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你太壞了,我不喜歡

第42章 第 42 章 你太壞了,我不喜歡。……

賀思揚先不好意思了起來:“現在嗎?”

“不願意?”邵逸青撥開他的手:“那算了。”

話音剛落, 賀思揚就反扣着人,将邵逸青抱在了他的腿上。

暧昧的燈光打在二人的臉上,邵逸青緊緊貼着賀思揚的胸膛, alpha的胸膛很熱, 連呼吸都跟着發燙。賀思揚緊緊環住邵逸青的腰,兩個人面對一大桌美食, 不動筷子, 卻在調情,任誰來看他們也不像吃飯的。

邵逸青擡手摸了摸賀思揚的耳朵:“別勉強, 不好意思的話就放我下來。”

“不好意思什麽?”賀思揚黑眸掃過邵逸青的脖頸, “你要是同意,我甚至能在這裏幹你。”

邵逸青調侃他:“呦,小狼崽子回來了呢,我還以為你要一直這麽收斂下去。”

賀思揚趴在邵逸青的肩上,狠狠咬了他一口, 把他咬得悶哼,“逸青, 別調戲我了,我對你已經很是克制,你不會想知道我認真起來什麽樣的。”

邵逸青笑了一聲, 面前偶爾走過一兩個人,二人全不理會, 邵逸青對着一桌美食說:“怎麽吃飯呢?”

賀思揚收緊雙臂:“我抱一會你再吃飯。”

“我看你是不餓, ”邵逸青提議,“那不如你就這樣抱着我,我先吃飯好了,賀少不會覺得不公平的話。”

“吃你的。”賀思揚研磨他的腺體, “我吃你就夠了。”

邵逸青由着他去,拿起刀叉享受起了美食來,不過賀思揚也不是個省油的燈,折磨人也是一把好手,隔着阻隔貼,他就能将邵逸青的腺體玩得發熱,邵逸青盡量忽視頸後的喘息,他把香噴噴的食物送進口中,全當賀思揚不存在。

餐廳的主廚手藝是響當當的,邵逸青吃下來,自我感受最好吃的一道菜是羊排,肉質細膩,截面均勻粉嫩,肌間筋膜還未完全硬化,粗粒胡椒混合蜂蜜塗抹在羊排肥油面被烤制為金黃色的酥脆外殼,搭配高度濃縮滿是膠質的羊肉汁與煎香的婆羅門參,入口有果凍般的質感與豐盈的汁水,鮮味出衆,羊香濃郁。

餐廳裏又響起了鋼琴聲,邵逸青擡頭看過去,遠處的女孩再次彈奏起來,鋼琴旁邊站着幾個人在說話,邵逸青則端起一道主菜聖雅克扇貝,用勺子輕輕挖出裏面緊實的肉質,送到了賀思揚的嘴邊。

“喂我?”賀思揚意想不到地說。

“不然呢?”邵逸青說:“張嘴。”

賀思揚想也沒想,含着邵逸青使用過的勺子,将那口喂到嘴邊的扇貝吃了下去,貝肉纖維感極弱,清甜滑嫩。

“好吃嗎?”邵逸青期待地看着他。

“還不錯。”賀思揚一點兒也不餓,但被這口扇貝喚醒了食欲,他看着桌子上的一大桌美食,才只動了一小部分。

“賀少用我的勺子,也不嫌有我的口水。”邵逸青扭回頭,小聲地嘀咕。

賀思揚怎麽會聽不見?他笑了笑,變本加厲地說:“你渾身上下都是香噴噴的,比美食更讓我有食欲,我吃哪裏都不會嫌髒。”

邵逸青回眸盯他,賀思揚的神色無比認真,那副深陷其中不可自拔的模樣,叫人難以接話呢。

“混球,”邵逸青溫柔地罵他,“你再說這個,我就真讓你吃。”

賀思揚忠犬似的蹭着邵逸青的肩膀,丢出幾個字:“哦,吃哪裏?”

邵逸青推了他一把,怨他的明知故問。賀思揚少見邵逸青害羞的模樣,那樣子極其好看,他的手指溫柔地滑過豔麗的面龐,魂都被提了起來。

“白天那夥人怎麽樣了?”邵逸青話鋒一轉,“有沒有找你麻煩?”

賀思揚心不在焉:“你說楚堯他們?”

