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決斷 絕不能重蹈覆轍
第63章 決斷 絕不能重蹈覆轍
距離隔得遠, 誰也不知道他們在談論些什麽。
但就陛下與明宋菱之間的距離來看,兩個人的關系一定很好。今日的夜宴連姑姑都沒有資格參與,他們之間, 到底是什麽樣的關系?
明姝望向身旁的少年。今晚見到的畫面讓她震驚不已, 但陛下同樣是他的父皇, 他看到這些,又會有怎樣的感想?
就在少女心底胡亂猜測的同時,一行燈影已經走下花園裏來。
不得不說, 蕭以鳴還真會選地方。他們所處的花園,是承德殿通往葳蕤軒的必經之路。
遠處宮人的腳步聲逐漸靠近, 明姝不自覺地壓低了呼吸。
呼吸越輕,便越能感覺到身旁的熱度。
肩膀上的手臂再一次将她攏緊。
“這件事,母後早已作出決斷,你離京已久, 最好不要有其他的想法。”
男人的聲音隐約之中帶着些無奈:“當初定好的,你沒有完成的事, 自然輪到你的女兒。”
明宋菱扯了扯唇角,溫和的語氣中同樣藏着不滿。
“那孩子, 你也見過。”明宋菱道, “她的性子, 不适合嫁進宮中。”
蕭裕将手背在身後,嘆了一聲:“那你早該将她養得溫順一點。”
“……”
兩個人的對話從寒風之中吹來, 刮得臉頰有點生疼。沒頭沒尾的短短幾句話中,包含着大量的信息。
Advertisement
一時之間, 明姝還不明白裏面的意思。
然而,她再沒機會聽到更多的消息。陛下與娘親一行人已經走到遠處,聲音也變得模模糊糊。
她正要起身, 肩膀上的力道依舊将她壓下。
明姝偏過頭去,不明所以地望向蕭以鳴。
要不要追上去。
少年朝她搖了搖頭。
明姝的眼睫顫抖了一下,眸子裏瞬間劃過些許失望,但她決定聽從他的想法。
一群人已經遠去,待到周遭再次只剩下冷風的聲音,明姝才感覺到肩上的力道松開。
她默然地脫下身上的外袍,遞給蕭以鳴:“還給你,我要回去了。”
少年并未接過,只是簡短地回答:“送你。”
明姝未置一詞。
眼下宮道昏昏,她确實不一定能找到回到葳蕤軒的路,而且唯一的宮燈還在他的手中。
只是,她突然不知道該怎麽面對他。
思緒很亂,她想要一個人靜一靜。
“先離開這裏。”
在明姝想好之前,少年率先出聲,引着她離開方才的小花園。明姝跟上他的腳步,匆忙地行走間,她擡起頭,望着面前的身影,心中觸動。
“你知道陛下與“荀夫人”之間的事嗎?”
四下無人處,明姝率先開口詢問。她問得謹慎,對自己的娘親采用了平日裏最普遍的稱呼。
“知道一些。”
蕭以鳴轉過身來面向她,視線在她的神情上探尋。夜色黯淡,只有伫立的宮燈照出些許明亮,照見她臉上明暗的輪廓。
她似乎不太高興。
方才父皇與荀夫人之間的對話他同樣聽了去,只要稍稍将幾個人的關系聯系起來,便能知道他們說的到底是什麽。
她是局中人,一定也能聽出來。
“宮人曾說,荀夫人出閣之前,曾有很長一段時間住在宮中,與父皇關系甚好。”
“還有呢?”
