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 好學生 “你是哪種好學生?”……
第17章 好學生 “你是哪種好學生?”……
臺省來的姐姐叫沈怡君, 學英語文學與文化,已經工作了幾年才決定留學,她有自己的生活方式和節奏, 不常下樓,也不太與他們一起吃飯聊天。
少爺張嘉睿剛過二十, 活力四射, 快樂無邊, 偶爾emo, 許恩霖覺得一周七天他能有五天晚上都在外鬼混, 從他嘴裏聽到的英文名比高中課本上的還多, 也不知道他哪裏認識那麽多朋友。
家裏常常只有他和麥初兩個人在,無聊的冬日只能把三餐當作頭等大事以便打發時間, 廚房成了他和她最愛待的地方。
許恩霖一開始還需要對照着菜譜才敢下手,現在熟能生巧,放調料都只憑感覺。
“我們倆應該合夥開個餐廳。”麥初說得一本正經。
許恩霖把手裏的土豆翻了個面,說:“我媽昨天問我倫敦也有新東方嗎,怎麽每天都在做飯。”
麥初拎着鍋鏟仰頭大笑,告訴他:“做廚子可是我高中時候的夢想。”
“你高中就喜歡做飯?”許恩霖問。
“不是, 是因為那個時候吃不到什麽好吃的,所以就很想自己能會做飯。”
許恩霖停下手中動作, 麥初的家庭條件不差, 但這話聽起來像是遭受過什麽虐待一樣, 他放輕語氣問:“為什麽?”
“我們家阿姨做飯淡得要死,以前我連學校食堂的菜都覺得好吃, 你說呢?”麥初将碗裏的蛋液倒入鍋中,“不過這兩年我倒是把自己養得挺好的。”
許恩霖松了口氣,笑了笑說:“你也把我養得挺好的。”
一葷一素兩碗白米飯, 在異國他鄉這一餐已經算是豐盛。
許恩霖端盤子,麥初拿碗筷,兩個人坐到投影幕布前,打算今天把最後兩部《暮光之城》看完。
“呀。”麥初回頭看了眼架子,“忘記拿酒了。”
“我去拿。”許恩霖手撐着地面站起身。
“是不是不多了啊?”麥初将相機和支架擺好。
“還剩三瓶。”
麥初說:“明天讓Alan補點貨。”
許恩霖彎下腰,把手裏的兩瓶易拉罐放到桌上,看着那臺相機問:“你要拍視頻嗎?”
“對,好久沒更新了,想攢點素材。”麥初調試好角度,“你介意嗎?你介意我就關了,不過應該也拍不到你。”
“沒事。”
麥初擡了下下巴,示意他:“按開始吧。”
在經歷種種磨難後愛德華和貝拉終于舉行了盛大的婚禮,森林中鈴蘭花挂了滿樹,這段鏡頭直到今天還被人津津樂道,反複重溫。
“我還以為Jacob會來搶婚。”許恩霖說。
“小狼才不會呢。”麥初喝了口啤酒,“而且他官配是貝拉的女兒。”
許恩霖歪頭震驚:“什麽?!”
“對。”麥初笑着點頭,“貝拉女兒就是他的烙印愛人。”
許恩霖目光呆滞嘴角抽動,低罵了句“Fuck”。
之前還說只有女生愛看爛俗的愛情電影,如今卻追得比誰都真情實感,麥初笑歪在靠墊上。
牆壁硬邦邦,靠久了腰酸背痛,許恩霖調整了一下姿勢,捏了捏頸側的肩膀。
他問麥初:“你每天就睡這裏能舒服嗎?”
“都跟你說了我是吸血鬼。”麥初目視前方,“我不睡覺的。”
許恩霖配合地點點頭:“好,怪不得你長那麽漂亮。”
過快攝入的酒精讓麥初眼前發暈晃了下神,她聽到他問:“那貝拉什麽時候變吸血鬼啊?”
她不想劇透太多,只說:“快了。”
卧室光線昏暗,黑暗的環境放大了一切細微的聲響。
當那對男女在月光下在海水中赤/裸着深情擁吻時,麥初聽到許恩霖咳嗽了一聲。
她用啤酒罐貼了貼臉頰,喉嚨口不知為何也感到黏膩。
那些暧昧不明的聲響充斥在整個房間裏,許恩霖壓在地毯上的手動了動。
麥初撕着嘴上的死皮,眯起眼睛心想這一段有這麽漫長嗎?以前看都覺得看不夠的啊,怎麽還沒結束。
“嘶——”
“怎麽了?”許恩霖側頭看過來。
麥初舔了下嘴唇,說:“好像出血了,沒事。”
“哪裏出血了?”
畫面切換,卧室裏一下子亮了起來,熒光打在突然湊向自己的那張臉上,麥初愣了愣,啓唇回答:“嘴。”
許恩霖落眼看過去,她飽滿的下唇上冒着一顆小血珠。
麥初伸出舌尖又想去舔,被他一把摁住胳膊。
“诶別舔。”許恩霖從桌上抽了張餐巾紙,“血比尿液還髒。”
麥初伸手接過,說了聲“謝謝”。
不到十分鐘那對甜蜜的新婚夫妻又在床榻上交頸纏綿,和一個異性一起看這種畫面實在讓許恩霖覺得怪異,他擡手推了下鼻梁上的眼鏡框,腦子一抽開口問:“美國的警察真的很喜歡吃甜甜圈嗎?”
