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煙花中表達愛

第43章  煙花中表達愛。

有人愛, 是一件很幸福很幸運的事。——《郁郁戀愛回憶錄》

白時楷垂下點頭，“雖然我做好了準備，但還是……有點害怕。”

“害怕？”郁涼竹湊近笑着問他, “害怕什麽？害怕我媽不喜歡你，不讓我嫁給你？”

“嫁給我？”白時楷眼裏有煙花綻放，“郁郁，你已經想到這一層了？”

郁涼竹被他的模樣可愛到，順着他的話說，“難道不是嗎？啊, 我以為你來見我家裏人是想和我談婚論嫁呢。”

她坐直身子，委屈地呼出一口氣，“哎，原來是我多想了呀。好吧。”

“不是不是。”白時楷解開安全帶, 慌張地跟郁涼竹解釋, “我是怕我太快了，郁郁你害怕。”

“嗯？什麽意思？”

“我害怕你會被吓到，”白時楷面色變得嚴肅，“我擔心你覺得我們才了三個月的戀愛，談婚姻會太快。”

郁涼竹扭頭看他, 好像有點明白了。

将身上的安全帶解開, 她撫摸上他的臉, 對他說, “三個月, 有将近一百天的日子了, 我認為我們已經對彼此有了深入的了解。

同時我覺得我再也無法在七十五億人海中, 再找到另外一個心動的人，所以我願意把你介紹給我的家人, 我從小的鄰居，讓他們都知道你的存在。

可能邁入婚姻對我們現在來說，确實是有那麽一丢丢地快了，但我既然已經想好和你談一場以結婚為目的的戀愛，那我就會希望，你能更早些被我的家人認可，當然我也希望被你家裏人認可。”

郁涼竹接着說，“反正我已經和我媽直接說了你就是我未來的丈夫，這件事不會改變。除非……”

白時楷淚眼朦胧，原來郁涼竹對他的感情也已經這麽深。

Advertisement

他在心裏唾棄自己，怎麽能懷疑郁涼竹對他的感情。

聽見郁涼竹說出“除非”兩個字，他嘴角微勾，“除非什麽？”

“除非你愛上了別……唔……”

郁涼竹的話還沒說完整，白時楷就傾身堵住了她的唇，半晌後分開，兩人的額頭相抵，白時楷撫摸上她敏感的耳垂，“沒有除非，我白時楷只會鐘意郁涼竹一人。”

郁涼竹嘴角的笑意加深，“嗯，我郁涼竹也只會愛白時楷。”

這份愛晝夜不歇，四季不停。

“楷楷，我們去買鞭炮吧！”郁涼竹擡起眼對白時楷說，“我媽說這條街往裏走就是老街，裏面有好多賣煙花的。”

“不會被抓嗎？”白時楷捏捏她的鼻子。

“不會，”郁涼竹說，“我們這個地方小，沒有那麽嚴。走嘛走嘛，我好久沒玩了。”

白時楷被她純真的一面逗笑，“成，”幫她系好安全帶，“走嚕，去買鞭炮玩嚕。”

“go go go！”

—

“就是這裏，對對對，好，停。”

郁涼竹解下安全帶，正要下車時被白時楷拉住，“你的腳能走嗎？難不難受？”

郁涼竹扭動扭動右腳，疼痛感并不強烈，“放心吧，我心裏有數。”

沒有誰能夠抗拒對煙花的誘惑，長大的成年人也不例外。

郁涼竹挑選了一堆各式各樣的仙女棒，摔炮和沖天炮。

“選好了？”白時楷寵溺地問她。

“好了好了。”郁涼竹将挑選的鞭炮分開裝到兩個袋子裏，“這一份是給我小侄子的，我白天出門的時候他要求我給他帶，我可不能失信于人。”

“有道理。”

白時楷付好錢，一手拎住兩個袋子，一手牽住郁涼竹的手。

“我們回家放，還是找個地方放？”

郁涼竹拿出手機看了看時間，兩人在路上這裏跑跑，那裏繞繞，再說說話，時間竟在不經意間，已經來到了十點半。

距離邁入嶄新的一年還有最後一個半的小時，郁涼竹踮起腳在白時楷耳邊說，“我想只有我們兩個人過。”

白時楷被眼睛亮亮的郁涼竹萌到，忍不住捏了捏她的小臉，俯身問她，“你家裏人會不會擔心？”

