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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逛了一個下午,陳也興致缺缺,倒是江文耀買了一堆東西,不過很多都是本命年公仔,什麽大紅色的小燈籠,紅包,爆竹煙花之類的。
甚至還有些用不上的東西,比如說紅色圍巾,或者帶着福字的小發卡,這種小物件一般都是女孩子帶的,江文耀一口氣買了十個。
他拿出四個,其中兩個夾在自己頭上,另外兩個夾在陳也頭上,陳也不願意配合也不耐煩,江文耀倒是樂在其中。
都說江文耀讨厭他,那現在這又是在幹什麽?
一個老男人帶着一個小男人逛街?
真有意思。
回到家,客廳裏王景修穿着休閑衫坐在沙發上打電話,看見陳也和江文耀回來,稍稍愣了一下,随後又笑着繼續跟手機裏的人聊天。
眼看過年,別墅裏卻沒有什麽年味。
清冷的和平時沒有什麽兩樣。
陳也懶的在樓下多待直接上了樓。
才剛進房間,手機忽然彈出一條信息。
張K:舟兒,物理模拟測試卷2答案給我抄抄,快點,急死了,宋遇那小子一直在催我。
陳也沒急着回,在抽屜裏找了一會。
最後拿起筆寫完最後一個大題又檢查了一下,确定沒有漏題,才拿出手機給張科拍照。
結果不小心誤觸,按成了視頻。
陳也正想返回拍照界面,忽然,一道老男人沙啞的聲音從門口響起。
“——不是,你不知道,他不過就是個窮鄉僻壤裏出來的孩子,算哪門子少爺,脾氣暴躁,性格刁鑽。”
陳也默不作聲的盯着視頻上方一分一秒過去的數字,随後放下手機朝着門口走去。
“跟他爸爸一樣,都是上不了臺面的東西。”
男人似乎是在打電話,聲音很熟悉,不過想不起來在哪裏聽過了。
陳也動作不大的撩開門,隐隐透過門縫看見一個穿着黑色衣服的男人站在樓梯口旁邊。
他好像并沒有注意到這邊,接着說:“小野種,我說她妹妹也是賤,家門口擺着的好男人不要,非要上趕着去貼那種男人。”
這話越說越難聽。
陳也臉色陰沉,随手将門大膽敞開了些。
待看清人後,他忽然想起來這人是誰了。
是之前在小花園裏說他壞話的那個人。
陳也不動聲色的靠近。
男人依舊跟那頭有說有笑。
“莫非那野男人有什麽過人之處?還是她王家大小姐就是喜歡那種型的?你別說,我其實還挺喜歡她的,長得漂亮身材也好,孩子都那麽大了,還風韻猶存,真是便宜了那野男人。”男人啧笑,語氣裏帶着猥瑣,像極了那種街頭無所事事的混子。
閑的發慌一事無成,只會在嘴上逞點能。
下流,無恥,龌龊。
這些詞在陳也腦子裏過了一遍。
最後發現居然沒有一個詞适合形容這玩意兒。
太他媽肮髒了。
陳也雙手緊握成拳目光陰沉的盯着他。
只等他一個回頭。
但是他沒有。
直到那句“野男人都行那是不是我也能行。”出口,陳也徹底繃不住了。
更難聽的話沒等他再開口。
陳也直接一腳将人踹翻在地,不等對方反應,他立馬踩着那人肚子抽起一旁的镂空花瓶就往腦袋上招呼,一時間慘叫聲連綿不斷。
劉志甚至連喊救命的時間都沒有,只知道随着身體本能的反應撕心裂肺地大喊。
等他回頭看是陳也時,臉色比被挨打了還難看。
“你!你!陳......陳也!”劉志驚恐的節節後退。
陳也步步緊逼:“你剛才說什麽?有種把話再給我說一遍。”
劉志瞪大眼睛,聲音發虛到說不出話:“沒,沒什麽,我......”
“誰也行?”陳也再次冷聲逼問,随後一腳踩中劉志的致命弱點。
劉志立馬疼的尖叫起來,渾身冷汗的求饒。
但陳也并不給他這個機會。
俯身揪着他的衣領,逼着他和自己對視,随後再次問出那句話:“你說誰也行?”
