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5 蒼蠅腿
第45章 第 45 章 蒼蠅腿。
賀思揚安慰地吻他耳朵, 邵逸青的衣服也沒有來得及換,賀思揚勾住他腰後的蝴蝶結,手指從镂空的地方鑽進去, 貼着溫熱的腰:“別怕, 我只是親一親你,不會傷害你的, 不會的……”
他太想得到邵逸青的吻了, 他對這個Omega的癡迷程度逐漸脫離了自己的掌控,不需要到達那個地步, 對賀思揚來說, 光是親吻都能使他瘋狂。
邵逸青的面頰慢慢地擡了起來,他唇被賀思揚溫熱地含住,賀思揚很懂接吻的技巧,他內心和顫抖的手臂都叫嚣着要他狂躁,可他沒有那麽做, 他是溫熱的,一點點地, 循序漸進地,讓Omega不懼怕他,适應他, 接受他。
“逸青,”賀思揚心跳如雷, 他抱着邵逸青, 壓在他的肩上說:“我好愛你。”
邵逸青撫摸着alpha的耳垂,像摸一條大型犬,頗有指法的挑逗,應道:“知道了, 不用一遍遍告訴我。”
·
盛嘉裕打從登船以後,就刻意地跟高燕京保持着距離。
對于他來說,這是他哥的朋友,他也應該喊對方一聲哥,他們的關系應該是簡單的,但高燕京偏偏不甘心那樣,從第一回見面,他的眼神就讓盛嘉裕十分難堪。
“京哥。”盛嘉裕叫了一聲,疏離又冷漠,他身邊有很多的朋友,就是為了不單獨跟高燕京待在一塊,可對方硬生生地這樣找過來,盛嘉裕一點辦法也沒有。
“明天下船,我想請你吃個飯。”這是高燕京第四次來邀請盛嘉裕了。
盛嘉裕禮貌而又委婉地說:“可是我明天要回實驗室,項目還沒做完呢……”
“嘉裕,”高燕京打斷他,欲言又止,“一定要跟我這樣嗎?”
旁邊圍坐着的朋友都知趣地退開了。
高燕京的喜歡絲毫不曾掩飾,這些年了,他越來越嚣張,前幾年還願意收斂,現在不知道怎麽了,是不是年齡長了起來,等不及了,開始對盛嘉裕窮追猛打的,從盛嘉裕還沒畢業時就越來越激進了。
盛嘉裕是alpha,高燕京也是alpha,他從來都沒想過去找一個alpha,沒想過搞什麽AA戀,可身邊的人都知道盛嘉裕有這麽一個事業有成的追求者,全都是因為高燕京的不收斂。
盛嘉裕認為自己表明得夠清楚了,對方仍然這樣不肯收手,他為難道:“京哥,您又在為難我。”
高燕京跟盛嘉裕認識這麽多年了,百般讨好取悅,獻殷勤獻到身邊無人不知他的愛意,今晚又遭賀思揚的感染,他也激進了一回:“你到底不喜歡我什麽?我改。”
“我不想聊這個話題,”盛嘉裕站了起來,顯得很是逃避,“我要回去休息了。”
高燕京一把抓住了人。
盛嘉裕大驚,回眸看見高燕京有些燥熱的眼神,他擺手說:“京哥,放手。”
高燕京拽着他,眼裏是狂熱的情感,可是半晌還是丢開了手,什麽也沒說。
盛嘉裕捂着自己的袖口,不知他今晚是怎麽了。
“看看你哥去吧,”高燕京在一旁的椅子上坐了下來,“他心情不太好,別人不敢近身。”
盛嘉裕逃也似的離開了。
他并沒有半分的停留,這讓高燕京十分受傷。
他還想嘲笑賀思揚呢,可這會他還不如人家呢,不管邵逸青真不真心,起碼願意搭理賀思揚,可他呢,他連給盛嘉裕當狗的機會都沒有!
