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8 我一路上都在想你 滿溢的愛意
第28章 我一路上都在想你 滿溢的愛意
後面的幾日, 兩人不想節制也得節制了。
姬元徽在家反省小半個月,終于還是被喊回了禮部。
東邊景國那位起兵的親王奪權成功,司賓寺和禮部忙得團團轉, 一刻不停的籌備着把那位身份水漲船高的質子送回去。
老爹搏一搏, 兒子質子變皇子, 運氣屬實不錯。
這事從前都是他一手負責的, 在家待了一陣回去一看,原本安排好的事宜被旁人七手八腳弄得全亂了,姬元徽眼前一黑險些暈過去。他不得不懷疑是因為這爛攤子遞出去別人都懶得接手收拾,這才不得不把他找回來的。
此事不能不重視, 北邊的突厥虎視眈眈已經不是一兩日了, 雖然大規模的戰事暫且沒有,但小摩擦就沒斷過,說不定哪天突然就打起來了。
這個節骨眼上旁的鄰國是萬萬不能起沖突的, 能交好就交好。最好的情況是結盟一起打突厥, 最壞的情況則是這邊和突厥戰況焦灼, 那邊趁火打劫就打過來了。
事情當然是盡量争取往好的方向發展,打仗不是兒戲,軍隊要人, 就免不了要強征青壯勞力。養軍隊要軍費, 就不得不加重征賦。家中沒了壯年勞力,又要多交賦稅, 百姓該怎麽活呢?
大周吏治實在不算清廉, 官員上下層層盤剝, 到時候除了戰死的,難說又要餓死多少人。
将士為國奔命征戰多年沒死在戰場上,拖着一身傷病歸鄉回家卻發現自己的父母妻兒都被餓死于奸官污吏之手, 那麽誰還願意為國效命?恐怕再有戰事就不是以身守土,而是趁亂揭竿就反了。
對百姓而言,未來無論是他上位還是大皇子上位,都好過太子上位。
他身後明面上是西北武将,可暗處還有周家的東南水師,養軍隊要錢,來錢最快的當然是抄家。哪怕只是為了養軍隊,他也勢必是要整肅那些門閥污吏的。
而大皇子身後是言官清流,和那些門閥自然是水火不容。殊途同歸,就算為了鞏固地位他也不得不把那些絆腳石鏟了,日後走路才能穩妥。
可太子不一樣,他是門閥一手托舉起來的,若他上位,某種意義上算是一種分贓成功,他自然不可能去動自己的根基。
可能現在想這些還早了些,眼下的當務之急是安撫好東邊的景國,至少往後十年兩國間不要興起戰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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姬元徽忙得腳不沾地,裴煦也沒好到哪裏去,新官上任諸多事宜,騰出空來還要去查那念經的老和尚。雖然姬元徽指派了人給他幫忙,但裴煦性子謹慎喜歡親力親為,不然總也放心不下。
兩人俱是早出晚歸,回家累得抱在一起倒頭就睡,旁的念頭還沒來得及冒出來人就已經先昏死過去了。
大周五日一休沐,好不容易挨到這最後一日散衙,姬元徽歸心似箭,但偏偏幾個同僚提出要慶賀某同僚婚期将近,要一起去喝一杯。
這确實是好事,姬元徽沒打算掃他們的興,被邀請就一起去了。
。
天色昏暗下來,張管家剛從賬房走出沒幾步,就見一道黑黢黢的人影牽一高頭大馬立于院中。
張管家被吓得一口氣都提起來了,定睛細看,卻是姬元徽牽了匹馬站在那裏茫然張望。
“主子唉。”張管家走過去,“怎麽把馬牽到這裏來了?”
“張伯。”姬元徽眉頭蹙起,表情很嚴肅,“我忘了馬廄在哪兒了。”
他不做表情時看起來實在有些兇,也不怪走進來這一路上沒一個小厮敢上前來。
“小海,你過來。”張管家點了個路過的小厮,“把主子的馬牽到馬廄去。”
小厮低着頭把馬牽走了。
張管家是姬元徽出宮立府時,張定光特意從身邊挑的得力可靠的送來幫他打理府上事務的。往遠了說,姬元徽在隴西那幾年張管家也在身邊,他不是尋常的家仆,更像是姬元徽半個長輩。
“主子跟老奴來,桂堂在這邊。”張管家笑呵呵的給他引路,“主子少年時便不擅飲酒,現在還是這樣,日後還是少喝為好。”
“只喝了一點兒。”姬元徽跟在他後面,“想起有事,我就回來了。”
“主子,到了。”張管家停下,“老奴便先行告退了。”
姬元徽嗯了聲,盯着桂堂那兩個字看。
昨夜星辰昨夜風,畫樓西畔桂堂東。
選的字挺好的,但這字跡怎麽看都不像是他題的。
姬元徽向前走了兩步,又記起自己現在應該沾上了酒氣,得先去洗漱,身上有酒味他夫人會不喜歡。
把自己洗刷幹淨,姬元徽拎起衣擺仔細的聞,确定沒味道了,這才放下心來。
但他又覺得不對,沒有人能管束他,哪怕是他夫人也不行,他憑什麽這麽聽別人的話。
不過……他夫人是誰來着?