“沒有沒有,我說錯了,小......小少爺。”
陳也瞬間怒了:“小你媽的蛋。”他狠狠一拳砸到劉志臉上。
直接給劉志砸的神識不清。
劉志兩顆眼珠子晃了半天,最後也火了,張口就罵:“操!你以為你他娘的算個屁!不就是投胎好點嗎,投到這家了,不然你就是個廢物,就是個敗類,你媽也是下賤,就是個賤種!賤種!賤種!——”
不等他話說完,陳也再次拿起了花瓶往劉志身上砸,低吼道:“你他媽的才是賤種!”
嘶啞的尖叫聲不絕于耳。
陳也氣喘籲籲的起身,然後轉頭在四周慌張的尋找着什麽。
最後目光看向不遠處擺在牆面上的刀具。
隐約猜到陳也要做什麽,劉志內心的恐懼不斷上升:“你,你要做什麽?殺人是犯法的.....”
劉志手顫抖地拽着走廊上的欄杆,瞳孔死死睜着盯向某一處,蒼白的唇抖得厲害。
還沒有來得及跑,陳也拿着刀就走了過來。
劉志吓得當場就尿了。
“我,我錯了,我求你放過我,我以後再也不敢了......”
他咽了咽口水,大腦一片混沌。
怎麽也沒想到對方居然敢動刀。
陳也是瘋了嗎?
不過很快劉志就馬上意識到另外一件很嚴重的事情。
——這裏是三樓。
三樓只有陳也一個人在住,也就是說一時半會不會有人上來。
更不會有人救他。
劉志害怕地尖叫,在地上亂爬,甚至不敢回頭看身後的陳也。
陳也就像是失控的野獸,腦子裏只剩一個念頭,他想弄死這個人。
念頭是突然生的,陳也自己都驚了,他驚訝的不是自己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而是驚訝自己有這種想法還不覺得可怕。
甚至說他願意去以這種方式解決。
所以當王景修和江文耀沖上樓的時候,劉志已經被打得不省人事,純白的地板上流了一地橫飛的腥紅色液體,強烈的視覺沖擊刺激着他們的感官,大腦在這一刻仿佛被放空。
王景修心髒劇烈跳動,有些眩目,久久才回過神看向陳也臉上染的腥紅色,少年腦袋上的福字小發卡還在輕輕晃動,跟他此時滿臉抑制不住的戾氣同框顯得格格不入,王景修緩了緩呼吸走過去,伸手輕輕遮住陳也的眼睛對着江文耀說:“別愣着,快叫人,把他送醫院。”
“好,好的,先生。”江文耀這才微微有了反應,雖說他跟着王景修也見過不少大場面,但像這樣的,他還真沒怎麽見過,一時間失神走路都打顫。
還等他沒走幾步,王景修強作鎮定地又說:“叫幾個嘴嚴實的,從後門走,把剩下多餘的人支開,給他們放假,現在就開始放假,元宵前都不用過來了。”
“好。”
他明白事情的嚴重性,這件事越少人知道對陳也越是有利。
王景修捂着陳也的眼睛在大廳裏站了很久。
他看着江文耀叫來的那兩個人擡走劉志,看着劉志的腿下模糊一片,最後再看江文耀帶着那兩個人把周圍打掃幹淨。
他們清理了多久王景修就捂了陳也的眼睛多久,指尖一股涼意蔓延,他只覺得手都要失去知覺了。
這半個多小時陳也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麽。
過了許久他才開口輕聲問:“王景修,我是不是殺人了。”
“沒有!”王景修呼吸不穩:“他沒死,我會把他送到最好的醫院,他不會死的。”
最後兩句他不知道是安慰陳也還是安慰自己。
可能兩者都有吧。
陳也聲音淡淡:“是嗎……”
這種人渣
那還不如死了算了。
反正活着也沒有什麽價值……
末冬的暖陽透過落地窗照射在地板上,陽臺外滿地積雪,純白中只留下一串竹葉狀的腳印。
陳也縮着雙腿蹲在椅子上靜靜望着鞋邊灑落的陽光,暖色映得他一雙無神的眸子明亮又溫和。
窗外時不時響起煙花在空中綻放的聲音,陳也不為所動。
一陣敲門聲倏地響起,緊接着是門鎖扭動的聲音,陳也猜想大概是江文耀。
距離春節已經過去三天了,他也将近快兩個星期沒有出過房間門,就連三餐都是江文耀端進來的。
陳也輕輕移開目光看向陽臺上那串腳印。
江文耀站在門口平靜地看着陳也:“劉志醒了。”
陳也充耳不聞也沒說話。
江文耀又接着說:“先生要去看他,你要一起嗎?”
