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只是想多看看你撒嬌 被抱得很緊………

第23章 只是想多看看你撒嬌 被抱得很緊………

被抱得很緊……感覺幾乎有些窒息了。

姬元徽在一種呼吸不暢的憋悶感中醒來, 睜開眼看向懷中,裴煦正蜷縮在他懷裏,哪怕是在睡夢中, 眉峰也不安的蹙在一起, 睡得并不安穩。

視線上移, 裴煦胳膊正死死纏在他脖頸間, 像是生怕他會離開。

這也是窒息感的來由。

姬元徽不想吵醒他,于是盡量放輕動作想将他胳膊挪開,但裴煦還是睜開了眼,對上了他的視線。

他似乎還沒睡醒, 眼神不甚清明的看着他的動作, 冷不丁的,心裏話就這麽不加修飾的問了出來:“殿下不想要我靠近嗎?”

這話過于直白,裴煦平日裏是絕不會這麽說話的。

“你這是倒打一耙。”姬元徽把他的胳膊移開, 深吸了口氣, “謀殺親夫啊……你要把你夫君勒死了。”

裴煦慢慢從混沌中回過神來, 神色重新變成慣常的那副溫良模樣,溫溫柔柔貼過來靠進姬元徽懷裏,嘴唇輕輕碰在他下颌上, 鼻尖蹭着他的脖頸, 不着痕跡的撒嬌讨好:“剛剛睡得迷糊了,有些不清楚自己說了什麽, 不是有心的, 殿下別生我的氣。”

姬元徽覺得裴煦像只成了精的小狐貍, 伸出毛茸茸的大尾巴将他卷住了。大早上剛醒來就有帶着香味的漂亮老婆投懷送抱,姬元徽被香得迷糊哪兒還有氣。

他坐了起來,神清氣爽的接受了美人的親近。姬元徽擡手扣住裴煦的脖頸, 以一個掌控意味十足的姿勢讓他離自己更近:“再親兩下,再親兩下我就把剛剛的事忘了。”

裴煦面對面跪坐在姬元徽腿上,被捏着脖頸垂着眸子十分馴從的神情,他微微歪頭,像是在觀察親哪裏才好。

難得乖巧。

看似裴煦現在被他捏着頸子,好像被他完全掌控着,他說什麽裴煦都會聽的樣子。實際上這個局面的大前提是裴煦自己樂意,裴煦喜歡這樣被他以半強迫的姿态按着,甚至十分樂在其中。

他清楚裴煦的性子,看着溫順其實愛鑽牛角尖,驢脾氣犟得很。遇上不願意做的事,把他逼急了他就是找根繩子把自己吊死也不替你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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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徽聲音含着笑:“想好親哪兒了嗎?”

裴煦輕輕眨了眨眼,靠近過來在姬元徽唇上輕輕碰了下。就在姬元徽以為這就算完了的時候,唇上傳來濡濕的觸感。

他懵了下,然後有些失神的探出舌尖去追逐,對方卻突然退開了。

姬元徽喉頭發緊,扣着裴煦後腦勺将他壓回來親:“你這小狐貍精……”

“啊……”被喊狐貍精,裴煦露出有些傷心的無辜表情,“殿下這樣說,臣下實在聽不明白。”

姬元徽懲罰似的咬在他頸側,裴煦仰着脖頸悶哼了聲,語氣尋常,輕聲問道:“昨日回來後,殿下起了高熱,我同殿下說了些事,殿下可還記得?”

怪不得今早這麽主動,鋪墊這麽久原來是在這兒等着呢。

姬元徽拉着裴煦的手親了下,擡起身子來狀若思考。

他看出了裴煦看似平靜面容下的緊張,于是搖了搖頭故作不知:“昨日燒糊塗了,實在記不起來,要不然你再說一遍?”