“他們是你朋友?”

“在一起混過,朋友就算了,打從他們調戲你開始,就再也不配當我的朋友了。”賀思揚的眼眸黑沉,看起來很不好招惹,偶爾邵逸青會忘記這是個劣跡斑斑的alpha。

邵逸青說:“這樣子就不讓人家當你的朋友了,賀少,你會被罵重色輕友的哦。”

賀思揚表現得無所謂:“想怎麽罵就怎麽罵,沒有什麽比你重要,我說了我不會讓你受委屈的,姓楚的他們對你動手動腳的那一刻,他們就沒資格提朋友二字了,朋友妻不可欺,逸青不知道嗎?”

“知道,但我可不是你的妻,”邵逸青欲拒還迎,“你還沒追到我呢。”

“你現在都坐在我的懷裏了,還不算我的人?”

“不算,”邵逸青捧起對方的臉,“我要是這麽好追,還輪得到你嗎?別不高興,你的路還長着呢,慢慢走,我這顆心可是很冷,你得盡心打動我才行。”

賀思揚黑眸貪婪,灼熱的氣息灑在邵逸青的脖頸:“嗯,說的對,太輕易得來的東西就不懂得珍惜了,追你多費點心思是應該的,我們逸青這麽貌美,跟追其他Omega的套路可不能一樣。”

他一副甘願為之神魂颠倒的模樣。

邵逸青很滿意他的表現,繼續繞回了正題:“楚堯那些人,會不會繼續找我麻煩?”

賀思揚篤定地說:“不會。”

邵逸青心下不安:“萬一呢?我一個人可擋不住他們的千軍萬馬,他們要是把我生吞活剝了,我要怎麽辦?”

“我會保護你的,”賀思揚說:“晚上我找他談談,就算楚堯不給我面子,也得看在這是什麽場合,只要你在這艘船上,他們就不敢太肆意妄為。”

這不是客船,可是盛氏的地盤,楚堯那夥人怎麽想不知道,但賀思揚警告他們的話明顯是有用的。

邵逸青這才安心了些,又問:“那被我砸的那個人呢?”

賀思揚捧起他的手臂,又一次關心地問:“你有受傷嗎?”

邵逸青說:“沒有受傷,快回答我呀。”

“他的情況我還不知道,”賀思揚信息有限,“我急着來見你,都在為你擔心,沒心情去關心別人,應該沒事吧,要是有事的話,現在應該有麻煩找上門了。”

他擡手理了理邵逸青耳邊的發絲。

邵逸青歪了歪腦袋配合。

“怎麽就那麽膽大呢?”賀思揚想起那一幕來,“那酒瓶我都不敢往人家頭上砸,你倒是不猶豫,難怪人家說你跟大多數Omega不一樣呢,好兇啊,以後會不會對我也這麽兇?”

“那要看你表現了,”邵逸青留有餘地,“表現得不好,欺負我,我也不會手軟,你們這些頂級最讨厭了,總是自信地來搭讪,又沒什麽新鮮的說辭,拒絕了你們還不高興,還要繼續找我的麻煩,天底下怎麽會有這麽不講理的事情?你說我砸他冤嗎?”

“不冤,他該的,”賀思揚順從地說,“逸青做什麽都是對的,逸青永遠都對,好不好?”

“又開始哄騙人了。”

“沒有哄騙人,你在我眼裏,就是什麽都對,你做什麽都有你的道理,逸青,”賀思揚溫柔地摸着他的耳朵,“我怎麽那麽喜歡你,那麽稀罕你呢。”

兩人在角落裏說悄悄話,甜言蜜語你一句我一句,邵逸青笑靥如花,他始終坐在賀思揚的腿上,兩個人黏得緊,貌似誰也分不開。

在他們有說有笑時,蕭松鶴進來了。

他發現了如膠似漆的二人,眉頭一皺,原本不打算過來打擾,可那兩個人實在太不收斂,賀思揚更是如此了,他緊緊抱着那個禍水,一副被邵逸青吃死的模樣,蕭松鶴出于朋友的責任,猶豫了兩下,還是走過去了。

“好巧。”蕭松鶴率先出聲,打斷了正暧昧說話的兩人。

邵逸青擡頭看了他一眼,這就分寸地要從賀思揚腿上起身,結果還沒站起來就被賀思揚按住了,他把邵逸青緊緊鎖在腿上,道:“他不是外人。”

邵逸青遲疑着坐了回來。

賀思揚深陷愛河,沒心情理會蕭松鶴,兩人常在一塊拌嘴,但此刻的賀思揚全然沒心情了,他看了眼蕭松鶴,不大高興地說:“有事?”

