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懲罰

懲罰

“不好!”沈玉濯怒聲拒絕,“放開我!”

這時候荊衡加重了些力道,“但是……你是我的主人,我需要你的擁抱……沒關系,你會同意的。”說完他才放開手,任由沈玉濯杏眼瞪着他,咬着牙道,“我不同意。”

“為什麽,你不喜歡我嗎?”荊衡問他。

“對!”

“那你為什麽要帶我回來?”

沈玉濯看着他,被氣得心髒跳得飛快,暗罵這人真是會裝。

“因為我想讓你死在我手上。”他惡狠狠地撂下這句話,想走覺得不解氣,對着荊衡用力踢了一腳才走。

一轉頭老吳略顯震驚和茫然地看着他們,沈玉濯上了二樓卧室,荊衡神情很平常地往回走,老吳有點不确定地問他,“少爺……他沒事吧,不生氣了?”

他沒聽到兩人說了什麽,只看到沈玉濯最後的舉動,按照以往的表現,他真被惹怒不會有這樣的舉動,要麽像假人娃娃一樣板着臉,要麽就是陰陽怪氣地笑,要動手才不會用自己的肢體觸碰別人。

這樣的行為,着實是頭一次見。

然而卻聽荊衡說,“沒有,更生氣了。”

“……好吧。”

沈玉濯一直在房間待到十點才出來,他今天精神不太好,昏昏沉沉的,出門就看到荊衡手中依舊拿着半杯奶,順理成章地遞到他身前。

沈玉濯總覺得他不懷好意,但對方弄的牛奶确實符合他的心意。

半信半疑地接過喝完,荊衡拿走杯子,沈玉濯想下樓,又被人抱了個滿懷,荊衡聲音低低的落在他耳後,“早。”

沈玉濯迷茫地眨了眨眼,回想起在門口時對方說的,剛要發作身前的人已經放開了他,他有種很無言的惱怒,“之前不是都抱過了嗎?”

荊衡認真回答,“那只是嘗試,現在才是正式的擁抱。”

沈玉濯很不爽,而且他根本就沒有同意,他看了一眼周圍,沒有別人,剛想把人拽到卧室去就想起昨晚說永遠不讓他進來的話,索性問道,“老吳給你收拾的是哪間房?”

他昨晚根本沒注意聽老吳說的話。

荊衡指向後方,“最旁邊的。”

沈玉濯沉着臉念叨,“記這麽清楚,還說你不願意……”說完,他一把扯住荊衡的衣領,“過來。”

一直把人帶到那間房間他松開手反手關上門,一副要算賬的架勢,“你是不是以為我不能拿你怎麽樣?”這麽肆無忌憚地違背他的意志,他說的未經他允許不準碰自己,這人一直都沒遵守過。

“除了你要趕我走,其他你要我做什麽都可以。”

沈玉濯被噎了一下。

不得不說,荊衡頂着這張臉講這種貌似很神情忠心的話,效果确實不錯。

不過沈玉濯很快将這種想法壓下去,恢複高高在上的樣子,“這可是你說的……”他一只手放在荊衡的肩膀上,緩慢施力往下壓,“如果我讓你跪下呢……”

沈玉濯漂亮到讓人失神的臉上帶着不加掩飾的惡劣、尖銳的試探,如果是別人聽到他的話,估計會瘋掉。

但是荊衡沒有,他神色平常到像是在說什麽稀松平常的事,然後,他的視線從沈玉濯臉上一直劃到他的肩膀、手臂,最後是他露在外面的手腕。

沈玉濯不知道他這到底是什麽意思,反而自己被他看過的地方像是被什麽東西掃過,有些不自在,升起一些戰栗,輕飄飄的,卻不容忽視。

荊衡終于又看向沈玉濯,視線捉住了他的眼睛,“我做得好會有獎勵嗎?”

沈玉濯忽然産生了一種适得其反的念頭,難道這人真的不在意這些在他看來是羞辱的東西?

“你想得美。”沈玉濯擡手打偏過他的臉,接着走過去坐到床尾,特意把地毯踢走,指着面前的冷硬的地面命令道,“過來,跪下。”

荊衡回過身,沒有猶豫,站在沈玉濯身前,一只手扶着他旁邊的床跪下去,杯子就放在了地上。

距離有些近,沈玉濯不由得後縮了一下,再看向荊衡,他滿意起來。

這樣的高度他才能夠俯視對方。

他拍了拍荊衡的臉,“真乖啊。”

荊衡這次沒回答,眼眸微微垂下,真的像是犯錯後被訓斥的狗狗。

沈玉濯想要的卻不止于此。

“你說,我哪裏好呢?”他等着聽對方的誇獎,如果這人以後知道他誇的人是假的,是他恨得想殺了的,到那時一定會感到極其恥辱,而沈玉濯只會更加暢快。

然而荊衡沉默片刻,搖了搖頭,“我不知道。”

“不知道?”沈玉濯皺起眉,手指掐住他的下颌逼迫他看着自己,“我對你不好嗎?那麽多誇人的詞,你找不出一個形容我的?”

這麽簡單的問題,只是讓他随便說說都說不出來,這很違背本心嗎?還說除了把他趕走什麽都可以,簡直就是撒謊。

沈玉濯越想越氣,盯着他惡狠狠道,“你要是說不出來,就一直跪着吧!”

兩人距離太近了,中間的空氣交流碰撞逐漸變熱,沈玉濯反應過來,甚至覺得他觸摸着對方的手也在發燙,他懷疑荊衡是不是又發燒了。

沈玉濯下意識就要收回手,又被荊衡抓住,若即若離地攥在掌心,“你的手好涼。”

沈玉濯一瞬間意識到,不是對方體溫高,而是自己的手太冷了,但很快他便撤離開來,“別轉移話題。”

“好好想,想不出來就在這待着吧!”沈玉濯威脅完人就起身要走,荊衡擡手攔在他腿側。

“我要出去……”沈玉濯嫌怨道,話音剛落,荊衡回答,“我知道了。”

沈玉濯愣了一下,“不行,太快了明顯就是敷衍,重新想!”他說完,直接擡腿從荊衡手臂上邁過去,他拉開房門之前,回看了一下,荊衡垂下手,但脊背很直。

哼,還治不了你了。

沈玉濯一把拉開門,沒成想外面有個人,是夏槐,她離房門很近,門一開她向後踉跄了一下,明顯驚慌起來,磕磕巴巴地攥手解釋道,“少爺,那個早飯做好了,我來叫你下去吃飯……”

沈玉濯已經忍了她很多次,但當他看到夏槐自以為不明顯地往房間裏瞥之後,他不想再忍了。

他反手緩緩将門關上,對上夏槐試探後又猛地縮回去的目光,語調毫無感情和起伏,“你在看什麽?”

“不是,我沒有,沒看什麽……”夏槐連忙否認。

“你可以離開沈家了。”沈玉濯毫不留情地說出這句話,弄得夏槐一下沒反應過來,意識到他的意思後頓時瞪大了眼。

“少爺,我,你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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