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7 将她牢牢困在身邊

第47章 第 47 章 将她牢牢困在身邊

崩裂的匕首碎片反彈刺入黑衣蒙面人手臂上, 只聽他悶哼一聲,迅速借力欄杆快如閃電般躍出逃走。

觀沅閉眼感受到額間寒意的那一瞬,巨大的死亡的恐懼襲上心頭, 腦袋一暈便倒了下去。

窦炤已經來不及叫人追那刺客,伸手扶住暈過去的觀沅,心中湧起前所未有的恐懼,晃着她:“阿沅, 阿沅!”

一旁的沈知淮目瞪口呆,好半天才反應過來, 感動得淚眼婆娑:“他,他是用性命護着我們嗎?忠仆啊,表哥, 忠仆啊, 他今日救我一命,我, 我這輩子認他做兄弟!”

這時觀海跑了過來, 看一眼觀沅, 放下心道:“二爺不必擔憂,只是驚吓過度暈過去了,那刺客似乎臨時放過了她。”

窦t炤一雙手緊緊捏起來,眉目間的憤怒如同暴風雨前的烏雲,翻滾不息。

他強壓下心頭的震顫,目光如炬地掃視四周,試圖從黑暗中捕捉到一絲逃逸的刺客蹤跡, 但夜色深沉,除了偶爾傳來的絲竹聲,再無其他動靜。

“你們這麽多人, 竟然沒一個覺察到他嗎?”窦炤聲音低沉,每一個字都仿佛帶着雷霆之重,壓得周圍的空氣都稀薄起來。

觀海立刻跪下:“是屬下無用,觀此人身手,與之前漏網逃走的死士如出一轍,當是他沒錯了。”

窦炤眯了眼睛:“找死!給我搜,全城所有角落仔細地搜。”

“是!”

“等等!”窦炤冷道:“我要活口。”

“明白。”

長寧這時也慌張地趕了過來:“你沒事吧?”

窦炤搖頭:“我沒事,殿下趕快回去,這件事我們明日再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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長寧點點頭,神色凝重道:“此事必有蹊跷,刺客目标明确,卻似乎又在關鍵時刻手下留情,其中緣由,恐怕還需深入調查。”

窦炤一顆心又揪痛了一下,應道:“臣明白。”

等長寧走後,他這才将觀沅橫抱起來,準備回府。

觀沅在他懷裏頭往後一歪,戴着的小厮帽子便掉了下來。頓時,一頭如瀑青絲傾瀉而下,在月光下泛着淡淡的光澤,映襯着觀沅蒼白卻依然清秀的臉龐,更添了幾分柔弱與楚楚可憐。

窦炤心中一緊,眼中閃過一絲疼惜與迷茫,他更加小心地抱着觀沅,步伐穩健地向馬車走去。

沈知淮在一旁看得目瞪口呆,指着他們結巴道:“她,她,她……她竟然是個女子?天啊,表哥,你不是說君子慎獨不欺暗室嗎?如今偷摸摸帶個女子來這種地方是什麽意思?這麽好的女孩子,拼出性命護着我們,你就是這麽待她的?你,你簡直道貌岸然,禽獸不如!”

窦炤根本不理他,徑直走了。

沈知淮滿心不甘,氣得大聲道:“這麽好的姑娘,你若不珍惜就讓給我,聽見沒?”

上了馬車,窦炤的目光溫柔地落在懷中昏迷的觀沅身上,她雙目緊閉,臉龐蒼白中帶着幾分病态的嬌弱,長翹的睫毛在眼睑下投下淡淡暗影,随着每一次微弱的呼吸輕輕顫動,眉頭微微皺着,仿佛在夢中也有什麽惱人的心事。

看她就這麽靜靜地躺在懷裏,窦炤心中湧起一股難以言喻的情緒,他很想低頭在她額上印下一個吻,可理智又提醒他不能再深陷下去。

很明顯,消息是她透露的,那刺客拼着自己受傷都要放她一馬,絕對是認識她且交情不淺。

又或者,祁王對她看重,下過命令不許死士傷她。

無論以上哪一種,她是祁王的人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事實。

可她為什麽要救自己呢?

