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2 我來履約了 我心悅你
第22章 我來履約了 我心悅你
昏昏沉沉睡了不知多久, 中間似乎被叫醒起來喝了藥,然後又睡了過去。
空氣間充盈着雨水的潮濕氣,或許是因為裴煦提到了從前的舊事, 姬元徽睡夢間也似乎回到了那時候。
剛從隴西回來時, 他其實是有些不爽的。
裴煦對他太冷淡了。
不像從前那樣亦步亦趨黏着他, 也不對他笑得如幼時那樣燦爛。一舉一動都成了被規訓好的模樣, 笑意也只是淺淺浮在表面,顯得虛假而朦胧。他像是不被珍視,被擱在暗處無人打理的一尊玉器,失了從前的光華, 變得灰蒙蒙的。
姬元徽不高興就有些兇, 有些兇的要求裴煦跟在自己身旁不許走遠,使喚他做這個做那個。
沒辦法,手段不強硬些裴煦就會游移不定, 然後踟蹰退縮。
他就像只貓, 你放他野着他永遠只敢偷看你。但你要是硬把他抓來天天順兩把毛, 可能剛開始會被抓兩爪子,但養熟了就會開始黏人,對着你咪咪喵喵撒嬌。
如此相處一段時間, 裴煦果然膽子稍微大了些, 從初時連看他都只敢偷看,變得敢盯着他看許久不移開眼。
但依然不敢對他提出什麽請求, 像是怕自己如果要求太多就會被抛棄。
姬元徽非要逼着他邁出這一步不可。
藏書室, 裴煦抱着些書歸置, 姬元徽百無聊賴抱臂站在一旁看他。
最後幾卷書的位置高,裴煦放不上去,而梯子此時正被姬元徽倚着。
“殿下……”他猶豫半天終于開口, “殿下能讓一讓嗎?”
姬元徽挑眉,不動:“哪裏用得到梯子,我擡擡手就能放上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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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煦用祈求的目光望着他,希望他能走開讓自己用梯子:“可是我放不上去。”
“這樣看着我有什麽用,以為我會幫你啊?”姬元徽面不改色曲解他的意思,笑得有些惡劣,“也不是不行,你求求我,我就幫你。”
裴煦抿了抿唇,聲音有些小:“求你……”
姬元徽彎腰,耳朵湊在他唇邊:“大點聲,我聽不清。”
“求你……”離得這麽近,裴煦臉都紅了,“幫幫忙。”
“臉紅什麽,像是我強逼着你幹什麽,我又沒欺負你。”姬元徽纨绔态十足,哼笑一聲把臉遞上,“都離得這麽近了,要不然幹脆親我一口。你親我一下,別說放書,你要我娘留給兒媳的玉佩我都給你。”
姬元徽就是欺負人過過嘴瘾,看裴煦害羞他就高興,根本沒想過真的讓裴煦親他。
但沒想到下一刻,柔軟的觸感碰上臉頰,姬元徽眨眼都忘了,直接傻愣愣的怔在了原地。
他長這麽大也是頭一次讓人親,反應了好一會兒腦子才轉過來,想明白剛剛是裴煦在親他。
“真的,真的給嗎……”他還愣着,裴煦抓着他的衣角,不安的繞了下,濕漉漉的眼睛純澈溫馴的望着他,鼓足勇氣又問了一遍,“真的給嗎?”
姬元徽猛得回神,捂着臉頰後撤數步差點撞到書架上。他覺得自己頭頂現在都能蒸出熱氣來,腦袋燙得無法思考。
然後下一刻,他一句話沒說回過身拔腿就跑,健步如飛回到自己寝宮,不僅把母親留給他的玉佩找了出來,還翻箱倒櫃翻出了一堆東西一齊帶在身上,然後折返回去尋裴煦。
裴煦不在,也忘記他問的誰了,說是裴煦已經回家去了。
姬元徽又出宮翻牆進了裴家,去敲裴煦的窗戶。
天色已經很晚了,裴煦聽到姬元徽的聲音還疑心是自己聽錯了,沒抱什麽希望掀開了窗子,下一刻就被塞了滿懷的東西。
“這是我母親留給我的玉佩,這是我出生後第一次剪下的胎發,這是我抓周時抓到的那幅輿圖……”姬元徽挨個數着,只恨不能把自己也一塊塞給裴煦。所有東西都給完,裴煦還呆立在那裏回不過神來,就聽姬元徽繼續道,“我能想到的都在這兒了……”
裴煦怔怔的問:“我要什麽你都給我嗎?”