裴煦不着聲色松了口氣,擡起胳膊環住他親昵的蹭了蹭:“不是什麽要緊事,改日再說吧。”

裴煦細白的手指在他發間緩慢而有節奏的穿插,輕輕順着他的頭發,這種被撫慰的感覺讓姬元徽放松下來,他将臉埋進裴煦懷裏平和下來,暫時忘卻了這方小天地之外的事。

人總是很孤獨,不可抑制的渴求着互相依偎時從對方身上汲取到的那一絲溫度,而溫暖往往會給人幸福的錯覺。

裴煦額頭抵着他,也安靜享受這片刻溫存。

裴煦不喜歡姬元徽生病時的痛苦,但喜歡他病中眉頭緊蹙時流露出的脆弱。

姬元徽不記得自己病中的模樣,不記得自己燒紅的面頰眼睑,不記得他曾求助般抱着裴煦的腰難受的蹙着眉,尋求安慰般用委屈的語調一遍一遍的喊融融。

但是這些裴煦都記得。

他感到有些可惜,有些落寞。

姬元徽清醒的時候絕不會用這樣的語調說話。

他是要強的,無堅不摧的,不喜歡有任何弱點露于人前。習慣性的張開羽翼庇護更多人,但從不覺得自己偶爾也需要休息。

裴煦沉浸在情緒裏,真情實感的覺得姬元徽用委屈的聲音喊他名字時很可愛,并因未來可能很難再見到這種狀态下的姬元徽而深感遺憾,故而沒有留意到此時姬元徽已經僵得邦邦硬了。

就在此時,門外突然傳來敲門聲,張管家的聲音傳來:

“主子起身了嗎,有客人到了。”

姬元徽一骨碌迅速起身,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勢套上了衣服,他這一套動作如行雲流水,讓裴煦根本沒有反應的餘地。

姬元徽三步并作兩步去開門:“是誰來了?”

這麽快就有人來開門,張管家一愣,然後規規矩矩彙報:“周大公子,二公子,都攜了禮來賀裴少君生辰……”

姬元徽驢唇不對馬嘴的接話道:“是稀客啊,我這就來。”

他說完,回過身去拿走一旁案上的玉帶鈎,邊系邊對裴煦道:“你是今日的壽星,不必着急慢慢收拾,我先去前面看看。”

“啊……”裴煦不知道姬元徽怎麽突然這麽利落就穿戴好了,微微有些愕然,“好。”

姬元徽一言不發走出門去,張管家觀他臉色,頗有些擔憂道:“主子風寒還未痊愈嗎?”

姬元徽不說話,疾走數步後突然扶着廊柱停下來,臉燒得比發熱時還紅。他把臉埋進掌心,長長吐出口氣:“我沒事……”

他第一次這麽痛恨自己能聽到裴煦在想什麽,有些尴尬得讓人恨不得找個柱子撞死的事知道了還不如不知道。

他燒暈了抱着裴煦的腰用奇怪的語氣一直念叨?裴煦說他可愛?

這和撒嬌什麽區別?

他?撒嬌?這根本沒法想啊!!!

他苦心經營多年的形象,就這麽一朝盡毀,他的一世英名,就這麽毀于一旦。

姬元徽面無表情盯着面前的柱子,但理智告訴他現在以頭觸柱也來不及了,他的形象在裴煦面前已經轟然崩塌了,碎得渣都不剩了。

“我沒事……”姬元徽深吸一口氣,耳邊還轟鳴着什麽東西碎掉的回響,他苦澀一笑,“真的沒事。”

張管家将信将疑點點頭,覺得姬元徽的臉色不像是沒事的樣子,于是善意提醒道:“主子若是還有不适,老奴随時去請府醫過來。”

“不必。”姬元徽生硬拒絕了。

前院,一切布置完善。姬元徽興致寥寥的拿起賓客名帖看,等着仆從引周家兄弟過來。

這種席宴,比起真心來賀的,更多是來結交人脈攀附關系的。

而姬元徽不久之前剛被撤了職,同時開罪了太子和四皇子,這個節骨眼上來他這裏有害無益。

姬元徽将賓客名帖放下,估摸着這上面的人多半都要找借口不來了。

不多時,有仆擁領了客人來,卻不是周家兄弟。姬元徽定睛看了會兒,那人頭戴幕籬将面容遮得嚴實,他一時間辨別不出來人。

“小民見過三殿下。”那人沒摘幕籬,躬身沖姬元徽行禮,“大殿下尚在病中不便外出行走,小民受托來賀裴少君生辰,願裴少君歲歲如意,萬事相宜。”

