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4 你倒是會給自己謀福利 你喜歡誰？……

第24章 你倒是會給自己謀福利 你喜歡誰？……

“還沒起嗎？”

“給你買了飯, 起來了。”

“你人呢？”

裴淮發現他人離開的時候，賀子祎已經到他奶奶家了。

他一手拿着手機，另一手摸着狗子下巴。

回複：“我去我奶奶家了。”

賀子祎可以預料到裴淮看到消息的場景, 但他要是不遠離靜靜心，那麽該瘋的人就是他了。

裴淮一時沒回，賀子祎揣着手機去吃飯。

“是吃飯還是玩手機的？趕緊吃飯。”奶奶是個暴脾氣的, 看到他吃一口看個一分鐘手機就來氣。

賀子祎粗略看了眼消息, 裴淮還沒有發消息過來, 他往嘴裏炫了一口飯，打算把手機放在桌上。

手機剛撂到桌上，有條消息跳出來，他幾乎是立刻停下想要放在桌子上的動作, 裝作不在意的把手機重新拿起來看。

是裴淮發來的。

“嗯。”

？

賀子祎往上飄了眼聊天記錄, 這麽長時間過去就發個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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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說不上來是失落還是松了口氣, 捧着手機挑選表情包。

奶奶不滿地看了他一眼，爺爺急忙給賀子祎使眼色解圍, “現在小年輕都是這樣, 小賀說不定是在跟喜歡的人聊天呢。”

賀子祎賣了個乖，把手機放回去，“啊對……”反應過來爺爺說了什麽, 他連忙解釋, “不是喜歡的人，是朋友。”

爺爺露出一個“我懂你的眼神, ”爺爺只是老了又不是沒年輕過, 你剛收到消息的時候那驚喜勁。”

賀子祎往嘴裏炫了口飯，聲音很小的為自己辯解，“就是朋友。”

爺爺還想說什麽, 被奶奶眼神壓制，也乖乖拿起碗往自己嘴裏扒拉。

晚上賀子祎躺在床上，玩了幾把游戲後總覺着心不在焉。

他想不通自己這是什麽樣的情緒，主動說要走的人是他，離開才沒一天就想回去的人也是他。

他放空自己的思緒，等到反應過來的時候，手指已經點開裴淮的聊天頁面了。

賀子祎翻了個身，嘆氣，“好奇怪啊，我到底是怎麽了。”

大黃可能是看出來他心情不好，主動湊近趴在他腳邊。

賀子祎看了眼它，又把目光放在手機上，一秒後他猛地轉過頭，一臉嚴肅道：“誰喂你吃的東西？外面人喂你都不要吃。”

他掰開狗子的嘴，把食物扣吧出來，“萬一遇到那些打狗的。”

嘴裏的食物是不知道哪個人投喂的火腿腸，摳吧出來後大黃還不高興，湊近又要去吃，被賀子祎拎着後脖頸撂在一邊。

大黃嗚咽了聲，委屈巴巴趴在地上。

手機震動了下，賀子祎收回目光看去，忽然不動了。

裴淮發來一條:“在嗎？”

“幹嘛？”

對方正在輸入中…閃了幾下。

頁面蹦出一句，“想你了。”

有點暧昧了咱倆。

賀子祎搖搖頭告訴自己要冷靜，他一個個拼音敲，“哦。”

“吃飯了嗎？”裴淮沒話找話。

賀子祎如實說:“吃了。”

“嗯。”

賀子祎回:“哦。”

倆人莫名陷入沉默。

過了一會兒裴淮發過了一張他的飯，“好吃，等你回來給你點。”

賀子祎咬着嘴上死皮，手指在屏幕上停頓了好久，最終下定決心打字:“我想靜靜，你發的日常我都不知道該怎麽回，咱們還像以前那樣吧。”

不知道怎麽回是因為腦子所想的內容怎麽想都覺着別扭，任何一句簡單的話都有可能會被發散思維。

他擔心回不好，擔心害人落了興致，擔心到頭來他是那個傻鳥。

裴淮沒回複，直接彈了個語音過來。

賀子祎一驚，反手就是挂斷。

過了一會兒，裴淮發過來句:“對不起。”

