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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章

張科癟嘴,委屈地解釋:“媽……我沒打架,真的,是舟兒和同學打架。”

“小野?”

一聽到陳也,白簌猛地擡頭,這才看見靠在角落的陳也。

他低着頭,分不清眼睛是睜着的還是閉上的,感覺像是要睡着的樣子

“小野?”白簌輕輕叫了一聲。

陳也擡頭見是白簌,聲音帶着濃濃的鼻音叫了一聲:“白姨。”

白簌看見陳也滿臉的傷,整個人就着急得不行,她快速上前踮腳摸了摸陳也的傷,發覺陳也身上燙得厲害,她又轉手在陳也的額頭,脖子處探了探,溫度高得吓人,她震驚:“小野?你生病了怎麽不去醫院呢?”

陳也低頭看向白簌,聲音輕得淡然:“白姨,我沒事,剛才老林給我吃了退燒藥,我感覺好一點了。”

白簌聽他這麽一說,氣得想打人:“什麽沒事,生病哪能這麽淌着,姨等會給你請假,你跟姨去醫院,然後今天不回家了,住姨那兒。”

“白姨,我真的沒事。”陳也撇開臉。

白簌摸了摸陳也發燙的頭,病情不能再任由下去了,她知道陳也性子倔,于是放軟語氣好聲說:“小野,你聽話啊,跟姨回去,你這樣我擔心,你家裏沒人照顧你,再燒糊塗了都沒人知道。”

陳正林是個什麽樣的人白簌再清楚不過了,說難聽點,就是陳也今天出了什麽事,他都不會看一眼。

兒子是他的,他樂意當甩手掌櫃。

陳也抿了抿唇還是想拒絕,但在看到白簌眼神的那一刻,他又不忍心了,最終同意。

白簌拍了拍陳也的肩,然後牽着他的手轉身走向老林。

陳也手心都是冷汗,他想收回手,不想把汗液沾到白簌手上,但白簌卻緊緊拉着他。

不讓他掙脫。

陸繁序看到對面高個子的少年時眸光微變,雖然有點小生氣,但他還從來沒有見陳也這麽乖過,低着頭牽着女人的手。

這感覺……就像個做錯事的孩子,急需要大人幫他解決。

白簌歉意地說:“不好意思啊,老師,我是張科和陳也的家長,很抱歉給您添麻煩了,我回去之後一定好好教訓這兩個孩子。”

“張科媽媽,你跟陳也認識啊......”林則宏詫異的看着兩人。

白簌笑着解釋:“是的,這孩子我從小看到大,平時很乖的,沒想到會發生這種事,可能是生病,脾氣也大,我回去以後一定好好說他。”

她說得鄭重其事,林則宏打死都不信。

拉倒吧,還教訓呢,看她這樣子估計連一句重話都不舍得說。

但礙于對方是家長,林則宏也只能做做樣子禮貌地笑笑:“哪裏哪裏,麻煩你跑過來一趟,主要是打架逃課這個事吧,性質确實很嚴重,你也知道,孩子們都高二了,眼下正是緊要關頭,不能松懈,所以還是希望家長重視一下。”

白簌贊同地附和:“是是是,老師說得對,眼下是緊要關頭,逃課确實不對,要是下次張科再逃課啊,你就給他爸爸打電話,讓他爸爸來教訓他。”

“啊?”老林有些懵。

白簌又說:“晚點我把張科爸爸的電話發給您,如果陳也下次有什麽事,您打電話給我就可以了。”

這話說的。

張科幽怨地看着白簌。

白簌連個眼神都沒給他。

“.......好。”老林牽強應道。

但既然白簌都這麽說了,他也只能不失尴尬一笑。

“那……老師,這次打架的到底是哪幾個啊?”白簌小心翼翼地問。

老林指了指身邊的陸繁序和陳也,頭疼地說:“這位陸繁序同學和陳也同學,具體原因呢,我也不太清楚,結果是陳也打贏了,你看他把別人打的,脖子掐的。”