他的面容如此平靜,明姝知道,他一定還藏了話。但見他欲言又止,明姝便催促道:“都告訴我。”
其實她自己也能猜個七八分出來,追問他,不過是想要一個确切的答案。
“荀夫人曾有很長一段時間被養在太後膝下,宮中所有人都以為,荀夫人将會嫁給陛下,成為太子妃。”
蕭以鳴一面斟酌着字句,一面觀察她的臉色。思考過後,他還是坦白,但并未把所有的話都和盤托出。
“但她并沒有嫁。”少女兀自喃喃,聲音混在寒冷的夜色裏,“她與太後達成約定,嫁給皇子的職責,最後落在她的女兒身上。”
蕭以鳴輕輕地搖頭:“那便不得而知。”
明姝理清了思緒,目光漸漸地平靜下來,她知道他在安慰她,所以對他的話,并不表示贊同,也不否認。
“回去吧。”
她輕輕地開口,聲音被北風吹落,蕭以鳴識趣地沒有再多說,只是将她送到葳蕤軒。
宮苑石階上,一道身影提着燈站在門口,身後是一衆的宮婢。
女人朝門口望來,最終将目光落在石徑中央的少女身上。
明宋菱匆匆地走下石階,朝明姝跑來,語氣中帶着幾分急促:“你去哪裏了。”
她說完這句話,才意識到明姝身邊還有一個人。明宋菱臉色一變,當即又恢複成了原先那副處變不驚的模樣。
蕭以鳴适時地告退。
明姝轉過身去扯了扯他的衣袖,而後将身上的外袍脫下來還給他。
待他走遠,明姝這才轉過身來,直直地望向面前的女人。
自二月啓程入京離開家鄉,她們只是分別了十個月。可真正算起來,她已經四年沒有見過娘親了。
委屈和淚水一瞬間湧了上來,明宋菱見狀,連忙掏出帕子寬慰:“……你瞧你,多大的姑娘了,怎麽還——”
她剛想為少女擦擦臉上的眼淚,卻不幸被小姑娘偏着臉躲過。
少女兀自用冰冷的手拂去眼角的淚珠,咬了咬唇瓣,直白地問:“當初您沒有嫁給陛下,我就該為您還債嗎?”
明宋菱身軀一僵,寒夜将她的手凍得生疼,她瞬間明白這一晚上她到底去了哪裏。
女人的眸光微微一動,神色很快恢複。她轉過身,吩咐周遭的宮人:“明姑娘受凍了,你們去弄些姜茶過來。”
談事的時候支走宮人,她比明姝要謹慎得多。
原本明姝還不明白,明家的女子明明那麽多,多少人對嫁給皇子趨之若鹜,可太後卻堅持要将她一向不配合的她嫁給皇子。
明宋菱望着面前的小姑娘,十個月不見,她的模樣比先前更加成熟,更加漂亮、出挑。
原本還指望太後見到她以後打消這個念頭,如今看來……
“先進去說吧。”
明宋菱伸出手,本來想去牽她。可看到她的神情又立即轉了個向,為她指了個方向。
于是兩個人一道進入屋中,宮人多添了幾盞燈來,明宋菱引着明姝坐下。
昏暗的燈光裏,她這才發現,小姑娘的神情一直都沒有變過。
入了京城之後,她的變化顯而易見。
“既然你都知道了,我也不會瞞你。”明宋菱道,“原本我想,以你的脾氣,太後一定不會堅持。”
明姝擡眼看向娘親,晶瑩的眸子觸動。正要說話,卻哽了一下。
“那娘親沒有想過,倘若太後娘娘一直堅持呢?”
