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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10

葉初棠聽清楚陳施年這個直白的問題後，陷入沉思的同時，來帶着動作也遲緩了不少。

她認真回想過去，在以前暑假還沒開始的時候，她必定會早早給陳施年訊息轟炸，盤問他暑假的計劃。

而這個暑假……也就去高爾夫球場那天見過陳施年，其餘時間更加是沒有聯系他，擺在眼前的事實使她吃雞翅的動作頓了頓。

葉初棠這幾個月的注意力徹底放在陳祁然身上，在那之後給陳施年發消息的次數屈指可數，她越想越心虛，趕緊搶占上風：“但是就算我不找你，也沒看到你給我發訊息，以前可是不見你管這麽多的。”

他們可以很長一段時間不聯系，不變的是見面時的熟悉，這種關系更屬于是青梅竹馬的底氣。

“行啊，那就怪我沒有主動找你。”

陳施年笑了笑，卻讓葉初棠覺得今天的他和平時截然不同，竟然沒有繼續和她鬥嘴，這态度有些反常。

他像是不想繼續這個話題，問道：“今年的暑假作業搞掂了？”

以前葉初棠暑假少不了寫各種各樣的報告，無法獨自解決的時候，首先會找陳施年幫忙或者是跟他一起讨論。

今年她完全沒有提過這件事。

葉初棠完全沒有注意過自己的這個習慣，自從陳祁然出現，那些她無法獨自解決的作業，都理所當然變成了她接近陳祁然的理由。

她不可能将這一切告訴陳施年，只是輕輕點了點頭，答道：“還挺順利的，就不用麻煩你了。”

“居然和我這麽客氣？不像你啊。”他的語氣好像放得更輕，陌生的感覺讓葉初棠擡眸跟他對視，只見他繼續道，“難道有其他人幫你解決作業了，不會是那個邀請你去燒烤的朋友吧？”

他怎麽可以做到一猜就中。

聽着他還算正常的語氣，葉初棠一時之間不知道該給出什麽樣的反應。

陳施年卻在下面一秒恢複了平時那副不可一世的樣子，看着她，連眼睛也不眨：“不出聲是不是代表……”

“不會已經是男朋友了吧？”

葉初棠在心裏給自己壯了壯膽，理直氣壯地說道：“你好像都沒有問過我對方的性別。”

她只想趕緊逃避掉這個問題，反問道：“我不找你，你不是更自在嗎？”

他們這種讀男校的人，更加應該抓緊寒暑假的時間和其他人進行社交，更加沒有找他的必要了。

但是葉初棠忘了陳施年已經認識她十六年。

如果對方性別女，她在最開始就直接痛斥陳施年的惡劣，再是吐槽他果然是想認識異性。

全然沒有意識到對陳施年來說，她流露出來的那些情緒有多明顯。

他沒有回答，解釋道：“我怕你被人騙而已。”

陳祁然哪有可能騙她，又惱怒目前不好将那些事情告訴陳施年，只能反駁道：“你還是先擔心自己吧。”

說完後站起身，轉過頭去對他扮了個鬼臉，徑直地往擺放食材的桌子走，準備看看有哪些是她喜歡吃的。

殊不知，陳施年看着她漸行漸遠的背影，眼神和在高爾夫球場那天如出一轍。

陳家的菲傭見葉初棠走過來，便跟在她的旁邊準備着幫她處理海鮮。

臨海城市的優勢莫過于此一年四季都可以品嘗到最生猛的海鮮，扇貝和鮑魚應有盡有，另一邊還擺放着外國直送的龍蝦和帝王蟹。

葉初棠選了幾樣，菲傭快手快腳的處理好後裝進錫紙盤裏，她接過來不忘說道：“謝謝。”

她現在只需要把錫紙盤放到燒烤爐上看着火候，等烤得差不多就可以吃了。

長輩們談論着對她而言有些高深的話題，花園裏三四個燒烤爐隔開擺放，她索性選了個沒有人的到旁邊坐下。

将錫紙盤擺好後，她仰起頭環顧了四周一圈，卻不見陳施年的蹤影。

算了。

葉初棠沒再找他，而是在等待的時間裏，從口袋裏拿出一晚上沒看過的手機。

原來陳祁然在傍晚的時候就已經給她發過訊息。

陳祁然：[雖然有點馬後炮，但是我忘了問你下次燒烤想吃什麽？]

她用餘光瞄着燒烤爐，這個問題不太好答，她思忖片刻才回複。

葉初棠：[想吃你烤的雞翼。]

陳祁然：[就這麽簡單？沒其他了？]

已經是晚上，他多半是又在外面複習。

葉初棠不知道他這樣問的目的，再回憶了一遍在孖記燒烤時吃了什麽。

葉初棠：[還有烤棉花糖！下次一定要記得提前買雪糕和蘇打餅。]