就好像知道對方一定會打擾他們的情趣,或者說一些讓人不高興的話。

賀思揚不愛聽。

礙于邵逸青在場,蕭松鶴有話也不能直說,他擡擡下巴,看着桌子上的美食問:“好多吃的啊,兩個人吃得完?”

“要不你也參與進來,幫忙分攤?”賀思揚并不真心地邀約。

蕭松鶴哪裏不懂他的客套,這就道:“還是算了,你們這氛圍,第三人插得進去嗎?”

這話說到了點子上,賀思揚高興了,他全部的注意力都在邵逸青身上,根本不願意分給第三個人。

蕭松鶴抿了抿唇,有些受不了,眼見賀思揚那裏沒戲,他轉戰邵逸青,說道:“邵先生,我跟思揚有些事談,能請您回避一下嗎?”

邵逸青還沒說話,賀思揚先替他回絕了:“不能,你有什麽事,等我閑下來再談。”

“要緊事。”蕭松鶴嚴肅地說。

賀思揚還要說什麽,邵逸青按住了他的唇,友善地提醒:“思揚,要好好對自己的朋友,人家既然過來了,就說明人家有要緊事,別這麽沒規矩。”

賀思揚握住邵逸青的手腕。

邵逸青從他腿上站了起來:“我先出去透透氣。”

賀思揚揉着他的手腕,目光一直追随着邵逸青遠去。

邵逸青離開原地以後,餐桌前只剩下了兩個人,蕭松鶴回眸看着,他不得不承認邵逸青一舉一動都是風情,都是韻味,把人勾得暈頭轉向也在情理。

蕭松鶴扭回頭,但見賀思揚一副為卿沉淪的模樣,他目光一瞬間銳利了起來:“你們倆什麽時候這麽好了?”

這才多久過去?

兩個人突然就這麽如膠似漆了,這種發展太不尋常了,蕭松鶴聞到了陰謀詭計的味道。

“剛剛,現在,你進來之前,”賀思揚說:“不知道,也許是一直。”

蕭松鶴對他的回答感到無語,他提醒道:“思揚,你知道你現在有多危險嗎?”

“危險?”賀思揚挑眉,“你是不是找錯聊天對象了?”

“我找的就是你,”蕭松鶴神色肅然,“你真不知道還是假不知道?邵逸青跟盛廷舟有一腿。”

“你信息滞後了吧?他不喜歡廷舟,跟廷舟沒有關系,我問過了。”

“他能告訴你嗎?!”蕭松鶴急道:“你沒發現你中套了嗎?他邵逸青不安好心你還看不出來嗎?他游走在你和廷舟之間,為的就是離間你們……”

“我跟廷舟沒有競争關系,”賀思揚有些惱了,“你說的什麽離間不存在,何況逸青跟廷舟之間是清清白白的。”

蕭松鶴不可置信地望着對方,戀愛叫人降智這句話還真是到頭了。

他苦口婆心道:“賀思揚,當局者迷旁觀者清,我是不知道邵逸青跟盛廷舟之間有什麽恩怨,但他耍過你這個你認吧?他這麽不認可你為什麽突然跟你好了,你不覺得很詭異嗎?還是說你真相信他喜歡你?拜托,他可是邵逸青,他在湘江什麽名聲還要我提醒你?韓岱都被他整的家破人亡了!”

賀思揚擡眸,眼神一瞬間淩厲了起來:“別他媽跟我提這個人。”

蕭松鶴深知二人之間的糾葛,他不挑火,跳過了這個人說:“我就這麽跟你說賀思揚,邵逸青心懷不軌,你這麽下去會被他整死,盛廷舟喜歡邵逸青,非常喜歡。”

賀思揚好似聽到了天大的笑話:“你說的是我認識的那個盛廷舟?”

不等對方答,賀思揚自顧自笑了起來:“好神奇啊,他也會喜歡一個人嗎?別開玩笑了,盛廷舟這麽沒人性,他會懂喜歡?”

