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第44章 第 44 章 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高燕京剛送走幾個人, 就看見賀思揚怒氣沖沖地走了過來，身後蕭松鶴跟着說什麽。

賀思揚捏着拳頭，臉色差勁, 一副要跟人單挑的樣子, 高燕京已經很久沒見他這副小氣性的模樣，擰眉問他：“幹什麽？”

賀思揚說：“盛總呢？”

高燕京琢磨着他這稱呼, 就算跟盛廷舟的關系沒那麽深, 他們私下裏也不稱對方為什麽總，稱呼了也只是打趣, 而在看起來惱火的樣子下這麽喊, 那就別有深意了。

“裏面，”高燕京往後看了眼蕭松鶴，蕭松鶴一副束手無策的樣子，高燕京先打聽明白了，“你發什麽瘋？”

“我就在這等他。”賀思揚往身後的牆壁上一靠。

“思揚？”高燕京不悅。

賀思揚不願意多說的樣子, 什麽也沒透露。

蕭松鶴嘀咕道：“他是瘋了，被一個Omega給迷瘋了, 等着做下一個韓岱呢。”

高燕京見過邵逸青，紅杉林那個事他也不無辜，他還是盛廷舟手上一把好用的槍, 他跟盛廷舟同流合污，關乎于盛廷舟和邵逸青那點事他基本了解, 不過賀思揚對邵逸青的心思也不是秘密了, 他暴露在外，即使沒人說，高燕京也能察覺。

蕭松鶴這句話，高燕京瞬間了然, 他看向賀思揚，感到十分不可思議。

圈裏的人沒人跟盛廷舟搶人，一半是身份地位，一半是等級魅力，大家都是頂級，那比的就是其他各種方面，而不得不說，盛廷舟其他硬件都是很頂的，聰明的Omega自然會做出正确的選擇。

雖說審美是個人的事，但只要不瞎，就沒幾個人能拒絕盛廷舟，盛廷舟的骨相并不讨喜，看起來兇殘，沒多少Omega會主動願意跟他搭讪，可要是盛廷舟主動，那事情就全然不同了。

高燕京沒怎麽見過盛廷舟主動，邵逸青算一個。

“這邵逸青真不是浪得虛名，叫我們賀少也發春了呢。”高燕京調侃，他是置之事外的人，兩個人就是見了血那血也沾不到他的身上，他說話自然輕松。

“本來就是我先看上的。”賀思揚有理有據地說，他看起來是鼓足了勇氣來理論的。

高燕京笑了一聲，跟這些世家公子不一樣，他是白手起家，混到這個位置相當不容易，他的心思和認知也跟賀思揚這些公子哥大不相同，他還算是比較成熟，先跟賀思揚理論了一番：“感情裏有先來後到嗎？你跟邵逸青定過關系了？”

“遲早的事，”賀思揚絲毫不服輸，“高燕京，我知道你在追嘉裕呢，你得圍着盛廷舟鞍前馬後，你來質問我，我倒是想問問你呢，嘉裕要是被人搶了，你也拱手讓人？”

“操，跟我有什麽關系？”高燕京擡擡下巴，“他在裏頭呢，不過他心情不太好，我勸你不要這個時間過來找死，為了邵逸青毀了這個關系不值得。”

“我還說嘉裕不值得呢，你也不追了？”賀思揚架勢很大，也知道高燕京的弱點，兩個人先在門口開腔了。

蕭松鶴左右望望，無語道：“別鬥了，是不是有病？”

高燕京說：“我倒是想跟他鬥呢，今天晚上一出出忙死我了，你要是想找死就進去，我不攔着你，從前你看韓岱的好戲，現在我們等着看你，反正這圈子沒消停過。”

說完，高燕京就走了。

他很不願意摻和其中。

蕭松鶴見他走了，還火上澆油，更無助了，蕭松鶴苦口婆心，警戒線前再一次好心相勸：“思揚，別去。”

賀思揚一條道走到黑的堅定：“我已經走到這兒了，晚了。”

他走過去敲響了房門。

蕭松鶴再說什麽也來不及了，其實他大可以不管不顧，但為了這種事情毀了他們的關系太過不值得了，最主要的是他跟賀思揚的交情是深厚的，如果他跟盛廷舟真得鬧到不可收拾的一步，他們這些人都是要站隊的，高燕京那種人跟他們本就不是一路人，他可以拍拍屁股輕輕松松站在盛廷舟的身邊，可他蕭松鶴就不一樣了，他不想做選擇。

“別動手，”蕭松鶴最後警告，他已經沒什麽好說了，“你弄不過他的。”