明宋菱頓了頓:“想過。”
“明姝。”明宋菱平靜地喚她,“這不是你我能夠決定。”
當年明宋菱奮力反抗,在京城中鬧得轟轟烈烈,甚至做好了舉身赴死的準備,太後的态度卻在突然之間退讓,甚至同意了她與荀禮的婚事。
後來明宋菱才知道,荀禮以整個荀家作為籌碼,保證荀家成為江南第一富商,并且為明家上供。
荀禮棄文從商,履行了他的承諾。
明宋菱在淮州度過了十幾年安然的日子,遠離喧嚣,卻沒想到有朝一日,還能看到明家的人。
明家一貫的規矩,女兒的婚事由家主做主。明宋菱當年的舉動拂了太後的顏面,太後便會在她的女兒身上扳回一城。
曾經荀禮傾盡所有承諾才保下明宋菱,卻沒法再保住自己的女兒。
“太後有了決定,誰也改變不了。”明宋菱垂下眼睫嘆息,“我和爹爹,沒有別的辦法。”
真相就在眼前,與明姝猜想的相差不大。她被推出來聯姻的事,她的爹娘都知情。
甚至太後此次主動将他們接來,也想要他們在中間當作說客。
前世,她的爹娘就是在上京途中染病,明姝四處求醫,最終是太後為她派來已離宮的太醫,才将爹娘的病治好。
也正是如此,她才答應了太後的賜婚。
可笑的是,前世她還一直将太後當作救命恩人。
“明家女兒的婚事,一向都沒有選擇。”明宋菱嘆了一口氣。
簾帳輕動,外面有女婢的聲音傳來:“荀夫人,姜茶已經好了。”
“進來吧。”
宮人呈上一碗熱騰騰的姜茶,明宋菱接過湯碗,放唇邊吹了吹。
她揮了揮手,示意宮人退下。
很快,殿內只剩下她們兩個人,明宋菱将姜茶往面前一推,認真地道:“你想要嫁給誰,誰就會是太子。”
“太後有意,你便一定是下一代的皇後。”
直白的話落在耳邊,少女杏色的眸子睜大,她登時站了起來。
一種無言的情緒在心底蔓延,這一句話就讓她明白娘親的态度。
“皇後……呵。”
明姝冷笑一聲:“娘親以為,我稀罕這個皇後之位?”
她低頭瞥了一眼桌面上的姜茶,眸光一瞬間變得堅定。少女退開了半步,頭也不回地出去了。
屋子裏,明宋菱扯了扯唇角
這是她養大的女兒,脾氣同她一樣。
她不知道的是,明姝也曾試圖溫順過。可這樣的選擇,并沒有給她帶來什麽好結果。
天上寒星遍布,昏昏的夜空中透着一點分辨不清的藍。
少女站在後院,眼前是黯淡的庭院,連小言抱着厚重的披風走近,為她披上:“……四小姐,已經很晚了。”
明姝按住她的手,問:“是荀夫人讓你送過來的嗎?”
小言遲疑地點點頭。
明姝躲開她送來的披風,語氣平淡地道:“你先去睡吧,我睡不着。”
小言撇撇嘴:“可是四小姐,現在已經很晚了。”
“嗯。”
少女輕輕地應了一聲,小言便知道勸不動了。她轉過頭去,視線向藏在陰影中的女人求助。
女人只是搖了搖頭。
一夜寒風,枯葉委地。日上雲霄時,葳蕤軒宮人們忙碌地進進出出,明宋菱的視線在宮人之中逡巡,沒找到相見的蹤影,便尋到一個宮人問:“明姑娘呢?”
宮人回答:“還在屋裏呢。”
明宋菱擰起眉。她的女兒平日雖然性子驕縱,但從不懶怠。她立即尋到屋子裏去,望見床榻上的少女。
她靠坐在軟枕上,眼睛緊閉,面色上泛着不正常的紅暈。屋子裏雖然燒着炭火,但不算暖和,可唯一的厚被褥卻只蓋到她的腰間。
明宋菱心中一沉,當即走上前去,伸手在她的臉頰上輕輕地碰了一下。
“快去請太醫!”
昏暗的視線裏張開一線,明明是冬月,明姝卻莫名地感覺到渾身發熱。
睜開眼睛,她發現周圍滿是紅帳。
豔紅的燭火将她環繞,微風一吹,無數火苗跳動,似要将什麽東西燒着。明姝一怔,視線一轉,便看見窗邊棱鏡裏倒映出來的人影。
女子鳳冠霞帔,頭戴珠翠。薄唇點朱紅,桃靥貼珍珠,美豔得不可方物。
只是細看之下,女子黛眉之間的驚慌顯露出來。
吱呀——她聽到外面的門開了。
少女渾身一僵,動彈不得。沒過多久,視線裏便出現另一道紅袍身影。
男人走進屋中,視線一瞥,面色驟然變得深沉。
明姝低頭,發現了手中的紅綢。
下一刻,明姝感覺手中一空。她擡起眼,發現男人已近在咫尺。
視線一瞬間變成紅色,霧蒙蒙的。
她後知後覺地反應過來,是他将紅綢再次蓋在了她的腦袋上。
下颌忽然被人擡起,唇瓣傳來溫熱的觸感。
一觸即離。
明姝還在六神無主之中,面前的男人已經起身,一勾手指,輕飄飄地扯下了她頭上籠罩的紅綢,釵環之間磕碰地清脆作響。
他轉過身去,再沒理會她。
……
意識忽然墜空,明姝猛然驚醒,忽然感覺到指尖傳來的刺痛。
“四小姐醒了!”