“你要什麽我都給,你要我的心我也趁它熱乎掏給你,別冰着你的手。”
姬元徽答得很快。月涼如水,卻降不下他臉上的溫度。他心頭也熱切,整個人輕飄飄的,“我心悅你,能不能過來讓我再親兩下。”
裴煦睫毛顫動着,皎潔月色下他的皮膚看起來比白瓷還瑩潤白皙,他将身子探出窗子靠近了姬元徽,輕聲說好。
随着裴煦的靠近,一股和他本人一樣溫和的淡香輕盈的籠了過來,纏在姬元徽身上,被他吸進肺腑,讓他像是醉了般有些暈乎乎的。
姬元徽呼吸都屏住了,想去親裴煦柔軟的唇瓣,但吻最後只是克制着落在了他額頭上。
一吻畢,姬元徽稍稍退開些,還沒來得及細思心頭那些湧動的柔情,就看見裴煦無聲無息哭着,淚珠子連串滾落。
“怎麽了?”他慌亂去拂裴煦臉上的淚,“你不喜歡嗎?不喜歡我親你?”
裴煦搖頭,破碎閃爍的淚光在眼眶裏晃:“殿下白日裏丢下我便走了。”
“殿下總是欺負我,我還以為殿下又是在捉弄我……”他抽噎着,一說起來委屈便收不住了,“我以為,以為殿下看出了我的心思,以為殿下讨厭我覺得我貪心妄想,所以存心要我難堪……”
裴煦的眼淚牽着姬元徽的心往下墜,他一時間不知道該怎麽安慰才好,只會幹巴巴說:“我喜歡你,我從前只是想讓你在我身邊多親近我一點,我不會再故意欺負你了……我的錯,你別難過了。”
裴煦在他心裏像什麽呢,像天邊高懸的月,像枝頭欲化的雪。
是溫和的,脆弱的,美麗而易碎的。
姬元徽因為太年輕而局促起來,在此之前從沒有人教過他該怎麽愛一個人才算合格。
“那殿下再親我一下吧……”姬元徽記得裴煦垂斂下的眼眸,記得他在月光下虛虛籠着一層光影,柔軟的情态,“親我一下,我就不難過了。”
很青澀的吻落在嘴角,明明再偏一寸就能印到唇上,但卻誰都沒有動。
他們心照不宣的等待着什麽。
“等我娶你。”呼吸近在咫尺,姬元徽心髒鼓動着,心跳聲在耳邊隆隆作響。
裴煦握着手裏的玉佩,眼睛彎起碎着天光水色,少見的笑得開懷:“嗯。”
然後沒隔多久他就去向皇帝請了旨賜婚,他們的關系就這麽定了下來,禮部将婚期拟定在了一年後,一切都是難得的順利。
到了成婚那日,敬來的酒半數他都推掉了。
他不想喝的醉醺醺的去見裴煦,他想好好記住裴煦為他穿婚服的模樣。
一定很漂亮吧……如果沒能好好看一看,他恐怕會遺憾一輩子。
秤杆握在出了一層薄汗的手心,有些打滑。
姬元徽腦子裏亂七八糟想着,裴煦也在緊張吧,衣襟都被他抓得皺在一起了。他害怕嗎?就這麽孤擲一注嫁給了一個和家族利益相悖的人,從此以後裴家永不再是他的退路,如果丈夫也對他不好……不,不對,以後自己就是他的丈夫了,不會對他不好。
秤杆挑在蓋頭邊緣,慢慢撥上去。
蓋頭下少年的面容寸寸顯露出來,那雙眼睛癡癡望着他,欲說還休。
“融融……”不知是酒意上湧,還是心頭思緒翻覆,他的臉上也浮上熱意,聲音是前所未有的溫柔,“我來屢約了。”
姬元徽擡手撫上裴煦的臉,彎下腰看了他許久,看得裴煦紅着臉躲開他的視線,小聲嘟嚷:“看了這麽久,到底親不親呀……”
“讓我看看先親哪兒好啊。”呼吸近在咫尺,姬元徽笑着逗他,“這麽着急,想讓我親哪兒啊?”
