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 42、44雙更合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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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十四章

安涴重重閉上眼。

久違地, 她想罵人。

久旱渴水,他們曾經有過千百次最深的親密。那些回憶在此刻,輕而易舉被一門之隔的求饒聲、熱情的沖撞和老舊木門吱呀的震顫聲勾起。

他鼻息燙人,安涴艱難地側開臉不肯看他。

“不知道是誰, 玩的還挺野, 是吧。”

他湊在她耳邊很近, 說話間唇瓣開合仿佛無意蹭過她滾燙的耳尖,帶着濕潤的霧氣。癢的她像輕顫的花枝。

“聽着像熱戀期, 咱倆那時也……”

話音微頓, 他似乎陷入回憶,在回味。在察覺到他淺吸口氣要再開口時,安涴一把握住他的手腕, 用力攥住,不讓他說。

“有什麽不好意思的?”

他輕笑着緩聲道, “那時你不還特意制了一個骰子。”

“咱們之前也不差吧?”

轟。

好不容易忘記,被她藏進棺材板埋進土裏藏的最深的回憶轟隆隆地重新現世。

安涴忍無可忍,掐他腰上的肉不讓他再放什麽厥詞,他擡手按住她貼在腰側的手, 然後肩膀一沉, 他将頭埋進她的肩膀, 低笑出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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安涴浮躁的心髒瞬間安定下來。

明明不遠處還演着活春宮, 這一處牆壁狹窄的凹槽裏卻莫名氣氛溫柔。

兩人就這樣藏在凹槽裏依偎着等門外的野鴛鴦結束。

梁束保持剛剛姿勢沒變, 彎着腰攬着人,雖然姿勢不舒服, 但将人實實在在抱在懷裏, 增大了接觸面積。令他渾身舒暢。

又過一會兒, 一陣激烈的震蕩, 而後一切聲音戛然而止。

門外嬌聲又起,混着細細簌簌布料摩擦的聲響,而後漸漸遠去。

兩個人擠得近,他身上又熱,這處小空間跟蒸籠一樣。

安涴渾身是汗,聽人已經離開,忙推開他。梁束從善如流直起身子,松開握着她腰肢的手,往下勾住她的小手指。

“怎麽來這麽早?”

本來安涴要從二樓的樓梯口出去,可一想剛剛外面剛有一場激烈戰鬥,心裏不得勁,腳步一轉繼續往樓上走。

空曠的樓梯間裏只有兩人疊到一起的腳步聲。莫名心安。

“我想到片場看看。”

梁束食指勾着她的小手指跟在她身後。安涴回眸掃他一眼。

“我總覺得重逢床戲的床如果換一個會更好。”

“換成什麽樣的?”梁束問。

按照劇本,老宅是濃厚的中式風格。

她覺得重逢的床戲太激烈不符合應朔人設,他是那樣憐惜愛護女主。可如果不大開大合,又不合應朔被下藥的邏輯。

她覺得道具換成中式架子床更好。

他失控扯下紗簾,半遮半掩地起伏。然後近景再拍出他痛哭的眼淚。

複雜交錯,效果更好。

說話間兩個人繞路走進片場應朔老宅的卧室。

梁束站在門邊思考片刻,覺得安涴說得有道理,深深看她一眼。意味不明的目光令她臉頰發燙。

然後他拿出手機給魏導打電話。

好久沒接,一看才七點多,估計還沒起。

自動挂斷後,梁束又重新打,直到第三通,終于打通。

電話那邊傳來魏導焦躁的低吼:“梁束,你最好是有正事找我!”

梁束左手拿着手機,瞥眼站在身旁的姑娘。右手食指指腹直癢,焦躁地來回摩挲,最終還是忍不住勾住她。指尖碰觸,安涴側眸疑惑看他。

梁束将她手指攥住,收緊。安涴瞪他,梁束笑笑,正好魏導罵完,他就這樣揪着她的手指說正事。

真是說正事,魏玮可就不困了。

想想覺得有道理,一口應了,“行,我讓道具組去做準備。”

“但是估計得兩天才能到,那這兩天戲份得串串。”

反正魏導進組之前就要求演員不許軋戲,沒戲時也要蹲劇組裏以免脫離人物。所以對于他們來說三個半月的拍攝期,早拍晚拍并不着急。

難得今天沒事,挂斷電話後梁束問安涴想去幹嘛。

要不要在懷城逛逛。

安涴搖頭,而是問他,“你覺得容欽這個人怎麽樣?”

