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 親親

第20章 第 20 章 親親。(二更合一)……

020

黎白榆完全沒想到會是這個答案。

死纏爛打……才被拉黑了?

“他偷拍了你的照片。”

像是知道黎白榆的疑惑, 嚴野客直接給出了更具體的解答。

“還喜歡對你說一些似是而非的話,顯得你們關系很近似的。”

“實際上,你和他根本不熟。”

說這話的Alpha神色不虞,但也沒有失卻平日的沉着。

再加上他一貫周謹嚴肅的性格, 此時斬釘截鐵的語氣, 便更容易讓人取信。

很難認為是诋毀和偏頗。

而Beta聽着, 再回想剛剛自己和李景煦的聊天……

被嚴野客說的, 黎白榆都覺得剛才那對話好像有點不對勁了。

李景煦的确有些欲言又止,詢問的語氣也不直接, 像是在有意隐藏着什麽。

黎白榆也還不能确定,這是由于對方心有顧慮, 還是因為兩人當真不熟。

而以黎白榆的性格,像“你以前不會這樣”之類的話,李景煦對他說, 又似乎的确有些……越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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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好像,兩人的關系不止于同校的同學。

不過對嚴野客的話, 黎白榆也還存有些疑惑。

“他這樣做了……很長時間嗎?”

Beta有點納悶。

按理說,如果對方真的很不禮貌,自己應該很早就和他切斷了聯系才對。

嚴野客擡眸看他, 即使隔着墨色鏡片, 黎白榆也讀出了對方神情中冷冰冰的不滿。

“很長。”

“那……”

黎白榆剛想問, 就聽Alpha接着道。

“将近三個月了。”

這個時間聽起來好像有點耳熟。

沒等黎白榆細想, 嚴野客已經解答了他沒問出口的疑惑。

“你之前容忍他, 是因為你們在同鄉會參加活動。現場做飯, 李景煦抽到了你做的菜,吃完之後,他腹瀉了。”

“…………”

黎白榆沒忍住, 默默摸了摸鼻尖。

好……好吧。

可能他還是老問題,沒能做熟。

是活動現場沒有榨汁機嗎?

黎白榆還在認真回憶自己在同鄉會上做了什麽,怎麽沒選擇最拿手的菜式,就又聽嚴野客說。

“但那是他自己的問題。你忍讓是因為你有禮貌、涵養好,可他腹瀉和你有什麽關系?”

“是他自己不領情。”

平日裏本就少有溫度的Alpha此時神色更為沉郁,讓人一眼可見他的不虞。

“像這種人根本不需要容忍,他浪費了你的時間,還浪費了你做飯所花的精力和心意。”

黎白榆:“……”

也……也沒那麽嚴重吧?

聽起來,好像就差說李景煦腹瀉也是他自己的錯了。

黎白榆聽得都有點不好意思,不過,他又想到這段時間相處中,嚴野客對食物的态度一直如此認真,還時常堅持親自下廚。

Alpha也說過,喜歡看黎白榆吃飯很香的模樣。

這麽想,嚴野客會讨厭不捧場的客人……似乎也正常。

而且之前,Alpha也這樣表示過。

黎白榆想起,他和對方講自己的拿手菜“意大利面夾熱狗”時,提起過自己曾把這個菜做給同學吃,讓同學吃得有些不舒服。

那時,嚴野客也認為是對方不會欣賞,還建議他下次別給人做了。

“他這次找你說了什麽?”嚴野客問。

知道了Alpha讨厭李景煦的原因,黎白榆也自覺地避開了食物的話題,解釋說。

“他說他去港城找我了,沒見到我,想來粵城和我見個面。”

Beta把兩人對話大致描述了一下,說得雖然簡略,但和嚴野客方才看到的實時記錄都一樣。

這讓Alpha鏡片之後的眸中血色終于稍稍平緩了一分。

黎白榆信任他。

會想着和他商量,來一起去解決問題。

這個認知,讓嚴野客悶躁難平的易感期都短暫地寧和了一瞬。

所以此時,他也選擇了最恰宜的方式,表現得很尊重且冷靜,沒有替對方擅作主張。

“你想去見他?”

