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Let it Snow 05

Let it Snow 05

不久之前——

赫斯塔爾·阿瑪萊特向着傳來槍聲的方向沖過去,阿爾巴利諾落後一步。這個時候就彰顯出頭發略長的壞處了,大風一直把他的頭發往眼睛裏吹,他伸手胡亂地擦了一把綴在前額和眉毛上的雪粒,向着赫斯塔爾的身影被風雪淹沒的地方走去。

然後一把槍就這樣無聲地抵在了他的背後。

阿爾巴利諾的手條件反射地、不引人注目地按上腰間,他的那把柯爾特就藏在衣擺之下。如果赫斯塔爾的推斷沒有錯,兇手确實不是大廳中的人之中的一個的話,他或許根本就不是個警察,那倒是能解釋為什麽他挑喝醉的人和女警下手,趨利避害是人類的本能。

而對付一個并沒有受過專業訓練、卻拿着危險武器的人有許多種方法,身後用槍抵着他的人舉槍角度擡高,近乎貼着他一側的肩膀。如果他選擇反抗,在足夠靈敏的情況下也足以避開對方開槍後造成的大部分傷害,至少可以別讓別人一槍就打在軀幹部位……

阿爾巴利諾的腦海之中飛速掠過了好幾種方案,但——

“別動。”一個聲音在他身後低低地說道。

——那是一個女性的聲音。

有趣。

阿爾巴利諾停下鬼鬼祟祟地往槍套處摸的動作,他微微一頓,然後選擇把手指無聲無息地伸進大衣口袋。

“她很聰明,”奧爾加喃喃地說道,她坐在大廳的角落裏,膝蓋上放着一臺筆記本電腦,上面正調出這警局的內部資料頁面。她聚精會神地盯着頁面,并且有意忽略了大廳裏大部分人都在時不時偷偷看她一眼,“她非常聰明——而這正是問題所在。”

“什麽?”麥卡德問道,語氣有些煩躁。

“這位布蘭卡·阿雷奧拉是個墨西哥人,假設她從沒有涉及到任何跟非法入境有關系的事情的話,她就是在快三年之前來的美國——确切地說,她是在的審判結束兩個月之後嫁給了一個賓夕法尼亞州的男性,并且因此獲得了條件綠卡。”奧爾加盯着屏幕,頭也不擡地回答。

“婚姻移民,至少看上去是這樣的。”赫斯塔爾哼了一聲,“那她怎麽會來維斯特蘭?”

“這就是問題所在:她丈夫當時在賓州有一份穩定的工作,她則在本地的家政公司工作。”奧爾加語氣情況地說道,“然後你們猜怎麽着?她丈夫毆打她,他們在驚人地短暫的三個月之後就離了婚。阿瑪萊特先生,你告訴我在這件事之後這位阿雷奧拉會怎麽樣?”

Advertisement

麥卡德和哈代都看向赫斯塔爾,赫斯塔爾輕輕地點點頭,說:“雖說婚姻法方向并非我的專長,不過——如果她真誠地締結了婚姻,但是卻遭到了作為美國公民的配偶的家暴,那麽她可以不受‘夫妻雙方必須共同申請I-175表格’的限制。也就是說,她可以在有條件綠卡生效兩年之後獨自申請正式綠卡。”

“離婚保證了她行動的自由,而家暴保證了她無論如何都能單獨申請到綠卡,因為她不可能是婚姻中的過錯方——你是這個意思嗎?”麥卡德問。

哈代不贊成地問道:“但是,她在結婚之前怎麽能預料到——?”

“我覺得她能預料到,她前夫是他們居住的鎮子上有名的人渣,在賓州警方的記錄裏有成堆的案底。”奧爾加哼了一聲,用手掌撐着下巴回答,“而且這是阿雷奧拉是這個人的第四任妻子,前三次婚姻他都是過錯方:因為虐待。”

“所以說她為了綠卡跟一個人渣結了婚,”哈代皺起眉頭了,顯然覺得這有些不可置信,又或者只是單純地看不得別人打老婆。“但做出這麽大的犧牲是為了什麽?”