小言哽咽的聲音在耳邊響起,明姝睜開疲憊的眼睛,發現自己躺在床榻上。
腦袋昏昏沉沉,她感覺自己的反應比平日裏慢多了。
剛要開口,她便感覺到渾身發燙,嗓子像是被什麽堵住了似的,說不出話來。
“明姑娘能平安醒來,便已無大礙。”
一旁,略顯蒼老的聲音傳來,明姝費力地轉過視線,才發現床榻邊坐着一個女子的身影。
太醫起身向明宋菱複命,兩個人的對話傳進耳中。
“明姑娘受了風寒才起高熱,在病愈之前,再不能見寒風。”
荀夫人點點頭,看向明姝,目光幽幽。
母親與女兒的目光在虛空中相接,明宋菱咽了咽口水,長嘆一聲:“好。”
太醫又囑咐了一些養病事項,明宋菱一一應允,甚至親自将太醫送出門外。
過了一會兒,女人再次走進屋中,望着床榻上神色淡然的少女,嗔道:“你是打算吓死我?”
明姝原本繃着的臉色被她這一句話嗆到,還想說點什麽,卻因為生病什麽也說不出來,一口氣沒嗆好便劇烈地咳嗽起來。
女人連忙上前将她攬住,拍了拍她的後背。
“你以為這樣就能躲過去?”明宋菱的語氣雖然有點不悅,但眉目之中滿是心疼,無奈道,“你這招,我早就試過。”
少女想要說話,不妨又重重地咳了起來。
明宋菱忙道:“我不說了。”
她無奈地搖了搖頭,輕聲道:“他們兩個人都來看你了,就在大廳裏。”
“他們都來看你了。”
她知道“他們”是指誰。
少女的視線望向屏風之後,羽睫輕輕地眨動。
明宋菱輕聲道:“明家多年經營的勢力不是我們可以抗衡的,你若真不想嫁,需要有談判的籌碼。”
女人的話直白而殘忍,她的眸光中帶着些許不忍,可語氣卻十分堅定。
思考了一夜,她還是決定将現狀和盤托出。
“與其想着如何抗衡,不如權衡利弊,兩相其害取其輕。”明宋菱的視線同樣望向門外,“至少,他們待你還算上心。”
……
大殿之中,方桌上擺放的兩盞熱茶被閑置一旁。
一個少年在殿中來回踱步,時不時對着宮女發問,另一個則眉頭緊鎖,一動不動地望着殿中的屏風。
屏風之後忽然傳出些許腳步聲,蕭以鳴率先站起身來。蕭以琮見狀,也當即繃直身軀。
女人的身影出現在視線之中,兩位少年微微躬身見禮。
“荀夫人。”
明宋菱朝二人點點頭:“她已經醒過來了,只是猶在病中,不方便見兩位殿下。”
蕭以琮當即望向蕭以鳴,後者神色如常,開口道:“既然如此,也不敢叨擾,還望荀夫人對明姑娘多加照拂。”
還不等他說完,蕭以琮又立即接上話,想要将風頭蓋過對方:“是啊!有什麽需要,只管找我!”
