88 我還可以期待真……
第88章 第 88 章 我還可以期待真……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坦白了自己的惡劣, 相召南行事更加得寸進尺。
桑也依稀記得四年前相召南沒那麽多惡趣味,只是體力強,讓他招架不住。
現在卻像是打開了什麽閥門一樣, 不僅要抱着桑也, 讓桑也懸在空中, 不得不摟緊了他的脖頸, 還時不時吓唬桑也,令他擔驚受怕了一兩個小時。
桑也臉上不顯, 還是一副冷淡的模樣, 心髒卻砰砰直跳,險些心悸。
以至于最後一口咬在相召南頸側腺體上方。
紅殷殷的齒印, 表明了身上人的憤懑。
相召南一手抱着桑也, 一手摸了摸齒痕,揚唇輕笑, “金主滿意就好。”
浴室。
本來是事後洗澡, 結果又擦槍走火,難以控制。
“閉眼。”
相召南把桑也抵在碩大的鏡子前面,桑也那張秾麗的臉雙倍呈現在他眼前。
粗粝的手指帶着溫熱的粘液突然刮過白膩膩的大腿, 桑也不由自主夾緊,大腿軟肉把不安分的手包裹住。
他閉着眼, 還沒來得及為自己下意識的反應感到羞恥, 只聽見男人淺笑一聲, 猛地抽出手, 指尖卻不知有意無意, 剮蹭了一下。
桑也渾身一顫,雙腿軟得差點跌坐在地上,好在事先攥住了男人的手臂, 又有對方及時的挽扶,才沒有狼狽不堪。
他還沒來得及好好控訴面前人惡劣的行徑,就被那只游走于全身的手從腹部一路往上,掐住了下颌,緊接着,相召南的拇指用力磨了一下他的下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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猝然的疼痛讓他張了張嘴,躲開後續的折磨,又不禁舔了下唇,試圖用舌尖的暖意緩解疼痛。
卻不料舔舐到一股腥澀。
桑也眯了眯眼,“什麽意思。”
相召南不語,只是将手心的黏液塗抹到了桑也的腰窩和胯骨上。
“晚上留下來?”相召南标記不了桑也,只好把自己的東西悉數交代給桑也,“你身上都是我的味道。”
桑也睨了他一眼。
相召南挑眉,“我說的是信息素。”
“你還能釋放信息素?”
一般而言,信息素的釋放是愛意的流露,但桑也沒了腺體,感知不到別人的信息素,也自然不清楚相召南有沒有釋放信息素,以及釋放了多少。
“暫時還行,只是會疼。”
相召南反手摸了摸自己的腺體,那裏又痛又腫,不停流竄的信息素莽撞地東奔西顧,活躍的神經更加靈敏,痛感更加明顯。
手指上移,觸碰到兩道不規則的咬痕,相召南唇角不自覺上揚。
桑也在他身上留下的痕跡。
他相信桑也沒有施虐的傾向,他只是不得不這樣。
“什麽時候手術。”
桑也打開花灑,水流從上潑下來,他閉着眼,任由水流滑過。
“易感期結束。”
“盡快吧。”
“就不擔心我下不來手術臺?”相召南鑽進去,将桑也攬進懷裏,雙手握住桑也的腰,下巴擱在桑也的肩上,一起享受同一道水流。
水流傳來桑也的聲音,“那最好不過了。”
相召南不說話,就這樣抱着桑也,輕輕搖晃。
怎麽會不擔心呢。
不擔心怎麽會晚上趕去俱樂部呢。
相召南安靜地享受着。
……
“桑總,又有人給你送花了。”
助理敲開辦公室門,手上抱着不小的一捧冰藍色玫瑰花。
辦公室裏,沈惟岸剛進來,還沒說上話就被打斷,也沒氣惱,安靜看着。
桑也沖助理擡了擡下巴,“放在外面,挂個牌子讓大家自取。”
助理便把花抱了出去。
沈惟岸含笑,“桑總的追求者?”
桑也定定看着他。
沈惟岸來找他應該是商量實驗的事情。
第一批實驗開始,如何去應對輿論,如何去傳播正向信息,都需要抉擇。
如果不是那捧花突然闖進來,桑也可能就這樣仿佛無事發生地談了下去。
偏偏相召南送了束花來,讓他不得不想起那個令他愕然的消息。
相召南說的是真的?
他沒有騙人?
實話實說,相召南在桑也心中的可信度并不高,但懷疑的種子一旦種下就會生根發芽,至于是誰播的種,也就不那麽重要了。
和相召南相比,沈惟岸在桑也心中的形象要正面得多。
盡管時常讓桑也覺得無趣,但不可否認,沈惟岸是個很不錯的合作夥伴,頭腦聰明,紳士禮貌,挑不出錯。
然而就是這樣一個人,被相召南揭穿曾也有過惡劣行徑。
桑也眼前仿佛有一場霧,樹影斑駁,看不清楚。
他開門見山,沒多迂回:“相召南說你手機裏有過一些見不得人的照片和視頻,沈總有什麽想要解釋的嗎?”