陳也毫無波瀾的眸子因為這句話有了微變的起伏。
讓他去看那個畜生?
江文耀腦子進水了吧?
他轉頭,慢條斯理不冷不淡地回怼一句:“去把那畜生打死嗎?”
想讓他去看那個人簡直癡人說夢。
除非人死了。
到時候他一定會帶着花圈出席的。
江文耀微微蹙眉,似乎也是覺得陳也言語過激。
然而從始至終都站在門口的王景修在聽到這話時,當即就沉了臉,一想到那天的場景,他立馬二話不說的沖進房間給了陳也一巴掌。
陳也頭磕在玻璃窗上,不痛不癢。
顯然這力道跟陳正林的相比輕太多……
還真是個斯文人
他扶着落地窗穩了穩氣息,擡眼看向王景修,面前人已然恢複成以往那副好整以暇的模樣。
陳也反倒譏諷一笑。
這笑看得王景修心裏不舒服,他對着江文耀寒聲道:“把他給我關進地下室去,沒我的允許,不準放他出來。”話畢,轉身出門時又頓住腳步警告陳也:“你一天不老實我就一天不讓你出來,就算拖到開學我也會幫你請假。”
陳也聞言有些坐不住了,立時起身憤怒看向王景修,對着他的背影怒道:“我他媽的是人,我不是你養的狗!”
開心就放出來,不開心就鎖起來。
這算什麽?
囚禁嗎?
就差沒有用鐵鏈把他拴起來了。
但王景修的腳步卻沒有因為他這句話有半刻停留。
陳也氣得額頭青筋暴起,憤怒地随手抄起椅子就往門口砸去。
以前也是,現在也是。
動不動就關地下室。
憑什麽!
為什麽!
操!
亂砸一通之後,陳也頹喪地倒在地上看着玻璃透過來的刺眼陽光。
忽然想起十歲那年他跟着王景絮一起來北京過年,也是在這個別墅,那時候他每天不僅要上一大堆興趣課,上完之後還要補習寫作業。
因為當時年紀小,貪玩,不喜歡每天課程被安排的滿滿當當,連玩的時間也沒有。
所以生氣失手打了鋼琴老師,把別墅鬧得雞飛狗跳。
王景絮見狀一怒之下離開別墅。
等晚上王景修下班回來知道這個事後,不問緣由的直接就讓人把他關進了地下室。
一個星期。
那一個星期陳也不知道是怎麽過去的。
每一天都度日如年。
他害怕,害怕那種伸手不見五指的黑讓他計無所出,害怕到失措。
僅有一次,那種感覺這輩子也不想再嘗試。
所以後來無論王景修和王景絮想讓他做什麽他都會去做。
甚至可以做到最好。
但還是沒有人喜歡他,就連老師也一樣——
“你說陳舟野啊,那個孩子我總覺得奇奇怪怪的,一天到晚不說,自己悶着,偶爾還突然傻笑,感覺怪瘆人的。”
“但是他成績很好啊,家裏也有錢,聽說他媽媽還是開公司的呢。”
“開公司的又怎麽樣,你不知道他媽媽有多難搞,也就是這個學期了,下個學期我就跟校長說,如果再教他,我就辭職,不幹了,他媽媽太吓人了,他更吓人。”
“怎麽說?”
