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 20、22
20、22
第二十二章
青澀!
哪能上來就解那!
梁束笑得玩味, “我說的是衣扣,你以為是哪啊林林?”
林林是戲裏應朔對林懷陽的昵稱。
安涴斂神,制住顫抖的指尖,瞥他一眼, 往上揪住第一粒紐扣。
瘦削的指節輕輕掃過他的喉結。
這回換梁束僵住, 他遲滞一瞬, 臉頰浮上一層紅暈,而後連忙垂下眼。衣領緊貼他的脖頸, 安涴解紐扣時手總會碰觸他的皮膚, 當安涴解開最上面的紐扣時,梁束已撇開臉,耳朵尖鮮紅欲滴。
被她無意碰過的頸側一片豔紅。
魏玮在監控器上看他的男女主角一來一回看得津津有味, 手掌緊緊攥拳,激動地咬着牙。看到安涴不動, 他頓時屏氣凝神。
言橋站在導演身後的空位上,目光沉沉地凝着片場,眼神卻有絲飄忽,不知道在想什麽。
梁束渾身爬滿厭人的小蟲似的, 動了動身體, 木床吱嘎一聲發出暧昧的吟唱。
剛剛開拍前覺得沒什麽, 這會兒床一響, 兩個人目光相觸, 臉都紅了。
被梁束激得,剛剛那一瞬間安涴覺得自己和林懷陽融為一體。
此刻床一響, 她頭皮發麻, 清醒過來。撞進梁束漆黑的眼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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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下來怎麽辦?
魏導讓他們按照人物性格自主發揮。
安涴咽了咽口水, 想到這是兩個人心意相通後水到渠成的初次。
她也渴望他。
于是支起身子往前, 緩緩俯身往下,輕輕貼住他熱烈的唇瓣,一觸即分。然後霎那間,她被箍着腰,瞬間颠倒。
她眨眨眼,仰頭望着撐在上面的男人。然後赤紅着臉,緩慢伸出手臂環住他的脖頸。輕輕阖眼。
明明一句話沒說。
可誰都看懂了少女青澀的愛戀,懵懂的試探和柔軟的邀請。
片場此起彼伏的抽氣聲。
“梁老師的腰真好。”
不知道誰忍不住低聲說了一句,然後獲得魏導一記猛瞪。
梁束衣襟大敞四開,露出堅實的胸膛。他雙臂撐在她左右,将她桎梏在自己的一方小天地,狹小的空間,氣溫逐漸升高。
魏導說要拍得朦胧,應該不用脫光。安涴在裏面特意穿了一件貼身白色背心。以他倆之前商量的場景,接下來他該脫了她的衣服,兩個人“赤膊相見”,接吻,撫摸,然後拍他□□的後背和她颠簸顫抖的發絲和臉頰。
梁束撐在那裏,遲遲沒有下一步。久到他額前沁滿細密汗珠,久到閉着眼睫毛不住顫抖的安涴都覺得不對勁,她睜開眼,拽了拽他的衣襟提醒他。
該脫她的衣服了。
梁束雙眸猩紅,捏住她衣領,狠狠捏下,又松手。
安涴驚訝睜眼,想提醒他劇本設定。然後就被突然吻住。
安涴被親的發癢,側頭,露出纖長白皙的天鵝頸。梁束眼更紅,右臂收勁,用手肘撐住床鋪,遮住身後大半目光。
安涴閉着眼,鼻腔裏發出嬌柔低哼。梁束攥住她的腰,疼地她瞪大眼睛愕然看他。
他胸膛起伏,瞪大鳳眸瞪她。
安涴茫然,然後就見梁束猛地扭頭,看向魏玮嗓音啞聲,“導演,麻煩清場!”
魏玮一愣,給身邊副導一個眼神,副導趕緊讓大家蹑手蹑腳趕緊撤出去。最後他也出去,屋裏只留了魏導和收音。
言橋也随着人群離開,走到門口時,回頭定定看了一眼。
大家動作很快,急促的腳步聲遠去,片場重新安靜。梁束額頭還抵在安涴的肩窩,保持狀态。
“繼續!”魏玮喊道。
就是這個感覺!千萬別打斷。
這種暧昧拉絲又克制的感覺!
“再沉浸一點,梁束親的再用力一點!”