蕭松鶴十分篤定:“他喜歡。”

賀思揚的笑聲僵住,他看到對方眼裏的肯定和确定。

蕭松鶴靠着身後的沙發,嘆了口氣:“我知道這很難讓人相信,但我親眼看到有Omega從盛廷舟的房間裏走出來,你知道這意味着什麽嗎?盛廷舟一直在扮好人,他回國之後的表現你我都看在眼裏,他想跟過去劃開關系,跟我們劃開關系,他想做那種正經人,可他忽然又開始亂搞了,還是從紅杉林回來之後。”

蕭松鶴頓了頓,繼續陳述:“那天高燕京為什麽給你打電話叫你回船,為什麽船開走了只留下了盛廷舟和邵逸青,你不明白嗎?他們在紅杉林待了一天一夜,你覺得兩個AO待在一起會什麽也沒發生?你什麽時候這麽天真了?”

賀思揚的眼眸犀利了起來,他的半張臉藏在燈光下,整個人看起來如同被挑釁的獅子。

蕭松鶴說:“我并不想毀了你們的溫存,可如果情敵是盛廷舟,賀思揚你真的打算要去跟他争嗎?”

賀思揚沉默了。

蕭松鶴見他聽了進去,循序漸進,一點點推進他的警告:“這件事說起來的确令人匪夷所思,廷舟有多冷漠你我過去都看在眼裏,他會喜歡一個人确實很奇怪,也許是我分析錯了,但有一點不可否認,盛廷舟看邵逸青的眼神,跟你一模一樣,可能比你更火熱,只是他足夠克制,足夠收斂,不像你全都暴露在外而已。”

賀思揚沉默了很久,琴聲停了,他卻覺得耳邊更吵,“如果他想要的話,逸青為什麽還不屬于他呢?”

“這就是邵逸青厲害的地方了,”蕭松鶴心有餘悸,“他知道讓猛虎吃得太飽會容易叫他們喪失興趣的,所以他分開喂,一邊讓廷舟對他流連忘返,一邊叫你魂不守舍。”

“那他圖什麽?”

“我不知道他圖什麽,可直覺告訴我,他圖的一定不是什麽好事,”蕭松鶴說:“你趕緊醒醒吧。”

賀思揚沒有一口答應。

蕭松鶴拿不準,追問:“你聽進去了嗎?”

賀思揚靠着身後的沙發,并不回答,而是問:“你為什麽确定廷舟喜歡他?”

他唯一能贏的方式就是盛廷舟不喜歡邵逸青,因為一旦盛廷舟喜歡,那麽他就喪失了争奪的能力,他不可能跟盛廷舟争輸贏的,他永遠也沒有贏過,從前,現在,無論等級身份相貌還是所謂認知內涵,他總是比盛廷舟差一點兒,差一點兒,就是這麽一點兒,就足以讓他屢戰屢敗。

他跟盛廷舟盯上同一個Omega的時候,從來沒有得手過,他能指望盛廷舟不要了他去撿破爛,只有這種情況下,他才算勉強得手。

可是邵逸青跟以往那些Omega不一樣,他對他的感覺不一樣,他不想讓,心裏強烈的聲音告訴他,他不能讓,然而跟盛廷舟競争撕破臉皮這種事情,他還是需要謹慎的。

“因為他親口承認過,”蕭松鶴不願意騙他,“滿意了嗎?”

賀思揚望着他,神色幽暗極了。

·

邵逸青走出了餐廳。

一路來到了甲板上。

有人給他帶路,說有人找他,邵逸青也沒想到會是誰,他自我感覺不會是白日裏的仇人,這一見甲板上的影子,心裏才明了。

盛廷舟手上提着香煙,單手插着口袋,站在甲板上吹風,他的衣擺被風吹的飄起來,別有一種壓迫性的氣息,他僅僅是站在那裏就有着上位者的威風,那種從頭到腳透露着心機城府與兇殘的頂級alpha,就像他的信息素一樣,帶着令人難以抵抗的穿透力和壓迫性。

甲板上的燈光微弱,勉強看得清他的身形,優越的身形無需幻想,邵逸青早已經親自感受過,他走過去,站在甲板前,說道:“盛總好興致。”

盛廷舟朝那個身影看過去,聲音平穩地問:“約會順利嗎?”