盛廷舟沒出國的時候就玩一些危險的事了，玩槍玩刀玩拳賽，而他們那時候還只會撩妹泡妞，是妥妥地享受生活的公子哥，等級相同也不等于實力相同。

蕭松鶴沒得勸了，只希望賀思揚能安全走出來。

“我盡量。”賀思揚也不保證，他是帶着誠意來的，他并不想動手，但對方的态度，他又怎麽能知道呢。

此時裏面傳來盛廷舟的聲音，蕭松鶴往一旁挪了一步，他再站在這兒就不像話，他離開了，一步三回頭，看着賀思揚奮不顧身地走了進去。

房間裏有着沖鼻的信息素氣味，染上了每一個角落，桌子上擺着一副棋盤和一張阻隔貼，棋盤下了一半，還沒完，盛廷舟坐在那兒看他，他在自己下完後半部分。

他擡頭看了賀思揚一眼，神色詫異又很快了然，聲音沉悶：“有事？”

賀思揚的心事寫在臉上，任誰來看也知道他不是來找盛廷舟聊天的，賀思揚鼓足了勇氣，是個為愛沖鋒的勇士，但他不得不承認盛廷舟盯過來的一瞬間，他氣勢下去了一大半，盛廷舟就是骨相太過兇殘，稍微不高興就像個變态殺人犯似的。

眼神狠得要命。

“在忙？”賀思揚問。

盛廷舟将手上的棋子落下去，國際象棋在棋盤上擺陣，他悠然地說：“大半夜來找我，還繞彎子？”

賀思揚哽咽，他坐在了一邊。

擡頭看了盛廷舟一眼，對方專注地在下棋，叫人不好打斷，話題無端開啓多少有點突兀，可他已經走到了這裏，想到邵逸青那些質問，賀思揚就重新燃起了氣勢，他捏着自己的手指，語氣冷了幾分：“你喜歡逸青？”

很直白，很突兀，也很犀利，一點兒彎子也沒繞，這不像是跟韓岱那一回可以名正言順，跟盛廷舟，總差那麽一點勇氣，雖然論先來後到本該是他占理的事。

盛廷舟沒有正面回答，甚至還沒有回答，賀思揚便先坐不住了，他接着道：“我喜歡他，你知道的，跟你們不一樣的，我想跟他有長遠的發展，想跟他有未來，我希望你讓給我。”

棋盤上落子無悔，盛廷舟下了一個不太滿意的地方，想拔起來，無形的游戲規則束縛着他，他到底沒動那個棋子。

“我有阻止你嗎？”盛廷舟反問。

賀思揚聽不明白這句話，他不像高燕京那種人能深解其中的含義，他腦袋比較直，想法簡單，不會話裏有話藏刀掖刃，“我說的是真的，你想要什麽樣的人都有，不是嗎？而且你不喜歡Omega黏着你，你對他們……”

賀思揚沒敢直接提許自心的名字，頓了頓說：“對他們的死活你更是不在乎，就算你跟逸青之間有什麽，能從今天開始斷了嗎？廷舟，我是真心的，我這次，或許以後，都不會有現在這麽真心。”

盛廷舟聽着他的真摯表述，那真是一個可憐的人兒，賀思揚這樣的花花大少都能收心，可見對方魅力有多大，盛廷舟腦海裏還是今晚甲板上飄動的蝴蝶結，還是那張欲色的臉，還有一截暴露在外的小蠻腰，這一切的一切在他腦海裏回蕩，他一心二用，棋下得不甚專心。

更何況還有一個很幼稚的alpha在旁邊吵。

“你喜歡邵逸青什麽？”談判，變成了拷問，盛廷舟的嗓音很有穿透力，且有着運籌帷幄的氣勢，那是閱歷磨出來的磁場，相比之下，賀思揚便有點虛。

賀思揚懵懵地回：“一切。”

盛廷舟似乎很想弄明白，沒有就此跳過：“說個所以然出來。”

賀思揚沉浸其中，不知道盛廷舟為什麽對這些事開始感興趣了，他最不愛聽這種廢話，可對方問了，他也不必收斂。

賀思揚感情豐富地說：“他好看，成熟，有性格，組成他的所有一切我都喜歡，我不介意他所有的過去，那些對我來說都是加分項，他對我來說是仙人，他的一舉一動都讓我心動，我對他有本能欲望，有AO之間最原始的欲望，想标記，終身的那種。”

這些話他都沒對邵逸青說過，他怕吓到對方了，這是只有AA之間能坦誠的話題。

“還算誠實，”盛廷舟穩重地追問，“可你知道，他對你的态度嗎？”