白簌轉頭看向林則宏身邊的少年,高高瘦瘦,看着就乖,不像是會先動手的人。

可是陳也她了解,陳也不是那種随随便便就打人的人,其中肯定有什麽原因,至于什麽原因,她也不好糾結,反正陳也是把人給打了。

少年的臉上沒什麽傷,就是嘴角破了點皮和脖子上清晰可見的手指印。

再看陳也,臉上全是淤青,嘴角,鼻梁,顴骨,擦傷的擦傷,青的青,紫的紫,一張臉找不到白淨的地方。

都是陳正林昨天打的。

白簌以為是對方打的,心疼卻又不好辯駁太多,她愁了愁眉,開口:“陸同學,實在不好意思,小野打了你,我是他的阿姨,我代替他向你道歉,對……”

白簌代他道歉?

陳也瞳孔異縮,在那三個字即将脫口而出的時候,僵硬許久的身體終于找回一絲知覺,心髒瘋狂地在體內橫沖直撞,他害怕又慌亂。

他不要白簌為自己道歉。

也不能讓白簌為了自己的爛攤子去道歉。

“——對不起!”

陳也搶先打斷白簌的話,他的聲音清晰落在每個人的耳朵裏,語氣倉惶又急促,生怕自己說的遲了:“對不起!陸同學。”

白簌怔了怔。

包括在場所有人都愣了。

林則宏沒見過這樣的陳也,陸繁序和宋遇更沒見過。

陳也走到白簌身邊把她擋在身後,深深鞠了一躬向陸繁序致歉:“是我的錯,我不該打你,請你原諒我。”

都是他的錯。

是他突然發神經出手打了陸繁序。

陸繁序沒錯,白簌也沒錯。

這一聲對不起不應該讓白簌替他說。

陳也起身:“如果你覺得道歉沒有用,你可以打回來,我不會還手。”

陸繁序垂眸,緩緩做了個手語:【不用】

說什麽打回來根本不切實際,而且陳也已經道歉了,并且是以他都沒想到過的方式道歉。

陳也輕聲:“謝謝。”

跟班主任請了假後,臨走前白簌叮囑張科好好上課,今天早點回來之類的話後,就帶着陳也去醫院打針了。

坐在冰冷的椅子上,輸液的水一點一點滴下,陳也剛吃了藥現在有點困,見他睡的有點不安穩,白絮起身去醫院門口的超市買了個小枕頭給他靠着,又叫來護士輕輕給他上藥,怕護士手太重,她又再三強調麻煩溫柔一點,說到最後護士都有些不耐煩了。

晚上回到家,陸繁序趴在陳也家門口的窗戶上給土豆喂吃的。

耳邊傳來陸綏知的聲音,陸繁序頓了頓,小聲說:“哥,對不起。”

這件事他猶豫了很久,最後還是決定跟陸綏知坦白,

他和陳也打架的事情已經控制不住了,就算他不說什麽,陳也也會疏遠他,兩個人已經有了芥蒂,沒辦法跟朋友一樣相處了。

雖然他和陳也本來也不是朋友,就是普普通通的同學兼同桌而已。

那邊陸綏知聲音夾雜着無奈:“沒事,舟野的性子是不好相處了點,這不怪你,你怎麽樣了?你身上的傷嚴不嚴重?”

他把所有的錯歸結于自己,陸繁序覺得難受:“哥,我沒事,你別這麽說,這麽多年過去了,陳也或許早就不是你認識的那個人了,你認識的叫陳舟野,他叫陳也,不是一個人。”

陸綏知說:“小繁,其實除了我的私心以外,我也希望你在那邊真的能有一個好朋友,舟野脾氣是壞了些,但他心還是很好的。”

陸繁序沉默着沒說話。

從始至終他都帶有心思地接近陳也。

或許是一開始哥哥跟他形容的陳也就太好了,這個想法在他的思想裏根深蒂固。

導致他接受不了現在真實的陳也。

其實說到底,他一點不了解陳也。

陸綏知嘆了口氣:“如果你覺得讨厭他,不想接觸了,我也不勉強,謝謝你這些天告訴我他的近況,我代他跟你說一聲對不起,小繁,就算不做朋友,做同學也很好。”

陸繁序抓了一把貓糧遞到土豆嘴邊。

他真的讨厭陳也嗎?