是假戲真做的時候愛上了自己?還是單純的障眼法,想消除自己對她的懷疑,要放長線釣大魚?

窦炤滿眼複雜地看着她。

良久,目光漸漸由疑慮變得森冷而堅定——無論你的目的是什麽,等我趕走祁王,你就徹底只是我的觀沅了。

要毀掉她的巢穴,減掉她的羽翼,将她牢牢困在身邊,永遠不再有機會背叛他。

永遠!

回到府中,窦炤立刻命人請來最好的太醫為觀沅診治。

太醫仔細檢查後,說是受驚過度加之劍氣沖擊導致的暈厥,只需好好調養幾日便能恢複。

窦炤便吩咐下人準備最好的藥材和補品,仍在外間休養,叫木蕙照料着,務必讓她盡快恢複。

夜深人靜之時,窦炤獨自坐在書案前,手中緊握着一塊崩裂的匕首碎片,眼中閃爍着冷冽的光芒。

他已然下定決心,對祁王的驅逐必須加速,就拿陸存舟當這個引子吧!

第二天下午,觀沅仍在昏迷,黑衣少年卻如約來到假山處。

他知道現在全城戒嚴在抓他,但他一定要來一趟。

他想問問那個傻子,為什麽命都不要也要護着那個姓窦的,她一個奴婢而已,至于做到這樣嗎?

還是說,她跟那姓窦的早就不是什麽普通主仆關系?

其實這個答案在他看見觀沅跟着燕兒姑娘學跳舞的時候就已經明白,那哪兒是獻給老太太賀壽的舞蹈,明顯是跳給男人取樂的。

可他不甘心,他想親耳聽她說說。

他也不明白自己為什麽會突然這樣在意一個傻丫頭,明明跟他沒有任何關系,他巴巴地去給她找舞娘,她卻正在那裏學着取悅主人的舞蹈。

昨晚那一刀若不是她攔着,他早就取了窦炤性命,有了這個功績他能立刻拿到解藥獲得自由身,還能有足夠的銀錢夠他下半輩子衣食無憂,從此江湖路遠,他便能一個人逍遙自在地看盡人間繁華。

可是,那個蠢丫頭,她竟然以性命相救。

他當時若不收手,其實在殺了她之後仍有機會殺掉窦炤,可他下不去手,就是下意識便将匕首轉向,根本來不及考慮什麽得失。

想他從八歲起,便從刀光血海、人肉地獄中厮殺而出,死在他手上的人沒有一千也有幾百,從來不知道心軟兩個字怎麽寫,如今卻為了這麽不相幹的一個傻子,弄得自己這樣狼狽不堪。

到底是為什麽呢?

他忍不住捏緊了手指。

等了許久,直到夕陽的餘晖将假山的影子拉得長長的,觀沅依然沒有出現。

黑衣少年的眼神逐漸從焦慮轉為失落,再到深深的困惑。他低頭看了看自己手臂上昨晚留下的傷口,雖然簡單處理過,此刻卻隐隐作痛,仿佛也在提醒他昨晚的舉動有多麽愚蠢。

已近酉時,他知道不能在這裏繼續等下去,再不走怕是再也走不了。

回頭再次望向觀沅所在的方向,少年咬咬牙,身影很快消失在高牆之後。

第三日下午,當夕陽的餘晖透過窗棂照進外間,觀沅終于緩緩睜開了眼睛。她望着熟悉又陌生的屋頂,一時有些恍惚,仿佛前日那場驚心動魄的刺殺只是一場噩夢。但很快,記憶的碎片如潮水般湧來,她猛地坐起身,發現自己的手正被一只溫暖的手緊緊握着。

木蕙聞聲擡頭,見觀沅醒來,臉上露出激動的笑容:“天啊,你終于醒了,感覺怎麽樣?”

觀沅望着木蕙眼下的青黑,心裏感動得一塌糊塗:“我沒事,木蕙,你怎麽一直守在這兒?二爺呢,他沒事吧?”

