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 承受不起
第49章 第 49 章 承受不起
觀沅聽到窦炤突然呼喚她, 一時之間有些懵:“試,試什麽呀?”
窦炤輕輕指了指桌上的紙筆:“試試寫字。”
觀沅的臉頰瞬間染上了紅暈:“奴婢,奴婢不會寫字。”
窦炤微微一笑:“我知道, 但我會教你,來試試!”
觀沅心中微微一動,但又偷偷瞥了一眼似乎有些愣怔的蕭紅錦,心中仍有些膽怯。
蕭紅錦察覺到觀沅的目光, 連忙展顏一笑:“原來你也對書法感興趣啊,那就快來試試吧。今日你可真是走運, 這可是上等的狼毫筆和禦賜的徽墨,就算是尋常人家的公子小姐,別說使用了, 想見上一見也是難上加難呢。”
她這麽一說, 觀沅更不敢過去了,推辭道:“我是真的不會寫, 只是見蕭小姐寫得好, 不由得多看了兩眼, 外面爐子上還燒着茶水呢,奴婢先下去忙了。”
她說完轉身就要走,卻聽見窦炤冷冷道:“慢着!”
觀沅不得不停下,回轉身,勉強笑道:“二爺還有什麽吩咐?”
窦炤略一思索,吩咐碧心:“你去将我那幾只上貢的鼠須筆、紫毫筆,還有去年聖上親賞的李墨取來。”
碧心有些驚訝:“那是二爺珍藏的寶貝, 二爺現在要用嗎?”
窦炤微微皺眉:“你話有點多。”
碧心趕緊福一福身,下去将他要的東西取來,小心翼翼放在書桌上。
真正的好東西一出現, 便立刻能和其他同類拉出距離。
只見那幾支鼠須筆與紫毫筆,筆杆上镌刻着細膩花紋,色澤深邃如夜空,表面泛着微光,一看便知其珍貴;筆鋒細長而挺括,毫毛纖細而富有彈性,在光線照射下有淡淡紫色光澤,想必每一根都是經過千挑萬選才得以保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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相比之下,蕭紅錦所用的狼毫筆雖也是上等之選,但在光澤、彈性以及手感上,顯然遜色不少。
窦炤招手觀沅:“你過來,看看有沒有喜歡的,選一支吧!”
觀沅驚呆了。
碧心也驚呆了,不等觀沅開口便質疑道:“二爺,觀沅她都不會寫字,您送給她不是暴殄天物嗎?”
窦炤只是淡淡瞟她一眼,碧心立刻閉嘴。
觀沅連忙道:“二爺,碧心姐姐說得對,我連大字都不識一個,要這筆有何用?還是送給蕭小姐吧,她的字寫得那麽漂亮,這樣的筆在她手上才能發揮最大的作用。”
窦炤便看向蕭紅錦:“蕭小姐如果喜歡,也可以挑一支。”
蕭紅錦尴尬笑道:“不必了,不必了,既然是賞給丫鬟的,我豈能奪人所愛?”
窦炤也不勉強,再次向觀沅道:“你前日有功,這算是給你的獎勵,往後我還會親自教你讀書認字,直到有一天你的字能匹配上這支筆,除非你對自己全無信心,我便不再強求。”
觀沅一顆心猛地狂跳起來,剛剛二爺說什麽來着?他要親自教她讀書寫字?!
天啊,這不會是在做夢吧?!
她忍不住伸手摸了摸自己的臉頰,難以置信地問道:“二爺說的,是真的嗎?”
窦炤輕掀眼簾:“我何曾說過假話?”
觀沅高興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二爺可是全大榮鼎鼎有名的大才子,琴棋書畫樣樣精通,十三四歲圍棋造詣便達二品,被破格拔擢為太子少師。能得這樣的老師教導,還愁什麽學不會呢?
她快步上前,選了一支筆杆上刻有蓮花暗紋的紫毫筆,然後激動地福身道謝:“若得二爺親自教導,觀沅一定加倍努力,以求早日配得上這支筆。”
窦炤淡笑點頭:“過來試試吧!”
她忐忑地走過去,窦炤給她準備好宣紙,又教她磨墨。
那一塊李墨色澤烏黑發亮,質地堅實細膩,輕輕研磨幾下,便能感受到濃郁的墨香撲鼻而來,比起那塊禦賜的徽墨有過之而無不及。
“先教你寫自己的名字吧!”
