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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9章

雖然中間是發生了一點小插曲但也不影響下午的游玩。

張科和陸繁序不停的拿着手機拍照,一旁的陳也倒是顯得無所事事了。

看着手機裏的照片,陸繁序一張一張往下翻,翻到上午陳也抱着瑩瑩的那張照片時,他滑下的動作一頓。

剛想點開放大看,身後的張科突然撞了過來。

陸繁序瞳孔一縮,眼見要倒下了,緊要關頭不知道是誰揪住了他的後衣領。

一回頭,陳也單手插兜,像看廢物一樣的眼神看着自己:“你一個人站那發什麽呆?”

跟随着還有張科的道歉聲在身後響起。

陳也回頭沖他:“上一邊轉去。”

旋即他把陸繁序拉回原地。

陸繁序站穩收回手機,有些局促的撒了個謊:“跟我媽聊天。”

“哦,催你回去了?”

“沒有,問我都玩了什麽,讓我把照片發給她看。”

陳也掃了一眼陸繁序的手機說:“你檢查一下,別把我的也發出去了。”

陸繁序問:“為什麽不能發你?”

陳也淡淡道:“沒什麽,別發就行了。”

“好。”

要是陸繁序把自己的照片發給他媽,方殊葶還指不定得擔心成什麽樣。

跟他這種人一起玩……

方殊葶得虧不知道,要是知道恐怕得氣死,還不連夜趕到北京把人帶走。

回去的路上陳也睡了一路。

陸繁序坐在副駕駛,把自己今天收獲的照片發了幾張給陸綏知。

很快那邊就回了信息。

野惘:舟野看起來好像瘦了,他在北京待得不開心嗎?

陸繁序想了想,或許是有一點吧。

LFF:我不是很清楚,可能張科知道得比較多,我感覺他舅舅對他很嚴格。

不說陳也的舅舅,就連同一個管家都對陳也非常上心。

确實奇怪。

而且感覺陳也似乎跟他們關系很不好。

野惘:是啊……不過話說回來你這次去北京玩幾天就趕緊回去,別讓方姨擔心,錢不夠就跟我說。

看着屏幕上突然轉變的話題,陸繁序發了一個OK:我錢是夠的,出門時我媽給我卡裏打了錢,我也用不了那麽多。

野惘:夠用就好,我昨天還在跟方姨打電話說你呢。

陸繁序不明所以。

LFF:我怎麽了?

野惘:說你不想去一中上學的事,方姨找了很多關系,也砸了不少錢,校方那邊好不容易才松口的,高中轉學不是件容易事,你還是要多考慮一下。

期末考試沒多久陸繁序就跟父母坦白了不想轉到一中的事。

盡管方殊葶勸了很久,陸繁序說不去就是不去。

野惘:是因為舟野嗎?

陸繁序心驟的疏漏一拍,他快速否認。

LFF:不是,我就是覺得跟張科和陳也他們一起做同學很好,而且我習慣了三中,不想去一中,哥你知道我這個人,不喜歡陌生的環境。

野惘:說是這麽說,我還是希望你去一中,不希望因為我的事情耽誤了你的學習。

意識到是自己誤解了哥哥的意思後,陸繁序松了一口氣。

LFF:哥,你別多想,我就是喜歡在三中,你放心,我去哪都會好好學習的。

野惘:好吧,這事我也會跟方姨說的,但你還是切記好好學習,哥哥希望你能考上一個你滿意的大學。

LFF:“會的,哥。”

陸繁序關掉手機回頭看了一眼睡着的陳也,随後又假裝若無其事地別過臉。

不過半個小時的路程,車子很快就停在了酒店門口,陳也昏昏沉沉地從車裏鑽出來,張科接下他身上的行李:“到啦到啦,上去洗個澡睡覺,睡一覺晚點下來找點東西吃。”

陳也迷迷糊糊嗯了一聲。

洗完澡後陳也倒在床上蒙頭大睡。

陸繁序穿着睡衣從浴室裏走出來,房間裏放動畫片的聲音很大,他順手就拿起遙控器關掉了。

張科低頭看着手機,漫不經心說了句:“你把今天拍的照片給我發一份,我留幾張。”

陸繁序本來想說都被陳也删了。

但随後想起什麽。他拿毛巾擦頭發的手一頓,拿起手機翻找。

結果和他想的一樣。

陳也只知道删掉圖片,不知道删掉回收站的,這樣一來就相當于沒删。

陸繁序一鍵恢複相冊,将其全部加入了私密相冊裏,順帶上了密碼,只留兩張陳也和張科的合照發給了張科。

張科看着陸繁序發來的兩張照片,陷入疑惑:“就只有這兩張???”

