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4 很痛吧桑也
第74章 第 74 章 很痛吧桑也
香瓜藤淅淅瀝瀝滴着雨水, 桑也打着傘彎腰,不太方便,幹脆把傘放在一邊, 想着長痛不如短痛, 一鼓作氣多摘一點直接走人。
一共摘了十幾簇, 他細致地把麥冬根上的泥抖掉, 然後疊在一起,準備拿傘。
結果他一轉身, 就有一張灰色的毛巾出現在他面前, 捂着他的口鼻!
“你——唔!”
桑也第一時間就想要閉氣,然而還是不受控制地吸入了一些粉。
那粉末似乎是固态鎮定劑或者松弛劑研磨而成, 瞬間讓桑也感到自己身體裏的力量開始消失。
無力感從他的大腦, 喉嚨,傳到手臂, 雙腿, 連腳趾抓地的力氣都沒有。
在他面前的人帶着口罩,眼睛死死盯着桑也,直到十秒鐘過後, 桑也的眼神開始渙散,他才收了毛巾, 把人抱在懷裏, 摘下口罩。
“又見面了, 寶寶。”他對着桑也的耳朵輕聲說。
齊橘。
桑也心中暗暗念了他的名字。
“你做什麽……”他有氣無力, 想要質問, 卻拿不出氣勢。
齊橘沒有回複他,只是扶着他的肩,強行把人攜走。
桑也自然不肯走, 可他身上無力,雙腿只能随着上身傾斜的角度自然的甩過去。
一瞬間仿佛回到了青年時代,在學校跑一公裏的測試,跑到後面,雙腿肌肉已經完全沒了力氣,大腦也混沌一片,堅持跑完完全靠雙腿自然的律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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從香瓜地裏出來,穿過一條柏油馬路,進入滿是高樹的山。
這時齊橘沒法再帶着桑也走,他一手扶着桑也不讓人摔倒,一手壓在他的大腿上,自己站在人前,彎腰,讓桑也順勢壓在自己背上,然後将他背起來。
桑也的右腿輕輕踹了一腳,沒落在實處。
他控制不了自己的身體。
只能艱難地發出一點聲音:“放開……”
他看見,再往裏走,就是深山。
一旦進去,大哥恐怕很難找到他。
小時候他和春城的孩子們玩捉迷藏,怕他們用手表找到自己,把手表丢在家裏,自己跑到山中。
結果累了走不出來,直接找了個草垛睡覺。
那天晚上家裏徹夜未眠,除了本就在春城的姥姥,還有從S市臨時趕回來的爸媽,帶着左鄰右舍,齊刷刷打着手電筒在山裏找他。
然後半夜十二點在草垛上看見睡着被吵醒還揉着眼睛的桑也。
雖然當時大家都很慶幸沒有出什麽意外,臉上的表情也很愉悅,但桑也還清楚記得,深藏在喜悅的眼神下的恐懼。
小小的他只覺得好玩,大人們卻清楚,一座山能吞滅一個人。
之前李叔所說的,在他家墳墓前踱步的Omega,原來是齊橘!
難怪他能直接找到進深山的路。
恐怕早就踩好了點。
他想幹什麽?
上次他下藥被相召南截胡……
難道他還想繼續?
齊橘說到底也只是個Omega,負重走了半個小時後開始氣喘籲籲,不得不停下來歇息。
他把桑也放到一棵樹根處,說:“寶寶,別害怕,我不會傷害你,只是——只是有些話想和你說。”
“我不把你帶走,你是不會聽我講話的。你大哥也不會給我這個機會。”
被桑也好看的眼眉瞪了一眼,他取出放進兜裏的毛巾,故技重施。
這一路走了許久。
桑也知道他大哥在山裏找他。
因為在他被齊橘帶走的一個小時後,他們擦肩而過!
