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0 謝謝
謝謝
沈振峰用上了成年人慣有的手段:威脅。
“有嗎。”荊衡并不順着他的話,“你有把他當成你的孩子嗎?”
沈振峰沉下臉來,話語中滿是傲慢,“他那種性子,就是要好好教訓教訓,不然他不會懂得什麽叫收斂。”
荊衡:“直說吧,你要多少,除了錢,別的不可能。”
沈振峰思慮良久,手緩緩擡起來比了一個一。
獅子大開口。
“我雖然姓荊,但我現在只是個學生,您要考慮好這一點。”
“你去跟他們要啊,荊老爺子總不可能沒有吧。”沈振峰手一揮,像是弄到這些錢非常簡單。
荊衡回視他,“我要是真這麽做,也就不會有這場交易了。”
身價不菲的大家族,怎麽可能同意花大價錢買一個山上的舊房子,更別說現在還被拆得不剩什麽。
沈振峰嘲諷,“看來你也沒有多重視他。”
荊衡并不辯駁。
沈振峰想了又想,比出一個七,看荊衡沒有回應的意思,他很不爽,他勉強往下降了一個數。
看荊衡神情不變他又換成了五,“這是我的底線了,低于這個數就不要談了!”
“成交。”荊衡回答。
沈振峰沉默了一下,覺得自己應該是吃虧了。但相比起賣個原買家,這個數字可是高了十幾倍。
他怕對方反悔,立刻就将合同拟定好,親眼看他簽上字才放心。
荊衡臨出門前,沈振峰突然感嘆,“有必要嗎,為了一個破房子。”
眼前浮現沈玉濯靠在他身前的畫面,他回答,“有。”
但不是為了房子。
沈振峰不可理喻地搖搖頭,“真是幼稚。”
荊衡走過昏暗的樓梯,推開沈玉濯卧室的門,黑暗中沈玉濯坐在床上,呆呆的,處于驚醒時茫然失措的狀态。
他後知後覺地看向荊衡,“你去哪了。”
荊衡輕輕關上門,走近坐在床上抱住他,“衛生間。”
沈玉濯覺得不對,“為什麽不在裏面的衛生間。”
“不想吵醒你。”荊衡說。
“哦……”那還說得過去。
荊衡扶着他躺下,蓋好被子,他這才又睡下去。
第二天早上,沈玉濯沒看見沈振峰,山底下的工人,鏟車和棚子什麽都也都沒了,只留下一地被毀掉的廢墟。
沈玉濯拉住一個回來取東西的工人問他,“你們人都去哪了?”
“不幹了啊。”對方很理所應當。
“為什麽?”
“就是上面說不用幹了,我們就走了。”工人很莫名。
他走了,沈玉濯卻不明所以。沈振峰這就他停下了?為什麽?他有這麽好心?
他更傾向于發生了什麽事,和利益相關,才讓沈振峰改變了想法。但就這一晚上,能發生什麽。
難道是那個買家變了主意,還是說……
沈玉濯看向旁邊,撿散落在地上的象棋棋子的荊衡。他靠近過去,冷不丁地開口,“你昨天晚上去哪了?”
荊衡起身,“衛生間,你忘了?”
“除了衛生間呢。”
“沒有。”
“沈振峰什麽時候走的?”
荊衡看着他,“我不知道。”
沈玉濯沒發現什麽,稍微打消了些疑慮。同時也覺得荊衡不會為他做這種事,大約真是買方那邊出了問題。
他默默地低下去撿那些東西,小路那邊有人走過來,他擡起頭,看到沈青煙很好奇地環顧這裏。
沈青煙走近過來,“玉濯,這就是爺爺之前住的地方嗎?”他望向那條石階路,“這座山有多高啊?”
“嗯。”沈玉濯應了一聲,“你怎麽不去上學。”
沈青煙聞言有些局促,“我想來看看你們,幫你們做些事……”
“用不着。”沈玉濯轉身上了山。
沈青煙很失落,轉向荊衡,“我只是好心,為什麽玉濯還是不想接納我,而且,那也是我的爺爺……”
“他心情不好,不是你的錯。”荊衡開口,踩在石階上的沈玉濯腳步頓了一下,随後轉過身直接坐在臺階上,望着下面的兩個人。
沈青煙注意到了,略顯慌亂地擡頭對他說:“對不起玉濯……”
沈玉濯看他道,“你現在走,我不說你什麽。”
“我,我……”沈青煙看了一眼荊衡。
“走啊。”沈玉濯很兇地催促他。
沈青煙抿着唇,向原路跑回去。
人沒影了之後,沈玉濯盯着荊衡,聲音越來越氣,“還有你,你為什麽總是跟他說話。你要是那麽喜歡他你就去找他,我不攔着你!”
“你不想讓我跟他說話嗎。”荊衡問他。
“對!我看着就煩!”沈玉濯扭過臉,沒過一會兒又轉過來,“你不是都恢複記憶了嗎,你怎麽還不明白他才應該跟你在一起,你還跟着我做什麽!”