“為了我。”奧爾加聳聳肩膀,幹脆利落地說。

——所有人都扭頭盯着她,包括房間對面好幾個聚精會神地盯着聖誕樹假裝自己沒有在偷聽的警官。

“是真的!”奧爾加強調道,“羅博案審判結束後兩個月,她通過一場很糟糕的婚姻得到了臨時綠卡,我估計她肯定不愛她的前夫,也不太可能不知道對方的糟糕嗜好,她結婚到離婚這整件事應該都是在她的預計中的。而她結婚是在2013年的9月份,你們誰記得那個時候發生了什麽?”

赫斯塔爾顯然正在推算時間,他想了想,慢慢地說:“……那個時候你剛到維斯特蘭州立大學任教?”

“那個時候你剛剛成為WLPD的顧問!”哈代猛然一拍大腿,“九月初我們有個案子不是嗎?然後你第一次作為顧問參加了發布會。”

“她發現我在為WLPD工作。”奧爾加換了種說法把句子重複了一遍,這樣,話語中的指向性似乎更加明顯了。

“因為沒有綠卡就沒有合法工作。”麥卡德低聲說,“如果她想要進入WLPD工作,當然了,她必須有一張綠卡……”

“我們假設她是為了羅博報仇才接近你——如果她是那個殺手,就只有這一種可能性了。”赫斯塔爾不太贊同地說道,“但她為什麽要挑警局?在一群警察面前不是危險性更大嗎?她之前在家政公司工作,完全可以應聘到你工作的大學去。”

麥卡德搖搖頭:“大學還是太大了,她很容易就被分配到到離她想去的地方很遠的地方去。”

“而且她可能還為了等你。”奧爾加輕柔地說。

麥卡德犀利地看了她一眼。

“她很可能不知道羅博案的‘真相’,”奧爾加用雙手比劃了一個引號的形狀,露出一個譏諷的笑容,“所以她決定報複羅博案側寫的負責人:也就是你和我。你在匡提科工作,她想進去工作得經過更嚴格的背景篩查,還拿着一個臨時綠卡的人八成是得不到這份工作的,所以她選擇了維斯特蘭。至于你——她應該堅信你回來的,維斯特蘭有鋼琴師和禮拜日園丁,一般人都會覺得,BAU的主管很快會和警局合作處理這個案子的。”

他們幾個靜了一下,然後哈代尴尬地咳了一聲:畢竟奧爾加都來了三年了,他們可是一次都沒有求助過行為分析部。

“莫洛澤,”麥卡德頗為不贊同地說道,“我們掌握了案子的真相,真相就是羅博是個連環殺手——”

“好了好了,我明白啦,羅博是個連環殺手。”奧爾加懶洋洋地重複道,“那麽還是讓我們猜測一下布蘭卡·阿雷奧拉身上發生了什麽吧:她不知道多少年前從墨西哥偷渡到美國,可能是為了謀生吧。總之,她在這個過程中認識了喬治·羅博——我不知道他們關系有多親密,随便啦——但是後來有一天,羅博被捕了、被判了死刑。我們的布蘭卡決心為羅博報仇,這個時候我剛好離開了BAU,所以她跟一個家暴混蛋結了個婚,給自己搞了一張綠卡和一個合法身份,在WLPD弄到了一份工作,在這裏蟄伏下來,等着麥卡德你有一天來辦案子。”

她頓了頓,好像品味了一下整個流程似的。

“挺無聊的動機。”然後,奧爾加嫌棄地評價道,“但是确實說得通。”

“但是我一直沒來。”麥卡德低聲說,“直到殺手強尼那次。”

“殺手強尼是從別的州跑過來的,那次太猝不及防了,我估計她也沒做好準備。”奧爾加笑了一下,“畢竟誰想得到呢——禮拜日園丁在維斯特蘭呆了十年都沒招來FBI,被一個殺手強尼招來了。”

“所以她給麥卡德探員寄了賀卡?”赫斯塔爾皺着眉頭問,“絕望到寄希望于賀卡的可能性還是太小吧。”

“說不定還有B計劃。”奧爾加不甚在意地說道,“對于有的人來說,三年是一段非常漫長的時間了,或許她已經沒有耐心了。”