不知道。

應該是不讨厭的,相反,他好像還挺喜歡跟陳也接觸,這人雖然看着拽拽的欠揍,但是有時候又感覺很有意思。

“哥,我跟陳也應該是沒什麽接觸的機會了,他從張科媽媽那回來以後大概會讓我把土豆帶走。”

陸綏知笑了:“這個沒事的,可以把土豆放在我的小公寓裏,在張科家附近,到時候我讓管家把鑰匙寄給你。”

“好。”

自那天以後,老林為他和陳也安排了調位,他坐在了第一排靠窗的地方,那個位置不會影響到其他人。

而陳也依舊是一個人坐,不過他已經幾天沒回家了,搬桌前他把家裏的備用鑰匙給了陸繁序,方便他喂貓。

家裏沒有什麽重要的東西,除了配音房裏的東西以外。

但是配音房是需要鑰匙才可以進去的,而鑰匙則留在陳也自己身上。

期末考最後一天張科就怨天怨地,覺得自己有兩科沒有考好。

回家陳也接着給他複習後面幾科,白簌敲了敲門,端着一盤水果進來:“小野,張科,吃點水果再學,晚飯還有一會才好。”

張科趴在桌子上痛苦地抱怨:“媽,學習好難,我學不會,真的學不會啊。”

只要一遇到有困難的事,他就想耍賴。

白簌輕輕敲了一下張科的腦袋:“小野自己都沒複習教你複習你還抱怨,趕緊再學一會自己看書,他等會也要複習,這次你們兩個都必須要考好,誰退步了就打掃一個星期的廁所,進步了有紅包。”

張科一聽見有紅包眼睛都亮了:“真的?”

“真的!”

張科立馬來精神了:“舟兒,聽見沒,你要打掃廁所了。”

陳也推開他:“廁所歸你。”

張科得意洋洋的說:“那不一定,雖然我語文和物理好像沒考好,但是別的科我敢保證,一定高分!”

白簌無情地拆穿他:“拉倒吧,要不是小野逼你背書,你以為你記得住那麽多東西?”

“媽!”張科不滿。

她總是偏向陳也,張科覺得自己才是那個應該滾出去的人。

白簌笑:“好了,不打擾你們了,我出去做飯,等會你爸回來了。”

“嗯。”

晚飯過後陳也幫張科練習了幾道以往期中會考的幾道大題之後自己就去收拾東西睡覺了。

這段時間他忙着幫張科複習,自己也沒有時間看書,都是趁着白天多看些東西,工作室給他留了兩個單子,他都沒有時間錄,只能先等期中考過去再說。

第二天數學剛考完,張科和宋遇跑到一班的教室找陳也。

一進來就大喊大叫,陳也輕擰眉頭拿着書把頭扭到一邊。

“舟兒!你他媽的是真厲害,昨天說的那個題型今天真的考了,雖然有點差別,但解題思路是差不多的,12分啊啊啊啊激動死我了。”

一班考試的基本上都是安靜的好學生,被他這一嗓子喊的,陳也直接改行當猴被人圍觀。

張科抱着陳也的頭激動得直跳腳:“12分,你知道這是什麽概念嗎?”

這就好比直接宣布他期中考拿紅包有望。

陳也冷冷睨他:“你再亂叫試試看?”