聊天記錄截止。

賀子祎扒拉着手機，不斷無意識刷新頁面，他的大腦放空，瞳孔都不是聚焦的，他想:“這不就是他想要的嗎？”

之後幾天聊天終止了，一切真的像是回到以前死對頭的時候，大家互不幹擾 ，唯一不一樣的是裴淮變得愛發朋友圈了。

從一開始的一天一條，變成現在的一天五條。

內容也全都是無關緊要事，比如去哪吃飯了、去爬山、做了幾套卷子等等。

賀子祎刷着朋友圈，突然指尖一頓，在裴淮唯一一張自拍照上看了許久。

照片上的人坐在書桌前，角度像是随手一拍，人占據照片中心部，周邊是堆成山的卷子和整潔的桌面，照片裏的人臉上沒有笑，那面部表情僵硬的倒像是誰在強迫他拍照。

賀子祎笑罵了句“傻鳥”，手指放大屏幕，在照片裏扣細節。

一天做這麽多套卷子？衣服都有褶皺了這是坐了多久？

手指縮小慢慢往上移，手機裏出現裴淮放大的臉。

賀子祎停下沒再滑動，在寂靜的夜裏他仿佛能聽到自己的心跳聲，眼睛盯着屏幕，直到開始酸澀泛起眼淚他才快速眨巴眼看向別處。

手機快要黑屏，賀子祎下意識滑動屏幕讓它重新亮起，好巧不巧，手指就滑在照片裏裴淮的眼下。

像是有情人在輕輕描摹愛人的輪廓。

他又把手機摁滅，動作幅度太大，手機沒拿穩掉在地上，動靜很大。

賀子祎卻沒心情管那些，他手臂繞過頭，弓着身子坐在椅子上，手指在頭發裏曲起，一副困獸般的模樣。

他這是怎麽了？

躺在床上也翻來覆去睡不着，一遍遍翻着裴淮朋友圈，翻到他都能背下來了。

那張自拍照也被他截圖保存，卻不知出于什麽心理，一直沒敢點開。

啊啊啊啊啊。

賀子祎被莫名情緒擾得心煩，起身穿衣服拿着鐮刀就下地了。

反正都睡不着，就去割草吧。

一晚上，兩畝地的雜草全割完了，爺爺起來去地裏澆水的時候人都傻了。

“我滴個乖乖，你驢啊？”

賀子祎擦擦頭上的汗，笑:“我多幹一點你不就少幹一點。”

爺爺手裏還夾着煙，眯眼湊近看他，驚道:“你一晚上沒睡？”

賀子祎動作一頓，面不改色撒謊，“睡夠了才來的，年輕人都這樣。”

爺爺猛吸了口煙吐掉，臉色在煙霧裏朦胧，“你是不是受什麽情傷了？然後把這份傷害轉變為動力？”

賀子祎沒說話，他總不能說你孫子看到一個男生朋友圈自拍就睡不着覺了吧？

爺爺一眼就看透他了，“一看就是為情所傷，你們這年紀無法就那幾件事，跟爺爺說說到底咋回事，爺爺跟你出出主意。”

賀子祎蠕動幾下嘴唇，有些難于啓齒，“其實也不是什麽大事，就是一開始選擇離開的人是我，但後面又反悔的人也是我，我都懷疑自己是不是精神分裂了。”

爺爺“哦呦”了聲，老生常談的模樣，“你這就是喜歡人家啦，想了就去找她，你們這個年紀不用考慮那麽多，未來有的是事讓你們考慮。喜歡就去追，不要總覺着來日方長，那是你一直所處在這個環境下沒覺着外界變化，等到這種變化蔓延到你身邊的時候，就晚了。”

爺爺平時最喜歡講大道理，一講起來就沒完。

“你不要跟爺爺說一些來日方長的話自欺欺人，哪有那麽多日子，總共才三年，後面上了大學或者入社會自然而然的關系就遠了。你只管珍惜眼下，當下所想的決定一定是最合适你的，有些話就要在最佳時機說，錯過了，就再也不合時宜咯。”

爺爺又吸了口煙，賀子祎一個人喃喃，“珍惜眼下。”