“對于有的人來說?”赫斯塔爾挑起眉來,抓住了這句關鍵詞。

奧爾加掃了他一眼,然後聳了聳肩膀:“我就是一個很有耐心人。”

沒有什麽是比在一個暴風雪的夜晚綁架了一個人,然後用槍抵着這個人讓他徒步走到你的邪惡老巢更糟糕的事情了。

阿爾巴利諾在穿過漫長的方法無邊無際的風雪的過程中,一度覺得自己徹底地喪失了方向感,直到最後對方停下。他們已經站在了一扇玻璃門前,背後那個女人壓低着嗓音,說:“打開門。”

玻璃門的把手上環繞着的門鎖已經先一步被人剪斷了,阿爾巴利諾是以依言推開門,然後才發現他們現在在什麽地方——他們正位與WLPD隔壁的一間店鋪中,這裏曾經是個服裝店,面積廣闊,整整兩層都曾是它的店面。

但是這家服裝店已經在半年多以前關門大吉,店面一直沒有再成功地租出去,現在店裏躺滿了上一任店主未曾清理走的垃圾:廢棄的金屬衣架,玻璃上布滿裂紋的穿衣鏡,還有大量廉價的塑料假人模特,少部分站着,大部分早已躺在一地灰塵和建築垃圾中,近乎全部跟剛從古希臘遺跡裏挖出來似的缺胳膊少腿,在手電的光柱的照耀下看上去分外詭谲。

不如說,阿爾巴利諾看見過那麽多案發現場,都很少見過有跟現在他站着的這個地方一樣這麽像案發現場的。

而他身後的女性命令他繼續往前走,沿着樓梯走上店鋪的二層。二層是更多的穿衣鏡、金屬衣架和殘缺的塑料假人。一面牆的牆紙已經剝落,牆角立着一排暖氣片。這些房屋全是獨立供暖,這排無人問津的金屬當然冷得驚人,對方把他推搡到屋角,示意他轉過身,然後用金屬手铐把他靠在了牆角的暖氣片上。

阿爾巴利諾花時間回憶了一下他在赫斯塔爾家的那個早晨——看來人人都挺喜歡把他往牆上拷的。

但是現在,他終于得以轉身看向之前一直用槍指着他的那個女人——那是個高個子、深色皮膚的女性,看上去最多三十多歲,而且有些奇怪地眼熟。阿爾巴利諾回憶了一會兒,然後不太确定地問道:“……你是叫布蘭卡,是嗎?我之前在警局裏見過你幾次。”

那位女性——布蘭卡——露出了一個很是驚訝的表情,顯然阿爾巴利諾說對了。這就是他叫他之前的那些情人都很惱怒的一點:他很容易就能做到在這樣的小細節上顯得貼心又可愛,沒錯,他就是那種真的能記住自己只見過幾次的清潔工的名字和長相的人,而除他之外又有誰還會記得清潔工呢?大部分人眼裏就好像看不見空氣一樣看不見清潔工。

這種特質無疑叫當事人很受用,但是當你的情人對誰都這樣的時候,你心裏自然就不會好受了。

而布蘭卡則只是顯得很警惕,她說:“巴克斯醫生,你的記性比我想得要好……而且比我想得要平靜多了。”

“那當然,我看不出你有要殺我的樣子。”阿爾巴利諾在雙手被反铐在背後的情況下盡他最大可能聳了聳肩,語氣輕松,“你的前兩位死者死得都很幹淨利落,如果你相對我那樣做的話,我在變配電室前面就沒命了。我更在乎的是:你為什麽不殺我?”

布蘭卡看了他一會兒,然後慢慢地說道:“你跟奧爾加·莫洛澤關系親近,是嗎?”

“不是你想得那種的親近。”阿爾巴利諾語氣輕緩地回答,簡直就像是在跟容易受驚的小動物說話似的。而看在誰手裏拿着槍的份上,這本來完全沒有必要。

“不重要,那就足夠了。”布蘭卡幹脆而平靜地回答。

“所以說你這樣做确實是為了報仇,”阿爾巴利諾歪了歪頭,思量着說道,“殺前兩個人,制造恐慌,營造出一種兇手神出鬼沒的感覺,順便告訴他們你确實是在玩真的……然後綁架一個和他們關系親近的人,逼他們跟你對峙。至少從一開始,在氣勢上你幾乎就贏了。但是這是為了什麽?為了喬治·羅博嗎?”