那天蘭姨不知道從哪裏變成一包棉花糖，陳祁然便教她可以用錫紙盤烤得表皮焦焦脆脆後放上雪糕，現在想起還在回味那種冷熱交織的口感。他當時還說了，兩塊蘇打餅夾着烤好的棉花糖也很好吃，只可惜那天沒能買到蘇打餅。

葉初棠還沒等到陳祁然的回複，身側卻莫名其妙冒出一道陰影遮擋住了一旁的燈光。

“還顧着玩手機，你的龍蝦準備熟過頭了。”

光聽聲音她就知道說話的人是陳施年，只是這突如其來的聲音難免把她吓了一跳。

而陳施年不等她反應，直接用燒烤爐邊上的夾子拿起錫紙盒，去調料

臺幫她給裏面的海鮮刷上燒烤汁和撒上蔥蒜，接着再放回原本的位置繼續烤。

葉初棠不确定他到底有沒有看到剛才手機裏的內容，但是不妨礙她開始賣乖，咧嘴笑道：“謝謝施年哥哥。”

剛才沒見到他人，現在突然冒出來不用她動手燒烤外，還直接旁邊的空位坐下。

更因為他們青梅竹馬這層關系，就算是坐得再近，長輩也不會多想。

她轉過頭去看着陳施年，随即聽見他問道：“星期日要不要和我一起去海洋公園？”

葉初棠不帶停頓和思考，直接拒絕道：“這個星期嗎？我那天已經有安排了。”

果然，現在的她讓陳施年方方面面都覺得很可疑。

只不過他不打算直接提出來，裝作沒多想，繼續問道：“那你哪天有空？”

除了周末，她其餘的時間都被排滿了，答案呼之欲出：“星期六？”

“好。”

陳施年要趁着去海洋公園，跟葉初棠一天相處下來，從蛛絲馬跡中看看到底是誰吸引了她的注意力。

說完後，他又起身走開了。

于是葉初棠再次拿出手機。

葉初棠：[我星期六要去海洋公園。]

這一次陳祁然沒有立刻回複，而陳施年原來是去了給她拿刀叉和筷子，她再次把手機收了起來。

陳祁然把一整頁練習題做完才有閑心拿起手機。

陳祁然：[和誰一起去？]

訊息發出去對瞬間他立馬撤回，看着屏幕裏的內容漸漸意識到。

如今知道越多關于葉初棠的事情，他越控制不住自己的想法。

他重新發了一條訊息。

陳祁然：[那你星期日還來孖記嗎？]

口袋裏手機接二連三的震動讓她很難忽略，偏偏陳施年在這個時候提醒她：“這一次是真的熟了。”

她只好斂斂神，不再去想陳祁然，等錫紙盤稍微放涼後，便開始細嚼慢咽地吃着這些海鮮。

吃着東西不妨礙她和陳施年說話：“你怎麽突然想去海洋公園？”

“……剛剛不是說暑假你都不找我了，那就趁有時間一起去玩。”他的停頓不易察覺，很快答道。

葉初棠會問出來，恐怕已經忘了是她年初和陳施年說想去看熊貓，結果現在變成了是他即興起意。

到底是她記性不好，還是說有人取代了他在葉初棠心裏的位置，陳施年只打算把這個疑惑藏在心裏。

兩人順着星期六的安排聊了下去。

這場燒烤沒有太晚結束，回家之前，陳施年又一次說道：“我星期六早上去接你。”

明明發訊息就能解決的事，他非要跟着走到停車場。

葉初棠有些無奈：“知道啦！”

坐上車後她總算可以大膽拿起手機，陳祁然的問題令她忍不住皺眉。

葉初棠：[當然會去。]

大概陳祁然在她心裏已經變成了特例，卻沒想到這種理所當然的事，他竟然還會重複确認。

她咬了咬唇，趕緊補充。

葉初棠：[我以為你都默認我一定會去了。]

陳祁然：[看來是我多慮了。]

不曾想過，屏幕另一端的陳祁然松了一口氣。

星期六。

葉初棠這次去海洋公園的裝束打算以輕便為主，更多的是為了可以方便游玩，更何況她很久沒去過，要走的路也不會少。

陳施年比約定的時間要早到葉家，氣定神閑的在外面等着，而葉初棠把自己曾經說過的話忘得徹底，完全是一副沒有目的，只是為了陪陳祁然的模樣。

她急匆匆地走到車旁，驀然想起忘了東西：“我忘了帶驅蚊貼！”

“不急，回去拿吧。”陳施年說道，“我幫你拿着這些？”

“也可以。”

葉初棠便放心地把斜挎包和手機交給陳施年。

結果她一轉身，陳施年拿着的手機一連震了好幾次。

他擔心會錯過急事，拿起她的手機看了看。

發現上面顯示的不是來電，而是收到了訊息。

他定睛一看。

記住了上面的名字。

【作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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