不過即使如此,Alpha也不忘委婉地提醒,不動聲色地暗示。

“他之前也約過你見面,你沒答應。”

黎白榆果然表現出了一點猶豫。

考慮之後,Beta才道:“我還是想去見一下。”

說不定可以回想起一些事。

“反正後天本來也要去粵城塔,我可以在附近找個地方和他見面,如果不愉快的話,就直接回來。”

嚴野客垂眸,捏着咖啡杯柄的指骨無聲地收緊了一分。

面上,他依然未有波瀾。

“好。”

Alpha的聲線也沉穩淡然。

“後天我陪你去。”

黎白榆略有遲疑:“後天……你還在易感期。”

“外出的話,可以嗎?”

雖然易感期不是不能外出,但肯定會有不便。

盡管嚴野客昨天出門去檢查,沒有戴止咬器。但他可是注射了長效抑制劑,還帶了隔離貼。

對Alpha來說,隔離貼的異物感原本就難以忽視,在易感期貼上,只會更為束縛且不适。

嚴野客卻直接道:“可以。”

他說得輕描淡寫,絲毫沒有提及自己昨天外出,惹得多少随行人員和當值助理嚴陣以待、如臨大敵。

易感期的Alpha具有極強的攻擊性,只會對自己标記的伴侶百依百順——這是社會共識。

而像嚴野客這種信息素濃度這麽高、身體素質又這麽強的Alpha,臨時外出,需要考慮的問題和風險就更多。

下屬們既擔心他的身體,又擔心本就威壓甚重的頂頭上司,在突然提前的易感期會更難應對。

也擔心信息素濃度過高的嚴野客外出,會影響沿途的其他AO,引發計劃外的騷動。

但嚴野客的平靜就好像他根本不在易感期,不可能失控。

他說:“有抑制劑。”

提到這個,黎白榆又不禁提醒。

“那這次不要再從腺體注射了。”

Alpha也淡然應了:“嗯。”

