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1 刺藤纏芍藥

第41章 第 41 章 刺藤纏芍藥

觀沅臉色慘白, 嘴裏喃喃道:“二爺,為,為什麽?”

窦炤此刻面上并無表情, 可那個樣子比他生氣的時候更讓人t害怕,他淡淡道:“是什麽時候,輪到一個奴婢來問我了?我從前給過你這種錯覺嗎?那我奉勸你,從現在開始, 注意自己的身份!”

觀沅只覺得渾身都微微顫抖起來,即便是剛來長直院, 兩人還不那麽熟悉的時候,他也不是現在這樣的态度啊。

明明前幾天還好好的。

他怎麽了?是自己在不知情的時候惹到他了嗎?

淚水控制不住盈滿眼眶,觀沅不甘心, 再次試探:“二爺, 是奴婢哪裏做得不好,我一定……”

“我最後再說一遍, 脫!”窦炤無情地将她打斷, 看向她的眼神裏全是冰冷, 再沒有任何一絲曾經的缱绻,就像殘忍的冬日寒風凝視着脆弱的花朵。

觀沅顫抖着雙手,無助地望向那雙曾經溫柔如今卻冷漠異常的眼睛,試圖從中尋找一絲往日的痕跡,卻只看到了無盡的深淵。

緩緩閉上眼睛,淚水順着臉頰滑落,她知道, 再無轉圜的餘地了。

白皙柔軟的雙手輕輕交疊着觸在衣領盤扣上,手指微微顫抖,仿佛承載了千鈞之重。

她目光低垂着, 長長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深深的陰影,宛如夜幕下靜靜綻放的夜來香。

一點一點的,動作輕柔而緩慢,從領口到胸肋,每一次指尖與結扣的觸碰都是像是處刑般,給她帶去一陣陣細微卻難以忍受的羞辱和顫抖。

衣帶緩緩松開,衣物輕盈滑落,如同秋日裏的落葉,依依不舍地告別枝頭,最終無力飄落在地。

觀沅的身體逐漸展露,每一寸肌膚都散發着柔和而微妙的光澤,卻又在光影交錯間透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屈辱與不甘。

當身上只剩下幾片輕紗,觀沅再次鼓起勇氣,擡眼望向窦炤,眸中閃爍着祈求的光芒,希望他能給她留下最後一絲尊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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然而,窦炤只是冷漠地注視着她,聲音平靜而堅定:“繼續。”

觀沅咬緊牙關,臉頰緋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不得不狠下心,将最後幾片衣料抛落在地。

昏黃的燭光映照下,她的肌膚純淨無瑕,卻又脆弱得仿佛輕輕一觸就會破碎。

她微微顫抖着,雙手不自覺地交叉在胸前,低下頭,試圖讓自己忘記此刻的處境。

窦炤靜靜地凝視着她,眼中的冷酷逐漸融入一絲欣賞與贊嘆。

他拿起畫筆,蘸取豔麗的色彩,緩緩走向她。

燭火搖曳,她身體流暢的曲線在光影交錯間若隐若現,腰肢柔軟而纖細,雙腿修長而勻稱,起伏間,如同初綻的花蕾,帶着青澀與成熟交織的誘惑。身上每一處肌膚都如同最上等的綢緞,讓人忍不住想伸手觸碰那份細膩與溫潤。

窦炤的喉結無法控制地滾了滾,強硬地将她護在身前的手拿開,毫不猶豫将第一筆落在她鎖骨下方。

觀沅扭過頭,死死咬着嘴唇,控制着不讓眼淚掉下。

這種時候,她知道示弱沒有用了,她僅剩的一點自尊也不允許她在這種時候示弱,她要熬過去,一定熬過去。

窦炤下筆飛快,觀沅的身體随着那軟軟的觸感微微顫抖着,一種前所未有的奇異感受由肌膚蔓延至全身,她崩得快要受不住。

窦炤冷淡而壓抑的命令再次傳來:“回頭,看着我畫。”

觀沅深吸一口氣,轉過頭去,垂目間,入眼便是一朵盛開的芍藥,花瓣層層疊疊,嬌豔欲滴,仿佛是花園裏堪堪綻放的一朵,躍然于她的肌膚之上。

觀沅一顆心沉了又沉,她記得窦炤連牡丹都不喜,說它們過于濃麗妖豔,美得浮于表面,不堪為君子所喜。

可今天,他為什麽要在她身上畫更低一等的芍藥?

來不及思考更多,因為随着筆觸在肌膚上繼續游走,幾朵芍藥周圍,開始生長出一圈圈帶刺的藤蔓,它們緊緊纏繞着芍藥,似乎是想要簇擁,又不得不保持一定的距離。

觀沅從未見過刺藤與芍藥的組合,它們是那樣濃麗絕美,又妖豔詭異,每一筆都像是精心雕琢的藝術品,與她的身體起伏完美融合,呈現出一種既痛苦又迷人的矛盾沖擊感。那嬌豔欲滴的花朵與複雜的藤蔓交織在一起,構成一幅令人窒息的絕美畫面。

窦炤眼中閃爍着異樣光芒。

他輕輕撫摸着他的作品,仿佛在品味着那朵芍藥的每一片花瓣,每一個細節。

觀沅的身體劇烈地顫抖起來,羞恥感如同潮水般湧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窦炤觸碰着藤蔓,蜿蜒而上,用手指勾勒花瓣,而那一點花芯……觀沅死死咬住嘴唇,試圖抑制體內蔓延而來的觸電般的悸動。

可是它們來得那樣猛烈,如同野火燎原般,與羞恥感交織在一起,形成了一個巨大的漩渦,将她席卷而下。

她閉上了眼睛,顫抖着情不自禁喚出:“二爺……”

窦炤雙目通紅,突然一把将她扯過來,讓她伏趴在書案上……

毫無憐惜,一昧的宣洩與達伐。

甚至捏着她的下巴,将她滿是淚水的臉擡起來,暗啞而兇狠地:“你想要什麽?想從我這裏得到什麽?我給你,都給你!”

