們走吧。
邵逸青去看盛廷舟,對方已經走了出去,在前面打頭,但方向跟他們不一致,邵逸青雖不明白盛廷舟什麽意思,可他對面前這兩個人是放心的,他跟他們走了。
他很想從這兩人嘴裏套出點有用的信息,可言語受限,邵逸青嘗試用英文跟他們交流,那些人搖搖頭沒有反應,他就放棄了,反正應該是正經人,盛廷舟說會讓他安全返程的,他相信。
在兩個獵人的幫扶下,邵逸青成功走出了紅杉林,看到遠處的入口時,他心裏松了一口氣,兩個獵人興奮地跟他說話,似乎還指着什麽地方,可邵逸青一個字都聽不懂,他一頭霧水,直到對方遞給了他一部手機。
邵逸青愣住了,他看着自己的手機竟然在對方手裏,就這麽明晃晃地呈給了他,他內心無法形容的詫異,他再一次回頭看向紅杉林,那兒除了一片似火的杉樹,再無其他。
邵逸青拿過他的手機,下面還附着登船的相關證件,全都是他落在船上的東西,那些人将東西遞給了他,就從他身邊離開了。
邵逸青打開手機後看見裏頭什麽都沒改變,他順利登錄上微信,但因為信號等問題接收信息十分緩慢,但看見公司裏和秦覺發給他的未讀消息,他心裏松了一口氣,一種劫後餘生的感覺油然而生。
中午十二點,游輪順利抵達海岸線,邵逸青沒有等到盛廷舟,對方沒有從紅杉林出來,停泊兩個小時後的游輪再次航行在大海時,邵逸青就再沒盛廷舟的信息了。因為他需要吃飯,需要補充體力,需要沐浴,需要休息,他現在要做的事有很多,那些都排在關心盛廷舟的行蹤之前。
邵逸青回到游輪後睡了一覺,一覺睡到了晚上十點。
十點鐘的游輪寂靜無聲,房間隔音效果很好,要不是窗口留着一點縫,他就連風聲也聽不清。
他躺在柔軟的床鋪上,睜開眼,面對着吊着水晶燈的天花板,感到前所未有的疲倦。
昨晚的一切在他腦海裏回蕩播放,像電影一樣,但更像一場夢,是一場自己躺在柔軟床鋪上做的危險的夢,其實什麽都沒有,他們沒有碰到熊,沒有碰到蛇,沒有被咬,也沒有看那震撼而浪漫的會喝血的花,全都是假象,全都是噩夢罷了,他們更沒有在洞中交融……
可這樣的猜測全被□□發麻的感受擊潰了,邵逸青轉過頭,看見桌子上躺着的泥濘的油紙傘,終究還是認清了現實。
“咚咚。”
房門被敲響。
邵逸青不想去開門,是誰他都不想去應付,他很累,很疲倦,半天的睡眠根本就補充不上來,也許他真是年紀大了,體力不行了,就這麽折騰他一晚上,他都覺得自己快要休克。
“咚咚。”
門又響了。
邵逸青還是躺着不起,他犯懶了,閉上眼睛,假裝房間裏沒人,連出聲應一句也不願意。
“咚咚。”
第三次了。
邵逸青擰起了眉頭。
外面終于響起一道女聲,溫柔地問着:“邵先生,您在裏面嗎?”
邵逸青終于放棄了裝死,他起身,赤着腳踩着地毯,走到了門邊,他穿着睡袍,大片大片的肌膚沒有遮掩,露出暧昧的痕跡,打開門的那一剎那,害對方羞澀地低下了頭。
女侍者捧着一個托盤,戴着手套,上面是一個長方形的盒子和一瓶藥。
“聽說您受傷了,這是為您準備的藥,”女侍者道:“另外這個東西,需要您自己打開才知道。”
邵逸青接過兩樣東西,不解道:“誰讓你送的?”
想來不會有別人,說句實話,盛廷舟在照顧人這方面很妥帖。
沒有得到侍者的答案,邵逸青就心中有數地換了問題:“你們盛總回來了嗎?”
侍者點頭:“回來了。”
邵逸青張了張嘴,想問什麽,又覺得沒必要,最終還是沒問出口,他抓着藥瓶說:“沒事了。”
侍者點點頭,跟他道了聲晚安,并祝他好夢,就從他房間門前離開了。
邵逸青将藥拿回了房間。
他坐在沙發上,沒有率先去用藥,而是打開了那個長方形的盒子,想知道裏面是什麽,盒子故弄玄機,一時還琢磨不透,邵逸青費了好大的功夫,找到了巧妙的機關後将盒子打開來,一股幽香撲面而來,白光輕閃,躺在盒子裏的,竟然是一支鷺銀。
他不知盛廷舟是怎麽做到的,或者說盒子裏有什麽秘密,能保持這嬌貴的花不會“見光死”,根莖埋在土裏,鷺銀被連根拔起,完好無損地躺在盒子裏。
邵逸青觀賞了片刻,就将盒子蓋上了,他承認,這是一個很特別的禮物,盛廷舟是在提醒他什麽,昨晚不是假象?還是單純送給他這麽一朵花,沒有別的用意?
不,他是盛廷舟,盛廷舟這個人,可不能往簡單的方向去想,邵逸青很快放棄了天真的想法,他将鷺銀置在一邊,提起藥瓶,給自己的傷口塗藥。
他的傷口已經不痛了,但為了保險起見,還是得塗上藥,野外的東西誰知道會不會有潛伏的病毒呢,邵逸青一只腳踩在沙發上,房間寬敞明亮,他坐在沙發上,像自我舔舐傷口的貓。
沉浸地上藥時,腦海裏忽然閃過一個畫面,是盛廷舟的臉,是他那帶着征服欲和不滿的眼睛,是昨晚深陷在洞口裏,野獸一般的雙眼。
那裏面似乎有更高的渴求沒有得到,沒有滿足,他審視自己的泥濘,自己也審視着他的欲望,邵逸青看人很準,他在很多人眼裏看到過和盛廷舟同樣的眼神,那是alpha想要将什麽東西據為己有的眼神,對他麽?