他記得那會陸繁序拍了挺多張的啊。

不然陳也不至于氣得把書包丢給他就跑去追人。

陸繁序喝了一口水:“我手機裏就這兩張你倆的合照。”

“哦,你不是還拍了舟兒的照片嗎,給我發幾張來,我存一下,這小子不喜歡拍照,我還不得多留幾張。”

“是嘛......”陸繁序放下水杯,臉不紅心不跳地說:“都被陳也删了,我這裏沒有找到。”

“啊?”張科失望:“都删了啊?”

陸繁序淡淡嗯一聲。

“好家夥,我媽還讓我給她多發一點陳也的照片,結果光顧着拍景去了,都忘了這茬。”

“明天拍也來得及。”陸繁序說。

“诶,只能這樣了。”

陳也醒後三人到附近的飯館随便吃了點,吃完飯後一起坐在小桌前,張科似乎有些醉意,靠在陳也肩頭高歌。

周圍的人紛紛投來目光,陳也尴尬的不想認識這人。

他拍了拍張科的臉:“你別裝醉昂,喝點酒你還上頭了。”

張科傻笑着又喝了一口:“舟兒,喝啊,你咋不喝。”

陳也扶正他的腦袋:“我不想跟你一樣丢人發酒瘋。”

張科揪着嘴,半眯着眼看他,含糊其詞地說:“什麽丢人我才不丢人,我是一個學生......”他說着腦袋朝一邊偏去,陳也怕他摔了,迅速将人又扶了回來。

“行行行,你別大吼大叫,等會兒警察來了把你抓走。”他像吓唬小孩一樣吓唬張科,陸繁序忍不住輕笑出聲。

陳也轉頭看他,沒什麽好語氣地說:“倒點茶水來。”

“好。”

陸繁序把茶杯遞到張科嘴邊,張科亂蹭,最後全撒到了陳也衣服上。

陳也不大高興地蹙眉,随意拿紙巾擦了擦,然後又讓陸繁序倒了一杯,這次他格外小心,就是怕張科再把茶弄灑。

夜晚的風格外的冷,大街上人也稀少,就好像他們三個要是在這裏喝醉了手拉着手跳舞都沒人會注意。

“陳舟野!!!!”

冷不丁的,張科突然沖着無人的街道大喊,陳也臉色鐵青地沖上前捂住張科的嘴怒罵:“你他媽有病吧?大晚上瞎嚷嚷啥?”

叫就算了,叫陸繁序也行啊,叫他幹什麽?

張科不高興地掰開陳也的手:“舟兒,我教你玩個好玩的東西,你肯定喜歡。”

“什麽?”

陳也将信将疑。

就見張科讓他手撐着膝蓋,半蹲着彎下腰。

陳也死擰着眉頭不明所以,剛回頭就看見張科退後好幾步,然後像頭牛似的鉚足了勁兒沖他跑過來。

不等他做反應,張科雙手壓着他的背兩腿一跨就這麽……從他身上越過去???

????

陳也轉頭,陸繁序笑得直不起腰。

他黑着臉。

一個酒鬼,一個傻逼。

他就非得半夜跟着這倆壓馬路牙子不可?

緩了神陳也起身,還沒顧得上整理衣服,只聽陸繁序也開口:“那我可以嗎?”

他側頭,幽幽開口:“你可以什麽?”

陳也不是不懂陸繁序話裏的意思,就是納了悶了,這人發什麽神經?

張科喝醉了不懂事他也不懂事?

陸繁序挺直了身板,又重複了一遍:“我也想,張科都可以,我不可以嗎?”

“那他媽張科喝醉了!你——你有病是不是?”

陸繁序低下頭不說話。

陳也:“……”

又來這死出。

他媽的

“陸繁序你是不是誰派過來整我的?”

陸繁序乖巧地搖搖頭,依舊重複自己的話:“為什麽張科可以我不可以?”