“我愛他。”這個女人回答。

“‘愛’,這是多俗氣的一個故事——最智慧的瘋狂,哽喉的苦味,沁舌的蜜糖。”阿爾巴利諾啧了一聲。

“你不會嗎?”布蘭卡反問道。

“我很難想象我會做出那種事。”阿爾巴利諾彬彬有禮地回答道,“而這就是你為了他做出的事情:你在用他的手法紀念他嗎?通過割斷別人的脖子然後在牆上畫星星?”

阿爾巴利諾一向不喜歡模仿犯,對于一個罪犯來說,他布置現場呈現出的每一個細節都有其意義,就算是喬治·羅博确實只在牆上畫了顆粗糙的星星。但是模仿犯只是毫無意義的複制,既不能觸及靈魂也不能營造美感。

說白了,那又無聊又貧瘠。

“這不是一種紀念,”布蘭卡低聲否認,聲音稍微有些顫抖,“我這樣做是為了,我必須讓別人知道——只有我做了他們才會最終注意到已經結束的案子——第七案不是他做的。”

“沒有證據。”阿爾巴利諾心平氣和地指出。

“有的,”布蘭卡搖搖頭,“案發的那天我一直跟他在一起,我們一直在家裏。”

阿爾巴利諾打起精神來,事情似乎進行得比較有趣了,他忍住了微笑起來的沖動,只是問道:“但是你并沒有為他作證。雖然第七案現場有他的頭發,但是如果你出庭作證的話,或許能讓陪審團更猶豫一些。”

“我想了,他不肯。”布蘭卡咬牙切齒地說道,“當時我是非法移民,如果為他作證就肯定會被遣返回墨西哥,喬治不想讓我回到……”

“所以你遵從了他的意見,你屈服了。”阿爾巴利諾一針見血地指出,“你假裝自己從沒和他在一起,他假裝自己在案發當晚獨處——心理學家們會很感興趣的,一個無動機殺人狂竟然也能在私下表現出這樣細膩的感情……無論如何,作為結局,他死了。”

“我每時每刻都感覺到後悔。”布蘭卡簡單地說道。

“于是你決定殺了當時負責此案的側寫師洩憤。”阿爾巴利諾說道。

“是複仇!”布蘭卡強調般重重念過那個詞,“他們兩個肯定僞造了證據——如果喬治沒有殺第七案的死者,喬治的頭發當然根本不會出現在現場!他們拿到搜查令去搜喬治的房子的時候我早就按喬治要求從家裏搬出去了,但後來我想辦法讓賓州的一個混混幫我賄賂了當地的一名警察,他說當時跟他們去搜查的只有BAU的側寫師,肯定是他們拿到了喬治的頭發,然後嫁禍給他的。”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一瞬間冷靜的假面終于被打破,她看上去都要哭了:

“結果現場有喬治的頭發,而BAU的側寫師作為技術證人上庭,說根據他們的分析喬治就是第七案的兇手——這些報紙上也都有報道,但是我知道他不可能是兇手的!”

“更不要說第七案的死者有個弟弟,跟他在分遺産的事情上有沖突,還給他寄過死亡威脅,但是顯然那些側寫師根本沒有考慮過模仿犯的可能性,就直接認定和之前的案子是同一個人……”

不得不說,布蘭卡的猜測非常接近真相,除了因為信息來源的模棱兩可而沒法進一步劃定範圍,結果把奧爾加和拉瓦薩·麥卡德都劃成了她的報複對象。

阿爾巴利諾輕輕地嘆了一口氣:“但無論如何,喬治·羅博确實是個連環殺人犯,雖然他可能沒有做第七案,但是之前的六個人确實都是他殺的,這一點你心裏也很清楚。現在,你難道把他的死當做你殺人的理由嗎?殺人是沒有不得不做的理由的,你這樣做只是因為你想這樣做,最好不要把死掉的人當做借口。”