有時候他真希望盛嘉裕也騷一把,不必騷成邵逸青那樣,稍微混亂一點點就行了,可那是不可能的,盛嘉裕是誰啊,一個純白至極的高嶺之花,眼裏只有學術和實驗,一根筋都在正經事上。明明是同一個環境長大的人,為什麽能跟他哥差那麽多?正得發邪,正得叫他這種追求者都覺得無力。
“砰!”一聲,高燕京沒忍住,把眼前的桌子踹翻了,嘩啦啦的東西倒了一地,他方覺自己透過了點兒氣。
盛嘉裕來到了他哥的房間門口。
其實他是想回卧室,畢竟也不早了,可高燕京說他哥有事,他便順道來看了一眼,他不大猜得出會是什麽事,工作嗎?也只有這方面了。
盛嘉裕敲響了房門,裏面沒有聲音,但他發現房門并沒有上鎖,他在得不到回應後擅自做主推開了房門,也只有他有這樣的膽子了,盛嘉裕探頭進去,房間裏一切安好,寂靜到能聽到海風吹響簾子的嘩嘩聲。
“哥?”盛嘉裕叫了一聲,房間裏沒人,浴室的方位也是安靜的,盛嘉裕一頭霧水地探索了一番,才在外面的陽臺處尋到了人。
盛廷舟站在護欄邊看海,他手裏拿着什麽東西,在琢磨着,盛嘉裕走近後看出那是一把瑞士軍刀,刀鋒銳利,已經在盛廷舟的拇指劃出了血痕。
他用拇指抵着刀刃,似乎還在用力,盛嘉裕眉頭一皺,将刀奪了過去,“大晚上的,你這又是做什麽?”
盛廷舟不是沒聽見盛嘉裕的呼喊,但是他不想回應,甚至不想說話,刀子被拿走了,他手上空落落的。
“京哥說你心情不好,怎麽了?”盛嘉裕把軍刀放在了一邊:“工作上的事我不能幫你分擔,但也許能幫你出點主意。”
他和盛廷舟的職位分工不同,從小培養的方向也就不同。他對掌管大權沒什麽興趣,他哥管的事他做不了,打從能自己做選擇的時候,盛嘉裕和盛廷舟就不像其他大家族裏争得死去活來的兄弟,他們的選擇一點兒也不沖突。
盛嘉裕對所謂權利完全沒興趣,他只要有一方實驗室能做自己喜歡的事就夠了,因此從小到大,他和盛廷舟的關系都非常好,架都沒有吵過,盛廷舟也照顧自己這唯一的弟弟,以至于盛嘉裕對他哥的指令是完全服從的。
盛廷舟沒有回答,而是反問了一句:“高燕京又騷擾你了?”
盛嘉裕嘟囔道:“您要他上船,就該知道這個結果的。”
盛廷舟笑了一聲,口吻嚴肅了幾分:“給他一個機會而已,決定權還是在你手裏,我說過,你這輩子選誰都有我給你兜底。”
“我對這些事沒興趣,”盛嘉裕從小混跡上流圈,不說遠的了,他哥就是個妥妥的例子,很早就開葷了,Omega對他來說只是洩欲工具,盛嘉裕小時候就對這些事有意見,也不理解,但又不能說什麽,現在有了機會,他也沒藏着掖着,坦言道:“更何況咱們身邊都沒什麽好人。”
盛廷舟這一點倒是沒否認。
他自己就是個十足的惡人,沒有給盛嘉裕樹立一個良好的榜樣,讓他對愛情有所期待。
“高燕京還好,”盛廷舟說:“相比于其他人,算是一股清流了吧。”
“什麽清流?就因為他喜歡我很多年就可以算清流了嗎?”盛嘉裕道:“他也只是沒有得到我而已,得到我以後,就不會覺得怎樣了。”
他雖然沒有情史,沒經歷過豐富的感情,可身邊這些妥妥的例子都已經告訴了他愛情到底是怎麽一回事,盛嘉裕對此感到非常無力,不讓自己失望的方法就是讓自己不開始。
盛廷舟低聲說:“那如果得到後還是不滿足的,算他媽怎麽回事?”