大哥喊着他的名字,卻驚擾了齊橘,讓齊橘調轉方向,把桑守安甩在身後。
桑也想出聲,想讓大哥知道他們在哪裏,可他的喉嚨根本動不了一點,只能發出蚊子嗡叫大小的聲音。
好不容易升起的一點希望,又沒了。
他現在,只能寄希望于齊橘說的是真話。
齊橘背着他,一共走了五個多小時。
等他找到一個山洞,把人放下,卻發現桑也已經閉上了眼,怎麽叫也叫不醒。
齊橘一陣害怕,連忙去摸桑也的心口,發現還有心跳。
是鎮定劑過量,桑也昏迷了。
怎麽會這樣?
他時間不多,萬一在桑守安找過來之前,桑也還沒有清醒,聽不見他說話,怎麽辦?
他搖晃桑也,卻不見他有反應。
情急之下,齊橘突然想到那些電視劇裏給受刑的人潑冷水把人喚醒的戲碼,他跑到山洞外面,撸了一把藤蔓葉子,沾了一手的水,随後跑回來,輕柔地覆手蓋住桑也的雙頰。
可桑也還是沒有醒。
齊橘焦急地等着。
又是去山洞外摘了幾把藤蔓,把洞口遮住,又是拿了兩根藤蔓進山洞,把葉子摘掉,然後用它把桑也的手腳都束縛住。
他要确保桑也能聽完他講的話。
桑也的臉色蒼白。
他多麽心疼啊。
齊橘輕輕碰了碰桑也的臉,心想,如果不是桑也走上了不該走的道路,他怎麽舍得讓桑也受苦受疼?
等待桑也蘇醒的時間內,齊橘打開了七次手機,找到熟悉的鏈接,點進去。
看着彈出來的提示:你搜索的網址未被找到。
他憤憤地捶地。
“快醒吧,寶寶,快點醒來吧。”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呼喚起了作用。
晚上九點半,桑也終于睜開了眼。
他的表情并不輕松,似乎受到了什麽痛苦的折磨,讓他眉目緊鎖,眼神黯淡,雙唇泛白。
齊橘碰了碰他的手,“你終于醒了寶寶。”
桑也又皺了下眉。
“惡心。”
齊橘臉上笑容瞬間掉了,他流露出受傷的神色,“別這麽說,你這樣說會傷害到好幾十萬人的。”
桑也心中沉了一下。
他懷疑齊橘說的那幾十萬人就是論壇裏那些人。
“你到底想幹什麽。”桑也動了動手腕,果然看見自己腕上綁着藤草,稍微一用力就磨得手腕肌膚生疼。
只不過這點疼痛在雙腿的幻疼下,顯得并不嚴重。
他是痛暈過去的。
也是痛醒過來的。
齊橘為了帶着他快點走,沒有打傘。
雨水不停的往他身上灌,濕漉漉的衣服貼在肌膚上,水分似乎從毛孔鑽進了他的骨骼,讓骨骼的摩擦變得生澀,變得嘎吱嘎吱,疼痛難耐。
齊橘有些擔憂地看着桑也,似乎對他的疼痛感同身受。
“我說了,我只是有些話想和你說。他們都沒機會,沒本事靠近你,這件事情只能讓我來做了。”
齊橘臉上浮現出回憶的神色,“寶寶,從你出國到回國到現在,已經過去快四年了,我們認識也快四年了。親眼看着你從青澀走向成熟,從一個無人問津的畫者變成被無數人投以豔羨目光的公司總裁,我們比誰都開心,比誰都激動,沒人慶祝你的成長,只有我們,無數人被你的改變牽動心弦,書寫文章,繪畫圖片,成為我們共同的寶藏。”
“我們是全世界最關心你的人,你開心,你難過,你興奮,你低落,我們都如數家珍。”
“那些該死的,自視甚高的M國貴族,誰敢對你出言不遜,都會收到我們送的大禮,都會為他的傲慢付出代價,受到懲罰。”
“後來慢慢地,你學會了口齒伶俐,學會了不再受氣,我們是多麽高興,恨不得在論壇拉個橫幅為你慶祝,慶祝你的蛻變。”
“我們親手,把你送到了現在的地位,可你,可你是怎麽對待我們的?”齊橘面色有一瞬間猙獰。
“你竟然讓人關閉了論壇,那是我們唯一的靈魂溝通處啊!”
