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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十八章

“沒什麽。”

安涴瞥開眼。

等她結束, 梁束也化完妝,兩個人如往常一樣并肩往外走。

“你不休息一天嗎?”

梁束聞言側眸,仔細辨別她臉上細微的神情。光線明滅,他失望地收回視線。

“不休, 有什麽可休的。今天也不是在鬧市拍戲, 反正都是劇組的人。”

可是今天劇組的人看他的眼神已經變了啊。

不再全是崇拜, 她剛剛看到了憐憫,看到了探究, 還看到了吃瓜的興奮。

在他即将踏上劇組大巴時, 安涴拽住他。

“要不坐保姆車去片場。”

她不善于說謊,艱澀開口,“柳白早上說劇組大巴空調可能壞了。”

梁束回眸定定看她, 臉上平淡沒有表情。

半晌後他往前一步握住車門扶手意欲踏上踏板,“可是自己坐車太無聊。”

驀地安涴擡手扶住他手臂, “今天有點熱,可以蹭你的車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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梁束聞言鳳眸微眯直直看她,仿佛在思考,“好吧。”

說罷轉身往另一邊走, 走了兩步沒聽到腳步聲他回頭, “幹嘛呢?還不跟上。”

安涴哦一聲, 回神忙跟上。

餘遇在前面開車。

車身颠簸, 安涴扶住小桌, 瞟眼對面正在看劇本的男人。

他好像一點沒有被網上影響到。

漸漸地,安涴也放下心。捧起包子, 像小松鼠一樣小口咬。

陽光透過百葉窗, 滲出微弱的光芒, 照亮空氣中飄舞的浮塵。

梁束看她一眼唇角微彎又垂眸繼續看劇本。

突然傳來手機震動的響聲。

安涴第一時間摸出手機, 不是她的。然後立刻看梁束。

目光碰撞,梁束才側身慢悠悠地從褲兜裏掏出手機。

看到屏幕上的名字,下意識看一眼安涴。然後立刻按斷。

此時。

千裏之外的濱城,厚重奢華的紅木書房。

容欽放下電話,看向站在窗邊雍容華貴的女人。

“母親,他沒接。”

說罷規規矩矩垂眼等待。

容母低眸看着窗臺上開得正好的牡丹花。

伸手撥弄翠綠的枝葉,酒紅色的精致長甲緩慢滑過展開的紅色花瓣,撚了撚。

“小姑娘既然能離開他第一次,也能走第二次,找準軟肋。”

“粱家的人,沒一個好東西。”

指尖用力,掐斷花苞。汁液沾到手上,容母嫌棄地将它扔到地上。

容欽垂眸。

“這回不能心軟了,知道嗎?”

容母哎呀一聲拖着語調轉了話題,“最近跟卿卿怎麽樣?你再努把力,讓她對你死心塌地,知道嗎?”

“該給的甜頭給一點。”

門後。

正來尋人的楚時卿攥緊拳頭,美甲滑過門框發出一聲輕響。

容母回眸,眼神眼利,不動聲色對容欽使了個眼色。

楚時卿雙手捂住嘴,屏住呼吸,眼眶裏蓄滿淚水。容姨最溫柔,她爸忙總不在家,都是容姨陪她的。可是容姨現在在說什麽,她怎麽聽不懂?

吱呀。

門開了。

楚時卿徒勞地側了側身子,眼淚撲簌落下。

容欽目光掃過她,面無表情與她對視。

“是軟軟。”

軟軟是楚時卿養的布偶貓。

容欽沒再看她,收回視線退回門內将門掩上。

“等事成之後,你想娶哪個姑娘媽都答應。”

“但不能真喜歡卿卿知道嗎?”

“沒喜歡她吧?”

“沒。”容欽簡短回答。

“哦,那就好。”

楚時卿抹把眼淚,彎腰捏起拖鞋,墊着腳尖落荒而逃。

-=-

上午梁束和安涴各自有戲。

分別前,兩個人誰都沒有提直播的事情。

梁束風淡雲清,好像說出那時我很愛她的人不是他。坦然的好像那個她不是安涴。

安涴開拍前,拍完後都忍不住看手機。

還好其他字條已經消失,只剩那條大家最關心的。吃瓜群衆都在扒梁束口中的她是誰,但都毫無頭緒。

安涴這才放心放下手機。

下午才有戲,她此刻沒有食欲,給王哥發了條信息就獨自往片場後的山坡上走。

層巒疊翠,樹葉遮擋炙熱的陽光,遠處送來縷縷清風。

安涴怕山裏危險,并未走遠。

不遠處有一巨石,她跳上去。往下眺望城市圖景變小。

一陣風,一望無際的樹葉簌簌作響。也吹散了她心裏的焦躁。

她坐在巨石上,抱着屈起的雙腿望着遠處發呆。拿樹枝亂畫。

很多時候,人的理智和情感無法統一。從他直播後每次看他,耳邊都會響起他的那句話—那時我很愛她。

那時我很愛她。

她将頭埋進膝蓋,心髒好像變成了一個酸澀的橘子。

他沒被娛樂圈肮髒的部分侵染,依舊坦誠,依舊有擔當。

依舊是她最喜愛的模樣。

雙眼發酸,她哼唧一聲蹭了蹭膝蓋上的布料,擦幹霧氣。

“他說的是你吧?”