荊衡走到山路正下方,仰視着他,“因為你總是不承認。”
安靜了一下,沈玉濯轉過眼去,語氣生硬,“我不知道我要承認什麽。”
幾個人從樹林小路走過來,看見兩個人,不确定地問道,“是這裏要搬東西?”
“對。”荊衡回答,“山下的這些東西,都搬去山上,順便把上面木屋修好。”
他們一看地上,亂七八糟的像是一堆垃圾,有點無處下手,那人呵呵笑了一下,“你們這還挺有意思的哈……”
無處下手也得下手,他們是裝修公司的,聽到地址是這還奇怪了一下,沒想到比他們想的還要奇怪。
他們按照要求帶了修建和加固房子的東西,結果上山看到塌了大半邊的屋子,多少還是驚訝了。
這種程度跟重新蓋一個差不多。
幾個人緊鑼密鼓地幹起活來,因為屋子附近不安全,沈玉濯站在院子外面,手裏扒拉那幾個象棋,低低地說了一聲,“謝謝你。”
荊衡就在他旁邊,“不客氣。”
白天沈玉濯把院子裏的花都放在一邊安置好,壞掉的蔫巴的枝葉剪掉,它們這一年的任務完成了,剩下的就是好好活到明年春天。
不知不覺就待到了傍晚,沈玉濯恍然間一擡頭,發現荊衡不在這,他在山上和山下都轉了一圈也沒看見人。
裝修公司的幾人走下來,說他們今天就先走了,沈玉濯點了點頭。
他們動作很快,做事也很靠譜,把木屋複原得和原來相差無幾。明天再來用建材加固一下,以免雨水沖刷或其他原因損壞。
沈玉濯不知道荊衡什麽時候走的,他這才發現原來他不跟着自己,他就找不到他了。
他有些出神地回到別墅裏,同樣的也沒有看到荊衡。
…
遠在千裏之外,市中心一座寫字樓內,寬敞燈光明亮的辦公室裏。
席哲坐在辦公桌前,看着什麽文件,皺眉拿起筆時碰到右手的傷,突然發怒用力摔打在桌子上,“草!這小崽子……”
這十年裏他每次都看到自己的手,都能想起沈玉濯,一想起他就恨得咬牙切齒。
一位年輕女白領敲門走進來,把文件放在他桌子上,看到他的樣子笑道,“又想起來了?”
“你說你因為一個家教,失去了多少,當初就不應該去。”
席哲按捺下去,冷哼道,“誰說不是。”
“不過我還是好奇,那麽小的孩子怎麽會這麽狠。”
席哲邊看着文件沒有猶豫地回答,“因為他本來就是壞的。”
簽完字白領拿過時,席哲抓住對方的手腕摩挲了一下,意味不明地問:“晚上有沒有時間?”
對方嬌笑道,“不行,今天我男朋友過生日,我要去陪他。”
席哲有些不滿,女白領擺擺手,“那我就先下班了。”
“嗯。”
席哲作為上級,卻每次都是走得最晚的一個,下屬都走後他才離開。
又過了一個小時,外面已經沒有了人,席哲收拾好東西起身,剛打開門啪一聲眼前一片漆黑。
他吓了一跳,瞳孔暫時适應不了黑暗,他什麽也看不見,趕緊摸出手機打開手電筒,光線出來他松了口氣。應該是樓裏停電了。
餘光有什麽東西在動,他猛地擡起頭,一個黑色的,極具壓迫感的影子站在不遠處,緩慢向他走來。
席哲向後退了一步,思考要不要報警。
但這時對方說話了。
“席哲,三十二歲,二十歲鋼琴比賽一舉成名,被奉為新一代鋼琴天才。”
聲音不緊不慢,像是在講故事,而且有點耳熟。
席哲停下要報警的手,用手電筒照在對方身上。努力辨別對方的臉後,他驚訝的同時放下了戒備,“是你?”
對方沒有理會他,繼續道,“成名後被沈家請為家教,期間被學生多次襲擊包括,推下樓梯全身多處受傷,用鋼筆刺穿右手導致傷殘……”
席哲眉頭皺起來。
“但他沒有因此屈服,而是不斷嘗試只用左手練習,達到與雙手無異的水準,堪稱自立自強的奇跡,也因為如此,被音樂協會邀請,盡職盡責工作,一路晉升為副主任。”
“你的人生履歷真是豐富多彩。”
席哲:“你調查我?”
“需要調查嗎,這不是你一直以來最想讓人看到的嗎。”
那些雜志期刊上的人物簡介寫得比這誇張多了,任誰看到不說一句敬佩。
席哲顯然還在狀況之外,“你不是那個荊家的……”他記得前些天趙校長慌裏慌張地拒絕他,說那個學生居然是荊家的人,而且把沈玉濯也一起帶走了。
“不重要,我只想問一個問題。”荊衡說。
席哲試探地問:“什麽?”
荊衡輪廓淩厲,目光越發深暗,“兩年間,你被一個六歲的學生多次襲擊,為什麽不走呢?”
被推下樓梯這種接近故意傷害的事故發生他都沒走,直到最後右手的慘劇釀成,他不得已離開,卻還是沒有報警。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https://leshuday.com/book/thumbnail/358049.jpg)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