梁束挑眉,銳利目光掃過她認真凝重的眉眼,而後低聲問她,“怎麽了?”

“回車上說。”

安涴也開車來的,梁束堅持坐他的車。

與他并肩走出去,看到草草停在空地中央的灰色轎車,安涴挑眉,“原來這輛也是你的車。”

別人是狡兔三窟,梁束是狡兔三車啊。

從進組開始這輛車一直在停車場角落停着,也沒見人開。每日進出都能看到,安涴還以為是酒店的僵屍車。

梁束摸摸鼻尖,裝作沒聽到。為她拉開副駕駛的門,待她坐定後繞到駕駛室,“怎麽問容欽?”

他們不着急回去,也就沒開車。

說話間梁束側身不知從哪變出一個精致的保溫袋遞給她,“吃早飯了嗎?沒吃的話邊吃邊說。”

安涴垂眼看着他的白玉骨節,再往下,他的指節輕輕勾着保溫袋的拎帶。

“楚時卿給我帶的早餐麽?”

梁束愣住,“啊?”

忙道,“我早上沒有碰到她。”

“哦。”

安涴伸手接過,放到腿上,又擡眸看他一副耐心等他開口說話的模樣。

梁束沉默,看眼保溫袋,又看她。

“我不餓,一會兒再吃。”

安涴溫聲,“你先跟我說說容欽。”

梁束內心警鈴大作,濃墨劍眉皺起。

“你怎麽總問他?”

從昨晚到現在都提幾次了!

“楚時卿跟你說什麽了?”

梁束又不傻,腦袋一轉彎就知道大概怎麽回事,雖然不知細節。

“她回濱城遇到事了?跟容欽鬧矛盾了?”

“你最近跟容欽有聯系嗎?”

靜默片刻,梁束不着痕跡挪開眼,“沒有。”

話音微頓,怕她多想,忙補道,“我在劇組也沒什麽事,跟他平時不聯系。”

飛快睃她一眼,“我們關系沒好到沒事聯系的地步。”

“直播時你也沒聯系他嗎?”

這是安涴第一次提起那次直播,梁束擱在左腿上的手悄悄攥緊,思索再三還是決定說實話。

“沒有。”

又是一陣沉默。

梁束側眸撞進她疑惑的目光裏,定定與她對視。

“還有什麽想問我,你想知道我都告訴你。”

“為什麽直播沒跟他說?他不是你的經紀人嗎?”

梁束嗤笑,“他不可能同意我直播。”

“所以前一天熱搜也沒幫你壓嗎?”

靜默片刻,梁束悶聲嗯了一聲。

車內冷氣充足,簌簌冷風從出風口吹出來。

安涴卻覺得冷,指尖冰涼,按下車窗,暖風鑽進來。她側臉吹了會兒熱風才道,“你回去,他們對你不好嗎?”

“連熱搜都不幫你壓嗎。”

何止沒壓,跟見了風的火苗似的,燒得越來越旺。

她好像沒想他回答,只是自己呢喃,如果不是梁束豎着耳朵聚精會神,在出風口的聲響和窗外風聲的掩蓋下,他都聽不到。

他的身子繃的有些緊。随意放在大腿上的手指焦躁地來回摩挲。

想讓她問,又怕她問。

她是為了誰的?

為楚時卿,還是為他?