郁涼竹眼珠子轉溜一圈，掏出手機點進微信，分別和方承君，方美絮還有溫添說了一聲。

很快，他們三人都回過來消息。

無一例外都是表示同意，讓她帶着白時楷在外好好玩玩兒，并說了會給她留門。

“這樣夠放心了吧？男朋友。”

白時楷親了親她的眼睛，“成，走吧。咱們兩人去跨年。”

–

郁涼竹帶着白時楷來到一處橋下，“這裏風小，不會很冷，火也不容易熄滅。”

白時楷心裏暖洋洋的，他的郁郁總是這麽會替人着想。

白時楷和郁涼竹蹲下來，将一個袋子放在一旁，這是不能動的，得給方墨遠留着玩兒。

郁涼竹從另一個袋子裏拿出一捆的仙女棒，從中先抽出三根，“快，給我點燃。”

白時楷從袋子裏拿出剛才一起買的打火機，眼看就要點燃仙女棒的尖頭，郁涼竹卻喊住他，“等一下，我先做個準備。”

“準備？”白時楷看郁涼竹後退了幾步，“害怕？”

“是啊。我好久沒玩了，是有那麽一丢丢的害怕，注意，是只有那麽一丢丢。”

白時楷被她逗笑，“你要是害怕，我可以從背後抱住你，然後和你一起拿住。”

“不要。”郁涼竹想都沒想拒絕，她做了幾個深呼吸，“行了，我準備好了，你點吧。”

“真的嗎？”白時楷看郁涼竹臉上居然浮現出有種視死如歸的表情，打趣她道，“真的不采取我提供的建議？”

“別廢話，”郁涼竹用手肘擊他一下，“你快點，快點快點。”

“好好好。”白時楷配合她按下打火機，“要來嚕。”

郁涼竹興奮且緊張得跺起腳，眼睛眨都不眨地盯着打火機打出的火焰。

“滋啦滋啦——”

“哇！”郁涼竹原地蹦了起來，手裏的仙女棒迸發出熾白色的星星，“楷楷你快看，好漂亮，哇哦！”

白時楷的視線落在郁涼竹身上，眼神滿是柔情。

仙女棒好看，但在他眼裏又怎麽會美過現在如此鮮活的郁涼竹。

拿出手機，點開相機功能。

美好的瞬間是要記錄的。

一根仙女棒的“壽命”很快就結束，郁涼竹早就注意到了他的動作，跑到他手邊，“你是不是在偷拍我？”

“我沒偷拍呀，”白時楷促狹地笑，“我光明正大呢。”

郁涼竹斜他一眼，“給我看看，拍得不好看必須給我删掉。”

“這你包放心，”白時楷拍拍胸脯說，“我是專業的。”

郁涼竹點開他的手機，輸入自己的生日，手機的桌面和鎖屏壁紙分別是她做的杯子和圍巾。

問為什麽不是兩人的照片？

答:因為她不喜歡拍照。

白時楷得知後也沒勉強她，他從來不會勉強郁涼竹做她不喜歡的事。

郁涼竹打開相機，“嚯，你這拍得确實不錯嘛。”

照片裏的郁涼竹表情自然靈動，仙女棒在她的手中揮舞成一顆顆閃耀的星星，靜态圖又極具動态感，構圖也十分完美，在一片黑暗中，唯一的光亮來源自她的笑容和手中的焰火。

“你練過？”

“不算，”白時楷走到她身後，給她看他之前一些偷拍的畫面，郁涼竹看完就震驚了。

白時楷的手機相冊裏面，基本都是她的圖片。

有寫不出教案內容咬筆頭的她；有閉眼睡覺的她；有被全身陽光沐浴的她；有努力踮腳拿東西的她；* 有冷着臉批改作業的她；有看到搞笑視頻拍腿大笑的她；有嬌羞的她……

“這些，你都是什麽時候照的？我怎麽一點都不知道？”

白時楷手還在往右滑，“當然不敢讓你知道，被你發現了肯定會讓我删掉的。”

“你幹嘛要偷拍我？”郁涼竹問他。

白時楷停下手中的動作，垂頭對視上她的眼睛，“因為我想向你證明一件事。”

“什麽？”

白時楷撫摸上她的臉，“你在眼裏就是最美的，有時候聽見你抱怨自己這裏不好看那裏不好看，我不是每次都會說你很美嘛。

可你就是不信，說情人眼裏出西施。那我就只好用實際行動證明，你在我眼中的模樣。你看，這些照片都是最真實的你，難道不好看嗎？”

郁涼竹此刻不知道是該哭該笑了。

心裏像是有春日暖陽照射。

“白時楷。”