“因為那不夠正義?”布蘭卡嘶嘶地問道。

阿爾巴利諾搖搖頭:“那不夠優美。”

“死從來毫不優美,喬治的死也毫不優美。”布蘭卡尖銳地笑了一聲,聲音猛然拔高了,她在阿爾巴利諾前方焦躁地走來走去,“今天那兩個人也是的,不久之後的你也是如此——”

“我跟你看問題的角度恐怕有些不同。”阿爾巴利諾回答。

布蘭卡停下了急躁地步伐,狐疑地掃了他一眼:“那麽你是怎麽認為的呢?”

“我認為,”阿爾巴利諾彬彬有禮地說道,“你适合一品紅和萬壽菊。”

“什麽?”顯然,這個看上去和上文完全沒有任何一點關系的回答讓布蘭卡感覺到非常的困惑。

“你來自墨西哥,對吧?萬壽菊不是亡靈節最重要的花朵嗎?亡者們歸鄉時踩踏着的金色的道路。”阿爾巴利諾露出一個微小的笑容,眼底藏着一道極亮的光,“而一品紅最開始也是在墨西哥生長的,現在人們往往把它和基督誕辰聯系在一起……用來象征伯利恒之星,也就是你所愛的人喜歡用血畫在高處、為他的受害者們指引道路的那顆星星。”

布蘭卡緊盯着他,似乎為他的放松而感覺到十分吃驚。

“所以我認為你适合一品紅和萬壽菊,尤其是放在此時此刻、這個場景之下,十分應景,非常美妙。”阿爾巴利諾低聲說道,聲音像是柔軟的蛇一般在空中卷曲蜷縮,“只不過很可惜,你我恐怕都沒有這個機會了。”

注:

[1]關于婚姻移民:

如果一位外籍人士同美國公民結婚,則可以獲得“有限制的居民身份(Conditional Resident Status)”,這種有條件的綠卡的時效性維持兩年,這種綠卡持有人享有同永久性綠卡持有人一樣的權益,但是如果兩年期滿卻沒有申請到正式綠卡,就會被驅逐出境。

在有條件綠卡差90天滿兩年時,婚姻的夫妻雙方必須共同為婚姻中的外籍人士申請解除對居民身份的限制,申請的表格名叫I-751 (Petition to Remove the Conditions on Residence)。

但是有一些情況,可以使夫妻雙方不用共同填寫I-751表,本文中的情況就是:在婚姻中美國公民一方對另一方實施家暴而導致雙方離婚。

在這種情況下,只需要外籍人士一方向移民局提交I-751表、臨時綠卡副本、真誠婚姻證明(就是證明你不是為了移民而結婚,證明材料包括曾經夫妻雙方共同居住的租約、共同財産、子女的出生證明等)、子女或本人受虐的自白書、并非外籍配偶之錯而離婚的證明、離開美國會導致極端困境的證明——然後就可以獨自申請到正式的綠卡了。

[2]愛情是嘆息吹起的一陣煙;戀人眼中有它淨化了的火星,戀人的眼淚是它激起的波濤,它又是最智慧的瘋狂,哽喉的苦味,吃不到嘴的蜜糖。

——莎士比亞《羅密歐與朱麗葉》

同類推薦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快穿]大佬又又黑化了

寧書綁定了一個男神系統,每個世界都努力的感化他們,只是……“乖,不準怕我。
”病态少爺摟着他的腰,勾唇撩人,氣息暧昧。
校霸将他抵在角落,捏着他吃糖的腮幫子:“甜嗎?張嘴讓我嘗嘗。
”當紅影帝抱着他,彎腰嗓音低沉道,“過來,給老公親。
”寧書帶着哭腔:別…別親這麽用力——為你瘋魔,也能為你立地成佛1v1,撒糖專業戶,不甜你順着網線過來打我。

