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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章

［真的假的, 村長死了？怎麽死的？！］

［我去，我也被震驚到了，我以前看過這個副本啊, 村長後期還會變成怪物傷害玩家呢，死的也太令人猝不及防了吧。］

［賭一包辣條，肯定跟張嬸喂的藥有關系, 你們還記得不, 今天早上神廟震動了, 肯定是山神收到掃把毛之後震怒, 降罪在村長身上了！］

事發突然, 不論是玩家還是觀衆們都有點茫然, 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圍在村長家門口的村民們面面相觑，都在彼此臉上看到了不可置信。

他們在聽到有人喊出“村長沒氣了”這句話之後，只感覺腦子裏嗡的一聲，似乎暫時失去了思考的能力，顯然還沒接受村長突然離世這個噩耗。

門口一片死寂。

還是村長老婆昏迷而倒在地上的聲音拉回了衆人的注意力。

“有人暈倒了！”

“哎喲, 這可怎麽是好！”

村長剛死不久, 他的老婆又悲傷過度不省人事, 四仰八叉地倒在地上, 任憑別人怎麽呼喚都不醒, 可謂是屋漏偏逢連夜雨, 衆人一陣慌亂。

人群中的議論聲和哭喊聲，院子裏安裝新窗戶發出的噪音, 村長家門口仿佛成了個集市, 群龍無首, 一時間場面亂糟糟的。

有人找回了自己的聲音，大聲喊道：“快快快, 趕緊把張嬸扶到房間裏去。”

幾個年輕力壯的小夥這才回過神，從人群中出來，七手八腳地把有點肥胖的張嬸架起來。小夥們擡胳膊的擡* 胳膊，擡腿的擡腿，等擡進了院子之後又犯了難。

張嬸和村長住的那間屋子此刻還躺着村長的遺體，讓活人和死人躺在一塊明顯不合适，只得倉促地找間空屋子，把人放到床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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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口，村民們七嘴八舌地議論起來，大部分人語氣惋惜，但也有部分上了年紀的大爺和大娘眼中閃過幸災樂禍的神色。

這一反常現象被祝棠細心地發現了。

有瓜！

這兩人比村長還年長，指不定是知道些什麽。她身姿靈活地擠過去，悄咪咪地聽了一耳朵。

左邊的大娘把聲音壓的很低，八卦道：“村長的兒子剛離世沒幾天，村長也跟着沒了，這其中多少沾點邪門！”

短短三天，村長家三口人一下死了兩口，只剩村長老婆這個獨苗苗，仔細想想還真是細思極恐。

右邊的大爺眯起眼睛，心領神會：“你說，會不會是那孩子……”

那孩子？指的是章小天嗎？

祝棠小心翼翼地貓着腰，豎起一只耳朵擠在二人中間：什麽瓜什麽瓜？讓我也聽聽！

大娘正要往下說，卻眼尖地發現了祝棠的存在，一眼就認出她是今天早上出現在村裏的外鄉人，于是當即轉頭，閉上了嘴。

大爺活了這麽多年，也活成了人精，見狀麻溜地扭頭向另一邊，和其他村民一起為村長的死亡而嘆惋。

和今天早上一樣，把她當空氣。

祝棠：“……”

祝棠就着手中的蘋果啃了一口，這是香燭店的女老板為了感謝她訂了一筆大單無償贈送的，這會兒正好可以借此竊聽這些村民NPC的心聲。

大爺和大娘的嘴巴雖然閉上了，但剛才正聊到話題的關鍵之處就被人打斷，還沒聊盡興，心聲就緊接着開始嘀咕起來。

大娘的心聲嗓門很大，因為不用顧忌被別人聽到，因此肆無忌憚地吐槽着：

‘哎喲真是造孽，怕不是章小天這孩子知道了真相，死後回來報複章永平了吧？’

章永平是村長的名字。

‘當初村裏的人都極力勸着，為啥就不能抱個村裏的男娃過去養呢？非要從村子外頭弄個孩子，萬一被娃知道了自己不是親生的，而是從城裏拐來的，難免心生怨怼，那不就成了養不熟的白眼狼嗎！’