“嗯？”郁涼竹除了在床上，很久沒叫過他的全名，白時楷心漏跳一拍，“你不喜歡這樣啊？那我下次保證不拍了。”

郁涼竹想親上他，但奈何身量不夠，拉着他的手來到一旁，她站到第三個階梯上，雙臂環上他的脖子，歪着頭朝他笑，“我是不是還沒和你說過，我愛你這三個字？”

白時楷環住她的腰，貼近她，“你不說，我也知道的。”

郁涼竹親親他的唇畔，“那這就是所謂的心照不宣嗎？”

“怎麽不算呢？”白時楷目光變得暗沉，他用指腹摩挲郁涼竹柔軟的唇，郁涼竹靠近他。

兩人的唇逐漸靠近，直至貼在一起。

白時楷吻得很認真很小心，仔細地臨摹郁涼竹的每一處，勾住她的舌共舞。

不合時宜的手機鈴聲響起，打斷這份纏綿。

郁涼竹想推開白時楷接電話，白時楷不肯，他在這件事情上展示出從未有過的霸道。

他将郁涼竹的手緊緊地箍在他的腰後，直到第二遍手機鈴聲停了後，才不舍得與郁涼竹分開。

輕輕地啄了啄郁涼竹的唇，“接吧。”

“挂都挂了。”郁涼竹無力地拿出手機，發現打給她電話的是方美絮，“我媽打來的。”

白時楷一愣，“那要不要回一個？”

郁涼竹:“怎麽回？我現在聲音都是啞的。”

“我去給你買一瓶水？”

“不要。”郁涼竹發了個微信給方美絮，讓她放心，然後跌入白時楷的懷裏，被緊緊擁住，“沒事的，我跟她說了，我們在外面跨完年就回去。”

白時楷吻吻她的頭頂，“好。”

兩人平複了一下，郁涼竹看了眼手機上顯示的時間:23:37。

她松開白時楷，拉着他蹲在袋子前，“我們兩個一起來玩兒吧。”

“可以啊。”白時楷拿出一盒摔炮，“躲我身後，我要扔了。”

郁涼竹笑他，“你總不能朝我扔我吧。”

“那說不定，反正你在我身邊，我就看不見別的任何事物。”

郁涼竹皺皺鼻子，“油嘴滑舌。”

“這是真的。”白時楷做出發誓的手勢。

“得了得了，你快扔。”郁涼竹跑到他的身後，看白時楷扔出一個，地面發出“啪”地一聲響。

“這個我小侄兒只喜歡玩了。”郁涼竹說，她從袋子裏拿出一個沖天炮，“我想玩這個。”

“行。”白時楷接過，等他回頭時，郁涼竹已經跑了十米遠，“至于嗎？跑這麽遠？”

“你小心點，這個威力有點猝不及防。”

“我又不是沒玩過，放心。”

白時楷找了個地上的裂縫，将沖天炮插了進去，拿出打火機，回頭對郁涼竹說，“準備好哦，要開始啦！”

說完，将打火機靠近，沖天炮發出“咻”地一聲，在天空中綻放出煙花。

郁涼竹看着朝她跑過來的白時楷，他的背後是一片黑夜，黑夜中因有了燦爛的煙花而變得不再可怕。

“楷楷！”

她跑過去跳到他身上，“我愛你。”

不等白時楷抱穩她，她立馬又跳了下來，像一只活潑的小兔子。

從袋子裏找到心型的仙女棒，再跑到白時楷身邊，“快，給我點燃它。”

拿出手機，已經到了23:57。

白時楷幫她點燃。

郁涼竹退後幾步，單膝下跪地舉起手中的仙女棒，對白時楷大聲說道，“我郁涼竹，這輩子很幸運能遇見白時楷，我要和白時楷白頭到老！我要和白時楷看遍祖國大好河山！我要和白時楷位國家的生育率做出貢獻！”

白時楷本能地要扶起郁涼竹，卻在聽見這一話時，心仿佛停止了跳動。

旁邊不遠處就有居民，零點的鐘聲就要響起，他們接踵而至地從家裏搬出煙花，在央視主持人的一聲聲倒數中，整點點燃煙花。

黑夜有了煙花，就如同有了光，整個世界變得熱鬧而明亮。

在這個時刻，白時楷擁吻住郁涼竹。

那根仙女棒只會燃燒十五秒，但白時楷對郁涼竹的愛意會持續到時間盡頭。

“我愛你，郁郁。”

“我也愛你，楷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