盛嘉裕皺眉,有些意外:“嗯?您以前可不會對我說這種話,您只會說沒錯,人性就是這樣,不要太投入給對方,人生就是玩一場,怎麽玩不是玩?我就是在您的愛情觀影響下,完全沒辦法直視alpha這個群體了。”
盛廷舟從沒覺得自己錯過,尤其在什麽狗屁愛情這方面,他認為賀思揚那種深陷愛河的是小醜,現在又覺得他能樂在其中也挺好,他一點也不想往深處想去,可又總有什麽東西在否定他,在把他往鑽牛角尖裏推。
“是,我是這麽說的。”到現在,他也是這麽認為的,盛廷舟神色晦暗,“不應該是這樣嗎?”
“應該吧,”盛嘉裕說:“因為身份的問題,注定我們不會遇到什麽真心,我早就接受了。”
盛廷舟也早就接受了,很早很早,早到不應該在那個年紀。
“話說回來,您為什麽心情不佳呢?”盛嘉裕還是記住了正事,“是劉義康那群人又作祟了?”
“他們哪敢呢,保住飯碗就不錯了。”
“那是什麽?”盛嘉裕實在想不到,“爸不是給那些人警告了嗎,原本就是說你把他們撤職也是沒關系的,公司的事情有永叔他們幫你一起現在應該理得差不多了吧?”
“跟公司的事沒關系,”盛廷舟搓了搓脖頸,沒有否認自己的心情不佳,“也許是易感期臨近了吧,情緒不大穩定,不用擔心我。”
盛嘉裕看了眼他的腺體,斟酌着說:“你……這次易感期怎麽過啊?”
他想問他哥現在的固定床伴是誰,可還是不太好意思直接問,而且打從他哥回來以後還真沒跟誰亂來,也許是沒往家裏領吧,盛嘉裕也不太清楚他哥的私生活。
“安全屋。”盛廷舟言簡意赅。
他們這種高等級發作起來有點難以收場,盛廷舟也沒有标記過別人,對誰的信息素也沒有特別地依賴,這一點好也不好。
“頂得住嗎?”盛嘉裕收斂着問,“你以前自己在安全屋可是破壞力驚人呢,把伺候的beta都打傷了。”
“所以這次別叫他們來找死了,”盛廷舟說:“爸如果再把人往我這兒送,你就得管點用了。”
“可是爸擔心你啊哥,”盛嘉裕看着對方,“你戒那個的時候……太艱難了,爸怕你自殘。”
“我不自殘,那就殘別人,”盛廷舟說:“再把一個Omega給弄到ICU,你想不想看?”
盛嘉裕不吱聲了。
他哥很殘暴,而且本來就沒什麽人性,易感期就跟野獸沒區別了,那完全不能把他當成人,這時的Omega就是猛虎的盤中餐,被撕得支離破碎,能保條命下來都不容易,不是沒有這樣的前例。
盛嘉裕知道他哥在往人性好的這方面靠,可對于一個開過葷的,且從不壓抑自己原始欲望的alpha來說,靠自己度過易感期是非常艱難的,盛廷舟的易感期還跟別人不一樣,他三個月才發作一次,一次持續的時間非常之久,十天乃至半個月不能正常生活。
盛嘉裕想來難免擔心。
盛廷舟走了回去,他從醫藥箱裏撕開一個創可貼貼在拇指上,對盛嘉裕道:“如果還是不喜歡高燕京,我就叫他離你遠點。”
盛嘉裕聞聲搖頭:“不,不用,京哥是哥你的朋友,這事我自己能處理……你別難為他。”
盛廷舟盯着盛嘉裕的小模樣,輕笑了一聲,“行,我不為難他,回去休息吧,明天可能要早點下船。”
盛嘉裕嗯了一聲,多餘的廢話一句沒說,開門走了。
盛廷舟扯開外袍,丢在地上,夜色深了,距離碼頭越來越近,本次的航行将短暫地畫上句號。
他又想到了什麽,眼底的深色駭人。
次日游輪抵達碼頭。
是一個金燦燦的日子。
溫暖的陽光灑在甲板與階梯上,一群人風風火火地下船。
高燕京與蕭松鶴等人自從昨晚之後就沒尋到過賀思揚的影子,倒是在下船的時候在邵逸青的身邊看到了。
賀思揚跟着邵逸青,兩個人大包小包的也不知道打包了些什麽東西,賀思揚手裏還提了一個大大的漁夫帽,他十分小心地将帽子蓋在了邵逸青的腦袋上,邵逸青扶着帽子回頭看他,對他溫柔地一笑,那場面跟兩個熱戀中的情侶似的,看的一些alpha兩眼發愣。
怪不說湘江的alpha要上趕着給邵逸青當狗呢,蕭松鶴就是懷疑邵逸青的用心,也被那一笑給弄得晃了眼。
邵逸青半個身子站在太陽底下,陽光明媚的笑容,看起來人畜無害的,還有點莫名的溫馨,頂級alpha的賀思揚站在他身邊都失了色彩,襯得他像個保镖或庸人,邵逸青跟個大小姐似的,金貴又美豔,原諒蕭松鶴找不到更好的形容詞來形容那一瞬間邵逸青明媚的形象。
“哎?”邵逸青回頭看了看,“花呢?”
