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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十一章

“沒什麽。”

梁束眉眼微動, 對這個回答一點都沒覺得奇怪。

自重逢以來她就如此,把所有裝進心裏,誰都掏不出來。

別人掏不出來,他可以。

梁束輕輕颔首, 不再追問, “我下樓一趟。”

說罷松開她指尖, 仿佛剛剛緊攥不放的人不是自己。

起身站直身體後卻沒立刻走。

梁束垂眸理了理衣襟,擡起手肘系好扣子之後才說, “容欽來了, 要不要去跟他打個招呼?”

安涴低眉,睫毛顫抖,搖頭。

梁束見狀沒再言語, 轉身下樓。

容欽此次不光自己來,還特意運來一輛保姆車。

保姆車正在樓下, 這是剛剛餘遇上樓時跟他說的。

白色保姆車停在樹蔭下,不管是跟充滿歲月的紅磚小樓還是層巒疊翠的山林都格格不入。梁束不愛奢靡,以往進劇組也幾乎沒用過這玩意。

開門上車,容欽正背對他坐在質地極好的皮椅上打電話, 楚時卿在他容欽對面眉眼低垂, 眼圈通紅, 像是剛哭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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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束對她使了個眼色, 楚時卿揉了揉眼睛, 頭也不回地下車。

梁束在楚時卿剛剛的位置坐下,看着容欽若有所思。

手指有一搭沒一搭地輕點大腿。

之前他讓趙闊給他查三年前的留言, 趙闊今天回信, 說是沒查到, 再需要一段時間。

然後梁束就想, 三年前安涴給他的留言,除了電信系統出問題,這個幾率很小。再有一個可能就是人為删的。

他的手機除了安涴能碰,就只有容欽可以動。

他拍戲或者上節目不方便或者來不及聯系安涴時,會拜托容欽送個口信。

梁束幽深的目光掃過容欽又轉向窗外,可是為什麽呢?

他想不通。

如果是容欽做的,理由是什麽?

他原本不敢相信是容欽,可容欽這麽一個冷漠淡然的人居然會急匆匆趕來劇組。

心思漸沉。

如果真是容欽,他之前絲毫沒有察覺。三年前,三年後,在他不知道的地方,安涴是不是受了很多委屈?

那邊容欽挂斷電話,梁束移回目光,“怎麽突然過來?公司那邊沒有急事?”

容欽平淡道,“母親讓我來看看你。”

梁束哦一聲,過了一會兒又問,“楚時卿怎麽哭了?”

容欽正低頭處理郵件,聞言連眼都沒擡,淡聲回答,“鬧小孩子脾氣。”

梁束撇嘴,意有所指,“你以後可別後悔。”

一向冷淡的容欽聽到這話倒是低笑,“我從未後悔。”

說罷擡眼,定定看向梁束。

“我也希望你別做會讓自己後悔的事情。”

兩廂對視。

梁束彎起的唇角漸漸拉平,他往後靠到後面,雙手抱臂。

“哦?我怎麽聽不懂你是什麽意思。”

“你再講清楚點啊。”

-=-

與此同時,樓上片場。

因為剛剛安涴痛哭,眼睛腫的厲害,魏導特意将床戲留到下午拍。這段時間讓安涴緩一緩情緒,更重要的是把眼睛消腫。

剛剛梁束走時安涴坐在床邊,此時依舊,只不過手裏拿着冰袋小心敷着眼睛。

沒一會兒聽到一陣低沉的腳步聲。

安涴心跳跳亂兩拍,扭頭看過去,就見楚時卿垂頭喪氣地走進來。

她進來時擡頭掃一圈,看到安涴的位置,又垂下腦袋,悶頭往這邊走,一屁股坐到她旁邊。然後彎腰,雙手捧着臉頰,盯着對面的衣櫃發呆。

像一只被暴雨澆傻的小落湯狗。

“你怎麽了?”安涴不由擔心。

早上跟她分開的時候,楚時卿還好好的呢。

雖然最近跟楚時卿待在一起的時間不多,但是每天早上化妝時楚時卿總會來投喂她。有時候看楚時卿明顯沒睡醒,就為了給她送早飯。

再加上這次生病也是楚時卿照顧她,安涴心裏已經把她當成朋友。

她剛問完,楚時卿就又抹了一把眼睛,吸了吸鼻子可憐兮兮地說,“容欽要去相親。”

“我不讓,他說不關我的事。”

“他說如果我煩他,他就随便找個人領證。”

眼淚又冒出來,楚時卿狼狽地撇開腦袋,胡亂用衣袖抹一把眼睛。

其實當時容欽說得更難聽,他居高臨下地睨着她,目光冰冷無情。

“兄妹不稀罕,你難道要上趕子當小三嗎?”

仿佛她的一腔感情是臭不可聞的垃圾。

楚時卿第一回心生茫然。

兩年前他親手将她送到國外,答應她如果她乖巧聽話,回來會答應她一件事。

今天她只是試探說想在一起試試,他就說抱歉,母親已經安排相親。她回來晚了。

她拽着他的衣角,不可置信,“你明明答應我的。”

可他只是掀起眼皮冷瞥她,“答應你了,就一定要做到嗎?”