從昨夜開始,他敏感地察覺到她态度的細微變化。

有種近鄉情怯的膽怯。

安靜等了一會兒,她沒再開口,擰眉不知在想些什麽。梁束也就沒追問。

兩個人坐在車上,安涴安靜吃完早餐,片場漸漸來人,熱鬧起來。

連日光都是溫柔的魏導,梁束不忍打破。

床戲因為準備新道具往後挪,今天拍的日常。

重逢後女主以男主女人的身份陪他應酬。

安涴換上旗袍從小房間出來時,現場一陣抽氣聲。

施玥小跑過去,目光微微往下閃光,“姐妹,束哥有福氣啊。”

安涴聞言飛快睃梁束一眼,目光碰觸,跟被燙到似的又收回來。扯了扯施玥手臂,“別瞎說。”

施玥觑她,“實事求是,我哪瞎說。”

又頗同情地瞥眼梁束,親密戲這麽多,還挺傷身。不然讓趙闊搞點海狗腎送給梁束補一補吧?這肥肉天天在嘴邊光能聞不能吃多難受啊。

這麽香!

安涴和梁束不知施玥所想,按照排練的位置占好位置。只聽魏導喊開始,兩人迅速進入狀态。

這場戲在酒吧包廂,梁束一人坐在深棕色的歐式沙發上,安涴袅袅走來。她剛要在他身旁坐下,他伸出手臂一把将人拽入懷裏。

安涴嬉笑着坐在他堅硬的腿上,雙臂挽住他的脖頸。低眸緩緩向他靠近。

握在她腰間的大手收緊……

換完衣服出來,安涴想到梁束說一會兒讓她坐他的車回去,猶豫片刻後還是往停車場走。

結果剛繞過房車,就見餘遇蹲在車邊。

“你怎麽在這?”

她下意識擡頭看眼正午炙熱的驕陽,“外面不熱嗎,怎麽不在車上?”

梁束不是吝啬的性子。

以往他不在時,餘遇在車上睡大覺都行。她還碰到過一次。

目光交彙。

餘遇欲言又止,在看到安涴握住門把手拉開車門時,最終還是把到嘴邊的話給咽了回去。

立刻起身往外走,恨不得一步離車三米遠,仿佛身後有狼在追。

直到站在片場的小紅樓下他才停住,做賊心虛似的左顧右盼。見沒人注意那邊才松口氣。

束哥應該沖完澡了……吧?

梁束房車格局與傳統房車稍有不同。

他不喜淋浴間正對車門,特意将淋浴間定制在車尾。

于是待安涴上車後聽出他在幹嘛要後退時已經晚了。

在她轉身那刻,淋浴間門吱呀一聲敞開。

濃烈的水汽碰觸到車內冷氣,撞出一團白色霧氣,漸漸彌散。像仙子下凡周身缭繞的雲霧。

如果仙子能穿的這般少的話。

梁束修長的手指緩慢将浴巾掖好,擡眸看向前面那道落荒而逃的背影,鳳眸微眯。

“右手疼。”

無意低喃般,卻有效止住了她倉促離去的腳步。

梁束站立未動,水漬順着肌膚往下,沿着瘦削的腳踝落地形成一片小水窪。

“來都來了,勞煩安老師幫忙上個藥。”

這兩天安涴戲多,他沒忍心折騰她,自己在附近找了間小診所将線拆了。只剩深紅色的溝壑。

“藥在哪?”

她背對着他悶聲問。

梁束笑笑,走到沙發前落座,随意指了指上面的櫃子。然後才意識到她看不到,清淡開口,“櫃子裏。”

安涴拿藥,将碘伏納入掌心時手指不自覺輕顫兩下。

緊張到手筋痙攣。心髒砰砰跳。

轉身掃去目光猛然呆住,忙瞥開,“你把上衣穿上。”

臉頰浮上紅霞。

梁束摸了摸浴巾邊緣若有所思,沉默一會兒後慢條斯理地拒絕了:“熱。”

他大敞四開地坐着,毫無顧忌。仿佛西裝革履身着甚好,而不是僅有腰間那塊搖搖欲墜的白色浴巾。

安涴目光無處安放,只好盯着他右手上的傷痕。目之所及,大片白,晃的她眼暈。

今天,此刻,她莫名有不好的預感。

梁束安靜地靠在那,幽深的眼神猶如實質,幻化出了然的勾爪,撕去她身上擾人的布料。

剛剛那場戲拍得他可真熱。

她穿着旗袍身姿曼妙地在他身前,親熱地坐在他懷裏,飽滿的臀部挨着他。

像盛夏的天,将他最後一絲理智蒸幹淨。

梁束突然不想忍了。

安涴眼觀鼻鼻觀心,坐在他對面不敢瞎看。

垂下眼簾,“伸手。”