什麽？！

祝棠微微瞪大眼睛。怪不得章小天長得既不像他母親張嬸，也不像村長，五官上基本沒有父母的一點影子。

她當時還以為他是中了基因彩票來着，卻沒想過章小天壓根就不是村長和他老婆的親生兒子！而是被拐到安樂村養大的。

不過也是，這個村子既然是個拐子村，能買賣女屍，拐賣婦女，拐個孩子自然也不在話下。

祝棠聽完了大娘的心聲，又去偷聽了下隔壁大爺的，這兩人的年齡都比村長大，果然知道不少內幕。

她拼拼湊湊，還原出了村長家那段不為人知的過往。

二十多年前，那時的村長還只是個普通村民，先後娶了兩個老婆都沒生出孩子，于是就到城裏的醫院檢查了一下，這一查直接查出了無精症，這代表村長這輩子別說是心心念念的兒子，就是女兒都不會有了。

村長心裏那個恨吶。但他這次進城看病也不是全無收獲，他從別人口中聽到了“基因”這個詞，聽說城裏人基因好，孩子都個頂個的聰明好看。

于是他拒絕了從村裏抱個孩子過來養的提議，在心中悄悄打起了從城裏拐個男娃當兒子的主意，真的拐了個男孩回到了安樂村。

而這個男孩，就是章小天。

祝棠思緒紛亂，不禁思索：章小天自己發現這個真相了嗎？如果他發現了，他的遺願會不會是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

［棠姐是不是找到線索了？］

［同問，每次看主播這個表情，好像吃到了什麽大瓜，又帶着點淡淡的疑惑，哈哈哈哈。］

［越來越期待後面會發生什麽了，我很喜歡安樂村這個副本，也刷了好多次，還是第一次見到村長第二天就死了的，hhh。］

村長突然死亡這個消息不胫而走，潮水一般在安樂村中擴散開，很快有五六個年紀比較大的老者帶着村醫聞訊趕來。

烏泱泱的村民們看到來人，都露出恭敬的神情，自動分開了一條道路。

老者們拄着拐杖，快步邁進裏屋，過了大約三分鐘，一行人便從村長的房間走了出來，表情是肉眼可見的沉重。

不難看出，這幾個長者在村中頗有威望，往門檻那兒一站，無需特意發話，原本還鬧哄哄的村民們便自動安靜了下來。

其中一人撫着花白的胡須，凝重道：“村長他……确實過世了。”

背着個藥箱的村醫跟着他的話點頭，稍微猶豫了一下，說道：“昨日夜裏下了暴雨，村長的身體本就每況愈下，又感染了風寒，因此突發惡疾，永遠離開了我們。”

另一名長者道：“大家也不要過于悲痛，雖然第十三位村長走了，但祭祀大典馬上就要來了，這乃是喜喪！他的葬禮得風風光光地大辦一場。”

人群中有人竊竊私語。

“對呀，祭祀大典還有幾天就要到了，村長這時候死，可真是有福啊！”

“是啊是啊，村長這麽一死，不就能時時刻刻都侍奉山神左右了？”

輿論風向就和天氣似的，說變就變。

站在一旁的祝棠扯了下嘴角：“……”那這福氣給你，你要不要啊？

不知是誰帶的頭，人群中忽然有人喊道：“至高無上的山神會為我們安樂村選出第十四任村長，繼續造福咱們村莊的！”

“沒錯！山神在上，祐我山村！”

村民們跟着異口同聲：“山神在上，祐我山村！”