“安涴稍微收着點。”
話音落,魏玮揚聲喊開始。
開拍,雖然點到即止。
但安涴頸側已經被吹得麻酥酥,整個人像暴雨裏的小樹,被狂風吹得無力。梁束定了定神,側頭親吻她,安涴立刻撐起精神。
又開始了。
攥着他衣角的手指不由更緊,她想仰頭迎他,又羞赧不敢,雙目閉得緊緊的。
他們有過千百次經驗,彼此知曉對方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小秘密。
潛意識的碰觸,點燃彼此,誰都不好受。
梁束渾身烈火燃燒着的難受,而安涴則如煮沸的水。離越近,水火愈發共鳴。
梁束起身,深深凝她。
雖然他表情和動作看起來大開大合,實則很輕。因為這種克制,他全身血液都鼓噪地流得更快。
周身都是她的香味,明明是在拍戲,他卻覺得自己好像坐了時光機回到過去。
鈍刀剌肉,他實在忍不了。
湊近她用只有她能聽到的聲音啞聲道,“得罪了。”
再磨蹭下去,這戲怕是拍不完了。
他借着角度俯首,扯去襯衫露出寬闊堅實的後背,随着他的動作,後背肌肉凸顯不同的輪廓,極具男性魅力的沖擊。
鼻息碰撞到一起,凝出暧昧的雨露。
衣襟淩亂,他瞥見裏面的白色背心,遂安心。
安涴像落在砧板上的肉,而砧板是輪船上的砧板。
她被他暈烤的頭皮發麻,咬緊牙關讓自己不發出一點聲音。膝彎卻習慣性地去尋他。
膝蓋碰到他光裸的腰側,梁束猛地顫抖,腰肢往前,安涴瞬間瞪大眼睛。
只有四個人的片場寂靜無聲,除了他們交錯到一起的沉重呼吸。
還有對方鼓噪的心跳。
該演得都演完了,梁束脫力般地從她身上挪下來,趴在旁邊的空位上閉着眼勻氣。
魏導沒打擾他們,在看回放。
看了一遍滿意颔首,跟收音師示意一下一起悄聲走出片場,給他寶貝的男女主角一點時間和緩恢複。
魏玮掀開黑色鴨舌帽透透氣又虛戴上,叼跟煙點燃望着遠山。
他突然想起安涴簽合同那晚,他正好跟梁束在飯局碰上,他好奇問梁束之前不是從來不接感情戲,忌諱身體接觸,這回怎麽接的這麽痛快?
當時梁束輕晃着酒杯說,“得看是誰。”
當時魏玮以為梁束的意思是得看團隊和導演是誰,可這段時間他是咂麽出味了。
又想到曾經關于梁束的傳聞,說他因前女友情傷至深。
魏玮回頭瞅了眼片場,滿是興味的抽口煙。
男女主火花激烈,他預感這部戲可能會極大高于他的預期。
片場。
梁束像事後力竭一樣趴在床邊一動不動。
一米二的小床沒多大空間,被一米八六的他一趴,安涴只能側身緊貼着牆壁。
安涴瞥他一眼,系好扣子。
結果系到最後發現上面三顆扣子已經不知所蹤,大概是剛剛他撕衣服時崩掉了。安涴抿了抿嘴唇,然後頓住。
嘴唇疼。
他剛剛親得好用力。
安涴說不清自己此刻什麽心情,亂極了。她心跳失序,臉頰還紅着。
百般交雜到一起,變成了稀奇古怪的滋味被她硬生生壓下。
又看眼身旁存在感極強的男人,就算她側着身盡量減少存在感,還是能碰到他。于是安涴又悄悄往後,身上衣服摩擦床褥發出細細簌簌的細響。
“祖宗,別折騰。”
梁束跟後腦勺長眼睛似的一下攥住她的手,悶聲開口,“陪我安靜待會。”
趴時間長不舒服,梁束翻身躺平,一只手遮在眼前,高大的身軀将離開的動線擋得嚴嚴實實。
“我想出去。”
梁束聞言紋絲不動,眼睛都沒掙開,拽住她的手往下。安涴僵住。
她不再亂動,他牽着她的手沒放開。
梁束清了清嗓子,頗為冷淡地解釋,“它這樣,跟你沒關系。”
嗓音平淡,眸光卻炙熱如火,直勾勾地盯着她。
“床硬,硌的。”
安涴:“……”
良久無言。
夕陽餘晖映照在他的臉上,梁束現在的英俊是硬質淩厲的。溫柔的晚霞令這部分特質柔和下來,恍惚間她好像看到少年的他。
安涴沒再睜眼,安靜與他拘在這張小床上。
諷刺又荒唐,居然讓她生出點歲月靜好的酸澀。
不知過了多久,他好像睡着,外面也漸漸熱鬧起來,腳步聲漸起。
安涴悄悄撐起身體,小心從他身上跨過。
落地站穩,剛要往外走,突然被握住手腕。
“把地上襯衫撿起來,披上。”
“柳白馬上就送衣服上來。”
“披上!”
梁束堅持。
安涴不想再刺激他,聽話披上。
等安涴身影消失後,梁束才苦笑自嘲,“小兄弟,你還挺想她。”
等他緩好下樓時,片場已經沒剩幾個人。魏導正跟編劇聊天,看他出來兩人紛紛看過來,意味深長地啧啧兩聲。
梁束沒理他們,疲憊不堪回到酒店。
連着沒有休息好,今天又演了一場極具爆發力的戲,眼睛都開始酸脹難忍。他躺在床上,想睡覺。
平躺許久,“草!”
黑着臉掀開被子,下床進浴室,開始澆冷水。
渾身燥熱火氣好不容易淡下去,梁束用浴巾擦着頭發往外走,走到一直住的次卧門口時突然止步。轉身打開對面主卧的門。
主卧裏什麽都沒有,他去次卧拿枕頭,快步過去又趕緊跑回主卧,好似身後有鬼在追。
重新躺下,他疲憊地嘆口氣。
睡衣朦胧時手機響了,梁束不耐拿過手機貼到耳邊,那邊問他認識這個手機的主人嗎,他立刻睜開雙眼。
“她在哪?我馬上過來!”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小臉通黃的壞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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