桑也有一瞬皺眉。他并不知道論壇被關閉的事情。
齊橘還在自言自語,神色哀愁。
“寶寶,你太讓我失望了,你怎麽能因為相召南的兩三句花言巧語就被他騙了回去呢?你忘了嗎?你的腺體,你的親人,你的……孩子。”
桑也赫然擡頭,“你知道?”
“我當然知道。只要是關于你的事情,我們都無所不知。”齊橘循循道來,語氣深情,卻讓桑也渾身一寒。
“瘋子。都是瘋子。”
齊橘捂着胸口,“不要這樣說,寶寶。”
“不要這樣喊我,惡心。”
齊橘瞬間瞬間站了起來,黑不見光的山洞裏,他居高臨下,讓桑也難以看清他的表情。
“惡心?可是我們這樣喊了你三四年,一直都是這樣啊。”
旋即語氣變得狠厲,“這就惡心了?還有更惡心的,你想聽聽嗎?”
桑也不語。
“現在嫌我們惡心了?之前我們一口一個寶寶,把你送上熱搜,為你貢獻熱度,幫你站起來,東山再起的時候,怎麽不覺得惡心?”
“回國才半年,就把我們論壇關了。你不是現在才知道論壇的存在,你早就知道了,可你之前能容許它存在,現在為何不能?”
“是因為相召南對不對?是因為他這個妒夫,你才迫不得已關掉了我們的論壇,對不對?”
齊橘半是質疑,半是祈求,甚至俯身捏着桑也肩膀使勁搖晃,似乎很害怕從桑也口中得到不想要的回答。
桑也一陣頭暈,擡起被束縛住的雙手,撥開他的手。
“我不知道。不是我關的論壇。”
齊橘一愣,随即大笑,“果然是他,一定是他,我就知道!”
“我就知道,寶寶是愛我們的,怎麽可能端了論壇呢?”齊橘說着說着,眉頭又皺起來,“可是,寶寶,你還是和相召南接觸得太多太多了……”
“他為什麽突然對論壇動手?”
“是因為你給了他希望,是嗎?是你讓他看到了複合的可能,對嗎?你是不是正有此意,而相召南恰好成了你的槍手?”齊橘哀怨道,“你怎麽能背叛我們?”
“啊?你怎麽能背叛我們!”齊橘突然發瘋般怒吼,聲音在洞穴裏回蕩。
桑也渾身都痛,還要費心力去理解齊橘說的話,本就運轉費勁的大腦完全無法理解“背叛”二字為何意。
“背叛。”他蹙起眉,“我怎麽就背叛你們了,我……”
他沒說完的是,我跟你們有什麽關系。
他的話被齊橘打斷。
“怎麽背叛了我們?你怎麽能說出這種話?你現在所做的一舉一動,都是對我們的背叛!”
“沒有我們,你能走到今天的位置嗎?沒有我們,你早就在M國被吃抹幹淨連骨頭都不剩了!”
“我們把你當精神領袖,我們造神,讓你作為反抗者出現在公衆視野裏,可是你呢?你卻和相召南糾纏不清!成為了AO連結的證明!”
“你說着要做腺體移除手術後遺症的研究,卻接受了相召南的投資!你就是個大騙子!”
齊橘說話時而哀怨,時而激昂,變化迅速,讓桑也覺得他比自己這個精神不穩定的人變臉還快。
騙子這種詞,桑也也曾用來形容相召南。
但他不懂,為什麽這種詞也能被齊橘用在自己身上。
“把我當精神領袖,”洞穴內寒意橫生,桑也咳嗽了兩聲,“意思是,在論壇裏說着一些上不了臺面的話,發表的帖子搬運出來都要打碼才不被屏蔽,這樣的精神領袖嗎。”
倒是沒有嘲諷的意思,只是桑也實在是不明白,齊橘他們這些人的想法。
齊橘臉上憤懑一僵,“那是因為,是因為——我們太愛你了啊!”
“我們天天關注着你的一舉一動,天天看着你的臉,聽着你的聲音,愛上你,人之常情啊。”
桑也的神智稍稍恢複了些,雖然不如正常腦子清醒,但也能勉強抓住齊橘話裏的漏洞。
“既然你愛我,你們愛我,那你們為我提供熱度,也不過是你們為所愛做出的一點付出,還是一廂情願的付出,為什麽要我回報?”