雖然他的目光并不像應聲的平穩,漆深的鏡片之後反而又有瞳膜血色的無聲翻湧。

透過暗色的眼鏡,嚴野客緊盯着自己視野中唯一的多彩與生動。

——他擔心我。

這個認知,足以讓嚴野客在灼燥的易感期心生愉悅。

連遇到的不應該出現的閑雜人等,也沒那麽極端地礙眼了。

***

當晚,黎白榆按麻醫生所說,暫時停了新藥。

嚴野客又給他端來了牛奶。

不過這次,牛奶裏也沒加多餘的東西。

嚴野客還是準備等新藥嘗試的效果穩定了再說。

是夜,更深人靜,萬籁無聲。

客卧的房門被Alpha悄無聲息地推開時,卧室裏的人也早已經安穩地睡着很久了。

一片昏晦的暗色中,嚴野客望向了床上的修長身影。

無光的環境,他終于不再用戴遮光鏡。

血色瞳膜中的情緒也沒有了丁點隐藏。

黎白榆今晚看起來的确比昨日睡得好,想來是因為那款被停用的新藥。

出院後,黎白榆服用的這些藥都是身為知名三甲的粵城第一人民醫院的主任醫師開的,嚴野客原本暫時沒打算插手。

因為醫院與藥物這類事宜,與黎白榆的研究領域相關。

插手太多,很可能會被他看出端倪。

三甲公立醫院更容易被失憶的Beta取信,而公立醫院,也意味着不可能像專人投資的私立醫療那樣特意陪着演戲。

這種前提之下,情況越順勢自然越好。

強加幹涉,很容易顯得刻意。

不過現在,Beta已經被新藥造成了不适,嚴野客也沒再耽擱。

他直接差人去實施了行動。

明天,會有一款更适宜黎白榆的、效果更好的補鐵新藥劑,被按正規流程推薦到麻醫生那裏。

換藥之後,黎白榆也不會再被影響休息了。

Alpha緩緩走到床邊,昏暗的黑沉中,嚴野客的視野卻反而比有光的環境更優越。

他站在床側,無聲地凝視着安睡的青年。

那冰冷的血瞳,如蟄伏的兇獸。

于夜色中再無遮飾。

雖然之前的嚴野客從無體會,更始終認為,易感期不會對自己産生任何影響。

但這一次,情況似乎也有了破例。

前些夜晚,嚴野客只憑入睡後的卧室監控,還能暫且将自己的心緒穩定。

但此時,他卻更渴望靠近。

尤其在昨天步入易感期之後。

來客卧之前,嚴野客剛打了第二針長效抑制劑。

雖然距離第一針間隔其實還不夠兩天,這針已經提前了幾小時。但眼下,Alpha卻還能感受到體內血氣的翻湧,欲色的叫嚣。

他盯看着黎白榆,黑暗中,Beta身形清瘦,廓線纖秀。

過長的睫毛顯映出淡色的暈影,有着誘人去碰的薄軟。

像什麽細嫩的、過分美麗的絨絨翎羽。

嚴野客擡手,緩緩把被青年團抱在懷裏的夏涼被抽拽出小半,披蓋在黎白榆的身上。

他夜入黎白榆的卧室,沒有其他意思。

主要是來給Beta蓋好被子。

免得着涼。

只是黎白榆自己貪涼,會主動往冷源這裏貼靠。

嚴野客才剛把手臂碰近對方懷中,為他整理胸前的薄被,就被睡夢中無意側身的Beta所壓碰到。

嚴野客無可奈何地被抱住了。

他毫無辦法,只能順勢俯身,被迫靠近了對方。

嚴野客也沒想去親Beta,不願去做打擾黎白榆好眠的事。

但他的嘴巴想。

易感期的Alpha,原來真的會被波動的激素影響到身體各個器官的舉止。

昨夜的影響更顯著一分,嚴野客的唇擅作主張去行動時,還不小心讓睡夢中的黎白榆咬到了自己的下唇。

今天白日裏看Beta說話,似乎他有時還會牽扯到微疼。

所以今晚嚴野客更慎重了一分,即使唇貼得極近,也先讓自己微涼的指節去蹭貼了貼。

只是想試試Beta的唇還會不會痛,嘴巴幹不幹。

需不需要潤一下。

但似是察覺到了涼感,阖目安睡的青年卻主動偏頭,貼上了嚴野客的指尖。

兩人的距離原本就極近,輕淺觸碰的半個指尖沒能遮擋,反而讓貼靠過來的Beta,半覆上了嚴野客的唇。

“…………”

暗夜之中,血色無聲翻湧。

嚴野客極緩地起伏了一下胸膛,比之前所有任何時候都慶幸——易感期的自己會體溫明顯轉涼。

不然,以Alpha性別的普遍體質,他不确保自己現在會不會直接把黎白榆燙到。

灼然地,硬.熾地……将人硌醒。

直到黎白榆的前額蹭到嚴野客微垂的硬亂發絲,被蹭癢到似的挪開了唇,夜幕中繃滞許久的Alpha才終于有了動作。

他緩緩低頭,追着退後挪開一點的沉睡Beta,尖齒輕磨。

——咬住了對方白皙頸間的衣領。

嚴野客叼銜着Beta,筆挺的鼻梁貼抵着懷中人的頸側,肌膚過分碰蹭,甚至能感知到青年動脈血管的輕微搏跳。

他貼得太近了,也太緊,所以也能清晰嗅聞到對方的味道。

清冷淡渺的薄薄氣息。

……好香。

不是信息素的。

是獨屬于黎白榆自己的香氣。

嚴野客聽到耳畔的長聲,如狠錘重鼓,萬丈驚濤。如遠山鐘鳴。

久邈難息。

直到最後,他才将将意識到。

——那是他自己的心跳聲。

Alpha早已欺身而上,将眼前之人覆在身下,用自己的身形鎖籠住他。

白榆。意為星辰。

嚴野客深深地把這顆星子困在了自己的胸腔裏。

剛打的那針長效抑制劑很可能有問題——Alpha冷靜至極地思考着。

不然怎麽會一丁點效果都沒有。

反而只讓他勃然。

嚴野客極緩地吸了口氣,卻在這時,聽到一點細碎呓語。

“唔……”