感情不是一廂情願的事情，光賀思揚來勁有什麽用啊，盛廷舟的反問致命，賀思揚沉默了下來。

“他不是很喜歡我，我知道，”賀思揚看着棋盤的一角，“他給我這次機會，也只是憐憫我罷了，可對我來說這就夠了，我想他也是想安定下來的吧，只要我表現得夠好……”

賀思揚沒說完，就聽到了對方一聲譏諷的笑，他擡眸看過去，盛廷舟抓着一把棋子，遞給他道：“會玩嗎？”

賀思揚沒有防備：“不會。”

盛廷舟嘆了口氣：“想找個對手都很難呢。”

賀思揚不懂他的意思。

盛廷舟将棋子丢在一邊，抽出一根雪茄來點燃，他在點煙的過程中道：“思揚，你覺得韓岱的下場怎麽樣？”

賀思揚聰明了一回：“你是說我會跟他一樣？”

“不，你應該會比他更慘。”盛廷舟挑明了說，“韓岱還沒來得及陷那麽深，所以傾家蕩産算他比較好的結局了，你嘛，傾家蕩産都算福報了，他要是想，你得半條命下去。”

“什麽意思？”

“邵逸青是什麽人，你不懂嗎？”

賀思揚低聲說：“我知道。”

“知道還要往火坑裏跳？你要是跟他玩玩還不至于，可你還想跟他有長遠發展呢，你想試試嗎？我說的話。”

蕭松鶴這麽說，盛廷舟也這麽說，足夠賀思揚停下來反思了，可他卻在這樣的提醒下說了一句令人語塞的話：“我知道，我願意。”

盛廷舟凝視着對面的alpha，心甘情願寫在臉上，賀思揚認真地丢出這麽一句話來，很有魅力，讓盛廷舟都欣賞的魅力。

“願意？”盛廷舟語氣沉了下來。

“我喜歡他，不是該被他玩嗎？”賀思揚低聲說：“我喜歡他的重點不是他，是我，是我出于本能去做我想做的事，我想對他好，我願意付出，他怎麽對我那是他的事，跟他在一起我就高興，我就滿足，既然這樣，我為什麽要去考慮後果？跟他多待在一起一秒鐘都是我賺了。”

盛廷舟的掌心溫熱，貼着雪茄，他很少抽雪茄，時而來上那麽一口也蠻快活，他聽得很敷衍，看起來像是沒有專心的，回話也并不及時，就連反應也沒用，賀思揚很拿不穩他的情緒。

“你怎麽說？”賀思揚說完後問。

“我怎麽說？”盛廷舟抖落煙灰，桌子上的煙灰缸擦得幹幹淨淨，他輕輕敲打邊緣，“你都這麽說了，我能說什麽呢？”

賀思揚皺起眉頭，他了解盛廷舟，也不了解盛廷舟，他很怕這些關于感情的表述對方聽不明白，盛廷舟這個人是精致的利己主義者，他凡事講究效率和成果，看起來是不會參與那些亂糟糟的情感問題的。

可是蕭松鶴說盛廷舟喜歡邵逸青，賀思揚憑着自己的感覺，也相信了蕭松鶴的分析，雖然盛廷舟沒有正面回答他，但盛廷舟對邵逸青應該是有興趣的，否則他沒必要把楚堯那些人弄這麽狠，他明明就可以大事化小小事化了。

只有在意才會追究。

可接下來盛廷舟的回答又讓他迷茫了。

“這麽喜歡就去追啊，自己上趕着找死就去，沒人攔着你，”盛廷舟看起來格外無情，一雙冷眸不含半點情意，“別把我當做你的假想敵，你們那些破事我可懶得摻和。”

賀思揚瞪大了眼睛，急忙說：“所以……你是同意了？”

“什麽同不同意？跟我有什麽關系？”盛廷舟的眉眼冷漠至極，他看起來完全不在乎這種事，甚至還有點被騷擾的惱，“這不是你跟他自己的事嗎？”

賀思揚發愣了，他突然覺得面前那張臉變得無比柔和，他突然發現盛廷舟有人性了，他激動地站了起來：“廷舟，謝謝。”

這一聲道謝絕對真摯，不似以往的恭維與吹捧，這是他打心眼裏的，真正地感激。

盛廷舟擡眼，神色冷漠地望着他：“當不起，死的時候別拽着我的腿說我沒救你就行。”

賀思揚哪兒聽得進去？他滿腦子談判成功的欣喜：“不會的！當然不會！我還以為，我還以為你……”