齊橘沉默了一會。
“我們不是要你回報,我們只是不想你和相召南,不想,你……”
桑也替他說明白,“不想我和相召南,或者任何一個Alpha過多接觸,對嗎?”
齊橘點頭。
“因為你們厭惡Alpha,憎恨天生的Alpha連結,而我剛好從最深的連結裏逃離出來,所以我成了你們的精神投映體,必須要按照你們的想法,将Alpha視若仇敵,對嗎?”
齊橘思索了片刻,又點頭。
“可我從來沒說過我恨Alpha啊。”桑也輕聲道,“你們要我為你們的想法限制社交,不和Alpha接觸,甚至拒絕他的投資,限制公司的發展,不就是要我為你們一廂情願的付出做出回報嗎?”
齊橘頓時臉色精彩紛呈。
“你,你,怎麽可能不恨Alpha,相召南,他給你帶來了那麽多的傷害,他害得你失去了腺體,失去了孩子,失去了親人,大哥還坐了三年牢,公司也被迫低價出售了,這麽多的苦難,這麽多的折磨,你怎麽可能不恨他?”
“我當然恨他。可他又不等于Alpha。我的大哥,我的父親,都是Alpha。”桑也冷靜回複。
齊橘越是激憤,桑也就越得冷靜,不能被他高昂的情緒帶動,亂了思緒。
齊橘慌了神,他顯然沒有想到,自己明明是來做桑也的思想工作的,說了半天,卻被桑也揪住了話柄。
“天底下的Alpha都一個樣!別想騙我!他們只會像相召南那樣,給別人帶來痛苦,他們享受着社會上最好的資源,占據了更高的社會地位,把Omega當洩欲工具,把Beta當成廉價勞動力,根本沒把我們的死活放在心上!他們都一樣該死!”
齊橘暴怒地嘶吼着,甚至掐着桑也的下巴,擡起他的臉,強迫他聽從自己。
“汪!”
“汪汪!”
齊橘的怒吼瞬間停滞,桑也側頭望向山洞外。
是老大的聲音。
桑也張嘴就要喊人,被回過神來的齊橘手疾眼快地捂住嘴。
“怎麽會這麽快……”齊橘神色驚慌,怎麽會這麽快!
他還沒有說服桑也,還沒有讓桑也做出承諾,還沒有讓他們追捧的神明成為他們的信徒!
齊橘還有話要和桑也說,不能就這裏放棄。
他深吸了一口氣,彎腰把桑也的手挂在自己脖子上,将人再次背起來。
然而他剛背着桑也走到洞穴口,就從風中飄搖的藤蔓縫隙裏撞見了一只大黃狗和一個模糊人影。
大黃狗瞬間朝着齊橘沖過來。
齊橘連忙躲閃。
卻避之不及。
他好幾次閃身,差點把桑也摔在地上,而那狗還在不依不饒往他身上撲。
“滾開!”
齊橘擡腳去踹大黃狗,被狗咬住腿,險些站不穩。
這時,相召南從洞口外趕了進來。
大黃狗一個用力,把齊橘拽得轉了個方向,背對着洞穴口,剛好讓相召南可以觸及桑也。
相召南會意,丢了一根拐杖,空出一只手來将桑也從齊橘身上剝下來。
桑也似乎渾身沒力,一落地就往相召南身上倒,然而齊橘還沒有被制服,相召南只能将彎腰将桑也放置在洞口,靠着石壁坐下。
之後,才趁着齊橘被老大咬住腿動彈不得,擡起拐杖猛地一砸,敲在齊橘頸後。
腺體的位置。
劇烈的疼痛讓齊橘再也站不住,跌倒在地,弓起腰,反手抓着腺體,“啊!!相召南——”
相召南冷哼一聲,從桑也手腕腳腕處撤下藤蔓,将齊橘捆起來。
整個過程發生在短短一瞬間,但相召南思路清晰,不紊不亂,沒有出一點差錯。
等把齊橘制服,相召南雙腿的忍耐也到了極限,檢查藤蔓無法被掙脫之後,他踉跄兩步,坐到了桑也邊上,撈起人圈進懷裏,對老大說:“去找人,找桑守安。”
山裏信號不好,從他進山沒多久就發現了,到了山洞裏,電話更加打不出去。
老大沖着桑也嗷了兩嗓子,得到桑也點頭首肯,才沖了出去。
等老大走了,相召南默了默桑也的胳膊和腹部,“沒受傷吧?”