他瞬間止住了動作與身形。

卻見懷中的Beta,還是困倦地、半醒着睜開了眼眸。

那雙清澈的如海雙眸,就這樣映出了極近之處,嚴野客的身影。

……

……

氣氛有如膠凝,Alpha的身形倏然懸停。

但預想中的可能并沒有發生,半睜開眼睛的青年并沒有露出訝然驚疑的神情,只是困倦地重新閉眼,摸索着,擡手拍了拍嚴野客。

安撫似的,給男人輕輕順背。

接着,Beta又偏頭半埋進了蓬松的軟枕裏。

他手臂還抱着嚴野客,就這樣重新睡着了。

Beta再度睡去的床鋪恢複了靜谧的安寧。而直到此時,嚴野客才無聲吐息。

将屏住凝滞太久的一口氣息從薄冷的胸腔中吐出。

他被懷中人抱着,血液中的瘋狂似乎也被惬意安撫,無形地削減了半分叫嚣。

可是轉瞬,驚天的濤浪瞬息成冰,凝結出瀾尖利刃如此鋒利且森冷。

為什麽夜半醒來的黎白榆會這樣熟練,有哄人的經驗?

他這麽抱過誰?半夜安撫地拍哄過誰?

……李景煦嗎?

嚴野客尖利的犬齒輕磨。誓要等明天,幾個小時後,就讓那個不可能在本周離港的礙眼男人更多添點麻煩。

他的視線于夜幕中下落,至懷中,看着安眠的Beta,冷厲的眉廓又稍稍緩和下來。

沒關系。

以後不會有任何其他人。

只有嚴野客。

不可能再有人來礙事了。

***

黎白榆睡了一夜好覺,還做了個美夢,夢見自己抱到了一個非常心儀的冰棍抱枕,又涼又冰,手感尤為舒服。

就像抱回了自己留在北美的冰皮饅頭似的,彈彈的,硬硬的,內膽填充得很紮實。

為了抱得更稱心,黎白榆還主動伸手,努力把它拍得蓬松。

但一覺醒來,黎白榆還在回味涼涼觸感,睜眼卻發現,自己懷裏其實沒抱什麽東西。

他有點悵然所失。

更懷念自己沒拿回來的饅頭抱枕了。

懷念歸懷念,Beta也沒有耽擱起床後的正事。

這兩天來,黎白榆都沒閑着——研究和調試瞳片,幫找上來詢問的同學解答問題,給小導修改潤色一下論文主圖。

順便還在觀察和照看易感期的嚴野客。

或者,也可能是……被照顧。

被照顧,應該也算是安撫易感期Alpha情緒的方式之一吧。

黎白榆只能暫時先這樣安慰自己。

不過他并沒有潛移默化地把這件事當成理所當然。黎白榆已經考慮好,等嚴野客的易感期結束,就和對方開誠布公。

好好聊一聊兩人的關系。

雖然關茴老師人真的很好,也很關照自己……但也沒必要因此去委屈嚴野客。

黎白榆甚至有點擔心,自己現在欠下對方的報答清單,都很難在短時間內還完了。

畢竟……他的傷還沒完全恢複,體力計劃都還尚且沒能提上日程。

另一邊,在即将要去粵城塔見李景煦的前一天,黎白榆還接到了對方的電話。

李景煦的聲線和他長相很相符,是那種非常陽光朗潤的磁性男聲。

聽起來就更像典範似的校內楷模、學生會長了。

只不過李景煦的語氣破有些焦灼和懊惱,他也非常抱歉,問見面時間能不能退後一點。

因為他從港城過來,入關時出了點問題,目前還暫時無法入境。

黎白榆倒沒怎麽在意,對對方接連的致歉也只說了沒關系。

最後,兩人見面的約定又推後了兩天。

黎白榆是真的沒介意,因為他恰巧起了些疹子,不外出更方便。

出院後這些天,黎白榆的腸胃都沒再出問題,也沒再吃相關的藥物,比起之前在學校時好轉了許多。