賀思揚低頭看了看:“什麽花?”
邵逸青比劃着:“一個長方形的盒子,我放在桌子上的。”
賀思揚翻了翻:“好像沒拿,很珍貴嗎?”他想說什麽花他到陸地上再送他好了。
結果邵逸青沖他點了點頭說:“算了,我回去拿,你先下去,等我。”
邵逸青這就跑回去了。
賀思揚回眸瞧着,滿眼的寵溺。
蕭松鶴等人走過來,不可置信:“真談上了?”
賀思揚不願意搭理他們。
冷聲說:“現在我們能這麽親密嗎?”
蕭松鶴白了他一眼:“不至于吧你?你跟邵逸青在一塊就不認我們了?”
“我只是為你們考慮,別讓盛總看見了為難你們。”
“你……”
高燕京拍了拍蕭松鶴的肩膀,說道:“行了,人家現在可是從良了呢,得跟我們這夥人拉開距離。”
賀思揚下船,并沒有應聲。
高燕京像看一個情窦初開的幼稚小孩,那笑容可以理解為寵溺,也可以理解為諷刺。
邵逸青走了一半才發現帽子沒摘,他掀開漁夫帽,抱在了懷裏,快步回到了自己的房間,此時船上寂靜無聲,看起來空無一人,冷清得可怕。
在接近他房間的走廊裏,他忽然看見一個人直挺挺地站在那兒,仿佛在等什麽,邵逸青定睛一看,竟然是盛廷舟,他步子頓了一下,alpha的氣場從走廊一頭逼近他,老遠就聞得到那股沉沉的烏木香。
邵逸青徑直走過去,他看起來并不打算搭理盛廷舟,也不打算過問盛廷舟為什麽等在這裏,游輪鬥法結束了,需要小憩,他只是要拿東西走人,但奈何對方并不是這麽想的。
在邵逸青靠近以後,盛廷舟便從靠着的牆面走到了正中央來,兩側的牆壁中間有很寬敞的距離,足以容納二人沒有任何觸碰地走過去,盛廷舟就這麽擋在了中間,邵逸青靠近後還沒來得及張口,就被alpha雙臂一纏,抱在了懷裏。
“幹什麽?”那聲音不大好,不大友善。
盛廷舟不回答他,就是将人攔腰抱起,拎進了邵逸青在游輪上住着的房間裏,他踹開房門,再将房門推上,把懷裏的人放下,鎖在了門後,一系列動作迅速果斷,絲毫不拖泥帶水,像是預設好的一樣順利。緊随着就是卡扣被拆開的聲音,邵逸青哪裏不明白接下去是什麽?他回眸瞪着對方,眼中極為驚詫。
“盛廷舟,你也玩起這種下流的招了?”邵逸青能感到alpha強勢的氣息,他的手臂被緊緊貼在房門上,很快臉頰也貼了上去,漁夫帽掉在了地上,邵逸青腳背一擡,咬住了下唇。
“來不及了,”盛廷舟低喘中說,“原諒我一回,以後不這樣了。”
什麽來不及了?他說的那麽像回事,可他卻一點也不溫柔,邵逸青的指尖泛白,掐得沒了血色。
alpha很急躁,像是在趕一場等不及的工程,邵逸青的聲音破碎,有過一次了,不算對雙方陌生,比邵逸青的大腦更快接受的是他的本能。
“輕一點啊……”邵逸青抱怨,“每次都這樣。”
盛廷舟忽然心情不錯的樣子,他壓在邵逸青耳邊道:“接受了?”