說着,他将一錦盒奉上:“這是大殿下所備賀禮,要我一定要親手交到三殿下手上。”

“有勞。”姬元徽笑了下,接過,“代我謝過大哥。”

見姬元徽收下,那人又遞上了懷中一直抱着的一條長匣子。

姬元徽接下:“大哥這是備了幾份禮?”

“此物并非大殿下的意思,是小民自己的心意。”那人語氣平緩,“還請三殿下代為轉交。”

代為轉交?今日是裴煦生辰,那只能是轉交給裴煦了。

姬元徽眉頭一跳,嘴角的笑意淡下去,又故作熱情的勾起。他重新看向面前的人,目光含了許多冰冷的審視,語氣卻好像很好客:“公子與我夫人有舊?既然是故人,何故遮掩面容。還不知公子身份姓名?”

“小民貌寝,不堪示人。”那人閉口不提是否與裴煦相識,只道,“小民只是大皇子府上幕僚罷了,無名無姓的卑賤之人。”

姬元徽眯了眯眼,不再笑了,取而代之的是頗具壓迫意味的直白凝視。他還想再問些什麽,不遠處突然傳來一聲大叫。

“姬元……呃,三殿下!”有外人在場,周恃寧匆忙改口,但還是語氣不善皺眉看着他,“你和人靠那麽近幹什麽呢,眼珠子都黏人身上了!”

真是不巧……有人來了。

姬元徽放棄了動手逼問的想法,懶洋洋笑起來:“周二,你哥呢?”

周恃寧快步穿過一小段廊橋,氣喘籲籲站到兩人中間将人隔開,似乎有些鄙夷的眼神看了眼姬元徽,又叉腰轉頭去看一旁的人:“你誰啊?”

那人沒辯解什麽,只是拱手沖姬元徽行禮:“看來殿下還有客人,那小民便先行告退了。”

看着人離開,周恃寧氣急敗壞:“居然敢無視小爺!”

周恃明也緩步走了過來,他在原地站定回頭看了一眼,若有所思。

姬元徽留意到周恃明的動作,問他:“你認識?”

周恃明神情淡淡回過身看他:“與從前的一位故人有些相像。”

不待姬元徽開口問,他主動道:“但是那人命薄早夭,應該只是錯覺罷了。”

周恃寧不忿的在旁插嘴:“大哥!你都不管管他!他剛剛手都要搭人身上了,他們甚至還不認識,這成何體統?”

周恃明看了他一眼,有些懶得搭理:“我倒是不知道你什麽時候這麽懂規矩了。”

“你怎麽能這樣,今日是那個誰生辰,你卻一大清早和人在這裏……”周恃寧轉而去看姬元徽,他有些說不下去了,惡狠狠道,“簡直不成體統!”

周恃寧完全在狀況外,不僅沒聽明白他和周恃明在說什麽,甚至覺得他在見色起意。

“我哪樣?”姬元徽強忍着拆開這匣子看看的念頭,有一搭沒一搭回話,“你不是不喜歡融融嗎,怎麽突然這麽為他着想?”

“這和我讨不讨厭他沒關系!”周恃寧氣憤攥拳,“這是你的問題,是你做錯了事!”

周氏家規嚴謹,男不納小女不為妾,知命之年而無所出者,可以去請宗族長老主持過繼子女。

總之不能出去亂來,敗壞家族風氣者施杖刑,逐出家門。

姬元徽被他質問的眼神盯得受不了,放下匣子舉手保證:“我真沒做什麽壞事,我只是想問些事,真的。”

周恃寧看起來不是很相信:“你最好是。”

“對了,他呢?”周恃寧張望一圈,不滿道,“今日是他生辰,來這兒的都是為他來的,也不知道來招待客人。真是無理,目中無人的樣子和小時候一樣。”

姬元徽馬上擡頭:“不怪他,昨日我染了風寒,他照顧了我一夜……”

“行了行了,知道你們感情好,能不能別說了。”周恃寧滿臉嫌棄,“肉麻死了。”

“不過……”姬元徽對另一件事比較感興趣,“說到小時候,他小時候是什麽樣的?”