口號喊了一遍又一遍，村民們各個神色激動，喊得震天響，好像一個邪//教的傳教現場。

每喊一遍，他們的表情就變得更加興奮和狂熱，每個NPC村民的臉上都像被戴上了一張相同的面具，就連嘴角揚起的弧度都出奇的統一。

觀衆們看得寒毛直豎，然而祝棠卻看得津津有味，她最開始也挺害怕的，但是慢慢的關注點就歪了。

別說，這一幕和某些直播間帶貨的時候挺像的。

她發現這些村民還挺有在直播間當捧眼的潛質，要是去現實世界應聘肯定很受歡迎，一整晚喊下來，不是問題！金嗓子喉片那是用都不帶用的。

恐怖嗎，不，一點也不恐怖！

相比之下，祭祀大典的供品是女嬰這件事才恐怖。

哪家正經神吃活人吶！這就說明，安樂村所謂的山神百分百是個邪神。既然鬼新娘的力量來源于人的恐懼，那麽換個思路，村民的信仰會不會也成為山神力量的來源？

安樂村至今已有十三任村長，哪怕按每任村長在位十年來算，邪神就已經被這些信徒供奉了一百多年，不知道得恐怖到什麽程度。

這一刻，祝棠莫名産生了一種，他們如果沒在祭祀大典之前完成章小天的遺願就會團滅的錯覺。

口號喊了一會兒，村民們就在長者離開後自行散去了，人是鐵飯是鋼，到了該吃晚飯的時候了，祝棠和門邊駐足了許久的玩家們也相繼回了屋。

與此同時，先前那個采購冥器的任務排名刷新出來了。

各位玩家排名如下：

第一名：祝棠

第二名：許故淵

第三名：林歸璨

……

這個任務總共有一萬點積分待分配，祝棠以一驢車的冥器鑽漏子成功，獲得了壓倒性勝利，app給她轉了三千點積分，剩下七千點積分按照排名分配給其餘七位玩家。

這一次除了許故淵面色不太好看之外，臉色黑如鍋底的還有林歸璨。

林歸璨平時總是眉眼彎彎，尤其是在笑起來的時候，那雙眼睛格外好看，但他看到任務排名之後就一反常态地胯着一張批臉，渾身上下都散發着濃濃的怨氣。

他辛辛苦苦奮鬥了一天，為了積分不惜自毀形象，給村民鏟了一天的牛糞，輸給祝棠也就罷了，他确實沒想到還能有這種離譜操作，可為什麽許故淵這家夥的排名都比他高。

如果app能以人的形态出現的話，他只想上去揪着對方的領子，大聲質問：夢魇游戲，你這裏欠我的用什麽還？！

［哈哈哈哈笑岔氣了，你們看到沒有，林歸璨對許故淵那種龇牙咧嘴的表情，好像我家護食的狗子！］

［換了我我也納悶hhh，只能說這個任務需要主播用點小聰明吧，沒有棠寶的話，第一名就是許故淵了，他砍完柴之後給雇主算了一卦，那雇主還不信，結果當場就應驗了，許故淵今天掙了有1w。］

［上面的姐妹說的對啊，這個村子的人本來就挺迷信的，不能老老實實做app給的任務。］

新的門窗安裝好之後，祝棠試了試，确定沒問題之後，幹脆利落地結了賬。

張嬸還在屋子裏昏迷着，今天的晚飯依然是陳盡帆做的，看着一桌子豐盛的菜肴，衆人在此刻都不約而同地有了一種希望張嬸永遠都不要醒過來的想法。

至于村長的遺體，因為棺材還沒做好，依然躺在他生前的那間屋子裏。

晚飯後，祝棠把衆人召集到了自己那間房間裏，簡單地說了一下昨天夜裏張嬸吹迷煙，目的是為了剪下玩家的頭發帶去神廟祭祀給山神的事。

至于是怎麽解決的，則被她輕松地一筆帶過。

許故淵偏頭看了她一眼，似乎想到什麽。早上神廟震動的時候，他和許池魚就在山路上，自然感知到了這抹異常，張嬸供奉完祭品從神廟回來之後，村長就死了，這其中必然存在着因果關系。

他幾乎可以肯定，村長的死多多少少和祝棠有關。

慕寒雁作為事件的主人公，心有餘悸地摸了摸自己的發尾，果然摸到了一撮被剪得很齊整的部分，頓時臉色都白了，看向祝棠的眼神充滿了感激。

她定定神，說道：“我從村民口中套出了線索，安樂村是個拐賣村，村子裏有很多婦女都是從外面拐來的。”

衆人只是稍稍有些驚訝，他們都從鬼新娘那兒得知了張嬸私下裏買女屍配陰婚的事，對安樂村其實是個拐子村這個真相接受能力良好。

聽慕寒雁提起拐賣的事，祝棠想了想，決定在不暴露自己有讀心術的前提下，婉轉地把章小天并非村長親生的事實當做推測說出來。

“章小天的相貌跟村長和張嬸差別很大，不管是五官還是輪廓都沒有一點相似之處，從遺傳角度來說，我懷疑……他并不是村長親生的。”

這話一出，立刻被林歸璨強烈反對。

他抱着雙臂，斬釘截鐵地否認：“不可能！看到張嬸的第一眼我就分析過她的面相，觀她子女宮，她是有子女緣的，倘若章小天不是她的親生兒子，那她的孩子在哪？”