邵逸青伏趴在護欄,撐着臉頰看向大海,夜裏的海看不清晰,浪花翻騰的聲音嘩嘩,在耳邊回蕩,他享受自然萬物,輕聲地應:“還不錯,甜點吃了,鋼琴曲聽着,扇貝也對我胃口,羊排烤的也恰到好處,一切都順利的叫人難以招架。”

“思揚的魂還在嗎?”盛廷舟一語中的,就好像不需要去看,都知道兩人大概什麽狀态。

邵逸青的發絲在海風中飛舞,他轉過身,靠着甲板護欄,笑着說:“盛總這話我就不愛聽了,他的魂在不在又不是我說了算,我能拿他怎麽樣啊,我只是柔若無骨的Omega罷了。”

盛廷舟手裏還提着個什麽東西,邵逸青一時無法分辨,直到對方來到他的面前,将那東西遞給他,嘴上不饒人:“他的魂能不能守住,不全看邵先生願不願意手下留情了?”

邵逸青佯裝聽不懂,只盯着盛廷舟手裏的東西,問:“什麽?”

“先拿着。”盛廷舟說。

邵逸青遲疑地将東西接在手裏,他不擔心這東西有什麽危害,至少當下盛廷舟還不會害他,他琢磨了會兒才知道這是什麽:“手電筒?”

邵逸青沒找到開關在哪裏,盛廷舟則伸手輕輕一撥,一束燈光往天空上射去,都是些盛氏做出來的新型的小玩意,還沒面向市場,手電筒輕小,跟一支筆似的,可光線卻如此強悍,邵逸青看見盛廷舟骨相優異的臉,被震懾得心靈一顫。

“給我這個做什麽?”邵逸青大為不解。

盛廷舟沒有故弄玄虛,明明白白地說:“往船底下照。”

邵逸青轉過身,随着他的指令去執行,他想知道盛廷舟要耍什麽花招,哪知道這麽一照看見了如此殘暴的畫面,船底綁着幾個人,航速行駛得飛快,海浪拍擊在人身上,那些人在海浪中起伏,與其說他們是被綁在船底,不如說是從船上扔了一根繩子給他們,他們緊緊抓着那根救命稻草在海上跟着游輪起伏,時而可能會被浪花沖出去,可能會因為脫力被游輪甩出去,溺死于大海之中。

邵逸青心中一驚:“他們……”

“我說了會給你一個公道,”盛廷舟聲音冷靜得可怖,“滿意嗎?”

他的聲音如刺耳的寒風刮過邵逸青的耳朵,他回眸驚恐地望着身後的alpha,驚道:“盛廷舟,你是個瘋子吧?!”

“猜對了呢,”盛廷舟擡步上前,扣住邵逸青的腰,一把将人扭了過來,“該給邵先生什麽獎勵呢?”

邵逸青雖也頑劣,但從不把人命當成兒戲,不會這樣大張旗鼓地去将人綁在船底,他心中受驚,半天看不清楚盛廷舟的模樣,只是無力地提醒:“會死人的。”

“嗯,我知道,”盛廷舟語氣穩得吓人,“運氣不好就會被鯊魚給吃了,運氣好的話只是體力不足失手滑進了海裏,那就是自己體魄不夠好的錯了,怪不得別人。”

海底的畫面在腦海裏無法散去,邵逸青背抵着護欄,被alpha緊緊壓着身軀,他聽着那平穩的喘息,試圖推拒:“盛廷舟,你是個神經病。”

“知道,正接受治療呢,”盛廷舟說:“我這麽積極向上又努力,邵先生不鼓勵我,還罵我?”

邵逸青把住盛廷舟的胳膊,他冷聲提醒:“他們的來歷不會簡單,你不在乎他們,也不在乎他們血緣上面的人嗎?”

這艘船上都是什麽人,海底這些年輕人的父親又是誰,盛廷舟比他更了解。

“你擔心我啊?”盛廷舟譏諷地笑了一聲,“邵逸青假惺惺,還會擔心起我了呢,他不是一心想玩死我嗎?”