窦炤自己先在紙上寫下“觀沅”兩個字,讓她照着畫。
可觀沅從來只見過二爺寫字,她自己連筆都沒摸過,學着二爺的樣子握筆姿勢都別扭得很,更別提下筆寫。
她望着窦炤在紙上端端正正的“觀沅”二字,心中既激動又忐忑,暗自揣摩半天,可手中的筆仿佛有千斤重,遲遲不敢落下。
“別怕,寫字就像走路,一開始有些生疏,多練練就好了。”窦炤看出她的緊張,輕聲安慰。
可觀沅捏着那支刻有蓮花暗紋的紫毫筆,緊張得手心都冒汗了,還是不敢稍動一動。
窦炤見狀,便走到她身後,輕輕握住她的手,耐心調整她握筆姿勢:“手指要放松,手腕要靈活,這樣才能寫出流暢的筆畫。”
觀沅在窦炤的手覆蓋上來那一瞬,整顆心都提了起來。
雖然他們倆有過比這親密一百倍的時候,可二爺這麽溫柔耐心,又是當着這麽多人的面與她挨得這麽近卻是頭一次。
男人高大的身軀站在她後面,身上傳來溫熱的木質香味,那是獨屬于二爺的味道,像雨後初晴的森林,又似晨霧缭繞的茶園,既清新又深邃。
這香氣,仿佛是他們之間秘而不宣的情愫,悄然在空氣中彌漫,讓觀沅忍不住渾身起雞皮疙瘩。
在這個微妙的瞬間,時間仿佛凝固了,周圍的一切都變得模糊而遙遠,只有他們兩人,以及空氣中那股暧昧而好聞的香氣,構成這個世界上最真實的存在。
“現在,試着寫一筆。”窦炤低沉而富有磁性的聲音将觀沅拉回現實。
她的臉頰不自覺染了一抹緋紅,只得深吸一口氣,小心翼翼地按下筆尖,感受墨水在宣紙上緩緩滲開。
随着筆尖的移動,雖然依舊笨拙,但觀沅終于寫出了屬于自己的第一個字——“觀”。
心跳加速,那份從心底湧出的喜悅與成就感,讓她忘記了蕭紅錦還在旁邊看着,不禁微微回身仰頭朝着窦炤璀璨一笑。那笑容,如同春日裏初綻的櫻花,明媚而嬌嫩,又帶着數不盡的崇拜和愛戀。
而此刻窦炤看她的眼神,也如同春日裏細膩的微風,流轉t着無盡的溫柔。
兩人的這一點悄咪咪的甜蜜沒能逃過蕭紅錦的眼睛。
她站在一旁,目光複雜地看着這一幕,觀沅那嬌俏的笑容,刺眼得如同烈日下的光,叫人無法直視。
她緊緊握住手中的狼毫筆,指尖因用力而微微泛白。
窦炤還在繼續指導觀沅寫字,他的手帶動着她的,一筆一劃,在宣紙上緩緩勾勒。
“放松,手不要抖,心要靜。”
二爺的聲音溫和而沉穩,讓觀沅緊張的心情漸漸平複下來,開始全神貫注投入到這初次嘗試的書寫中。她努力模仿着窦炤的筆法和力度,感受着筆尖與紙張接觸的微妙觸感,以及墨汁在紙面上暈開的獨特韻律。
“很好,第一次能寫成這樣已經很不錯了。”窦炤看着觀沅寫出的第一個還算完整的“觀沅”,眼中閃過一絲贊許。
觀沅擡起頭,眼中閃爍着激動的光芒,她不敢相信,自己竟然真的寫出了自己的名字。
“謝謝二爺!”
窦炤笑了笑,擡手很自然地就想在她腦袋上揉一揉,但是突然想到旁邊還有人,那只手便頓了頓,轉而在鼻端揉了揉。
蕭紅錦适時鼓掌,笑道:“真不錯觀沅,恐怕再過不久,你就能與我拼一拼了。”
觀沅紅了臉:“小姐說笑了,奴婢實在承受不起。”
窦炤也道:“別擡舉她,蕭小姐的字連我都要自愧不如,何況于她。”
蕭紅錦微微一笑,眼中閃過一絲不易察覺的怪異,但很快便被掩飾過去。
她看着窦炤,晃晃手中的毛筆:“既然你要教學生,那我改日再來向你讨教書法吧!”
又對着觀沅笑道:“你要努力練習哦,下次來找你可不能還要主子幫忙才敢握筆。”
碧心送蕭紅錦回去,屋裏終于只剩下他們兩人,觀沅不由得又有些緊張:“二爺,剛剛你教我寫字被蕭小姐看見,會不會不太好?”
窦炤卻再次握住她的手,帶着她繼續練字:“沒什麽不好,現在所有人都知道你救了我,是我的大恩人,對你好一點才正常。難道,你不想我對你好嗎?”
他說最後一句話的時候,在觀沅耳朵吹着氣,像是在故意撩撥她。
觀沅手上的筆果然“啪嗒”掉下。
她急忙想從書桌後面出來,但才走出沒兩步,被窦炤伸手一拉,人已經撞進了他的懷裏。
窦炤一只手摟着她的腰,一只手輕撫着她鬓邊碎發:“今晚就值夜吧,聞見你頭發上的香味,我便有些等不及了。”
觀沅耳根通紅。
今天的二爺好得不正常,讓她相當惶恐。
她當然很想得到二爺的寵愛,可一旦想起前幾次晚上那種既痛苦又愉悅的折磨,還是下意識想拒絕。
“今晚不行,今晚還輪不到我。”
窦炤皺眉:“你不想?”
觀沅準備搖頭,卻遠遠瞥見碧心回來了,吓得她正要推他,卻感覺腰後的手一松,她撲通跌在地上,摔得屁股生疼。
窦炤清了清喉嚨,看着匆匆趕回來的碧心道:“觀沅暈症未愈,這段日子還繼續在我外間住着,順便值夜,木蕙也不用跟着照顧,如此更方便些。”
碧心進門便瞧見了觀沅狼狽地坐在地上,二爺則是一副若無其事的樣子,正整理着衣袖,眼神裏卻藏着幾分戲谑。
如今他又做出這樣的吩咐,她當然知道是什麽意思,心裏頓時像打翻了醋壇子一般,酸得不是滋味。
可她此刻什麽也做不得,只能強壓下心頭的醋意,福身行禮:“是,二爺。”
這時,觀海進來,說太子那邊查到一些刺客的線索,讓窦炤過去一趟。
窦炤便瞟一眼觀沅,點點頭:“好,我們早去早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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