神話原生種

神話原生種

科學的盡頭是否就是神話?當人族已然如同神族,那是否代表已經探索到了宇宙的盡頭?
人已如神,然神話永無止境。
我們需要的不僅僅是資源,更是文明本身。
封林晩:什麽假?誰敢說我假?我這一生純白無瑕。
裝完哔就跑,嘿嘿,真刺激。
另推薦本人完本精品老書《無限制神話》,想要一次看個痛快的朋友,歡迎前往。
(,,)小說關鍵詞:神話原生種無彈窗,神話原生種,神話原生種最新章節閱讀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你是我攻不過的人

“菜我買,飯我做,碗我洗,地我拖,衣服我洗,錢我賺,你還有什麽不滿意?”
“被你這麽一說,好像我真的不虧。”
蘇圈和熊果,鐵打的兄弟,拆不散的cp。
槍林彈雨一起闖,我的背後是你,你的背後是我,最信任的彼此,最默契的彼此。
這樣堅固的一對,還有情敵?
開玩笑嘛?一個炸彈炸飛去!
多少美女來問蘇圈:放着大片花海你不要,為什麽要守着這個懶鬼?
蘇圈說,沒錯,熊果就是個懶鬼,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了,洗個碗能碎,煮個面能炸,可是,他就是我活着的意義。
熊果:“好難得聽圈圈說情話啊,再說一遍還想聽!”
蘇圈:“你滾,我說的是實話,請注意重點,你除了會玩電腦什麽都不會!”
熊果:“錯了,重點是我是你……唔……犯規……”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快穿:清冷宿主被瘋批壁咚強制愛

【雙男主、強制愛、病嬌偏執、雙強虐渣、甜撩寵、1V1雙潔】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傻了吧,頂流影帝暗戀我三千年!

[無女主+病嬌+爆笑+娛樂圈+蘇撩甜寵]
魔尊裴炎死後重生到了三千年後的現代,為償還原身欠債擺脫渣男,他參加選秀,因為腰細身軟一舞絕塵而爆紅。
粉絲們:這小腰,這舞姿,這長相,絕絕子!
導師江澈坐在評委席上,眸色幽深看着舞臺上的裴炎,喉結微微滾動,嗯……很絕,都是我的!
外人眼中的頂流影帝江澈清冷衿貴,寬肩窄腰大長腿,行走的荷爾蒙。
後臺,江澈挑起裴炎的下颚,聲音暗啞而危險:“師尊,我等了你三千年,你乖一些,我把命都給你!”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開局給魏爾倫戴了頂環保帽

穿成十六歲的少年,麻生秋也父母雙亡,無牽無挂,奈何原主沒有給他留下後路,已經是橫濱市著名的港口組織裏的一名底層成員。
作為非異能力者的普通人,他想要活下去,生存難度極高。
——沒有外挂,就自己創造外挂。
四年後。
他等到了命運最大的轉折點。
在巨大的爆炸過後,麻生秋也處心積慮地救下了一位失憶的法國美人。對方遭到背叛,人美體虛,冷得瑟瑟發抖,脆弱的外表下有着耀眼的靈魂和天花板級別的戰力。
“我……是誰?”
“你是一位浪漫的法國詩人,蘭堂。”
“詩人?”
“對,你也是我的戀人。”
麻生秋也果斷把他放在心尖上寵愛,撫平對方的痛苦,用謊言澆灌愛情的萌芽。
未來會恢複記憶又如何,他已經抓住了全世界最好的珍寶。
感謝魏爾倫!
你舍得抛棄的搭檔,現在是我老婆!
【麻生秋也CP蘭堂(法文名:蘭波)】
我永恒的靈魂,注視着你的心,縱然黑夜孤寂,白晝如焚。
——詩歌《地獄一季》,蘭波。
★主攻文。秋也攻,攻受不會改變。
★蘭波是二次元的異能強者,三次元的法國詩人。
★雙向熱戀,結局HE,讓這場愛情的美夢用烈火焚燒,燃盡靈魂的狂熱。
內容标簽: 綜漫 穿越時空 婚戀 文野
搜索關鍵字:主角:麻生秋也,蘭堂(蘭波) ┃ 配角:魏爾倫,亂步,中也,太宰,森醫生,紅葉,夏目三花貓,澀澤美人,晶子 ┃ 其它:港口Mafia小職員
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

耽美 魚危
270.3萬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