邵逸青神色冷漠:“不接受能怎樣?我能跟一個頂級對抗嗎?”
盛廷舟想聽的可不是這個,他撥了撥邵逸青的發絲,說道:“你昨晚僵了我的局呢,真會下。”
邵逸青不搭理他的話,只諷他:“盛廷舟,你這樣的行徑,對得起賀思揚嗎?”
“你對得起他嗎?”盛廷舟說:“你不是還有一個男朋友嗎?你還沒下船,你還沒見到徐鳴付,賀思揚算你正式的男友嗎?我在操的不是我仇人的男朋友嗎?給徐鳴付戴綠帽子,我可一點兒也不愧疚。”
他更狠了,或者說更興奮了。
邵逸青理解alpha所有的行為,盛廷舟這一出雖讓他意外,但他也很快接受了,他不認為這是盛廷舟會做出來的事,可又覺得這是一件好事,怎麽不是好事?他都已經開始按耐不住了。
“就會玩文字游戲,”邵逸青生理結構上不占優勢,他并不打算在這一塊做無用的掙紮,只在言語上戳對方的心窩子,“盛廷舟,你也沒什麽不一樣,你跟賀思揚不愧是朋友,你們的區別一個是能忍的狗,一個是忍都不願意忍的狗。”
“這不是你想要的嗎?你不是想看我為你兵荒馬亂的嗎?我亂給你看啊,邵先生。”
盛廷舟說着,将人翻了過來,鉗住邵逸青的下巴,想吻他,邵逸青又偏開了頭,盛廷舟略有些惱火:“你這張嘴都讓賀思揚親爛了,還他媽給我躲,就他媽不讓我親,死都不讓親,是不是邵逸青?”
他的語氣格外急躁,因為現在對于他們兩個人來說,時間都非常寶貴,下了船,那麽局勢将完全不同。
他們在船下是西裝革履紳士風度滿分的兩位公司總裁,在這裏,在此刻,就是兩條互交的瘋狗。
邵逸青冷眼瞪他,一切答案都在眼睛裏,盛廷舟被那眼神瞪得有些惱,但同時情緒又十分高漲,迫切的時間,和游輪發出的離港轟鳴聲,都是一種無端的催化劑。
邵逸青睜眼看着盛廷舟發瘋,心裏想着他就這樣接下去還怎麽玩,可盛廷舟也能看出他的心中所想,眼神頂得同樣厲害,告訴他邵逸青來日方長,來日沒完呢。
他到底沒有強行去吻邵逸青,他可以,但他沒那麽做,吻貌似對于兩個人比現下發生的事情還要神聖,像是兩個人莫名制定好的規則,盛廷舟遵守極了。
在來臨前,邵逸青驚慌地收緊膝蓋,求饒似的:“別,別弄裏面……”
盛廷舟沒聽。
門把手咔咔作響,被掰到極致,接近斷裂的邊緣,持續了十九秒鐘,又狠狠回彈過去,響聲在無人的走廊裏震懾回蕩,心都跟着砰了一聲。
僅此一發,因為太過于急迫的時間,無法讓他們繼續進行下去,盛廷舟匆匆地開始,草草的結束,瞳孔微紅,半點沒盡興。
邵逸青緩緩滑了下去,盛廷舟吻他耳朵,卻被狠狠甩了一耳光。
邵逸青的臉色從始至終就沒柔和過。
盛廷舟硬生生接了這麽一耳光,其實他大概猜到對方會動手,他感覺到了,但并沒有阻止,人就是應該為自己的選擇乃至于行為付出一定的代價,他憑什麽躲?