“還能是怎樣,和現在一樣,很無理的小孩啊。”周恃寧道,“小姨還在時,他得家裏父母寵愛,被寵得無法無天。我第一次見他的時候,他大概六七歲?記不清了,總之小小年紀就很傲慢的模樣,錦袍金縷,滿身琳琅珠玉,被打扮得像只小孔雀。”

“高傲的模樣,分明輩分小,卻不肯主動和人打招呼。我喊他,他也只是很倨傲的點下頭就算是回過我了。他只回人一次就不耐煩了,再叫他,他就不應你了。”周恃寧回憶着,很氣憤,“高高揚着頭不理人,別提多讨人嫌了。”

姬元徽光是聽這描述,就覺得真是可愛得不行。他嘴角情不自禁揚起來,追問道:“像小孔雀?他喜歡翠色的玉石嗎?”

“都多少年前的事了,早記不清了。”周恃寧不太确定道,“大概是吧,隐約記得他身上綴的環佩玉飾多是翠色,顏色就像孔雀翎羽。”

原來更喜歡翠色嗎……

姬元徽自言自語:“還好準備了兩對。”

周恃寧摸不着頭腦:“什麽兩對?”

姬元徽笑笑:“沒什麽。”

真可惜這些事不是裴煦親口告訴他的,現在的裴煦已經很難問出喜好之類的東西了。

該死的裴寄,殺他一千遍也不為過。

姬元徽陰恻恻想着怎麽把裴寄千刀萬剮時,裴煦來了。

“殿下。”裴煦走到他身側,又看向周家兄弟。

他幾乎沒有見過周恃明,但親兄弟相似的樣貌擺在那裏,他躬身行禮:“二位表哥晨安。”

周恃寧不滿嘀咕:“都什麽時辰了,還晨……唔……”

周恃明面無表情伸手把周恃寧捏成了鴨子嘴,将人往身後一推,語氣淡淡:“都是一家人,不必客氣。”

周恃寧不知道自己到底哪裏又惹着他哥了,倒吸着氣揉嘴巴,不敢再出聲。

“生辰禮物。”周恃明說話言簡意赅,将一個紅色木匣遞給他,“平安喜樂。”

裴煦接過:“多謝表哥。”

姬元徽湊過來,環着他的腰将下巴擱他肩上看向那盒子:“表哥送的什麽啊?讓我也看看。”

“一些田畝鋪子,你們好好經營。”周恃明一臉平靜說着大逆不道的東西,“以後起事少不了用錢的地方。”

裴煦還在訝異于他語言的直白,姬元徽已經笑嘻嘻的接起話來了:“這個夠實用,多謝表哥。”

周恃明毫不謙虛的嗯了一聲,也沒說不必客氣之類的客套話,轉而看向一旁的周恃寧。

周恃寧捂着嘴指了指自己,茫然:“看我幹嘛,我沒說話啊,我又幹什麽了?”

周恃明閉了閉眼:“你的那份。”

“奧,奧奧奧對。”周恃寧反應過來,也掏出一個匣子來塞給裴煦,“莊子地契,好好保管。”

然而裴煦右手傷着,另一只手裏還端着周恃明遞來的那口匣子,實在不方便接。

姬元徽代他接過,正打算笑着調侃兩句,忽有暗衛自不遠處現身。

這麽突然有事來報,估計不會是什麽好事。

姬元徽表情短暫的凝滞過後,又笑起來摸了摸裴煦的發梢:“你們先聊着,外面好像有些事,我去看看。”

“我剛忘了,你手上有傷……”看姬元徽走開,周恃寧有些別扭的解釋道,“不是故意的。”