木蕙很不高興地瞪她:“你關心你自己就行了,關心他幹什麽?都怪他非要半夜帶你出去,害你受了這麽大驚吓。”

觀沅低頭道:“也不能怪二爺,是我自找的。”

木蕙翻個白眼:“可不是自找的?我怎麽覺得你最近一段時間都有些怪怪的,似乎把二爺看得越來越重了,居然為他擋刀。你原先不這樣的啊,咱們不是說好了做好自己分內之事,混過這四年就完了嗎,你這是要把命都混進去呀?”

木蕙這幾句話一下子便觸動了觀沅。

是啊,究竟從什麽時候起,自己竟這樣在乎二爺了?之前明明不是這樣的,從前只是單純地怕他,卻從沒将他放在心上啊。

如今不僅天天想着讨好他,居然還願意為了他豁出命去。

她當時到底是怎麽想的?似乎是下意識的行為,那一刻像是有無邊的恐懼襲來,叫嚣着讓她沖過去,提醒她不能失去他,不能失去他。

可是,為什麽不能失去呢?

當時來不及想,現在想來,觀沅只覺得心中巨震。

是将他當做倚靠了嗎?即便他只當自己是個玩物,自己卻還是不知不覺開始倚靠他?

可是,她發過誓,再也不會倚靠任何人的,可以報恩,可以互助,決不能單方面倚靠啊。

觀沅臉色有些發白,木蕙怕她傷神,趕緊又安慰道:“不過你跟了二爺十年,他曾經又救過你,你這麽在意他也可以理解,這一次就算你報了他的恩情,以後咱可別這麽傻了啊。”

觀沅牽動嘴角笑了笑:“是啊,二爺畢竟對我有恩,這次就當報恩吧。”

心裏一下子舒坦許多,看來是她多想了,她向來是個有恩必報的人,大概是這一點責任感驅使她去救下二爺,并不是真把他當做倚靠。

也好,這樣以後就不欠他什麽啦!

“可是,我為什麽還活着?木蕙,二爺跟你說了嗎?那個刺客明明已經刺中我,怎麽我還好好的呢?”觀沅終于覺得不對勁起來。

木蕙搖搖頭:“我也不知道,二爺只說你為他擋了一刀,別的什麽也沒說。我想應該是那一瞬間有其他人将刺客攔住了吧?觀海就有這個本事t,向來二爺的安危都由他守護,你若想知道不如找機會問問他。”

觀沅點頭,笑道:“也對,必是有人及時攔住了。”

木蕙恨恨地戳戳她的額頭:“你啊,這次是運氣好,可再不敢有第二次了啊?”

觀沅便拉着木蕙的手撒嬌:“好啦我知道啦,木蕙姐姐對我最好了,我保證以後再不做這種傻事,好嗎?”

木蕙翻個白眼站起身:“你自己的命自己珍惜,既然醒了就出去一趟吧,二爺叫你去外面找他。”

然後十分不忿地叉腰:“這個二爺,你這算是救了他一命,他竟然一點表示都沒有,沒個獎賞什麽的也就罷了,還那麽一臉冷漠地吩咐,叫你醒了立刻去見他,什麽意思嘛,正常不應該他來瞧你嗎?”

觀沅笑着從榻上下來,揉一揉木蕙氣鼓鼓的臉:“好啦,人家是主子,能讓我在這兒養着就不錯了,還指望什麽呢?”

說着也學木蕙的樣子叉着腰:“從今天起,我還了恩情的觀沅,一定好好跟着木蕙姐姐,安心混過這四年。”

嘴上這麽說,心裏卻難過得不行,她已經回不去從前了啊,人都給了二爺,要怎麽回去呢?

木蕙噗呲笑出聲:“行了你,傻樣兒,希望你說到做到啊!”

觀沅出到廳堂,正要給書案後的窦炤行禮,突然一個陌生男人上前來,一把抓住她手:“你就是觀沅嗎?我的救命恩人啊,請受我一拜!”

觀沅一點呆滞地看着眼前這個儀表堂堂,但舉止十分輕佻的男人:“你,你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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