“或者你可以把人帶回來讓我跟你奶奶看看？”

賀子祎回神，“啊？他……他不行。”

爺爺噘嘴，對賀子祎渣男行為很不滿，“怎麽不行。”

因為咱們說的不是一個性別。

賀子祎磕磕巴巴，眼神飄忽，“那我得空了問問他吧。”

爺爺滿意了，“這才對嘛，咱們男孩子就是要多主動一點，想我當初追你奶奶那會兒……”

爺爺臉上帶着幸福的笑，開始回憶他十八九歲的時光。

這話年年聽，聽得他都快背下來了，賀子祎放空大腦，想起那些朋友圈。

爺爺說完了，拿着鋤頭下地，賀子祎把手在髒衣服上擦了幾下确定幹淨了才去掏手機。

裴淮的朋友圈又更新了好幾條，什麽“開始吃飯”“寫作業”……簡直是把朋友圈當聊天框了啥都發。

越往下翻時間越靠後，翻到昨天晚上一條朋友圈的時候，賀子祎指尖一頓，耳朵裏忽然靜下來，只能聽到呼呼風聲擦着耳邊過。

那條朋友圈的時間是昨天晚上十點多。

也是他睡不着下地那會兒。

朋友圈內容很簡單。

——好想你，想見你。

賀子祎“啪”的就把手機黑屏，跟傻子一樣站在原地，幾秒後才像是回神。

兩畝地都雜草算是白割了。

後面的幾天，看朋友圈漸漸成了賀子祎的日常，他無比慶幸微信沒有Q.Q那樣有浏覽記錄，他可以随時随地看，只要對方不删。

這天裴淮在朋友圈發了個做飯的照片，照片裏的他身穿圍裙露出半個身影，對面放着的是剛做好的黃焖雞米飯。

賀子祎放大圖片，神情有些意外，他知道裴淮會做飯，但不知道對方會做黃焖雞米飯，而且面相看起來還挺像那回事的。

他嘴上嘟囔，我這只是出于鼓勵。手上點了個心。

剛點完還不到一分鐘的時間，裴淮發來消息。

“還沒睡？”

賀子祎打字：“你不也是。”

“我下午寫了兩套卷子，背了五百個單詞。”

賀子祎冷哼一聲，“又讓你裝起來了。”這話還沒打上去，就收到裴淮消息。

“能不能獎勵我跟你視頻。”

不是哥們，你是不是忘了你還在追人，哪有你這樣直白的給自己謀福利的？

視頻聊天音效響起，裴淮接下視頻申請。

看我今天非罵死你不可。

這是在連接前想的。

連接後看到裴淮那張臉他臨到嘴邊的話給忘了幹淨。

他盯着屏幕看了兩秒，倉皇瞥開視線。

“幹嘛？”

裴淮抿了下唇道：“你要是喜歡......”

賀子祎刷地扭過頭，兇狠呲牙，“喜歡個屁！”

裴淮停頓了下，語氣仿佛帶着笑，“我說的飯，你以為哪個？”

賀子祎磕巴了下，攝像頭裏露出的耳根發紅，但依舊嘴硬道：“你自己做的啊？不說我還以為是前面客人沒吃完。”

“......”

裴淮後面又開始沒話找話，賀子祎把手機舉高，趴在桌子上，借着攝像頭照不到他的位置上，肆無忌憚看着屏幕裏的人。

比照片更鮮活，更有感情。

賀子祎忽然覺着這樣子該留下紀念才對，他點擊錄屏。

對方說了什麽他都沒有認真聽，耳邊充斥着自己的心跳，他嗯哦這個萬能回話模板随便往裏套。

裴淮不想挂，但又不知道聊什麽，于是拿出自己的試卷開始做。

時不時看一眼屏幕，賀子祎怕看到自己，又把手機往上挪了幾公分。

“賀子祎。”裴淮捏着筆叫他。

“嗯。”

“你吃飯了嗎？”

“嗯。”

賀子祎無意識扣着手機殼，眼神望向屏幕卻一副走神的模樣。

裴淮停頓了下，又用和前面一樣的不鹹不淡的語氣問道：“你喜歡我嗎？”