裴煦知道他只是腦子不聰明,周恃寧要是看誰不順眼都是拿到明面上說,不會搞小動作。裴煦今天心情不錯,他笑了笑:“沒事。”

被他哥捏了嘴,周恃寧終于記起來出門前他哥交代過不要惹事好好相處。聽裴煦這麽說,他松了口氣,又看向裴煦的手:“你手傷着怎麽也不纏綁帶?我剛剛都沒反應過來你手上有傷。”

因為難看而且不方便,昨晚就被裴煦拆了。

但裴煦肯定不會直說是因為不好看,他溫和笑着:“幾日過去皮外傷已經好的差不多了,筋骨慢慢修養就好了,被綁帶束縛反而不利活動。”

周恃寧也沒多想,摸摸腦袋覺得挺有道理,于是哦了聲:“原來如此。”

……

另一邊,暗衛同姬元徽耳語幾句,姬元徽聽過後擡腳便往外去。

“就知道他要來攪局。”姬元徽走出幾步,張管家就站在不遠處候着,“人攔下了沒有?”

“按主子先前的吩咐,遣人去攔了……”張管家面色為難,“但那位非要往裏闖,貴人金玉之身,家丁不敢損傷。”

正說着,前方有人喧嚷着走來。

“孤是你們這些賤奴能近身的嗎?”太子嫌惡的驅趕攔在他身前的王府仆役,“都滾開。”

“可是我府上的人招待不周?”姬元徽走上前去揮退仆從,臉上挂着假笑,“二哥何故發這麽大火。”

太子帶來的人都被攔在了府外,他聲音含着怒氣,“孤好心來賀,你就是這麽待客的?”

“哦?二哥居然還有好心這種東西?”姬元徽摸着下巴,視線将他上下打量一番,然後搖頭,“看不出來。”

太子指着他,眉頭直跳:“你!”

見勢頭不對,張管家帶着其他仆役匆忙退了下去。只剩下兩人在此,太子嚣張氣焰一下就弱了下去。

“二哥不是來為我夫人賀生的嗎?”姬元徽走近他,笑了下,“怎麽連賀禮都不知道帶?”

“孤肯來已經是你天大的面子了,你還想要什麽?”太子強作鎮定,冷笑回擊,“你這府上夠冷清的啊,看看吧,沒有孤的準許,哪個敢來你這裏?”

他越說越覺得自己底氣充足了起來:“今日是你最後的機會,若是你一意孤行定要與太子府作對,日後朝堂上下不會再有一個人敢站在你這邊。”

姬元徽靜靜聽他說完,輕嗤了聲。

太子被他的态度惹怒:“你笑什麽?”

“我笑二哥膽子還真是大。”姬元徽笑意淡下去,“明知道今日我府上沒有外人,還敢來。就不怕我再打你一頓嗎?”

“你不敢。”原本篤定的話,在他目光觸及姬元徽那張冷下來的面孔時突然變得不确定起來。太子喉頭滾動了下,勉強說下去,“你已經因為上次的事被奪了官……”

上次的事對太子來說實屬奇恥大辱,他勒令手下的人通知下去,在京官員都不許與姬元徽交際。這次來也是存着一雪前恥的念頭,沒成想姬元徽居然半點畏懼的意思都沒有。

“不敢?”姬元徽像是聽到了什麽好笑的事,“我敢打你一次,就敢打你第二次,是什麽讓你覺得我不敢?”

“更何況打你一頓也只是革職禁足而已,我名聲本就不好,有什麽好怕的?父皇早年因為殺兄弟名聲壞成這樣,就算只是為了晚年名節也不會再殺兒子了。只要我沒把你打死,他就不至于要我的命。”

太子看他的眼神活像是見了鬼,不可置信道:“你真是瘋了,沒人教過你規矩禮法嗎?”

姬元徽笑了下:“我生母死的早,還真沒人教過我這些。”

說着他伸手按住太子的肩,強行挾着他向前走,直到一道拱門前才停下。

“我真不知道你上次是怎麽想的,居然把主意打到他身上。”這個位置能看到隔了一道廊橋的不遠處,站在那兒和周家兄弟說話的裴煦。姬元徽問道,“是摸準了他是我的軟肋嗎?”