果然,對方都是清楚的。

誰也不是笨蛋。

邵逸青收起自己那犯賤的憐憫心,無視心底的聲音,他此刻只看得到眼前的對手。

盛廷舟低頭瞧了眼他的裝扮:“穿這麽騷,還說思揚的魂不是您說了算,邵先生真謙虛。”

邵逸青聽了不但不心虛,還擡手撫上了盛廷舟的臉,他冷笑:“我穿的騷不騷,那不是盛總決定的嗎?櫃子裏沒兩件正經的衣服,盛總想看我穿的騷一點啊,我能怎麽辦?不聽盛總的話,難道要我在游輪裸奔嗎?”

盛廷舟的骨相太兇殘,以至于他如此溫熱柔情的眼眸在暗夜中也不顯友善。

“邵先生穿我給你準備的衣服,去跟別的alpha你侬我侬?”盛廷舟質疑的聲線,夜色将他的瞳孔襯得更加無情。

“盛總這話好像在吃醋?盛總為什麽吃醋?”邵逸青格外不明白,“如果覺得我玷污了您的心意,就不要把這些衣服當做送我的,我回頭給盛總轉賬就是了,好不好?”

盛廷舟兇殘的目光冷冷地打下來,邵逸青一段腰身露在外面,被結實的臂肌鎖住,他的腰被擡起來,只有脊背貼向後面。

“盛總不說話,是不同意麽?”邵逸青看向後頭的海,“那就沒辦法了,不如也把我丢下去喂魚吧,我想不到更好的能讓盛總原諒的方式……唔。”

他被狠狠握住。

盛廷舟很用力,一點兒也不心慈手軟。

一點兒也不願意憐香惜玉。

邵逸青的雙腿緊緊貼合,可盛廷舟惡劣至極,他不許,他将大腿硬生生地擠進來,迫使邵逸青狼狽地騎在對方的腿上。

邵逸青的眼淚瞬間就出來了,他推阻盛廷舟的胸膛,似刻意又似無意,“輕,輕一點……”

盛廷舟不說話,但手上依然殘暴,毫不留情,直到将邵逸青那滴在眼眶裏流轉的淚珠逼了下來。

邵逸青咬住唇,脊背順着護欄深深倒下去,幾乎就要倒進海裏,可是他的腰被攔住了,被一只手掐得發紅,他握住盛廷舟的手腕,睜開含淚的眼睛,惡狠狠地瞪着面前的男人。

男人沉着眼眸看他,那樣的眼神使邵逸青更快抵達,他覺得自己被海浪推搡拍擊,腦海裏是那晚紅杉林的洞口,盛廷舟的眼神和那天完美重合,給與了他極大的震撼,随後他倒在本能的沖擊裏,高高仰起纖白的脖頸,後背越出護欄,在海浪聲中發出凄慘而又放肆的嗚咽。

盛廷舟體貼地等待了幾秒鐘,才将人撈回來,扣在懷裏,他如同安撫受驚的羔鹿,指腹溫熱地貼着邵逸青的面頰,聽着他趴在自己的胸膛喘息。

“我送你一個禮物,好不好?”盛廷舟的聲音溫柔多情,與方才判若兩人。

“什麽……”邵逸青一邊喘一邊應,靈魂還沒歸位,他無力地貼着alpha溫暖的身軀。

“一塊我從別人那兒弄來的寶地,”盛廷舟說:“給你種種花兒,或者将來公司有別的發展,你想挪個地方,都随你。”

“我不缺地,”邵逸青閉着眼睛,還在大喘氣,“拿你兩件衣服就這樣埋汰我,你這麽小氣,我哪兒還敢收你的東西?”

盛廷舟的唇貼着邵逸青的發尖,像發洩過情緒後的柔情戀人,“就是因為我埋汰了你,你才該收這個禮物呢,不做賠本買賣,邵先生生意人,比我更懂這個道理。”

邵逸青擡頭看了他一眼,問道:“那你呢?盛總豈不是做了賠本生意?你的好處是什麽?”

盛廷舟的手背游過邵逸青汗涔涔的臉頰,抹過那滴孕育了淚珠的眼角,“放過思揚吧,別玩他了,要知道他再為你淪陷,也不會達到你要的效果。”

邵逸青聽了,便不願意了:“那我不要了。”

盛廷舟擡起他的下巴,神色嚴肅,目光裏又帶着幾分欣賞,或者說沉迷:“真喜歡他?”

“不喜歡,但我更不喜歡你,”邵逸青回眸看了看深海,又擡頭望着人,在餘韻中克制不住地輕抖雙肩,“盛廷舟,你太壞了,我不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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