賀子祎不設防，脫口就把嗯哦模板套進去，道：“嗯。”

裴淮那邊沒了聲音。

賀子祎納悶了一秒，猛地想起自己剛才說了什麽，想在手機殼上摳出一座城堡的工程被打斷，他被捏住嗓子眼一樣，僵着身子，半天沒憋出來一句話。

直到屏幕裏傳來裏傳來兩聲壓着的笑聲，賀子祎才紅着耳朵回神。

“笑毛啊。”

裴淮臉重新回到屏幕，臉上還帶着沒散完的笑意。

眼看賀子祎臉憋得要冒氣了，裴淮輕咳了聲，識趣的轉移話題，“你奶奶那邊好玩嗎？”

賀子祎重新趴回桌面，心裏的情緒還沒走順，語氣悶悶得，“幹嘛？”

“想了解你。”

賀子祎簡直要被他搞應激了，明明長着一副高嶺之花的臉，怎麽說出來的話就這麽不符合你的人設呢！

他随口說了句好玩。

裴淮那邊“嗯”了聲。

他們又陷入沉默，在這段沉默裏賀子祎麽時不時就去瞅眼屏幕看是不是挂了，确定沒挂後又趴回去。

奶奶起夜，賀子祎聽到動靜倏地坐直，動作很大，裴淮沒忍住問他，“怎麽了？”

賀子祎下意識就想捂住手機出音口，但手根本捂不住，還是有聲音從他指縫間溢出。

見裴淮還想問，他匆匆丢下一句“我奶奶起來了”就挂斷視頻。

好在奶奶已經習慣了他晚上房間開燈，也沒多問，只是路過的時候用不甚溫柔的語氣道：“別學太晚，早點睡。”

奶奶以為他還在學習。

賀子祎乖巧應下，沒讓奶奶看到手裏藏着的手機，奶奶也不知道，前一分鐘她孫子還在給另外一個男生打視頻。

奶奶趿拉着鞋子走了，賀子祎重新點開手機，錄屏的內容存在一個相冊裏。

賀子祎劃拉着屏幕，眼睛一直在看着那個錄好的、大鏡頭是裴淮的視頻，卻遲遲沒有點開。

他為什麽要錄屏啊，以後又不是見不到了。

不對，是錄屏這個動作本身就很奇怪。

他搞不懂自己當時怎麽想的。

裴淮消息突然蹦出來，遮擋住視頻，“奶奶走了嗎？”

我奶奶走不走跟你有什麽關系。

賀子祎打字：“走了。”

裴淮消息蹦出來，“能接着視頻嗎？”

？

裴淮邀請已經彈出來了。

賀子祎勉為其難點開接通，二人樣子又出現在屏幕裏。

裴淮第一句話就是，“我們剛才好像……”

賀子祎打斷他，“閉嘴！”

裴淮臉又偏開屏幕，能看到露出的喉結上下攢動。

賀子祎冷眼看着，覺着裴淮真是欠揍那張臉欠揍，那張嘴也欠揍。

他想，要是他還在家，指定把這傻鳥打成折疊屏，打得他親媽都不認識他。

過了一會兒，裴淮臉還沒有轉過來。

賀子祎臭着臉，問了句“還沒笑夠？”

裴淮的眼尾狹長，沒有表情看人的時候給人一種很冷、關我屁事的感覺，可一旦笑起來，就會顯得很深情。

“好了。”

賀子祎哦了聲 ，安安靜靜看他做試卷。

筆尖沙沙聲在兩個手機間同步，閉上眼還會生出一種錯覺，好像他還在學校，身邊就是裴淮，對方趁着休息時間瘋狂刷題。

二人誰都沒有開口，賀子祎趴着，下巴放在手腕處，看着屏幕裏認真做題的某人側臉，突然道：“裴淮。”

裴淮捏着筆擡頭，輕輕應了聲，“嗯。”

賀子祎耍無賴，細聽還能聽出自暴自棄的語氣道：“讨厭你。”

裴淮一愣，還沒說出什麽，賀子祎已經把頭磕在手腕上，這個角度只能看到對方頭頂的發旋。

賀子祎聲音悶悶的，“真的好讨厭你。”