梁束依言,将手臂放到桌面上。未幹的水漬彙成細流劃過他凸起的青筋。額前濕潤的碎發也不時往下滴水。

啪嗒,啪嗒。

淋浴間裏噴頭無助地耷拉着,水珠撞地。

角落裏未被沖淨的沐浴露泡沫散發着清幽的茉莉香,還夾雜着某種安涴熟悉又陌生的,極具沖擊力的男性氣息。

安涴捏着碘伏夾的手頓住,對面那道視線像滾燙的烙鐵,無法忽視。

她不由後悔,早知剛剛就不來了。怪不得餘遇蹲在車下。

他們實在太熟悉,彼此心知肚明。

她一眨眼,梁束就知道她要裝一無所知。那他就有點不樂意了。

将掩藏在桌下的長腿伸直,一左一右将她攏在中間。勁瘦的腿與她肌膚相貼,冰涼的水珠粘到她腳踝小腿上令她脊背發緊,餘光瞥見他腰間松散的浴巾岌岌可危地波動着。

安涴頭皮發麻,悄悄咽了咽口水。

梁束盯着她。

柔軟濕潤的碘伏棉球擦過他的右手掌心,一陣癢。他垂眼,指尖蜷縮起來,擦過她的手腕內側。她動作凝滞一瞬,梁束無聲笑笑,壞心眼地又勾了勾她。

果然下一秒她擡眼兇狠瞪他,惱怒極了。

他往前傾身,右手一轉拽住她手腕攥進掌心

安涴沒敢動。

“包售後嗎?”他突然問。

“什麽售後?”安涴疑惑,嗓音發緊。

他握着她指尖,摁住。意有所指地低眸瞥一眼,“之前被你玩壞了,都去醫院了,不管嗎?”

“我看我不提,安老師就真裝不知道了。”

低沉的話音拖長,聽着有點可憐。

“這來來回回的,就算是橡皮泥做的,也得有三分火氣了吧?”

轟。

熱血直沖腦門。瞬間腰熱腿軟。

她慌亂要跑,可手被他緊攥着,桎梏着。她眼瞅着他站起來,白色浴巾随他動作撲簌落地。安涴猛地閉上眼。

周圍像有火,燒幹氧氣,令她窒息。

無暇思考他怎麽突然“獸性大發”,只想趕緊制止他。

“窗戶…有人…”

她推他,可他身上滑不溜秋什麽都沒有,安涴根本無處下手!

不僅沒推動人,自己還被燙的更熱。

茉莉香襲來,強勢侵占她的每一個毛孔。

如果她是貓,現在已經炸毛成蓬松的蒲公英。

梁束聞言好脾氣低笑,“沒人看到就行了?”

說着俯身離她更近,胸膛擦着她的臉頰拿過遙控器,将車窗關上,又順手将門鎖上。

“這回放心了?”

嗙,遙控器被他随手扔回桌面,發出輕響。像催命的號角。

“……”

饒是渾身滾燙,安涴也忍不住想翻白眼。她身側的出口被他緊緊堵住,她瞥開眼,咬牙切齒,“你到底要幹嘛?”

“不能只許你州官放火,不許我百姓點燈吧?”

“我怎麽放火了?!”

“橡皮泥。”

“……”

詭異的安靜。

“你先把褲子穿上!”

“不穿,我熱。”

“……”

“好幾年沒正經見面,你要不要跟它打個招呼。”

“梁束!”

“好吧。”

見她徹底炸毛,梁束滿腹遺憾穿上長褲。在她趁機往外跑時又在外側坐好堵住她。

“你要這樣,我可就不聽話了。”

緊繃的情緒如滔滔江水,安涴堅實的堤壩在看不見的地方悄悄皲裂出幾道縫隙。

她蜷縮又羞恥,還有股破罐子破摔的無奈,“你今天到底怎麽了?”

梁束看她,目露幽光。

“一起聽人牆角,你今天還在我懷裏亂蹭,你說我怎麽了?”