說完,不待裴煦反應過來便對着那柔軟的唇瓣親了下去。
這次不用再收斂克制去親嘴角了。
裴煦被親得喘不過氣來,去推他的肩膀提醒他:“合卺酒還沒喝……”
飲過合卺酒,姬元徽動手為裴煦解了冠帶,看他幾縷鬓發散亂在耳側,好似兔子一樣乖馴。
裴煦帶着幾分羞怯的神情也擡手去解他的腰封,姬元徽将吻落在他耳垂脖頸,每親一下,懷裏的人便顫一下。他的反應惹得姬元徽呼吸更重,忍不住捏着他的下巴半強迫似的姿态撬開他的唇瓣,吸吮舔吻。
衣袍在拉扯間已經散得差不多了,姬元徽的手掌握在裴煦腰間,輕輕撫摸着滑向別處。身下的人大概是反應過來接下來會發生什麽,身體因為緊張而僵硬了許多。
“放松……”姬元徽又去咬他耳垂上那顆小痣,聲音裏含了許多哄騙的意味,“不會欺負你。”
初時僵直的身體漸漸在他的揉弄下得到了些意趣,聲音都軟和了下來,輕輕喘息着祈求:“殿下,燈還沒吹……”
姬元徽俯身,舌尖卷着那一點茱萸舔吮輕咬:“你不想看着我嗎?”
“啊……”裴煦眼神迷蒙起來,尋求庇護般擡臂抱住姬元徽脖頸,一時間分不出神再去回答。
良宵苦短,紅燭泣淚。
不知過去了多久,姬元徽叫了水來,打濕絹布回到床上,擦去裴煦小腹上兩人的東西。
裴煦紅着臉任憑擺弄,擦完後姬元徽溫存着按着他又親了會兒,便起身去吹了燈。
重新躺回床上,姬元徽伸手将裴煦往懷裏攬,手掌撫過懷中人單薄的脊背,忍不住覺得裴煦實在太瘦了,日後得看着他多吃些。
正胡思亂想着,裴煦窸窸窣窣從他懷裏擡起頭來,微微支起上半身,臉頰染着淺緋,聲音很小的貼着他耳朵說:“殿下,洞房前都弄好了……”
姬元徽知道婚前宮裏會有人去教他些東西,但沒想到會教的這麽細。
“你今晚還睡不睡了?”今日禮儀繁瑣裴煦身體又不好,估計也累壞了。姬元徽不忍心在今晚繼續折騰他,于是只是給他掖了掖随着他支起身子而漏風的被子,“這事不急。”
裴煦哦了聲,聽不出是安心還是失落。
“別這麽撐着身子。”姬元徽手搭在他腰間往下壓,“躺下蓋好被子,當心着涼。”
裴煦躺下,捏着被角看他。
這目光如有實質,他想忽略也難,于是重新睜開眼:“怎麽了?”
“殿下……”裴煦試探着提出請求,“我能抱着你睡嗎?”
“你說呢。”姬元徽聽到這問題沒忍住笑起來,睡意都笑沒了,“一個随你親随你摸的男人,你說他介不介意你抱他?都睡在一個被窩裏了還客氣個什麽勁兒。”
“殿下別笑我了……”裴煦小聲嘀咕着纏上來,很依戀的姿态把自己整個塞進姬元徽懷裏。
姬元徽摟住他,親了親他的頭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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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