明宋菱颔首以應。
兩個人紛紛告退,明宋菱命人将他們送出殿,才将他們的話轉述給病中昏昏沉沉的少女。
少女眼皮也不擡,對這番對話沒有任何反應。
明宋菱也不多說,等到宮女将紅豆小米粥端上來,她才接過,親自給明姝喂。
一面喂一面念叨:“再怎樣不滿,也不能同自己的身子過不去。”
明姝一語不發,但腦子昏昏沉沉,也沒聽進幾句話。
小姑娘喝得很慢,明宋菱也耐心地等着。她莫名地感慨,這輩子沒伺候過誰,加起來的耐心都不如今日多。
“方才他走了以後,又過來了。”
明宋菱漫不經心地道,擡起眸子直直地盯着明姝,想看她的反應。
然而少女只盯着面前的粥食,對她的話毫無反應。
明宋菱無奈地笑道:“要不,你猜猜是誰。”
小姑娘不說話。
明宋菱這下真是束手無策,嗔道:“我怎麽不知道,你這脾氣比我還倔?”
她才說完,自己便自顧自地回答:“是五皇子殿下。”
“他對你上心,我看得出來。”明宋菱将粥食舀到底,将碗交給身旁的宮女,這才正經地坐在她的身邊,認真道:“雖然陛下并不喜歡他,但不可否認,五殿下比六殿下更有做太子的資質。聽聞先前太後給他的幾件差事,他都幹得不錯。”
“我瞧太後對他也有幾分器重。”明宋菱壓低聲音,“不如早些将籌碼壓在他的身上,待他事成之後,更能念得你的幾分真情。”
“不會。”
少女聲音沙啞,語句短促,明宋菱一開始沒有聽清。
明姝清了清嗓子,垂着眼睫道:“他不會動情。”
明宋菱聽清了她的回答,先是遲疑,而後眸光一轉,似乎意識到了什麽,開口道:“你這孩子心怎麽這麽實,既是聯姻,還要他的真心做什麽?”
“他喜歡你也好,不喜歡你也罷,你有名家作後盾,他也還得拿金銀珠寶好好地養着你。”明宋菱恨鐵不成鋼道,“太後要的,不過是一個能坐穩後位,保住明家榮華富貴的人。”
“他若不喜歡你,正好。”明宋菱繼續道,“你以婚事作為籌碼,同他談判,到時候再讓他放你離開。”
少女默默地聽着,過了許久,她才扯着沙啞的嗓音,平淡地開口:“娘親當年為何沒有這樣委曲求全?”
“……”
明宋菱一時語塞。
事實上,她根本沒有委曲求全這一選擇,太後與明家的勢力如日中天,她嫁給蕭裕,一輩子都會被掌控,就如同現在的蕭裕一樣。
但她覺得,倘若明姝嫁給蕭以鳴,命運會截然不同。
五殿下雖然看起來溫順,可實際上很有自己的主意。
明宋菱深深地吸了一口氣,便感覺懷中的少女已經掙脫開來,背過身躺下。
女人眸光微動,什麽也沒說,拉起厚被褥蓋在她的身上。
明姝病中幾日,蕭以鳴與蕭以琮接連來看她,像是要搶着露面一樣,一日至少過來看三回。
但每一回,都被明宋菱以各種理由堵在門外。
慈寧宮的嬷嬷也來看過明姝幾回,帶來了補身體的珍貴藥草,還有荀家近五年上供的賬本。
賬本是給明宋菱看的。
荀家為明家進供十幾年,早就成了明家不可分割的一部分,稍有點動作,都會受到明家的牽制。
用十幾年時間,将江南的名門望族變成自己的私人金庫,這才是太後當初退讓的原因。
明宋菱看着賬本默不作聲,最終将賬本交到明姝手中。
“你想怎麽選,爹娘都陪你。”
明姝将賬本随意翻了翻,便明白她的意思。
“太後會殺我們嗎?”明姝啞着嗓子問。
“爹娘這十幾年在江南茍且,也活夠了。”女人理了理耳邊鬓發,滿不在乎地道。
明姝驀然将賬本合上,交還給明宋菱。
“我知道了。”
她在瞬間做好了決斷。
擁有兩世記憶的人,怎麽甘心重蹈覆轍。
同類推薦

福晉有喜:爺,求不約
老十:乖,給爺生七個兒子。
十福晉握拳:我才不要做母豬,不要給人壓!