觀沅身上的藤蔓和花瓣随着不堪的折磨漸漸融化,窦炤手上的傷口因太過用力而崩裂,鮮血滴在她的背上,那些紅紅綠綠糅雜在一起,仿佛一叢被野獸蹂躏過的鮮花,凄慘而靡豔。

可是又那麽猙獰而引人發狂。

之後,那一片破碎的花瓣,被人輕飄飄一扔,無力地癱軟在地。

窦炤衣衫齊整地站在那裏,高高在上俯視着地上的觀沅,聲音再次恢複冷淡,好像剛剛發生的一切,只是觀沅一個人的獨角戲。

他說:“這是給你的一次教訓,以後,記住自己的身份,你只是我需要時的一件工具,莫要再逾矩。”

他說完轉身回房,留下仍在顫抖着癱在地上的觀沅。

她緩緩閉上眼睛,任由淚水再次無聲地滑落。

原來,并沒有不同。

大爺與二爺,無論換了哪個主子,都是一樣的。她永遠只是一個可以被随意丢棄的工具,一個用來滿足他們私欲的玩物。

哭着哭着,她又笑了起來,擦幹眼淚靜靜躺了一會兒。

沒事的,觀沅。

沒事的!

一切都會去,二爺還會變回來,一定會的。

……

第二天一早,觀沅按時打開院門。

仍然是碧心第一個沖了進來,她忍不住要細細打量觀沅,露出來的脖頸上果然有一圈暗色,想是昨晚激烈了些。可與上次不一樣的是,她的眼睛微有紅腫,笑起來的時候也很不自然,說話的聲音也不再是上次那樣的勾人,而是帶了些懶意。

“碧心姐姐這麽早?”

碧心橫她一眼:“二爺昨晚還好嗎?”

觀沅笑着:“還好,只是手上的傷不小心崩裂,院裏的傷藥沒有了,我正要出去拿。”

碧心滿腹的酸水,這是到什麽程度了,至于嗎?傷口都能崩。可是這麽一想,二爺在那方面應該很厲害。

不行不行,她得再加把勁,遲早要給觀沅點教訓。

她斥道:“那還不去,昨晚崩的,到都這時候才取藥,早幹嘛去了?”

觀沅也沒辦法,她昨晚收拾完已經很晚很晚,也不敢去招惹二爺,自己默默睡下。到了早上給二爺收拾床鋪的時候,才發現他手上有傷,床單上還染了些血,便匆匆跑出來開門去取藥。

她喏喏答應着,飛快去取藥。

碧心進去伺候窦炤穿衣,等觀沅取了藥回來,她順口道:“藥放下,我給二爺上吧,你剛值了夜糊糊塗塗的別傷到爺。”

觀沅正要答應,卻聽窦炤道:“讓觀沅來,你先出去。”

碧心愣了一下,只得低頭退出。

觀沅磨磨蹭蹭不敢上前,昨晚的羞恥還深深烙印在肌膚上,她不知道要怎麽面對。

窦炤冷道:“聽不懂話嗎,還要我請你?”

觀沅只得扯了扯嘴角:“二爺說笑了,這就來。”

她走過去,将藥膏放在一旁案幾上,用挑子取出來一點,在拉過窦炤的手,準備往傷口上抹。

窦炤又道:“用手指。”

觀沅不敢擡頭,将藥膏抹在食指指腹上,一點一點,輕柔而緩慢地給他凃在傷口上。

“是一樣的感覺嗎?”窦炤突然問。

“啊?”觀沅一愣,不明白他問的什麽意思。

窦炤面無表情看着她:“昨晚在你身上塗畫,是這種感覺嗎?”

觀沅鼻子發酸,不想回答,又不得不回答:“奴婢不知,但爺這是傷口,想必更疼些。”

窦炤便冷笑了笑:“我想也是。”

一個冷血,又心懷叵測的奸細,哪裏知道什麽叫疼?

等觀沅凃完藥膏,他站起身,突然用手在觀沅臉上拍了拍,聲音裏帶着淡淡的嘲諷:“昨晚侍奉得不錯,以後若每次值夜都能如此表現t,我一定盡早給你開臉。假以時日,擡個姨娘也不是不可能。”

觀沅一張臉紅得滴血,又羞又屈,不知道該怎麽回答,只得屈膝跪下。

窦炤瞟她一眼,冷笑兩聲:“好好表現,明白了嗎?”

觀沅怔在當場。

所以,昨夜并不是她不小心惹到他生氣,而是二爺他喜歡這樣的情調嗎?

不可能啊,第一晚的時候明明很正常。還是說,是因為那個藥的緣故?

觀沅想不通,她要找水菱隐晦地問問,到底大爺那邊屋裏人,都是怎麽伺候他的,真的會像二爺這麽變态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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