楚時卿哭得渾身顫抖,磕磕巴巴跟安涴說。

安涴聽完後沉默,拍拍楚時卿後背。

容欽會對楚時卿這樣,她倒是沒有想到。可轉念一想也沒什麽奇怪,容欽那人就這樣冷漠無情,不是個東西。

“不合适沒辦法在一起,要不然換個人喜歡吧。”

安涴垂着眼低聲喃喃。

楚時卿聽清了,哭聲戛然,猛地側頭甩出一串淚珠,被陽光閃出七彩光芒。

“不合适就要換嗎?”

“說不喜歡就能不喜歡嗎?”

因為楚時卿問的問題,下午拍戲前安涴怔忪着,遲遲進入不了狀态,基本第一個運鏡就被喊卡。

她向大家鞠躬道歉,随後去衛生間捧了冷水洗臉。

回片場路上容欽隐在牆邊暗處,安涴目不斜視,但她能感覺到容欽冰冷的目光像森冷的毒蛇一直粘在她身後。

她回來之後,魏導瞧她神情暗啧,對梁束使了個眼色。

“休息五分鐘,你倆再好好商量商量。”

只要拍出來的效果好,他能給演員無限自由空間。

“安涴今天狀态不好,你帶帶她。”

帶帶她啊?

梁束眸光流轉,那還不容易。

梁束走到床邊,單手插兜懶洋洋站着,另一只手掌握住床頭的木栅欄狠狠一搖。木床可憐兮兮吱嘎吱嘎的叫。

安涴扭頭,目光疑惑。

目光碰觸,梁束懶散彎唇,“我試試床結不結實。”

安涴呆滞一瞬,然後紅着臉詫異地瞪大眼睛,“!”

梁束低聲輕笑,頗為輕狂驕傲,“也不是沒塌過。”

話是這麽說,可安涴瞬間想到他的言外之意—我猛不猛,你還不知道嗎?

安涴猛側頭,心裏有鬼似的掃一眼對面。劇組衆人紛紛忙着,沒人注意這邊,安涴才松口氣。

回頭惱怒瞪他,咬着牙,“你胡說什麽!?”

見她炸毛,梁束樂了,俯身壓低嗓音用氣聲道,“你不記得了?”

“就第一次出去玩住的旅店,後來賠錢才走。”

“老板還誇我呢。”

誇他小夥子真猛!

“!”

安涴怎麽可能不記得!

當時他罩着她不讓她跑,悶聲幹大事,熱氣掃過她敏感的耳朵。癢得她渾身發抖,側頭掙紮着躲,渾身震顫。

就那刻,砰一聲巨響。

梁束立刻翻身抱住她,跌到地上。

後來的事安涴記得更清楚。

梁束害怕自己小兄弟壞了,死皮賴臉讓她給自己“治病”。

“……”

安涴瞪他,又羞又惱。但又不敢說什麽,怕他腦子一抽又語出驚人。她是發現了,他一點都不害怕被人聽到。

他不要臉,她還要呢!

快步走到他身側,咬着牙,“這麽多人,別說了!”

梁束垂眸睨她,手上用勁又把木床晃悠的吱嘎響。

“人不多,你就讓我說了?”

“……”

仰頭看他,這人下樓一趟再上來怎麽不一樣了?

正躊躇猶豫,梁束俯身到她耳邊,“一會兒保持好這個狀态。”

熱辣鼻息掃過她敏感通紅的耳垂。怔愣擡頭就見梁束擡手對導演組示意可以開始。

原來是為了戲啊……

“Action!”

梁束往前一步,在她面前定住,垂首盯着她的指尖,然後用手指緩緩揉捏。

安涴滿臉通紅,睫毛不住震顫。

梁束彎腰去尋她水潤雙眸,安涴被他體溫炙烤的頭腦發昏,但牢牢記得劇本中的設定-女主林懷陽在這場戲要害羞,要青澀內斂。

她躲過他炙熱的目光,任他牽着往床邊走。

梁束拽她坐下,老床嘎吱的響聲在寂靜的片場格外引人注目。

不遠處工作人員們聚堆,紛紛捂住驚愕張開的嘴巴。

不是說梁束忌諱和女演員肢體接觸,之前吻戲時他們以為已經是為戲做出極大突破。

可看現在梁束眼裏燃燒的火光,大家都有點懵逼。

盡管魏導對這段戲的定位是朦胧青澀并全權交給他倆發揮,但該走的“流程”肯定躲不開。

梁束深深看她一眼,魏導讓他帶她。

他倒是想發揮,但怕她多想。他可不是借着劇本占姑娘便宜的畜生。

但是她要占他便宜他可沒意見。

梁束是想通了,跟她憋氣現在是第二位。排在第一的是得把這沒心沒肺的姑娘誘回窩裏。

至于收拾她,之後也不遲。

這樣想着,梁束就大咧咧往床上一躺。牽着她被他揉熱的指尖放到他領口,從嚴絲合縫被系緊的第一顆扣子緩緩往下。

她柔軟的指腹燃起簇簇火焰,梁束舔了舔嘴唇,眼底暗光流轉。

想了想戲裏男主應朔的性格,他溫聲誘哄她,“要不要,解開它?”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 “祖宗,別折騰。”

作者免疫系統受重創,這周躺平中,加更等恢複再加哈。大家也要注意好防護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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