真可惜。
他不屬于任何人。
即使水乳交融,即使共經生死,或有什麽更偉大更有意義的事,他邵逸青也不屬于任何人。
不長心的不是盛廷舟。
是他邵逸青啊。
是他這個不将alpha放在眼裏的,惡毒殘忍冷漠的Omega。
·
深夜的房間裏傳出凄慘的叫聲。
美豔的Omega瀕臨破碎,雙手抓着被褥,猙獰的五官豔麗又可怖。
強壯的alpha站在他的面前,是一頭沒有人性的猛獸,烏木信息素溢滿了整個房間,絞殺了柔若無骨的Omega,叫他潰不成軍。
Omega忍着劇痛,想攀附過去獲得alpha一個溫柔的吻,以此來喚醒他的柔情與憐憫,可alpha似乎極排斥接吻,Omega沒有得逞,就連雙腿都跪不穩。
疾風驟雨中,他被拍打在床褥裏,如瀕死之魚般緩緩喘息。
盛廷舟将東西摘下來,扔在了腳邊,那兒已然堆了不少的罪孽。
他發誓,只有今晚,也只有在這艘船上,他再做一次那個頑劣的自己。
他系上長袍,額頭上熱汗淋漓,盛廷舟走到一邊開了一瓶酒,他一邊喝一邊拿着手機,發了條消息。
片刻後,有人敲響了房門。
盛廷舟說了聲進。
那人進來,先是看見床鋪上一動不動,奄奄一息的Omega,再是聞到滿屋的信息素勾結的味道,便知發生了什麽,他沒多話,拎着工具箱過去,在沙發前停了下來。
盛廷舟仰躺在沙發裏,手臂擺在扶手上,對方拿着檢測儀縛在了盛廷舟青筋凸顯的手臂,靜聽了會兒,說:“壓力值有點高,盛總最近工作不順心嗎?”
盛廷舟想了想,也不過是收購靈銳這一件比較緊要的事,他道:“還行。”
“您需要适當的休息和釋放,”醫生說,“主要還是得釋放,壓力值這種東西是沒有辦法靠休息就能緩解的,說到底這是一種心理焦慮。”
盛廷舟說:“已經釋放了。”
床上不就是證明?
那醫生扭頭看過去,床鋪上的Omega身上落着被褥,只漏出肩膀在輕輕顫抖,那被子是盛廷舟給他蓋上去的,這已經是他十分大的進步和改變。
“反社會人格需要慢慢引正,您太壓抑自己了,過度刻意地去壓着自己的情緒并不是一種好事,反而還可能會引爆情緒,後果不堪設想。”
“所以呢?”盛廷舟看着對方,“我已經在配合你積極治療了呀。”
壓着不行,釋放也不行,叫他怎麽着才行?
他的眼神寒冷侵人,醫生犯怵,低聲說:“盛總,您太着急了,我知道您想跟過去的自己告別,目前的表現已經算是很良好,現在的問題是您的壓力值過高,如果工作不順心,可以适當休息,如果是感情……”
“我有個屁的感情。”盛廷舟很快打斷,就像知道自己一輩子都不會擁有這個東西,他都懶得聽。
醫生點點頭,想來也是,反社會人格要是能共情別人,就不會因為情感漠視毫無同理心成為犯罪者患有的最多的心理疾病了。
“是,總之您注意休息,”醫生說:“我給您開些新處方吧,您的工作量大,回去的時候還是要合理安排自己的行程。”
盛廷舟聽這套都夠了,他沒有反駁,任由對方安排他,似乎對此已不抱希望,他的問題是高度的情感漠視,是無法同情共情別人,這樣天生的犯罪者疾病是不可能通過人為幹預和藥物治療的。
片刻後醫生提着工具箱出去了。
床上的Omega聽見關門聲,走了下來。
他來到盛廷舟的面前,看見alpha冷漠的臉,聽到醫生囑咐的他,知道盛廷舟現在最需要什麽,Omega說道:“還來嗎?”
盛廷舟擡眼看他,聲音冷銳地提醒:“流血了。”
Omega抹過腿上的血,塞在了口中。
盛廷舟神色危險。
半晌,他道:“把東西拿來。”
那Omega便去将桌子上的東西拿來,要給盛廷舟佩戴的時候,被拉住了手腕,盛廷舟将東西套在了自己的指尖,就這麽伸了過去。
Omega的肩膀抖動,聲音毫不收斂。
盛廷舟面對着纖細的腰肢,眼前浮現的全都是泥濘的畫面,全都是另一個人的臉,他的指尖越發殘忍。
他不知道邵逸青此刻在幹什麽,但是他明顯發覺自己回國後平穩的狀态被打破了,布給對方的局,引爆的卻是他自己的情緒。
他腦海裏是那雙譏諷的眼睛,是仰起脖頸露出的脆弱血管,生命力與欲色他都想絞殺摧毀,槍支抵在邵逸青腦袋的那一刻,盛廷舟是真的想扣動扳機。
在他的眼裏,只有那樣,才算真正地侵占,才算到達情緒之巅。
他不喜歡接吻,從來不吻別人也不允許別人吻自己,可他想吻邵逸青,想做前戲,想循序漸進,而不是像以往一步到位。
邵逸青的唇生得粉嫩又漂亮。
他想的垂涎欲滴,想的快他媽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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