陳也氣笑了。

“不行就是不行——”

話沒說完,張科忽然拉着陳也到旁邊空曠的地方:“到你了,舟兒。”

張科彎腰在一邊,陳也臉色難看,他不想跳,但不跳張科又發酒瘋,想了想,他轉頭對着陸繁序說:“來,你不是要跳嗎?”

陸繁序一臉嫌棄:“我突然不想了。”他不僅說,還帶動作,連帶着往後撤了好幾步。

“你死!”陳也給他一記冷眼。

這人就是故意的。

陳也猶豫半晌還是打算跳,不跳的話張科這酒瘋一時半會還耍不完。

然而就在他即将要跑到張科面前時,那家夥突然腿一軟,直接跪在地上了,陳也剎不住車,最後奮力一跳

——跳了個寂寞,人還連帶着向前沖了兩步。

陳也尴尬地想罵娘。

他就活像個冤種,合着讓人當猴看了。

一旁的陸繁序笑得前仰後合。

陳也的臉色更難看。

張科抱着他的腿不肯撒手,又哭又喊,陳也頭都大了。

這他媽都叫個什麽事。

回到酒店已經是淩晨了,三人沾床就睡。

瘋了好幾天樂不思蜀,直到最後一天司機來接他們的時候陳也還有些不想回去。

車內一陣壓抑。

陳也坐在副駕駛上靠着玻璃窗不耐煩地蹙眉閉着眼。

自從上車以後江文耀絮絮叨叨的聲音就在耳邊接連不斷地響起:“明天補習老師會過來,最後再上一個星期的課,然後你的補習老師會給你安排考試,如果不理想的話,徐助理今年還是會去幫你補習的。”

張科看了看陸繁序,陸繁序看了看張科,誰都沒有說話。

陳也更不會理他。

知道陳也在聽,江文耀又說:“回去的機票已經訂好了,先生說你的寒假作業要快點寫,不要急急忙忙最後一天通宵熬夜。”

“今年回去的話要開始自己學會做飯,不要再吃那些外賣了,或者快餐,對身體不好,叫陳正林帶你去超市買點廚具......”

說着說着提到陳正林,陳也臉色難看,抿緊唇挪了挪頭。

叫陳正林帶他去買廚具,他也敢想。

“還有——”

見他還要說的架勢,陳也驀地睜眼打斷他:“夠了嗎?”

江文耀沉默。

“沒說夠放我仨下來,我帶他倆回去。”

陳也就不明白了,為什麽一定要在陸繁序和張科面前說這些?

回家說不行嗎?

江文耀解釋:“先生出差去了,這幾天不在家,也有可能在你走之前他都趕不回來,這些話是他讓我轉告給你的。”

陳也冷聲說:“他沒有微信嗎?沒有電話嗎?用得着你轉告?”

江文耀轉着方向盤淡淡說:“他說你不會看他的消息,必須我第一時間轉達。”

陳也悶聲憋着氣,扭過頭。

江文耀依舊無節制地說着,仿佛剛才那些話等于白說。

陳也煩的閉上眼睛假裝聽不見。

到家後直接帶着張科和陸繁序去了三樓。

江文耀給他們安排的房間很近,基本上都在隔壁,知道陳也心裏難受,張科和陸繁序都知趣地沒去打擾他,而是轉身回了自己的房間。

距離開學也沒多長時間了,陳也的作業沒動多少,晚上三個人擠進一間屋子開燈夜戰到深夜,就像他之前說的,如果跟張科一起寫作業那效率肯定是不行的。

他和陸繁序各自分配寫哪幾科,剩下的科就抄對方的,而張科是純抄。

陳也憋一個字他寫一個字,他不光寫,他還碎嘴。

一個人叨叨個不停。

連着趕了兩天的作業,好不容易寫完了,張科困得倒在床上一動不動。

陳也踢了踢他:“起來!”

張科累得手都不想動:“舟兒,你讓我躺一會,累啊。”

“累個屁。”陳也說

他跟陸繁序寫題都沒說累,一個抄作業的也敢叫累。

張科翻了個身,聲音悶悶:“真的好累啊——”

要是宋遇在的話說不定還能來個抄作業比賽什麽的,可惜他不在。

靜默了一陣,陳也轉身開始收拾東西。

張科忽然想到什麽,猛地從床上彈起來:“舟兒,喝酒不?我去外邊買點回來。”

陳也一頓,有些猶豫。

沙發上躺着的陸繁序看出來了,轉而說:“不然穿多點,我們到那個公園的涼亭裏吃點宵夜,吃完了再回來?”