會看面相的幾名玩家點了下頭，林歸璨說的是對的，看張嬸的面相，的确能看出來命中會有個孩子，而且是兒子。

譚谷雨站了出來：“我和寒雁得到的線索有重疊，不過有一條你們肯定想不到。這裏确實是個拐子村，幾乎一大半的婦女都是被拐賣來的，這裏面包括……村長的老婆，也就是張嬸。”

林歸璨緊緊抿着唇，瞬間面如土灰。如果張嬸也是被拐賣來的女性之一，那麽她很有可能在來到安樂村之前，就已經有孩子了。

那就是說，祝棠的猜測完全有可能是真的！

一行人立刻出了房間，往那間放置村長遺體的屋子走，張嬸現在不在，房間裏只有一具不會說話的屍體，衆人可以不打招呼就進去。

除了祝棠之外，七名玩家都是第一次見到村長的模樣，也許是因為身患重病，村長并不經常洗澡，稍微離得近一點就能聞到一股令人反胃的異味。

玩家們盯着村長那具冰冷僵硬的屍身看了片刻，一眼就看出了問題，村長淚堂深陷，從面相學上來說，定然是沒有子女緣的。

這麽說，章小天還真的不是村長的親生兒子！

許故淵最先反應過來，他環視衆人一周，說出自己的推測：“章小天可能是小時候被村長拐來的。”

祝棠眼睛一亮，不愧是被其他玩家看好并且投了大筆積分押注的選手，一下就猜對了！

他的想法和祝棠一樣，如果章小天是被拐賣來的，那他的遺願很有可能會是找到自己的親生父母，而不是張嬸口中的娶個貌美賢惠的老婆。

林歸璨大失面子，不滿地嘟囔道：“也有可能是從親戚家過繼來的啊。”

話匣子已經被打開，剩下的幾人對視一眼，也不好藏私，紛紛說起今天幫村民打工時得到的線索。

接下來第一個開口的是陳盡帆：“今天上午我在幫村民挑水的時候，意外聽到了兩個村民的對話。”

衆人都看過去。

他斟酌道：“百年前曾經發生過一場大規模的饑荒，村民們逃難經過此處，窮途末路之際，有人死馬當活馬醫，祭拜了山神，次日果真天降大雨，予萬物生機，人們感念山神恩德，因此有了祭山神這個習俗。”

祝棠皺緊眉頭，祭拜了山神，次日天降下雨，這句話乍一聽沒什麽問題，可是細想一下就會察覺不對勁。

最初的那一批人是用什麽祭拜的山神？莫非用女嬰祭祀的習俗，從那時就已經開始了？

孟軻：“我也有發現。我打聽到祠堂裏放着一本村志，裏面記載了安樂村從建村到現在一百多年的事跡。”

孟軻頓了頓：“不過祠堂只有村長才可以進入，外面有專人把守。今天來村長家門口的幾位長者就是世世代代負責看守祠堂的，因此在村裏有着與衆不同的地位。”

怪不得今天傍晚這幾人一來，村民們就自發為他們讓出了一條道，而且瞧着很是恭敬，原來還有這層關系。

下面輪到林歸璨了，他沉默片刻：“我打聽到的消息是，上個禮拜都是晴天，只有昨天晚上下過雨。”

衆人下意識想到了什麽，臉色一變。

公屏上的彈幕卻哄笑起來。

［我還以為是什麽牛批哄哄的線索呢，就打聽到一個天氣啊，這也能算線索？］

［重新定義線索的标準23333。別的主播說的好歹有實質性進展，知道個天氣有啥用啊。］

［你們都忘記了？張嬸第一次和主播們見面的時候說的啥你們居然沒有一個人記得？］

［呃，所以是啥啊，想不起來了。］

［讓我來幫你們重溫一下，張嬸說章小天因為雨天路滑，走山路時不慎跌倒，磕在了石頭上，當場死亡了。你們品，細品。］

玩家們作為親歷者，記憶力肯定要比屏幕後面的大多數觀衆要好，因此都清清楚楚地記着這個細節。

既然前幾天都是晴天，一滴雨也沒下過，那麽張嬸所說的“雨天路滑”就是不成立的。

衆人心頭都萦繞着同一個疑惑。

那就是章小天究竟是怎麽死的？

許故淵也說出了自己的發現：“神廟下方的那條河裏有濃重的怨氣，裏面沉積着大量女嬰的屍骸。”