“都是兄弟,這麽緊張做什麽?我又不會現在就将你打死。”姬元徽看着他額角的冷汗,森然一笑,“你猜的不錯,他是我的軟肋,我的半條命。既然是軟肋,那自然是拼得魚死網破也得緊緊護着。”

“若是讓我知道還有人想戳我軟肋,我會先割他耳朵,再挖他眼睛,然後砍斷四肢拔了舌頭,最後破開肚子把腸子掏出來,繞脖子纏一圈把他挂樹上讓他蕩秋千。”

姬元徽目光在太子的肚腹和脖頸之間游走,他笑起來,神色很開朗的問,“二哥喜歡蕩秋千嗎,先別急着搖頭,不試試怎麽知道不喜歡?”

太子被他的目光看得一陣惡寒,臉色發青惡心欲嘔,顫顫巍巍罵道:“你這瘋子……”

姬元徽覺得他罵人的詞實在少得可憐。

“我還有些事,就不奉陪了。”姬元徽道,“二哥自便吧。”

說罷,他轉身離開。

他這個二哥貪財好色還膽小,王家人的精明沒習到半分,酒色財氣倒是一條不剩全學去了。

這番恐吓夠他做半個月噩夢了。

這人能做上太子全靠他的丞相外祖父和皇後母親,皇帝讨厭蠢人,對上姬元徽的時候還會發火罵兩句,對太子就直接罵都懶得罵了。

因為罵也沒用,口水噴在身上也改善不了他那無可救藥的腦子。

一番對比下來,他覺得皇帝最喜歡他大哥。

聰明,安靜,會看眼色。

要手段有手段要腦子有腦子,除了身體不好心眼也有點壞,應該沒什麽缺點了。

重新回去時,周家兄弟已經離開了。

“表哥他們說還有旁的事要忙,就不久留了……”

“白天估計也不會有其他人來了。”姬元徽大貓似的伸了個懶腰,展臂搭上裴煦的肩,“吃吃喝喝好好休息,等晚上還有事要忙。”

裴煦突然緊張:“什,什麽事?”

姬元徽貼着他耳朵,語氣暧昧:“讓你好好休息,那肯定是要耗費體力精力的事啊。”

裴煦捂住耳朵隔斷熱氣,狐疑看他。

總覺得事不會是那麽個事。

果然,到了傍晚,借着夜色遮掩陸陸續續有家丁模樣的人帶着東西來了。

“我們家大人不能親至倍感歉疚,說自己有愧殿下提攜,讓小人一定把話帶到……”

姬元徽站在那裏不是很客氣的客套:“心意到了就行,人就不用來了。”

張管家報菜名一樣邊記邊念:“吏部陳大人南海珊瑚屏風一套,兵部崔大人自家養的黑豬一頭……”

有小厮大喊:“張伯,豬往哪兒趕啊?”

張管家握着毛筆擡頭:“這也要問?趕去廚房啊。”

裴煦抱着拿不下的東西站在原地放空自己。

白日裏迫于太子淫威沒敢來的人,晚上紮堆送禮來了。

禮或輕或重,上至奇珍異寶,下至自家養的家禽走獸。官職也從二品到九品都有。

姬元徽的交際比他想象中要廣得多。

“禮單上的基本都是自己人,你記下來,日後遇上什麽麻煩可以去找他們幫忙。”姬元徽湊過來看,“只看一遍能記住嗎?”

裴煦點頭。

前前後後忙了一個多時辰,把東西都歸置好已經是戌時末了。

回到卧房,兩人都累得不想動。

“殿下是故意的。”裴煦想到了白天的事,“又逗着我玩。”

“我喜歡和你玩。”姬元徽力道很輕的揪他的頭發,聲音帶着笑,“我都不和別人這麽玩。”

裴煦蜷着不動,不知道是累了還是不想理他。

“別生氣了,給你準備了禮物,來看看喜不喜歡。”姬元徽把臉貼到他脖頸間,“不起來我咬你了。”

裴煦慢吞吞坐了起來,但還是被姬元徽咬了。

他捂着脖頸:“不是說起來就不咬了嗎?”