姬元徽往內室去,床幔輕輕垂着,有人給他留了燈,模糊的光線攏出一個人影。
他擡手撥開帷幔,床上的人面龐恬靜,仍舊熟睡着。
是融融啊……融融可以。
別人不行,但融融可以。他就是回來找融融的。
兩人朝夕相對,裴煦早就習慣了他的氣息和觸碰,哪怕姬元徽上床将他從背後抱住摟在懷裏,人也沒被驚醒。
真漂亮啊……
他愛憐的将吻落在裴煦臉頰耳側,用牙齒輕輕去厮磨他耳垂上的那枚小痣。看着睡夢中的人因他而不安蹙起眉,他不僅沒停手,還變本加厲的撫摸起他的腰腹,手指勾住衣帶,扯開。懷裏的人穿得很薄,剝起來很方便。
盡管動作很輕,但手指探入後裴煦還是醒了。
裴煦氣息不穩,剛醒過來聲音還有些啞,不安的想要回頭:“殿下……”
“別害怕……”姬元徽低頭和他接吻,慢慢弄他,“不會痛,我們慢慢的。”
前面做的周到,姬元徽動作也緩,所以接納起來還算容易。但怎麽說也有好幾日沒做了,裴煦還是被逼出了淚水。
姬元徽親去他的眼淚,又慢又重的磨他,在他脖頸間白膩的皮膚上親吻啃咬:“想我了嗎?”
“嗯……”裴煦一張口聲音被突如其來的動作打亂,聲音變得黏膩綿長。
“是想我,還是叫春呢?”
“想……”裴煦壓抑的輕喘着氣,仰起脖頸,“想殿下。”
“這麽喜歡我。”姬元徽動作依舊緩而重,盡量延長裴煦能得到的快感,“半夜突然被拉起來挨草也不生氣。”
“殿下憐惜,沒有讓我,不舒服……”知道他臉皮薄,姬元徽雖然經常同他調笑,但卻并不常對他說這樣露骨的話。裴煦耳尖有些發紅,“殿下喝酒了嗎?”
“一點兒。”姬元徽親着他,将他翻過來擺成面對面的姿勢,拉着他的腿挂到自己腰上,重新壓下去,“喝着喝着突然想你,我就回來了。”
姬元徽和他十指緊扣,将他的手背拉到唇邊親:“我一路上都在想你。”
裴煦有時候更希望姬元徽能對他更粗暴一些,他喜歡那種情緒被高高抛起的感覺,讓他大腦空白,無暇去想其他事。
但姬元徽總是對他很溫柔,溫柔得有些溫吞,讓他有餘裕去思考,有餘力看清那雙眼睛裏滿溢的愛意。
……
第二日一早兩人就起來了。
雖然是難得的休沐日,但今日辰時末有那老和尚的講經會,不得不去看看。
裴煦皮膚白,一吮一個紅印子,他對着鏡子看着自己脖頸上領襟掩不住的咬痕有些發愁,不得不找些妝粉來遮。
“昨日喝得暈了,不是存心要折騰你。”姬元徽取了塊玉佩殷勤的幫他系到腰間,然後坐到他旁邊,拉他的手貼在自己臉上,“下次我再犯渾你抽我兩下我就清醒了,別我幹什麽你都忍着。”
裴煦笑起來,在姬元徽臉上摸了摸:“那多疼呀……”
“而且我也沒有不喜歡。”他眨了眨眼,“殿下想我,我也想殿下了。”
姬元徽也笑,湊近在他唇上啄了下。
兩人喬裝一番,到達那家茶肆将入場的契券遞上,進門後發現裏面已經零零散散聚集了十來個人了。
兩人對視一眼,分別去和人攀談打聽消息。
姬元徽将目标鎖定在了一個體态臃腫坐在角落吃點心的男子身上。
他走近過去,誠懇道:“兄臺可否叨擾片刻?”
男人斜着眼将他上下打量一通,見他衣着氣度不凡,于是道:“你說。”
姬元徽面露擔憂,“這大師真的有用嗎?我父母兄長一定要我來聽,我心裏實在有些沒底,花這麽些銀子萬一沒用那豈不是虧死了。”
“你問我算是問對人了,你知道我是誰嗎?”那男人神氣得很,“我爹可是工部郎中,太子殿下的左膀右臂!你聽我的,放心來聽就是了,把大師講的都好生記下來,這銀子花的絕對虧不了你的。”
姬元徽仍然是不放心的模樣:“可這聽一場就要千兩銀子,大師要講五場才能講完,這花費未免也太……”
“你父母兄長才是有遠見的,你年紀輕眼皮子太淺了,人不能只顧眼前的銀子。”那男人不屑道,“常言說得好,三年清知府,十萬雪花銀,等你做了官,要多少銀子沒有?”
“兄臺高見!”姬元徽恍然大悟的表情,繼續道,“我還有一事有些擔心,不知兄臺可否解惑?”
那人擺擺手:“你只管問,小爺還沒有不知道的。”
姬元徽壓低了聲音詢問道:“小人還是有些擔心,這兒真的可靠嗎,萬一朝廷查下來……”
“你只管把心放肚子裏聽,你知道來這兒的都有誰嗎?”男人手指挨個點着遠處的人,“那位,當今丞相大人的侄孫,還有那位,當今工部尚書大人的外甥……”
“這麽多尊大佛都在這裏,還能一船全翻了不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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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