“算刻板印象吧。”麥初拿下按在嘴唇上的紙巾,“不過紐約有家甜甜圈确實很好吃,我一次能吃一盒。”
“那麽好吃啊?”
麥初将紙巾攥進掌心,說:“主要是壓力大的時候就想吃糖油混合物,尤其是期末趕due的時候。”
許恩霖點了點頭。
“被你一說還突然有點饞了。”麥初嘆了聲氣,“英國人太不會做甜品了。”
随着氣溫的下降許恩霖逐漸習慣了倫敦這座城市,習慣消失的太陽,習慣下午三四點就日落,習慣把“sorry”挂在嘴邊,習慣一進地鐵手機就變成板磚。
周五回到家時天已漆黑,許恩霖換鞋進屋,在冰箱前看見了張嘉睿。
“你有沒有帶什麽吃的回來啊?”少爺捂着肚子,小臉皺皺巴巴地像是快哭出來了,“我快餓死了。”
“麥初沒做晚飯嗎?”許恩霖摘下脖子上的圍巾。
“你不回來她就自己泡了面吃。”張嘉睿瞄準他手裏的打包盒,兩只眼睛蹭地亮了,“這什麽啊?”
許恩霖一把拍開他伸過來的手,冷漠道:“不是給你的。”
他把紙盒抱到懷裏,邁步往樓上走:“抽屜裏應該還有包螺蛳粉,你自己燒水煮。”
“诶。”少爺手插着腰,不滿控訴,“我不在家的時候你們倆滿漢全席,我一在家就揭不開鍋了是吧?”
許恩霖沒搭理他,兩步并作一步上了樓。
一刻鐘後他敲響麥初的房間門,已經洗過澡洗過頭,身上穿了套寬松舒适的家居服。
“怎麽了?”麥初倚着門,只探出一個腦袋。
許恩霖拎高手裏的打包盒:“回來的時候正好路過,給你帶了一盒嘗嘗。”
麥初咬着下唇,留下一句“等我三十秒”後砰一聲關了房門。
許恩霖手舉在半空,被關門帶起的風吹眯了眼睛。
“要不我給你放門口?”
他話音剛落門上就響起了開鎖聲,房門拉開,麥初對他說:“進來吧。”
“我以為你上去睡覺了。”她取出被衣領壓住的發尾,側身讓他進屋。
“我同學說這是the best donuts in London,我也不知道真的假的。”許恩霖把盒子放到矮桌上,打開包裝說,“你嘗嘗看。”
“買了這麽多啊?”麥初盤着腿坐到地毯上,盒子裏的甜甜圈顏色各異,看着像是把店裏所有的口味買了一遍。
房間裏只開着一盞落地燈,白牆上放着投影,許恩霖用餘光瞥了眼,好像是部日本的文藝愛情片。
“你在看什麽?”
“呃。”麥初拿起桌上的遙控器,“這個不好看,換一個。”
麥初退出播放,移動光标選中推薦欄裏同女主的另一部成名作品。
還是勵志片好,她在心裏默默想,勵志片總不會再有船戲了吧。
“你坐啊。”
“哦。”
甜甜圈外層蓬松酥軟,內陷是濃郁的香草醬,麥初一口咬了小半個,邊嚼邊點頭:“好吃的,不是特別甜。”
許恩霖展眉微笑:“那就好。”
麥初舔走嘴唇上的糖霜,舉起盒子遞給他:“你也吃啊。”
“不用。”
“吃嘛。”麥初直接拿了一個遞到他嘴邊,這下容不得許恩霖再推脫,只好低頭張嘴咬住。
她說:“要胖一起胖。”
巧克力味苦甜适中,許恩霖看了眼手中的甜甜圈,這東西好像确實能讓人心情愉悅。
地毯上散落着一床被子,麥初原本打算看着電影入睡,現在她把被子胡亂踢到一側,和許恩霖如往常一樣靠着牆并排坐。
電影快到尾聲,安靜許久的男孩突然出聲說:“其實我最讨厭這種主角逆襲的片子。”
麥初一愣,問他:“為什麽?”
“因為會顯得我們這種從小到大一步一步走得小心謹慎,每一次默寫都努力做全對的人像蠢貨。”許恩霖說,“憑什麽她奮鬥一年就成功了?”
麥初輕輕笑了聲。
許恩霖偏頭看向她,眉心微蹙,問:“笑什麽?覺得我陰暗?”
“沒有。”麥初搖了搖頭。
“不過被你這一說确實。”她說,“校園片裏的優等生好像都不是什麽好角色。”
“是啊,要麽是書呆子,要麽是愛跟老師打小報告的讨厭鬼。”許恩霖越說語速越快,“死板膽小,只會學習,結局還往往不怎麽樣。”
麥初反手捂住嘴,努力憋着不讓自己笑出聲。
他話鋒一轉,又說:“不過我小學的時候确實挺招人嫌的。”
麥初問:“怎麽招人嫌了?”
許恩霖笑起來,說:“我是紀律委員,誰不聽話我就記名字告訴老師,他們就得罰抄課文。”
“看吧。”麥初斜了他一眼,“你也知道自己很讨厭哦。”
“你呢?”
“我什麽?”
許恩霖在昏暗中找到她的眼睛,看着她問:“你是哪種好學生?”
麥初想了想,回答說:“我是人見人愛的好學生,同學老師都很喜歡我的。”
“行。”許恩霖收回目光點點頭,“你人見人愛,我讨厭鬼。”
麥初聳着肩膀,吭哧吭哧悶聲笑得停不下來。
“沒有啦。”她找補說,“你也很招人喜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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