他捏着她小手指的指尖,“你這是管殺不管埋。”

他敏感地察覺到她對他态度不同以往,他想試試。

于是攥住她的指尖,順着肌肉紋理,往下。一路往下的動作在腰間驀地止住。他緊盯着她。

安涴擡眼,上車後第一次直直看他。

餘遇蹲在牆角咬着煙,遙遙瞧着白色保姆車。有人路過跟他打招呼他猛地一凜,哼哼哈哈糊弄過去,等人都走了才敢再往那邊看。

心驚膽顫半天也沒見車搖起來呀,餘遇霎時從被發現的刺激緊張變成了深濃的憂慮。

梁老師,不能真不行了吧?

可要沒那啥,窗簾都關了,這麽長時間沒下來倆人是幹啥呢?

餘遇百思不得其解。

車裏,驟然升溫。

誰都沒動。

他甚至像掖浴巾一樣把她的指尖掖進褲縫裏之後就松開手,向後癱坐在沙發上跟她訴苦。

“你看我都瘦了。”

腰線都不合身,她都能将手塞進去了呢。

安涴眼皮直跳,腦子一時抽搐順着他的話尾順下去問,“怎麽瘦了?”

梁束舔舔唇瓣,驀地笑了,“餓的。”

“……”

長久的沉默。她的指尖開始濕潤,不知是誰的汗。默了默将手抽出來,尖利的指甲不經意碰到,他身子猛地震顫彎下腰,同時聽他悶哼一聲。

将要自由的手又被他一把按住。

安涴不敢動。

耳邊是他沉悶壓抑的呼吸聲,她悄悄側眸看一眼,看到有汗珠順着他漆黑的鬓角流下,緩緩劃過緊致的下颚線,滴到身上肌理分明的肌肉上,然後再往下,越過陡峭的“山坡”,最終隐沒于褲線神秘幽暗裏。

安涴收回目光,抿了抿發緊的嘴唇。

其實她最喜歡他的下颚線,這是她的秘密。

她喜歡看它克制緊繃最後一敗塗地的放縱。

她微微出神,藏在記憶裏的每一幕此起彼伏地在眼前浮現。血液直往下沖,一陣酸澀濕潤,她蜷了蜷指尖。

不經意擦過他緊繃的腰腹。

霎時間,他急速的動作帶起一陣風。眼前景物翻轉,一陣失重感襲來。等她反應過來時人已經被他放在膝上。

跟下午戲裏那一幕有點相似,又非常不同。她雙腿岔開坐在他懷裏,一點沒有戲裏的美感。像單純的擁抱。

不過觸覺上不大單純。腿上觸感極強,安涴沒動,就這樣垂眸看他。

梁束微仰着頭,目光交彙。

完美的下颚線在昏暗的車廂更加誘人,安涴略略出神。

然後腰間嫩肉就被人掐了一把。

“溜號?想什麽呢?”

他不滿,但開口已變成喑啞的氣聲。好像他身體裏的水分已經被烤幹。

安涴看他。

沒出聲。

她在想以往每次,他肆意放松時,用力頂撞時,順着下颚流下的汗滴格外迷人

她在想,她突然很懷念,想再看看。

目光往下,定在他微張的唇瓣上。

誰都不知道梁束看起來冷,其實他嘴唇特別熱情好親,溫熱柔軟,親起來溫柔軟糯,還勾人。

他看起來特別硬漢桀骜,其實親起來不是。他服務意識特別好。

思緒飄遠,野火燎原。

睫毛像敏感的害羞草輕顫兩下,安涴緩緩擡起手臂攬住他的脖頸。

梁束身體猛地一顫,幽潭似的眼眸更黑,他順着她的力道緩緩往前,貼近她。

仰頭尋她精致的下颚,停住。距離極近又沒碰上,只是開口唇瓣張合時會若有似無擦過她。

他将她罩在懷裏,雙臂撐在她身側。掃過她臉頰上豎起的絨毛,顫栗的毛孔,目光緩緩滑過她臉上的每一處最後停在她殷紅的唇瓣上,

“跟我說實話,這三年,想沒想我?”

作者有話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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