真他媽丢人……

張科揉了揉陳也的頭發,松開他,坐在旁邊的空座上自顧自地說:“別生氣啊!我就是太高興了,一時控制不住,我問你,你那個選擇題,選擇題第三題,你選的什麽?”

“B”

“啊????”宋遇傻眼了。

張科狂喜:“對了對了,就是B。”

宋遇臉色一變:“不是,為啥啊,不應該是C嗎?張科,我是按照你教我的方法算的啊。”

張科心虛地摸了摸鼻子:“那啥,舟兒說那個不對,昨天就給我改正了。”

陳也告訴他這種解題思路是錯誤的,而且照他這種算法的話,基本上算着算着就成死局了,根本解不出來。

也不知道他之前是怎麽解出來的。

張科沒底氣地移開眼。

宋遇握緊了拳,上前揪着他的衣領惡狠狠地說:“張科!你小子,你不早說,哪怕考試前你跟我說一聲,我研究研究說不定還能研究出來,你!”

張科自知理虧,這事做得不厚道,但他真是忘記了這茬。

也沒想到今天考試就會考這個。

“對不起啊,這事哥們做得不對,要不這樣,期中考完了我帶你去天一包夜怎麽樣?”張科都快被宋遇從椅子上拉起來了,只能急中生智道。

天一是附近的一家網吧,張科經常去,他和那家的老板很熟,陳也不怎麽打游戲,偶爾過去湊個人數,認識宋遇以後,張科隔三岔五地就翹課和宋遇去天一打游戲,叫了好幾次陳也,陳也都沒去。

壓根就沒有時間去。

“不行!兩夜!”

“成交!”

宋遇這才滿意地松開張科。

但是話說回來,不計較是不計較,期中考考砸了也是要命。

上次在辦公室,陳也和張科媽媽前腳剛走,他媽後腳就來了,一過來就劈頭蓋臉的罵。

老林都解釋了,說他沒打架,只是逃課,結果他媽罵得更狠。

宋遇不是陳也,不好好上課學習就會下降。

他和張科一樣,都是七班的吊車尾,不知道哪次考試就被刷下去了。

也不能指望着天天靠游戲混日子。

下午還有考試,陳也趁着午休時間躲在書桌底下看書,覺得有些累了,一擡頭,發現居然還有個人沒睡覺。

是陸繁序。

陳也才想起來,陸繁序成績也很好,出現在一班是正常,只是他這兩天忙,沒有注意到對方而已。

打了哈欠,陳也收回書趴在桌子上睡了一會。

考完試後,張科邀請宋遇一起到家裏玩。

宋遇是第一次到張科家裏,剛開始還有點拘謹,最後玩開了比回到自己家還随意。

白簌給他們切好了水果端來,然後又拿來醫藥箱為陳也換藥。

床頭前擺着的一張照片吸引了宋遇的目光,他驚訝地拿起來看,三個小男孩站在一起勾肩搭背,笑容燦爛。

宋遇一眼認出中間那個穿着黑色燕尾服的小男孩是陳也,左邊的是張科,小時候的張科有點胖,看着肉乎乎,而右邊那個宋遇不知道,那孩子笑得溫和,耳朵上戴着助聽器,模樣有些怕生。

——三個人站在一架漆黑的鋼琴前。

宋遇覺得意外:”陳也你居然還會彈鋼琴啊?”

陳也坐在床上沒說話,倒是白簌一邊專心地幫他清理傷口,一邊笑着回應:“是啊,小野會彈鋼琴,他三歲就開始學鋼琴了,初二的時候就拿下了鋼琴十級。”

“鋼琴……十級???”宋遇傻了。

他知道陳也厲害,沒想到陳也這麽厲害。

“是哦,你手裏的照片就是他去北京考級的時候在大廳裏拍的,不過那個時候才八級。”白簌最後把創可貼貼上,然後溫柔地幫陳也把頭發整理好:“他,張科,還有小綏知。”

“是右邊那個小孩嗎?”宋遇問。

“嗯,他叫陸綏知,是小野和張科的朋友,只不過後來得了癌症。”