盛廷舟等着，但對方沒敢說，一切盡在不言中，賀思揚激動地快跳起來。

盛廷舟把賀思揚興奮的樣子收進眼底，他不知道他在興奮什麽，也許他并不清楚他真正的威脅是什麽，所以他提前慶祝，所以他因此而滿足。

賀思揚自己都沒想到會這麽順利，他沉浸在興奮裏，全然沒注意盛廷舟眼底滑過的諷意。

邵逸青的段位比賀思揚高得多，可是這句話盛廷舟沒有提醒他。

是提醒了一頭戀愛中的牛沒什麽用嗎？還是提醒了賀思揚也不會當真？也許都有，也許還有別的私心。

“出去吧。”盛廷舟含着雪茄，不大想多說的意思，他坐在那兒，在賀思揚眼裏充當了一回聖人。

“我出去了，”賀思揚止不住的高興，“謝謝。”

他走了出去，并帶上了房門，門外不遠處，蕭松鶴并沒有離開，他看到賀思揚一臉興奮的樣子，有些猜不透裏頭的情況。

“你這是？”

“他同意了。”賀思揚忍不住分享。

蕭松鶴卻并沒有舒展眉頭，他是感到詫異，他扭頭看向了房門，“他……怎麽說的？”

“總之就是同意了，”賀思揚道：“你恐怕就是會錯了意，他好像根本就不在乎這件事。”

“不可能……”蕭松鶴心下不安，“你把他的話原封不動地給我轉述一遍。”

“我沒心情，你別亂猜了，”賀思揚道：“我就想呢，廷舟怎麽會喜歡一個人？他也許對逸青有意思，但那點意思也微不足道，我都開口向他求了，他不會為了他眼裏一個玩物跟我鬥法的，那才不是他呢。”

蕭松鶴不大确定了，被他說的越來越糊塗：“難道真是我……多想了？”

賀思揚拍了拍他的肩膀：“回去休息吧，不早了，一天到晚地瞎琢磨，今天因為你我差點犯了大錯，逸青跟廷舟沒什麽，別再亂說了。”

蕭松鶴拿不準了，也就沒有說話，他只是很不可思議，在跟着賀思揚離開的時候，心裏惴惴不安的，也不知道是因為什麽。

盛廷舟這支雪茄抽了很久很久。

房間的位置能聽到清楚的海浪聲，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做了無比正确的決定，但也清楚地感到自己并不開心。

他為什麽不開心呢？

因為賀思揚看起來怒氣沖沖地想跟他單挑？他怕麽？他不怕，那他為什麽不開心？這不是一個非常正确的決定嗎？

他這輩子很少做錯過決定，他為自己沒有心感到十分慶幸，足夠的冷漠和理智幫他做了許多正确的決定，今天也不例外，可他就是不開心，不爽快，他找不到源頭，他感到腦袋裏的思緒非常地亂。

賀思揚的聲音始終在他耳邊回蕩。

“我喜歡他，不是該被他玩嗎？”

“我喜歡他的重點不是他，是我。”

“是我。”

不計得失，不計後果，好偉大的愛情，好他媽一個勇士。

他該給賀思揚鼓掌嗎？還是應該給他背後推波助瀾，喚醒他如此偉大人性的兇手鼓掌呢？

一個在他面前連大氣都不敢喘的人，現在都敢怒氣沖沖地來質問他了，邵逸青真有本事，比那些只會搔首弄姿的Omega強多了，這種有腦子心又壞的Omega，當初怎麽會跟一個人結婚生子呢？

盛廷舟真是想不明白，他突然感到無比的好奇。他捏起棋子，仿佛對面坐下了一個厲害的對手，不，不能叫對手，水平在他之上，應該稱為高手，你看他這一招下的，對他的心靈震撼不小呢。

他領略到了所謂愛情的神奇力量。

假以時日，說不定膽小如鼠的人，都敢提着刀來挑戰他的底線了。

盛廷舟的棋盤被僵住了，他琢磨了許久，始終沒有把手中那顆棋子落下去。

雖然他知道賀思揚不會得到他想要的結果，可他還是不高興。

·

賀思揚沒有回房，他迫不及待地想要跟邵逸青分享事情的進展。

他回來的時候，邵逸青還沒醒，他便小心翼翼地蹲在他的床邊，他看着床上熟睡的人，眉眼是抑制不住的欣喜。

賀思揚擡起手，溫柔地撫上了邵逸青的面頰，今晚的一切都有如神助，他做好了視死如歸的準備，卻兵不血刃地化解了這場沖突和矛盾，他守住了這個Omega，他為此感到了強烈的滿足。