“我易感期要到了,”盛廷舟臉上挂彩,他毫不理會,溫柔地給邵逸青整理衣服,終于冷靜下來,“我的易感期跟別人不同,回到岸上後,有半個月不能見你,跟賀思揚收斂一點。”
難怪呢,難怪這麽急,今天站不穩腳了。
“你看我聽嗎。”邵逸青紅着眼尾說。
“邵先生,”盛廷舟将那掉在一邊的帽子撿了起來,拍了拍灰塵,覆在了邵逸青的頭頂,“賀思揚什麽作用你心裏最清楚,對手不在一個人的棋有什麽意思?”
“別太高估你自己了,你算什麽?”邵逸青冷眸如此無情,含着春潮也不減冷銳,“我就喜歡一個人下棋,我不僅要跟他談戀愛,我還要跟他約會親嘴,上床結婚生孩子,你又管得着嗎?”
他滿眼都寫着盛廷舟,你惹怒我了。
盛廷舟很少見邵逸青惱,這樣子有幾分特別,他給他戴好了帽子,指尖順着那張臉游到了下巴,笑裏藏刀地說:“行,邵先生想幹什麽就幹什麽,我管不着。”
他站起身,走向一張長桌,邊走邊道:“徐鳴付其實跟您也沒什麽關系吧?”
邵逸青看着他,其實他跟徐鳴付的關系根本就不是秘密,盛廷舟很容易就打聽出來了,他也只不過想拿徐鳴付仇人的這個身份偶爾戳戳盛廷舟的心窩子罷了。
“您想喂我吃蒼蠅,我理解,但您是徐鳴付的Omega這件事并不會喚醒我的道德枷鎖,反而會讓我更興奮,”盛廷舟将那長方形的盒子拿了回來,重新蹲在邵逸青面前,“但如果跟思揚定下來,多多少少會讓我有一點顧忌,這一點您真讓我吃到半個蒼蠅腿了。”
“是嗎?”邵逸青冷笑,“你盛廷舟是那麽有道德感的人嗎?”
盛廷舟不搭理他,他把盒子推開,展示出裏面生機勃勃的花兒,“養的這麽好,還回來拿了,挺喜歡的是不是?”
“我不是來找花的。”
“嗯,随便,”盛廷舟把盒子鎖死,塞到了邵逸青手裏,“我只是覺得天底下美的東西都應該屬于你。”
這句話很自然,不知是因為盛廷舟的語氣,還是什麽,自然到不像是一句情話,而是肺腑之言。
盛廷舟沒有在等邵逸青的回應,他看起來并不需要,擡起邵逸青的下巴,盛廷舟叮囑道:“邵先生,我不是好人,賀思揚也不是,也許他可以在你面前扮演忠誠熱烈的小狗,但他過往的事跡難看到我都得給他豎一個大拇指,跟他在一起的時候,提高警覺,保護着點自己,好嗎?”
邵逸青攥着盒子說:“這圈子裏什麽時候有過好人嗎?”
他怎麽會對賀思揚放松警惕呢,這個圈子裏,可容不下好人呢。
“那我就放心了,”盛廷舟收回手指,單膝跪地,姿态卻仍然張揚,“還願意跟我做生意嗎?”
邵逸青撐着房門起身,道:“一碼歸一碼,對嘉創好的事我不會不做。”
“那等我易感期回來,跟你做個大生意。”盛廷舟也站起來,“好不好?”
盛廷舟很喜歡問他好不好,聽起來格外的有風度,尊敬他人,可是邵逸青剛從猛烈的攻勢中脫身出來,不會就此為他上一層別樣的濾鏡,他的面色依然絕情:“是今天的補償嗎?”
“不是,”盛廷舟說:“是我看到了你們嘉創的實力,邵先生,你很厲害。”
“但願盛總誇的是我的公司。”邵逸青想拉開房門出去,卻又感到雙腿的麻木,他抵着房門緩了緩,盛廷舟從後頭抱了上來。
邵逸青沒推,因為損耗力氣。
大概真是他年紀上來了,他總是很容易感到疲憊。
溫熱的吻隔着阻隔貼落在邵逸青的腺體上,盛廷舟方覺了了心中一抹遺憾,片刻後,他的眉眼又兇了下來,在邵逸青看不見的暗處,悄悄黑着眼眶,似警告又似請求地說:“邵逸青,別跟賀思揚上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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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