陳也想了想,立馬放下手裏的書,往桌上一丢:“走,吃完再回來,餓死我了。”

三人嬉笑打鬧地下了樓,晚上別墅裏沒有人,江文耀下班也早就回家了,只有門口的保安在值班。

不過保安也不管他。

“啊!我他媽終于寫完作業了!”張科對着無人的道路大喊,雖說是淩晨,但是路燈徹夜明亮。

夜晚冷得幾人縮手縮腳,陸繁序輕輕撞了一下陳也:“輸了有什麽懲罰嗎?”

陳也手插進袖子裏,圍巾捂着嘴僵硬地偏頭看過來:“什麽?”

“作業啊!”陸繁序說:“你輸了。”

比賽寫物理卷子,一人寫兩張,看誰先寫完。

最後是陸繁序贏了。

陳也糾正他:“那是我讓着你,不是我讓着你,你以為你能贏嗎?”

“就問你是不是我贏了。”

陳也垂着眸子,不以為意:“我贏了。”

“我贏了,我寫的又快字又好看。”陸繁序一本正經地說。

“誰跟你比書法了?”

“不比我也比你快一分鐘。”

陳也偏頭睨着他:“放屁!”

“我贏了。”

“我比你快!”

“我寫得比你好!”

兩人說着說着突然對沖着對方大吼。

張科吓一跳,回頭:“你倆他媽又發什麽神經?”

“是他先惹我的!”

“是他先找事的!”

兩人異口同聲一齊出聲。

張科愣了三秒:“操蛋!你倆擱這兒跟我玩默契呢?”

“默契個鬼。”陳也說

陸繁序撲哧笑出聲,贊同沒有反駁。

三人來到便利店拿着籃子開始裝東西,張科二話不說就是裝酒,偷摸還帶了兩瓶白的。

結賬的時候陳也見這人神神秘秘的不願意跟他們一塊結賬就知道這小子沒憋什麽好屁,索性就跟陸繁序先出去了。

吹了半天冷風,便利店的大門好不容易打開,陳也擡眼看着張科提着一兜子酒出來,嘴裏叼着煙,懶懶道:“你他媽要喝死人啊?”

張科笑得晃眼:“明天上午沒事幹,明天下午我跟陸繁序就走了,這把得把你喝趴下,回回都自我趴,知道是我酒量好,不知道的還以為你酒量好呢。”

“真會給自己找理由,你怎麽不說你喝太多了呢?”

張科說:“我沒給自己找理由,就是看今晚誰先醉吧。”

“傻逼。”

因為這句話,陳也多少留了個心眼。

但他到底也沒防住張科,這人白酒兌雪碧,誰能喝過他?

淩晨四點,陳也盤腿坐在石桌上翻零食,張科順手給他遞了個雞蛋:“舟兒,明年,啊不,今年學習進步帶我上分。”

說着不由分的又往他懷裏塞了個雞腿:“上分,給我補習聽見沒?”

陳也垂着腦袋不說話,輕輕點了個頭。

張科不放心,掏出兜裏的手機把攝像頭對着陳也的臉拍:“說話。”

“嗯……”陳也悶悶嗯了一聲。

張科遞了杯酒過去:“來,跟我念,我!陳舟野!額……陳也!”

陳也醉的張不開嘴,有樣學樣:“來,跟我念.....”

一旁吃花生的陸繁序笑了。

張科蹙眉看他,不耐煩輕啧一聲:“邊去,笑個屁。”然後又回頭拍了一下陳也的背:“這段不用念。”

陳也懵懂地點頭:“這段不用念。”

陸繁序撲哧,花生丢到了腦門上。

“算了。”張科放棄搬弄這些小字眼,又說:“我陳也,今年一定給張科補習。”

“——算了。”陳也說:“我陳也.....”

他打了個酒嗝,接着說:“一定給張科補習。”

“争取總分靠近陳也。”

“……”

“争取總分靠近陳也。”

“大學考一所學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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耽美 魚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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