“難怪。”

難怪陳也能看得懂手語。

原來是因為這個陸綏知啊。

“好了,你們玩吧,我出去了。”白簌說。

而關于陸綏知,陳也和張科從頭到尾都沒有說過一句話。

這個名字就像個禁忌,因為太久沒有提,導致他們都快忘了這個人的存在。

晚飯過後,陳也和他們一塊去了網吧,臨走前跟白簌打過招呼說今晚不回去了。

白簌還是不舍得陳也走,張科勸說了好半天她才肯松口。

周五晚上,天一的人很多,網吧裏魚龍混雜,空氣中彌漫着煙和槟榔的味道,不算好聞,只是習慣了這個味道,也并不反感,陳也找了個角落開機,從兜裏掏出一根煙點燃。

身上淤青的地方還是有點疼,他松了松肩膀。

張科拿來三瓶水放在桌上:“今天包夜,游戲新賽季出來,我掉星耀了,要不連夜重新殺回去吧。”

宋遇開了個槟榔放嘴裏,含糊不清地說:“新賽季難打啊,上把賽季被坑成狗了,我真服了,等會咱們倆隐身,別讓學委看見了,回頭又拉我們,他媽的他是真的坑死。”

提到學委,張科覺得自己都快萎了。

“我都不知道他怎麽上的排位,打野打成那個屎樣子,還在說我的射手沒意識,絕了,咱就是說,人家對面就剩個輔助了,兵線壓塔,都快家破人亡了,這時候是不是該去打個龍?”

“呵呵”宋遇冷笑:“他一個打野去跟肉輔剛,沒了,最後怪我們沒去幫他,神經病吧。”

“這還不是重點昂,重點是他老搶人頭,沒意思。”張科接話。

把把MVP,把隊裏的妹子哄得一愣一愣,他倆好像來做配的一樣,真的服了。

“對,今晚是上分夜,一定要把這人屏蔽,還有許越,她也是個禍害,我真怕她了,拿個軟輔來逛街的,野區采蘑菇,中路gai溜子。”

說着兩人默契地點了隐身。

陳也彈了彈煙灰,打開游戲界面。

他無所謂,反正不管在不在線也沒人邀請他。

開局選英雄,陳也拿了個射手,宋遇上單,張科中路,這把碰到的輔助意識挺高的,首波兵線知道先幫法師搶,之後跟着法師到對方野區騷擾一波直接來了下路。

對線的射手放了個二技能,陳也輕輕松松閃開,輔助到位,幫着他率先拿下第二波兵線,陳也躲在草叢裏等輔助引對面射手出來,剛才打小兵射手已經用了二技能。

等他離開防禦塔,陳也一個二技能上前配合輔助的控制技能一套技能連帶,輕輕松松拿下一血。

【FirstBlood!】系統機械的聲音在耳機裏響起。

“牛逼啊,舟兒,這個輔助不錯,下把可以接着拉他。”

“嗯,意識不錯,不是混子。”陳也說。

他其實不擅長打游戲的,主要是張科喜歡玩,偶爾沒事來兩把,技術和反應肯定是比不上天天打游戲的人。

等對面複活之際,陳也又點了一根煙叼着,他率先清完兵線,帶着輔助去中路埋伏一波。

對面沒他的視野,張科在中路和對面法師換技能,他們家打野悄無聲息靠近中路,跟着法師一同出擊,螳螂捕蟬黃雀在後,他們上完,一波技能消耗殆盡,張科猝,陳也帶着輔助上,一套技能帶走倆。

“NICE!!!”

張科本來就只剩半管血了,被對面法野大招盯上再加他們家法師的減速,張科走不了,然後就幹脆不走了,騙光他們的技能等着陳也收割。

“你倆這配合打得可以啊!我他媽在上路要死不活,英雄克制,對面壓我太厲害了。”宋遇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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