“上周我出去玩的時候,遇到那孩子懷裏抱着一只死貓,他居然親那只死貓,而且那只貓是被車子壓死的,他另外一只手上還拿着貓的下半身,我現在想想都頭皮發麻,太可怕了,感覺他們一家人都有病。”
“我天,這都什麽小孩,他是不是精神病啊,正常小孩子怎麽會這樣。”
“誰知道呢?”
陳也不知道自己和正常小孩有什麽區別。
或許那個老師說得沒有錯,他精神是不正常。
但也沒有人告訴他正常的小孩是什麽樣的。
陳也渾身顫抖縮在角落裏把頭埋進雙膝。
各種人和事不斷在腦海中如同電影放映。
記憶混亂不已。
再擡頭,眼前一片漆黑,只有無盡的黑暗籠罩,陳也張了張唇,嗓子幹澀嘶啞,末了才想起來自己已經被王景修關進了地下室。
他怔怔地盯着一處,辨不出方向。
看得久了,像是突然想到什麽,陳也心跳驟地加速,恐懼蔓延心頭,周圍好像有無數奇怪的東西在悄悄朝他靠近,越來越近,越來越近。
陳也瞳孔猛地睜大,呼吸紊亂。
腦子裏只剩下一個念頭。
——他想出去。
陳也跌跌撞撞地爬到門口不停地拍打鐵門,試圖用手掰斷鐵鎖,用牙咬,手指被磨得生疼都無濟于事。
慌亂填滿內心,他雙手止不住地顫栗。
怎麽辦,怎麽辦
怎麽辦……
他失了力氣癱坐在地,一會擡手發狠地掐着自己的脖子想把自己掐死,但是人根本無法違背自己身體的反應。
就這樣撐了一夜又一夜,陳也困得眼睛睜不開,他不敢睡,只能眼睜睜看着黑暗。
江文耀會按時給他送吃的。
陳也一動沒動,全都放在一邊。
江文耀打着手電筒在門口站了很久,最後什麽都沒說地離開。
書房裏王景修正看着照片發愣,見有人敲門進來,他忙收回照片,看向來人。
“送去了嗎?”王景修問。
“嗯。”
“他還是沒吃嗎?”
“沒有。”
“好,那沒事你也早點回去休息吧。”
江文耀一動不動,轉而說:“你不應該這樣的。”
靜默片刻,王景修才反應過來他在說什麽,随後沉下眸子開口:“你那天也看到了,他差點就把人打死了。”
“......”
江文耀知道這次事情的嚴重性,但原本錯不在陳也。
他說:“陳也手機裏的視頻你聽過了。”
如果不是劉志先說那些話,陳也怎麽會動手。
“我是聽過。”王景修說:“那又怎麽樣?劉志說的那些話我早晚會找他算賬,而不代表這件事情陳也沒有責任。他現在是個未成年,犯下的錯我能幫他擺平,以後呢?”
江文耀默不作聲看了他幾秒,最後轉身離開。
他也不知道王景修要關陳也到什麽時候。
直到某天晚上他去給陳也送飯,無意中聽到陳也意識模糊的喃喃自語。
江文耀不放心的拿手電筒照了過去,結果發現陳也躺在地上不動。
怎麽叫也不醒,像是昏迷過去了一樣。
随後他擅自開鎖把人從地下室抱了出來。
王景修下班回來知道這件事後很生氣,看着床邊的陳也厲聲質問江文耀:“生病就生病,叫個醫生來就行了,為什麽要把他帶出來?”
江文耀拿着冰毛巾敷在陳也滾燙的額頭上,面無表情地說:“我不贊同你的做法,先生。”
他語氣中帶着疏離和怨氣,王景修怎麽會聽不出來,他說:“別叫我先生,江文耀,你這是在縱容陳也。”
“縱容又怎麽樣!”江文耀提高了音量擡頭對上王景修的眼睛,看了許久才回頭看向陳也蒼白的臉輕聲說:“她只有這一個孩子。”
“也可能永遠都醒不來了……”
這話出口,王景修心猛地一顫。
江文耀輕輕捋開陳也的濕發:“她錯了,你也錯了,你們都怕陳也會變成陳正林那樣的人,可陳也從本質上就和那個人不一樣。”
“一切都是你們自以為是,他之所以會變成現在這樣,你們就沒有一點責任嗎,你就不怕他以後會恨死你們嗎?”