裴淮放下筆，拿起手機湊近，薄唇輕抿，一副在思考怎麽回複的樣子，“不要讨厭我。”

賀子祎生自己的氣，他當時什麽也沒想，脫口而出就是那句話，現在簡直想把自己埋了，“你真的好煩，閉嘴吧。”

“多喜歡喜歡我可以嘛？”

這話一出，賀子祎好幾秒沒回複，裴淮以為那邊是卡了。

須臾後，賀子祎突然擡手把視頻聊天挂了。

他盯着黑屏掉的手機，直到看到眼酸後，他才仰頭靠在椅子上，快速眨了好幾眼，嘴上吐槽，“誰要喜歡你啊。”

——

第二天吃飯的時候，爺爺問他最近壓力挺大的。

賀子祎不明白，但實話實說，“不大啊。”

爺爺吃了口饅頭，去夾菜，“那晚上我老能聽見你起夜。”

賀子祎端起碗，試圖遮住自己臉，“喝水喝多了。”

欺騙老人不好，但總不能說我是因為和某個傻鳥打視頻，挂斷了之後臉還是紅的睡不着吧。

爺爺又夾了一口菜，偏頭問他，“你和那女娃咋樣了？”

賀子祎沒反應過來，他身邊哪有什麽女生啊，臨到開口時想起來那天在地裏的聊天。

感情是爺爺把裴淮下意識想成女生了。

爺爺的筷子被奶奶敲了下。

奶奶不滿的瞪爺爺，“就你這爺爺還帶頭呢，不教點孩子好的。”

爺爺對着賀子祎撇撇嘴。

賀子祎又捧起碗喝了口飯，爺爺奶奶的相處模式就是這樣，奶奶是個操不完的心，爺爺是個樂呵呵的妻奴。

吃完飯，賀子祎摞好碗打算去刷。

奶奶端着菜鍋走進廚房，把裏面所剩無幾的菜抄進垃圾桶，在放菜鍋的時候往賀子祎的刷碗盆看了眼。

“整點溫水刷。”

賀子祎拿着清潔球，“沒事，現在不是冬天，凍不到手。”

奶奶嘟嘟囔囔的，聽語氣是對他這個小輩的不滿。

把碗刷幹淨後，賀子祎擦幹淨手走出廚房，見奶奶還在餐桌上坐着吓了一跳。

奶奶：“幹什麽的，一驚一乍。”

賀子祎：“之前吃完飯你不都去客廳看電視了嗎，乍一看到廚房還有人吓一跳。”

奶奶扁扁嘴，“你爺爺說的是真的啊？你真有喜歡的女娃？”

賀子祎擦手的動作變慢，支支吾吾，“不算吧。”

奶奶是個急性子的，站起身，“喜歡就是喜歡，不喜歡就是不喜歡，你加個吧是什麽意思。”

賀子祎怕她氣到身子，連忙道：“喜歡喜歡。”

奶奶又坐下了，“女娃要是方便，請人來家裏坐坐。”

賀子祎想起裴淮那張冷淡臉，感覺跟奶奶坐一塊，會不會尴尬。

奶奶中氣十足，“聽到了沒。”

賀子祎眼珠一轉，從褲兜掏出手機，點開其中一個人的聊天框，走近奶奶，“奶奶待會這個綠色按鈕亮起的時候，你就把剛才說的那句話再說一遍。”

這樣就是奶奶想讓裴淮來，而不是他想。

自以為排練很好的賀子祎湊近，甚至還打了個手勢。

3、2、1

他摁下語音，奶奶還沒搞明白這啥跟啥，“你再讓我說一遍啥？叫她來這句話還是你喜歡人家？”

操！

賀子祎連忙向上滑動想撤回，奶奶卻嫌他磨叽，捅咕了他一下就要離開。

“诶诶诶，奶奶你別撞我。”

眼看語音被上滑到紅格，馬上就可以撤銷，卻因為捅咕的這一下動作，手被撒開。

賀子祎眼睜睜看着語音條發上去。

靠靠靠！！！

他捧着手機就要撤回，卻不料裴淮直接秒回。

“正好有空。”

“你喜歡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