“我只說不起來就咬,沒說起來就不咬了。更何況都在嘴邊了,不咬多可惜。”姬元徽舔舔嘴唇,胳膊從他腋下穿過橫在胸前,輕而易舉将人拉到懷裏又親了下,“順嘴的事兒。”

裴煦也不是很生氣,只是累,被親了兩下也沒什麽脾氣了,安靜被圈在懷裏。

姬元徽摸索出一個小盒子:“在身上帶了一天了,一直在等他們送完,我再送你。”

裴煦接過:“為什麽要等最後一個?”

姬元徽回答的理所應當:“我要是第一個,後面還有那麽多份,你忘了我的怎麽辦?”

裴煦猜測着盒子裏的東西,他覺得可能是前些日子姬元徽拿出來給他試過的那對色澤很漂亮的紅寶石耳珰,現在改好了,拿來送給他。

但這重量又似乎不對……

猜測半天,他打開盒子後還是怔愣了片刻。

裏面是一匹栩栩如生的白瓷小馬,通體只有巴掌大,精致漂亮。

裴煦小心翼翼将小馬拿出來,有些驚喜的回頭看他:“是負霜!”

“嗯,是它。”姬元徽看着他歡欣的模樣心頭柔軟,在他鬓角親了下,“就知道你會想它。”

裴煦正低頭看小馬,耳廓忽然一沉,有什麽冰涼的東西綴在了上面。

他一擡頭就對上了姬元徽深深凝望着他的視線,裴煦被這視線看得心頭一顫,心髒劇烈跳動起來。但下一刻姬元徽目光就松懈了下來,不再那樣充滿着迫人的占有欲。

他很随意的撥了撥裴煦耳下搖動的寶石,語調閑散疏懶的誇贊着自己的妻子:“真漂亮……”

裴煦摸向自己的耳朵,将那飾品摘了下來。

是一個形狀奇異的耳珰,比尋常耳珰多了一條彎成弓形的曲線,可以挂在耳後而不必穿耳。

而綴在上面的玉石也不是上次的紅色,而是翠色。

“有人告訴我你更喜歡翠色……”姬元徽笑了笑,将掌心攤開在他面前,“還好我準備了兩對。”

他掌心靜靜躺着裴煦第一次見到的那對紅色寶石的耳珰,不過也被改成了可以挂在耳後的弓形。

“改成這樣,很麻煩吧。”裴煦摸向自己的耳垂,“殿下想看的話,我可以穿耳……”

“可是你會痛。”姬元徽握着他的手腕,将他按在自己耳垂的手拿開,“而且一點也不麻煩。”

裴煦看着他緩慢的眨了下眼睛,将手放了下來。

“生辰喜樂。”姬元徽親在他額頭,“朱顏長似,頭上花枝,歲歲年年。”

“昨日見花開,今日見花落。”裴煦看着他,眨了下眼,“恐怕難長久。”

“人情不似春情薄。”姬元徽笑了下,像是在許諾,“守定花枝,不放花零落。”

“有許多人都說殿下不讀書……”裴煦靠進他懷裏,撩開他的頭發用手環住他的脖頸,“該讓他們來和殿下對對詩。”

“管他們做什麽。”姬元徽垂眸看他,“你喜歡不就夠了嗎。”

密密匝匝的吻落在脖頸,喉結,然後繼續往上,撒嬌似的蹭在唇角。

姬元徽一動不動,只是喉結滾動了下,目光靜靜落在懷中人的身上,用手托着他的背。

裴煦親得有些累了,臉頰貼在他脖頸,聲音虛軟:“殿下怎麽一點反應都沒有?”

“誰說我沒反應。”姬元徽撥開他頰邊的碎發,方便看清他的臉,“只是想多看看你撒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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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