沈惟岸笑容一僵,“你還是和相召南在一起了?”
就這麽一句話,答案以及很明晰了。
桑也搖了搖頭,“宣傳的事情直接外包給營銷公司,有什麽事情跟大哥講就行。”
就這樣離開了公司。
坐在車內,桑也閉着眼。
他是不是對人的期待太高了?是不是人就是那麽壞那麽糟糕那麽不值得期待?
他向往一個健康的工作環境,致力于和每一個員工打好關系,舍得花錢,舍得花時間,慢慢地成了所有人心目中最友善的小桑總,誰都能跟他聊上兩句,甚至有員工家裏親人生病不夠錢做手術還是找桑也借的錢。
但這并不是他的同事,他的員工,不尊重他的理由。
別人吃一塹長一智,桑也卻好像永遠在跌跟頭,也學不聰明。
他調出和相召南的通信頁面,上面還有昨天的消息。
相召南:【後天手術。今天過來嗎?】
桑也:【0】
他沒去。
但今天桑也突然很想去見見相召南。
他給相召南發了個房號,便把手機熄滅,開車去了酒店。
他沒有開燈,也沒有拉開窗簾,就在套房的客廳坐着,直到相召南趕過來。
明亮的燈光一瞬間有些刺眼,讓他不得不擡手遮了遮光。
這時燈光逐漸昏暗下來,是相召南調了光亮。
相召南放了一個盒子在桌上,走了過去,開口之前先把桑也抱進懷裏。
“心情不好?”
桑也僵僵地回頭看他,抿着唇,半晌才道:“沈惟岸的确如你所說那樣。”
“你很難過?”
相召南立馬道,身上一股酸氣。
桑也搖頭,慢慢地,緩緩地,像是行将就木的老人轉動生鏽的關節。
“不是他,是他們。”
相召南沉默了一瞬。
“他們?”
“林肯,張明,沈惟岸,還有……那個論壇。”
桑也仰起頭,看着對面牆壁上的壁燈,“是不是我錯了?我不該考慮得太多,奢求太多。林肯就是林肯,張明就是張明,沈惟岸就是沈惟岸,我們只是合作夥伴,上下屬,同事,而不是朋友。”
為什麽他們能毫不留情地出賣自己,而自己卻在割舍之間搖擺不定。
第一次被林肯算計的時候,他甚至沒想過要林肯賠付,只是自己離開了M國,因為他覺得林肯幫了自己那麽多,自己不能忘恩負義。
得知張明三年來一直在和相召南暗通款曲時,他也只是讓張明自己離開,沒有以洩露商業秘密的理由去追究張明的過錯。
那時他還在想,張明原本不是這樣的。跟在他身邊三年,做事盡心盡力,是個合格的助理。
現在發現沈惟岸竟然也和他表面的樣子不一樣。
他該怎麽做?
還是一樣高高拿起,輕輕放下?
“我……不知道該怎麽處理沈惟岸的事。”
桑也有些沮喪。
友善是他的拿手好戲,雷厲風行卻逐漸湮沒在了成長之中。
相召南攔住他腰的手臂稍稍收緊了些。
“開除?你舍不得?”
桑也低聲回答:“我只是覺得,他作為一個管理層,是很優秀的人士,開了他,我不一定還能找到下一個同樣精通生物科技和管理的複合型人才。”
“是不是覺得我優柔寡斷,跟你喜歡的那個人完全不一樣?”桑也自嘲地笑着。
相召南緊緊抱着桑也,把他放在自己腿上。
“不,你什麽樣我都喜歡。”
無論是賽場上恣意風揚的桑也,還是商場上自信優雅的桑也,抑或是懷裏猶豫不決脆弱敏感的桑也,都是他的心之所向。
人總是複雜的,将一個人的某種品質孤立地當成個體,是他犯過最大的錯。
“不是優柔寡斷,是珍惜自己的付出和努力,把事業看得比自己更重。”
經營一段關系并不是簡單的事情,桑也必然花了不少心血。
這段關系将比任何奇珍異寶都要貴重,所以很難輕易放棄,這不難理解。
“你比常人看得更多,更廣,所以更難抉擇,這是你的優點,不是缺陷。”
“舍離是件需要學習的難題,”相召南低頭吻着桑也的頭頂,“我可以教你。”
“首先,讓沈惟岸自己請辭。”
桑也靠着相召南的胸,低笑傳出震震顫動,“真是奸商。”
笑完,他窩在相召南懷裏,唇角微微上揚,輕問:“我還可以期待真心嗎?”
相召南看不見桑也的表情,只聽聲音,渾身一滞,仿佛有千鈞重量壓在他身上,令他難以動彈,連心跳都困難。
那輕飄飄一句“我還可以期待真心嗎”,宛如神父手持聖經,詢問他:
你是否願意這個男子成為你的配偶與他締結婚約?無論疾病還是健康,無論貧窮還是富有,或任何其他理由,都愛他,照顧他,尊重他,接納他,永遠對他忠貞不渝直至生命盡頭?
相召南鄭重地給予回答:“當然。”
當然可以。當然願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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