桑也緩緩搖頭。
相召南安慰他:“沒事的,馬上你大哥就會找過來,還有警察,他做不了什麽。”
又說:“你衣服濕了,我幫你換上我的?”
似乎怕桑也擔心被齊橘看見,補充道:“他現在痛得沒力氣回頭,看不見的,你要實在怕,我給你擋住,好嗎?”
“衣服都濕透了,很痛吧桑也。”相召南呢喃。
桑也這才嗯了一聲。
濕噠噠的襯衫被丢在地上,換上有點潤但不那麽濕的夾克外套,身上幹爽了許多。
似乎那股濕漉漉的痛感也頓時消散了一些。
“痛嗎,桑也?”相召南輕聲問。
桑也坐在他腿間,他看不見桑也的神色。
但他忘不了剛才,他将桑也從齊橘身上奪走時,看見的那一雙眼眸和帶給自己的感受。
那時太緊張急促,來不及品味,而現在,那股傷感姍姍來遲,源源不斷籠罩他的心頭。
在昏暗潮濕的洞穴裏,桑也看起來像一陣霧,濕濕的,水水的,潤潤的,雪白肌膚下朦胧的血管中,溶溶血液靜靜流淌。
水汽帶來鑽心的疼痛,刻進骨髓,在靈魂深處烙下印記。
他或許在等一場爆裂的陽光,和猛烈的風,吹散遮蓋山尖的流霭。
他肯定痛極了。
相召南想。
比他腺體被貫穿,手臂被捅傷,雙腿被碾碎,還要痛。
那痛來自多年前,經年不散,穿越時空來到了今天。
相召南低頭,唇擦過桑也的頭發,“我帶了止痛藥,現在吃嗎?”
自從那次親眼見識了桑也的後遺症,他便有了随身帶止痛藥的習慣。
他沒有辦法立馬讓桑也的後遺症消失,但能讓它稍微緩一緩,稍微沒那麽折磨人,也是好的。
“嗯。”
相召南從夾克外套裏取出止痛藥,倒了一片在手心。
他想要直接遞給桑也,卻突然意識到,這裏沒有水。
止痛藥有指頭大小,若是不和着水吃,恐怕會咽不下去,挂在喉嚨上。
可要是用洞穴石壁上挂着的水,抑或是外邊滴滴答答淋下來的水,沒有過濾沒有消毒,到時候感染了細菌,桑也這麽脆弱的身體,受不住的。
相召南有些拿不定主意。
他看着桑也垂眸,久久凝視着那顆白色的藥丸,咽了咽口水,用手指關節将藥丸碾成細小碎片。
他将桑也轉了個方向,側身向前,深黑色的長眸落在桑也唇間。
粗粝的指腹從泛白的唇上刮過,他問:“你介意嗎?桑也。”
桑也擡眸瞥了他一眼,繼續看着他手中的藥,聲音卡頓:“快點,很疼。”
相召南低頭擒住他的唇,并沒有過多留戀,旋即探出舌,在桑也香軟的口腔中尋找那兩塊能夠分泌出涎水的軟肉。
然後用舌尖挑逗,碾壓,剮蹭,很快就有散發着香氣的水液流了出來,填滿了口腔。
相召南依依不舍地離開了那雙唇,擡手将藥丸碎片倒進了桑也口中。
只見桑也喉嚨滾了一下,似乎順利咽了下去。
相召南正要問他還用不用幫忙,就聽見不遠處齊橘憤怒的聲音。
“賤人!相召南你個賤人!不準碰,不準碰他!啊啊啊啊啊桑也你為什麽同意,你為什麽不拒絕,你怎麽能這樣!”
“兩個賤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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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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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