邵逸青被摸醒了，他睜開眼睛，看見賀思揚守在他的床頭，即使朦胧地醒來，他也第一時間捕捉到了alpha臉上的情緒，他問：“這麽高興？”

賀思揚握住他的手，放在唇邊，低頭說道：“我做到了。”

邵逸青的手指從他的臉側滑過，語氣溫柔得致命：“什麽？”

賀思揚想來內心仍覺得不可置信：“我找盛廷舟談了，我做到了，他不會跟我搶的，不會為難你，他答應我了。”

“是嗎？”邵逸青的腦袋壓着枕頭，雖有疑問，但眼裏不露一絲破綻，“那真是一件好事。”

賀思揚低頭下來吻邵逸青的手指，無比得虔誠：“是你給我的勇氣，你叫我了不起了一回，逸青，我真得謝謝你，我從來沒想過去挑戰他的，從來沒這麽勇敢過，我覺得自己現在成長了，真的，我非常感激你。”

邵逸青笑了笑，他看着alpha激動的樣子，安撫道：“應該謝你自己，是你自己給了自己勇氣，思揚，你很了不起。”

“如果不是你那些話打醒我，我不會的，”賀思揚愧疚地說：“我此前總是想要什麽就能得到，什麽都沒有自己去争取過，也從沒為誰去争過，拼過，現在我為了你做了我不敢做的事，我覺得自己升華了，真的。”

邵逸青又笑：“嗯，是升華了，我都看到你人性的光輝了。”

“別取笑我，今晚……”賀思揚說：“今晚我還是犯錯了，對不起。”

“沒關系，”邵逸青看起來是那樣好說話，“我原諒你了。”

賀思揚緊緊握住邵逸青的手，抵在自己的額頭，整個人還沉在今晚的激動中，像膽怯的小孩第一次突破了自己的心理底線做了回英雄，他對面前的Omega情感又熾熱了幾分，邵逸青此刻對他來說是不可取代的，是帶着教化能力的神仙。

邵逸青也沒有打擾他，讓他自己好好處理那份和惡龍殊死搏鬥後獲勝的欣喜，他坐起來，手心被人握着，邵逸青一直等到賀思揚看起來冷靜了幾分才開口。

他的溫柔關心透着一分別樣的成熟韻味：“一直蹲着累不累？坐過來。”

賀思揚這才感到自己雙腿有些發麻，他坐在了邵逸青的身邊，邵逸青直起了腰身，他雙臂纏在賀思揚的脖頸，摸到了他頸後的阻隔貼，撕開了一些，而後才問：“允許嗎？”

賀思揚抵着邵逸青的額頭，氣息溫熱：“你可以對我為所欲為。”

邵逸青輕輕地将那阻隔貼撕開，放在自己的鼻子下聞了聞：“白蘭地？”

“你不喜歡我的味道，不要聞。”賀思揚把阻隔貼拿走，丢到了一邊，他始終記着。

“可是以後我要習慣了呀。”邵逸青委屈地看着那被丢到一邊的阻隔貼。

“以後？”賀思揚心跳怦怦，“什麽意思？”

“什麽意思？”邵逸青的唇輕輕擦過賀思揚的唇瓣，那算是吻嗎？或許是調情，他的唇一遍遍摩挲着，在alpha急促的呼吸下說：“賀思揚，想跟我談戀愛嗎？”

賀思揚的手自發地摸到了邵逸青的腰，而後收緊雙臂，氣息也變得紛亂：“逸青……”

“想不想？”邵逸青吻他，裹住賀思揚的唇瓣，又很快分開，而後又含住，溫熱的柔軟每一次在賀思揚想要留住的時候都逃開了，在他失落的時候又送了進來，三番五次勾不住的雙唇将alpha惹得心浮氣躁。

賀思揚按住邵逸青的腦袋，硬生生地咬住了他的唇，舌尖自發地尋進去探索，卻受到了堅硬牙齒的阻撓，他闖不進去了，欲求不滿地望着懷裏的美豔面龐，急切地喊：“逸青，我，我想……我想吻你，給我。”

“不回答我的話，不給了，”邵逸青的睫毛風情地上下挑動，“不想跟我談戀愛，還想要更多，壞蛋。”

“你還需要我回答你嗎？你不知道我有多想嗎？我想，我想死了，”賀思揚急得腦袋發汗，跟磕了藥上了瘾似的，“叫我親一親，好不好？張嘴，張嘴。”

邵逸青抿着唇，他連頭也低下去了，手掌撫在賀思揚發熱發燙的頸後腺體，這時候的害羞簡直能要了賀思揚的命，他聽着alpha亂糟糟的呼吸節奏，說道：“你太燙了……我好害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