“！！！”

大家都震驚了一下，緊接着就感受到了濃濃的惡寒，聯想到安樂村世世代代供奉山神的習俗，不會就是用女嬰去供奉的吧？

就算是現實世界，也有少部分愚昧落後的地區會有這樣殘忍的習俗。

譚谷雨和祝棠聞言則露出了然之色，原來河水下方的東西是這個，怪不得怨氣如此深重，卻又被橋上的陣法鎮壓，百年不見天日，怨氣只會日複一日的增加，形成惡性循環。

這時，許池魚道：“話說你們有沒有發現，村長剛死，他的靈魂就不見了？”

許池魚為此還特地用秘法開了天目，裏裏外外都看了個遍，愣是沒看見村長靈魂的蛛絲馬跡，就和章小天一樣，怎麽找都找不到。

其餘人跟着他的話也感應了下，确認沒有發現村長鬼魂的蹤跡。一般來說，剛死不久的人因為力量微弱，靈魂會像鬼新娘那樣徘徊在屍身附近，這一點确實很反常。

再結合上一次在堂屋進行到一半而被驟然切斷的通靈，衆人心中都隐隐有了個猜想。

這種種異常，是不是與廟裏那座神秘的山神有關？似乎也只有祂，才會有這種力量。

大家都暗自做了個決定，那就是夜探山神廟。

至于為什麽要在晚上而不是早晨，那是因為祭祀大典在即，村裏人在黑夜降臨後就不能出門，更方便他們行動，如果是白天去，容易被村民抓包。

而今晚去山神廟，就是最好的時機。今天還只是他們進入副本的第二天，想必對副本boss的限制很大，今晚去神廟外面探探虛實的安全系數肯定比後面幾天要高。

衆人不約而同地朝章小天的靈堂走去，想要搞懂這個NPC究竟是怎麽死的，也許可以從他的屍身入手。

然而剛打開堂屋的門，衆人就被鋪天蓋地刺目的紅給驚得抖了一下。

原本黑白色調莊嚴肅穆的靈堂，竟然被布置得喜氣洋洋的，房檐下挂着紅色的綢緞，靈堂中央那個大大的“奠”字被取了下來，轉而換成了大紅的“囍”字。

章小天的遺像仍然擺在供桌中央，兩側多了兩根燃燒着的龍鳳花燭，供桌最前面是五盤貢品，盛放着蘋果、棗子以及龍鳳喜餅若幹，還系着一朵大紅花。

最讓人感到意外的是，張嬸不知道什麽時候醒了過來，她臉色慘白，卻穿着一身同樣喜慶的衣裳，眉毛描的又細又長，正端坐在供桌邊上的主位上，似乎已經等玩家們很久了。

［我的媽呀，張嬸的眼神好恐怖，她是裝都不裝了，看上去好陰森啊！］

［這個靈堂更恐怖吧，靈堂變喜堂，中間還有兩個死者的棺材，更恐怖了！］

［卧槽，她不會變成鬼鯊人吧！好恐怖啊，蓋緊被子瑟瑟發抖。］

祝棠想到一個可能，會不會是因為東西已經采購齊全了，所以，今天晚上就是章小天和鬼新娘冥婚的日子？

這時的張嬸氣質發生了明顯的變化，只有是個有眼睛的人都能看出來。第一次見面時張嬸只是個普普通通的中年婦人，而現在看上去卻很不對勁。

衆人如臨大敵，皆是緊張地盯着她。

張嬸見到衆人推門進來，她笑了笑，說道：“今日我丈夫不幸離世，過幾天就是他的葬禮，原本還想将小天的終身大事往後推幾天的，但喜事和喪事同辦終究是犯了忌諱，因此還是早點把喜事辦了為好。”

“雖然山神的祭祀大典在即，俗禮可免，但迎娶儀式不可廢。孩子們，既然冥器已經采購完成，那麽今晚就勞煩你們替我家小天完成迎娶儀式吧。”

她話音剛落，玩家們手機上就接到了app發來的任務。

［恭喜玩家觸發任務：冥婚的迎娶儀式］

［任務描述：作為章小天最好的朋友，請各位玩家替他完成這場冥婚的迎娶儀式吧！］

［完成獎勵：700點積分］

［失敗懲罰：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