但最近幾天,因為吃嚴野客親手斬的靓雞,黎白榆還是沒忍住,明顯多吃了一些。

沒辦法。

無論是雞肉,靓湯,甚至是之後用雞湯下出來的雲吞面……都太好吃了。

鮮得都快要把舌頭給饞掉了。

于是黎白榆就稍微有一點積食,自己吃了個消食片。

但可能是消食片的成分和他正在吃的藥有沖突,黎白榆的手肘和小臂起了幾片紅疹,需要抹藥。

這時候,見面推後兩天,對他來說也是更便宜的好事。

但得知李景煦的電話之後,拿着藥膏給黎白榆抹藥的嚴野客卻明顯語氣更為冷淡。

他對這個男A的批判不挑時間,也不遺餘力。

“連個自己承諾的約定都做不到。”

“這種人就是出爾反爾,反複無常,言而無信,不可交。”

黎白榆聽得眨了眨眼。

感覺嚴主廚好像真的因為沒領情不捧場……對李景煦的印象格外差。

差得甚至有點針對。

而因為之前的補鐵劑确認影響睡眠,原定的去粵城塔這天,黎白榆又去了一趟醫院,拿新換的藥劑。

嚴野客原本要跟着一起去,但他畢竟在易感期,黎白榆最終還是把人勸着留在了家。

反正自己很快就會回來。

去了一院,黎白榆拿到麻醫生提前給他開好的新藥,還準備順便去換一下右臂傷口的貼布。

因為他的紅疹蔓延到了繃帶的下方,抹藥後,藥膏不小心蹭到了繃帶裏面,把貼布也給染上了。

不知道會不會滲進貼布內層,影響藥性。

麻醫生正好在忙,給黎白榆換貼布的是一位值班護士。

不巧的是,等剪掉繃帶,又把貼布撕開之後,護士還被臨時找來的護士長叫走了,她只能抱歉地讓黎白榆先等一會兒。

黎白榆原本也不急,聞言便應下來,在診療室等人回來。

不過,讓他真正在意的,卻是自己右臂上的那道傷勢。

失憶醒來之後,他的右臂就已經纏上了繃帶。今天還是黎白榆第一次看到自己的這處傷口。

讓他意外的是,這傷勢比原本預想中的更嚴重一些,而且——

“怎麽看起來……不像擦撞傷?”

黎白榆自言自語,仔細觀察了一下自己右臂腕間的傷。

那是一道窄而長的傷口,從右上斜拉下來,橫貫了小臂,形成了一道略顯猙獰的“一”字。

這并不像是車禍外,反而更像是……

黎白榆怔了怔,擡起左手淺淺比劃了一下,用他最習慣的着力方式和發力位置——

這分明。

……分明是他自己割腕的痕跡?

走廊裏人聲混雜,交談不停,更顯得此時的診療室內阒靜無聲。

黎白榆被這突然的意外發現所驚怔,不過他的思緒依然非常冷靜,很快更細致地觀察了這處奇怪的傷勢。

他看到已經明顯愈合的傷口并不齊平,最長的傷勢兩側還有淺淡的擦傷,似乎是被反複割磨而導致的痕跡。

看起來,就像是割腕的工具很鈍。

反複着力許多次,才終于将腕間的皮膚割開。

而且割腕并不會一直流血,血液擁有自凝能力,但黎白榆看到自己的傷口并沒有泡水感染之類的跡象。

說明倘若他真的割腕,也沒有把手臂放入水中,讓血液無法凝固地持續外流。

也就是說,自己這麽做的時候,就知道是很難因此而喪命的。

黎白榆不由推測。

所以……自己在失憶前。

是可能用了割腕的方式——去解決什麽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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