房間裏,江文耀的聲音沉靜又淡漠。
王景修動動唇最後什麽都沒有說,不知道怎麽開口。
他只是太怕了,怕陳也會成為下一個陳正林。
僅此而已。
看着陳也發紅的臉頰,王景修恍然想起要去拿出手機打電話,江文耀淡淡打斷他:“我已經叫了醫生,很快就來,現在很晚了,你也去休息吧,這邊有我照顧。”
王景修看向陳也,頓了頓:“我也留下……”
江文耀說:“明天還有很多工作需要你,不僅是你的公司,還有她的公司,你身上的擔子很重,注意休息,出去吧,牛奶放在冰箱裏,喝完再睡覺。”
他像照顧弟弟一樣囑咐着。
王景修盯着江文耀看了許久,最後小聲妥協:“好。”
他走沒多久,江文耀揶好陳也的被子,也跟着起身出了房門。
所以當陳也醒來時,房間裏空無一人,久違的燈光刺激着他的眼睛,他下意識用手去擋,感覺額頭上有什麽涼涼的東西,拿下來一看是毛巾。
陳也頭疼欲裂,強撐着從床上爬起來,他呼吸困難地穿好厚衣服,一張臉憋得通紅。
出了房間四下無人,他左顧右盼地看了一圈,最後下樓順着後門溜走。
別墅裏的人不多,只有兩三個,這會基本上都要休息了,沒有人會注意到他。
陳也拉開大門迎着冷風跑走。
今天必須要離開這裏,不能再待下去了。
想回家。
想回家睡覺......
走出別墅區,陳也漫無目的地游蕩在路邊,寒風吹在臉上刺骨的冷,街上空無一人,就連車輛都少得可憐,只有飄起的小雪。
陳也渾身不舒服,忍不住發抖。
不知道走了多久,他下意識掏口袋才發現自己沒帶手機。
自從打了劉志那個畜生以後,他的手機就一直不在自己手裏。
剛才出門的時候太着急,忘了去找手機了。
陳也回頭看向一眼望不到頭的路,現在回去不甘心,肯定還會被抓起來回到小黑屋,可是不回去又該去哪?
他的呼吸聲越來越重,最後穩了穩氣息,接着往前走。
算了,手機不要了,去哪都好,都好過回去。
睡公園也行。
陳也難受得想吐,困得快睜不開眼了。
好像快要撐不住了。
但現在還不能暈。
要是暈了就會被江文耀和王景修找到......
“舟兒?”
恍惚中耳邊倏地傳來一個熟悉的聲音,陳也努力睜了睜眼,自己的白色鞋子變得重影,呼吸也跟着急促。
他喃喃自語:“是幻覺嗎,怎麽好像聽到了張科的聲音——”
“舟兒!!!”
眼見陳也要倒下去,張科吓得失聲尖叫,陸繁序反應快速一個箭步上前接住搖搖欲墜的人。
——
頭好疼......
陳也再次醒來時,入眼還是熟悉的房間。
他失落地将頭悶在被子裏,蜷縮着身體。
逃跑就像是一場自我救贖失敗的夢。
夢醒後還是要回到這裏。
“小少爺,您醒了嗎?”一個溫和的女聲響起,陳也沒有理會。
筱小又接着說:“先生說您要是醒了就下樓一趟,您的朋友都在等您。”
朋友?
陳也一激靈,突然重重掀開被子看向筱小:“什麽朋友?”
筱小微怔:“一個姓張,一個姓陸,他們現在在飯廳和先生一起用餐。”
陳也心髒驟跳,來不及穿鞋就跑下樓。
“诶?還沒穿鞋呢,您的病還沒好,不要跑啊!”
筱小拿着拖鞋在後面追。
陳也哪裏還能顧得上這些。
不是夢,他暈倒前聽到張科的聲音不是假的。
張科來找自己了。
還有陸繁序。
他迫不及待地想去見自己熟悉的人。
就像瘋狂想逃離這個令人反感的地方一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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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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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