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9 章
第 19 章
到了約定的日子,四人聚集在功德堂,裝備精良。向繁白突破了煉氣五層,蕭煥手上多了個玄階上品的戒指,據說是某位女修士送的。
值守長老在前面帶路,靈畫在逍遙宗不屬于貴重的法器,被簡單封存于功德堂底的逍遙玉池中,由每日輪換的值守長老檢查。
畫卷展開,精美的人物畫呈現于眼前,畫面割裂,像是把不同的場景生拼硬湊到一幅畫裏。
“這是畫中世界的入口,你們往裏頭走就行,要出來就用我給你們的那個卷軸,這是靈畫的鑰匙,僅此一個,妥善保管。”說罷,值守長老便扯來任飛雪,往畫上丢。
向繁白睜大眼——任飛雪的身體沒入畫卷中,畫中值守城門的人眼中忽地有了神采。
向繁白是最後一個被丢進去的。
見她修為只有煉氣,值守長老看了她片刻,囑咐她:“別去招惹那些畫皮,他們論修為大多在你之上,很難對付。遇到麻煩就原地待命,你找人就行,畢竟這個任務不是煉氣期可以處理的。”
向繁白應下,而後将她的頭紮入泛黃舊畫。
等她完全沒入,只覺一陣天旋地轉,好似靈魂被抽離,又灌注到另一個容器。等向繁白站穩腳跟,她面前恰巧是一池湖水,往裏看,身體依舊是她自己的身體,就是身上的衣服換了,變得灰撲撲的。
四周是連片的假山,中間是水池,裏頭有幾尾金黃的鯉魚,它們漫無目的地游蕩,和外頭的鯉魚無甚差別。
板門大開,門外是花草修剪得當的別院,每一處都悉心設計。這叫她無端想起這具身體出身的院落,沒出事那會兒應當是個大戶人家。
“看什麽呢?快掃!”
臉上滿是橫肉的管事路過別院,眼尖地瞧見向繁白沒在幹手中的活計,便出言催促。向繁白想到畫裏的小女孩也是低眉順眼的,手裏拿着掃把,做掃灑活計,當是府裏的丫鬟一類。
她要找人,索性順着畫皮管事的話做活,又分神拿出傳音符,藏在袖中,符紙發燙,是他們在聯系她。
任飛雪率先發聲:“和畫裏表現出來的一樣,我是城門守軍,現在在高處值守,可以看到畫皮城裏的布局,我們先搜城裏,外頭一片黑,什麽也沒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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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靈兒:“我在街市內,不遠處有七層高的塔。”
築基修士目力極佳,任飛雪很快看到了她的所在位置:“你在東市,那塊兒就拜托你了。”
“我在一個大戶人家裏,裏面有假山和水池。”
“這種宅院靠近城主府。”
“那我先在宅院裏搜查,之後去城主府?”
“先別來城主府!”蕭煥突然出聲,他大喘着氣,“城主府全是畫皮,它們沒有人形,常人進去很容易被攻擊!”
“你那邊怎麽了!”
“我,”蕭煥那邊砰的一聲,他沉默了很久,傳音符內全是密集的打鬥聲,許久,“我找了個房間,暫時把那的畫皮清理幹淨了,城主府不好出去,我暫時在那房間裏呆着,你們找完後有所準備了再來找我,我這幾日把裏面的格局摸清楚先,有凡人在裏頭再聯系你們。”
傳音符被蕭煥切斷,四人停止交流,蕭煥深呼出一口氣,臉上和身上的傷疼的他龇牙咧嘴,他取出兩粒滾圓的二階化瘀丹,丢嘴中狠狠嚼。
被他貼上三階符箓、暫時封住的門窗牆面劇烈地晃動。門窗外頭是成群的畫皮,它們不知為何褪去了僞裝,變得扁平,身軀不規則延展,鋒利的邊角輕而易舉地刺入木門。更有甚者,從縫隙中鑽入,暫時被符箓擋在外。
蕭煥深吸氣,無意識地玩手上的戒指,緩解緊張的情緒。他把戒指從小拇指套到大拇指,猶豫了一瞬又套到食指。
雖然他對送戒指的那位平平無奇的姑娘無感,但是這戒指真是好看,戴着這戒指吸收靈氣的效率也高了不少。因着這戒指,蕭煥對那姑娘的觀感都好上了許多。
這戒指真好,如果可以,他永遠都不想摘下。
等等,他為什麽會有這種想法?
蕭煥愣神之際,符箓失效,成群的畫皮湧入。他揮刀斬斷,不料這畫皮越砍越多,一人難以抵擋,他最後以雄渾的靈氣護盾護身,沖入下一房間。
——
向繁白垂頭掃地,瞧瞧擡眼,觀察管事的靈氣。
萬物皆有靈氣,畫皮的靈氣浮于表面,內裏中空,管事的靈氣就是這樣,厚實地堆積,比向繁白的靈力總量還要多許多。
“掃的不錯,接着去燒火。”
向繁白作出不情願地樣子:“我去嗎?”