老十陰臉冷笑:就你這智商不被人壓已是謝天謝地!你這是肉吃少了腦子有病!爺把身上的肉喂給你吃,多吃點包治百病!
福晉含淚:唔~又要生孩子,不要啊,好飽,好撐,爺,今夜免戰!這已經是新世界了,你總不能讓我每個世界都生孩子吧。
老十:多子多福,乖,再吃一點,多生一個。
十福晉:爺你是想我生出五十六個民族五十六朵花嗎?救命啊,我不想成為母豬!
言情史上生孩子最多女主角+霸道二貨總裁男主角

逆天毒妃:帝君,請自重
(新書《神醫小狂妃:皇叔,寵不停!》已發,請求支持)初見,他傾城一笑,攬着她的腰肢:“姑娘,以身相許便好。”雲清淺無語,決定一掌拍飛之!本以為再無交集,她卻被他糾纏到底。白日裏,他是萬人之上的神祗,唯獨對她至死寵溺。夜裏,他是魅惑人心的邪魅妖孽,唯獨對她溫柔深情。穿越之後,雲清淺開挂無限。廢材?一秒變天才,閃瞎爾等狗眼!丹藥?當成糖果吃吃就好!神獸?我家萌寵都是神獸,天天排隊求包養!桃花太多?某妖孽冷冷一笑,怒斬桃花,将她抱回家:“丫頭,再爬牆試試!”拜托,這寵愛太深重,我不要行不行?!(1v1女強爽文,以寵為主)讀者群號:,喜歡可加~

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
回到一九九六年,老謝家的女兒謝婉瑩說要做醫生,很多人笑了。
“鳳生鳳,狗生狗。貨車司機的女兒能做醫生的話母豬能爬樹。”
“我不止要做醫生,還要做女心胸外科醫生。”謝婉瑩說。
這句話更加激起了醫生圈裏的千層浪。
當醫生的親戚瘋狂諷刺她:“你知道醫學生的錄取分數線有多高嗎,你能考得上?”
“國內真正主刀的女心胸外科醫生是零,你以為你是誰!”
一幫人紛紛圍嘲:“估計只能考上三流醫學院,在小縣城做個衛生員,未來能嫁成什麽樣,可想而知。”
高考結束,謝婉瑩以全省理科狀元成績進入全國外科第一班,進入首都圈頂流醫院從實習生開始被外科主任們争搶。
“謝婉瑩同學,到我們消化外吧。”
“不,一定要到我們泌尿外——”
“小兒外科就缺謝婉瑩同學這樣的女醫生。”
親戚圈朋友圈:……
此時謝婉瑩獨立完成全國最小年紀法洛四聯症手術,代表國內心胸外科協會參加國際醫學論壇,發表全球第一例微創心髒瓣膜修複術,是女性外科領域名副其實的第一刀!
至于衆人“擔憂”的她的婚嫁問題:
海歸派師兄是首都圈裏的搶手單身漢,把qq頭像換成了謝師妹。
年輕老總是個美帥哥,天天跑來醫院送花要送鑽戒。
更別說一堆說親的早踏破了老謝家的大門……小說關鍵詞: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無彈窗,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回到九零,她在外科大佬圈火爆了最新章節閱讀

鳳唳九天,女王萬萬歲
【本文一對一,男女主前世今生,身心幹淨!】
她還沒死,竟然就穿越了!穿就穿吧,就當旅游了!
但是誰能告訴她,她沒招天沒惹地,怎麽就拉了一身的仇恨值,是個人都想要她的命!
抱了個小娃娃,竟然是活了上千年的老怪物!這個屁股後面追着她,非要說她是前世妻的神尊大人,咱們能不能坐下來歇歇腳?
還有奇怪地小鼎,妖豔的狐貍,青澀的小蛇,純良的少年,誰能告訴她,這些都是什麽東西啊!
什麽?肩負拯救盛元大陸,數十億蒼生的艱巨使命?開玩笑的伐!
她就是個異世游魂,劇情轉換太快,吓得她差點魂飛魄散!
作品标簽: 爽文、毒醫、扮豬吃虎、穿越、喬裝改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