安涴霎時回眸,就見言橋正站在巨石邊含笑看她,碰觸到她震驚的目光他用下巴點了點石面。她這才發現自己剛剛胡亂的圖畫—大大小小都是梁束的名字。

她頓了一秒,然後連忙用樹枝來回塗掉。

言橋在他身旁坐下,看她做無用功,“別擔心,我不會往外說的。”

“他可真小氣,我進組就被扔進B組,連句話都沒跟你說上。”

“好像一條護食的狗。”

見安涴動作頓住,言橋舉手投降解釋道,“我沒有說你是骨頭的意思。”

安涴回頭看他。

不知怎麽,她覺得現在言橋周身霧蒙蒙的。

“其實上部劇結束後我想問你要不要跟我一起走。”言橋望着遠方,突然開口。

安涴疑惑:“你要去哪裏?”

“去哪都行,離開娛樂圈啊。”

言橋笑笑,依舊溫柔沉靜,“你不是不喜歡嗎?”

“我也不喜歡。”

“你還喜歡他嗎?

“如果不喜歡,或許我們可以試試。”

言橋起身,拍了拍粘在褲子上的灰塵。

“你怎麽突然跟我說這個?”

“因為我們很像,我想幫幫你。”

也幫幫自己,他垂眼。

“你難道不想做一次掌控者嗎?”

言橋緩步下山,走過樹蔭時他回眸,看到安涴還坐在巨石上一動未動。他扯了扯唇角,收拾好心情雙手插兜繼續往山下走。

沒走出十米,就遇見意料之外的人。

言橋挑眉,止步望着站在對面的男人。

“梁老師好興致,也來爬山嗎?”

目光落在梁束手裏的手提袋上,輕笑道,“還是來露營?”

“離她遠點。”

梁束冷瞥言橋,“你別沒事找事。”

言橋:“梁老師說什麽我怎麽聽不懂。”

梁束:“非得我提秦總的名字你才能聽懂?”

言橋微彎的唇線立刻拉平。

兩人擦肩而過。

梁束黑着臉繼續往上爬,又過五分鐘才看到她孤零零的背影。

滿臉不耐走過去,将手提袋往地上一扔。

咚一聲悶響,吓得安涴打了個哆嗦,忙回頭看,與梁束目光相交後松口氣。

“你怎麽在這?”

梁束嗆她:“我怎麽不能在這?”

大咧咧在她身旁坐下,“這裏寫了你名字不成,還是寫別人名字了。”

“……你怎麽跟吃槍藥了似的。”

梁束聞言沒好氣瞪她,将飯盒從手提袋裏拎出來咚一下放到她面前,“吃飯。”

安涴看眼飯盒又看他,“你怎麽來了?”

“我想出來透透氣,正往這邊走被你經紀人喊住。”

梁束低頭一邊擺弄一次性筷子一邊說,“你經紀人說你沒吃午飯在山上呢,說我如果上來看到你的話就帶給你。”

他怕弄裂右手傷口,怎麽弄都沒弄開。心情不好,直接往地上一扔。一次性筷子噼啪落地翻轉兩圈。

“你運氣挺好,我沒走兩步就碰着你了。”

安涴沒說話,彎腰拾起筷子,雙手捏住中間一用力扯開。垂眸将兩個筷子來回摩擦,仔細清理完木屑之後将筷子放到自己的飯盒上。

梁束看她把筷子放自己那之後胸口劇烈起伏,一口氣差點沒上來。

鳳眸銳利如火,瞪她。

然後就見她又打開自己那雙一次性筷子,弄幹淨之後遞給他。梁束愣住,沒接。

安涴又往前遞了遞,“不吃飯嗎?”

梁束回神,一把拿過她剛剛放在飯盒上的那雙,悶聲悶氣地答道,“誰說不吃。”

這人怎麽回事?

安涴疑惑,又鬧什麽別扭呢。

目光落在他動作有些奇怪的右手上。

“傷口還疼嗎?”

梁束扒拉飯的動作頓住,“疼。”

“還有幾天拆線?”

“四天。”

“拆線時用我陪你去嗎?”

漫長的沉默。

直到安涴拆開盒飯,吃了幾口之後他還沒吱聲。

“那我就不去了。”

咚。

飯盒被用力重重放到地面上。

梁束雙臂環胸,冷冷看她。

“誰惹你了?”

安涴觑他一眼。

這人跟只生氣的狼犬似的,渾身炸着毛。

早上還好好的呢,陰晴不定的毛病怎麽也跟之前一樣。

安涴不再理他,認真吃飯。

梁束不滿:“如果想去肯定會去,不需要問。”

安涴這才看他,突然問,“你是不是特地來給我送飯的?”

梁束睇她一眼,不滿嘟囔,“知道你還問。”

安涴安靜看他,目光柔和。

梁束僵住,俯身又捧起飯盒,吃口飯。結果咀嚼時感覺她還在看自己,梁束擡頭,幹巴巴地問,“你看我幹嘛?”

“看看不行嗎?”

“……沒說不行。”

梁束看眼飯盒裏的紅燒排骨,連着将幾塊都夾到她那邊,“太油了,我不能吃。”

安涴目露疑惑。

梁束:“不利于傷口恢複。”

安涴哦了一聲,小口小口啃排骨。

突然聽到他略帶遲疑的嗓音,“你今天怎麽好像不一樣了。”

安涴掀起眼皮看他一眼,“怎麽不一樣?”

梁束沒答,反而說,“我不需要你的同情。”

滿臉不耐,一點沒有昨天直播時的冷靜端方。

等了一會兒,見安涴不理他,梁束又自顧自捧起飯盒吃起來。

“我得多吃點,吃飽了才有力氣拍下午的戲。”

安涴動作頓住,這才想起來他倆下午有一場分手吻戲。

作者有話說:

下章預告:醋王爆炸。

本來前幾天雙更之後準備一直雙更的,結果家裏人陽了得照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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