畫皮管事盯着她,随即揮手:“算了,笨手笨腳的,我換個年紀大點的。”
向繁白松了口氣,心說可算打消了管事的疑慮。
畫皮雖不怕火燒,卻本能的畏火,這管事随口一說,她險些被發現。
待管事離開,向繁白給自己貼了三張風隐符,探查宅院。
宅院中“人”來“人”往,表面上瞧着光鮮亮麗,可實際都是會活生生扒下人皮的畫皮。他們先是以畫為皮,內裏沒有髒器,如果扒下了人皮,就會從畫皮換做人皮,實力也随之提升。
這座宅邸是參将的宅邸,面積極大,“人”又多,向繁白看久了眼睛疼。
要是能快些到築基就好了,可以用神識探查,會省力許多。
她蹲在一處屋頂想,這的磚瓦略顯老舊,也逼仄許多,是宅邸裏下人住的地方。
“而今恰是十二月天,請來請來,瞧那紅眉綠眼,怒天晴氣朗,喜霧昏潮漲……”
老邁喑啞、雌雄莫辨的聲音倏然從屋裏傳來,向繁白從窗棂中看去。窗棂內,肉紅色的後腦勺對着她,上面可以清晰地看見肌肉紋理。
“黃毛小兒要吃生肉,年老體弱熟食好嚼,祈啊,祈啊,夢歸玉兒鄉。”
念完這一長串雲裏霧裏的話,它身體後傾,維持着将倒未倒的狀态,渾身肌肉肉眼可見緊繃。持續了半刻鐘,它終于支撐不住,重重倒地,向繁白看見了它的正臉,有血從兩個裝過眼球的洞中湧出。
“阿青,你回去了嗎?”它哭得撕心裂肺,好似厲鬼的嚎叫,向繁白看了眼自己身上的符箓,還好端端地貼在那,尋常人或畫皮是看不到的。
“煩死了,怎的又開始哭了!”宅邸的管事聞聲趕來,臉上的橫肉因跑動而抖動不止,管事粗暴地拉開它的嘴,頭變成長條的白紙,探入喉管中。
“聲帶又長好了,看來丹藥起效了,過幾日就能換下層新皮了。”
管事欣喜地縮回脖子。
聞言,它劇烈地顫抖,手無助地揮舞着,意圖攀住管事的袖子。它腕間的傷口崩開,血浸紅了管事的袖子,喉中則發出哀求和恐懼的音節。
管事粗長的眉毛下壓,像是兩條肥厚的肉蟲子。
他重重地甩了這個沒皮人一巴掌,将後者掀翻在地,湊近惡狠狠地威脅:“下次再叫出聲,就把你的喉嚨和舌頭都卸了,明白嗎?有長好的跡象就告訴我,不然有你好受的!”
畫皮是紙張成精,卻把人的狡詐險惡學了個十成十。
這沒皮的人應當是人,被畫皮剝了皮,不知為什麽沒死成,還被喂了丹藥續命。
向繁白在傳音符裏将此事告知處境相對安全的溫靈兒和任飛雪,兩人齊齊倒吸一口氣。
溫靈兒:“豈有這種事情!這丹藥又是從何處來的?”
任飛雪:“畫皮不會煉丹,又與外界隔絕,定是有歹人從中作梗,助纣為虐,恐怕就是帶這三名凡人進入靈畫之人。”
“這人當真是惡心,”溫靈兒呸了聲,又轉而告誡向繁白,“繁白,披上人皮的畫皮實力不在我和任飛雪之下,你風隐符就一直貼着,暗中保護那個凡人的性命,但別急着治好,再多布置幾個傳送陣法。待我和任飛雪找到你那,你用陣法把那凡人帶走,我倆留下來牽制院裏的畫皮。”
任飛雪:“此行危險,你帶着那個凡人也要多加小心。”
“明白了。”
向繁白結束傳音,屋裏的凡人還在哀嚎。她暗自嘆氣,在窗棂上貼了張把自己神魂榨幹才煉出來的三階窺視子符,而後将母符貼在左眼。
她繞開宅邸的主屋,輕快地在屋頂飛馳,她在這、宅邸圍牆邊的屋頂上,以及宅邸外每相隔二裏的地方不停布置低階傳送陣,直到靈力透支了兩次才收手。
布置時,她還在在陣周圍貼了數張風隐符。
畫皮對靈氣波動敏銳,通過原來的外層紙皮将人皮剝去,為防止被替換者中途逃脫,紙皮會深入人的肌肉中,便于追蹤。那個凡人全身上下都被換了,在不危及生命的情況下,紙皮很難取出,所以需要任飛雪和溫靈兒解決掉換過皮的畫皮。
這凡人似乎在宅邸裏呆了很久,換了皮的畫皮也許不止一個。
宅邸裏的畫皮們勞碌奔波,夫人小姐們啜飲茶葉,家中男丁年幼的在念書,年長的在外奔波。宅邸旁的街坊,車馬不止,人聲鼎沸,熱鬧非凡。
誰成想,這是畫中醞釀的精怪。
空有副皮囊,裏頭卻什麽也沒有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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