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章
第 23 章
春去秋來,四季變換,兜兜轉轉十二年,舊物大抵被新物替代,靈畫中亦是。
昔日繁榮的城池被幾位修士拆的慘不忍睹,外頭綠地綿延無盡,林樹郁郁蔥蔥,向繁白等人造了木屋,還畫了陣法防禦。
這陣法是向繁白琢磨出來的組合類新陣,以一個三階防禦陣法為底,邊緣畫有四十九個幻陣,最外層是一個大型風隐陣,這樣睡覺時便無需人來守夜,凡人呆在裏頭也安全的多。
話雖如此,白日用得上陣法的也只有二人,李婉兒劍法修煉得厲害,在林間來去自如,犯不着擔心。
這陣法畫出來,開始也有保護毛旺的想法在——毛旺是那個撿回來便癡傻的人,聽李婉兒說,這人是邪修從她們隔壁村拐來的,那會兒還是個小孩。
隔壁村姓毛的人多,再加上這人對“旺”的發音有反應,就叫了這個名字。
後來,陣法又多了個功能,保護阿青。
阿青在有次逃跑過程中被畫皮追殺,雖然沒死,但兩只胳膊都斷了,腿也坡了一條,未過半百便頭發全白。
溫靈兒不樂意給這人用丹藥,哪怕後來阿青跪在地上涕淚橫流,她也打心底覺得這人出去後不會、也沒這個本事還她丹藥所需的靈石。
保他一條命就夠了,畢竟她們修者又不是什麽大聖人,沒必要為無關緊要還惹人厭的家夥花一大筆靈石。
除開凡人,修者們也有了許多變化,修為漲了不少,更不用提早先被打入體內的金丹靈氣,老早被幾人吃糖豆似的消化掉了。
因着城裏的畫皮被殺的差不多了,三位修士現在都是分開來,各自尋找畫皮斬殺。
向繁白在坍塌成廢墟的城主府來回尋找,終于從犄角旮旯裏翻出一只瑟瑟發抖的低階畫皮,手腕輕輕巧巧地一翻,玄鐵劍便附上層绛紫的雷電,将畫皮斜切開。
從右肩到左側腰腹泛起一陣酥酥麻麻的鈍痛,尋常人早就要大叫出聲了,向繁白卻習以為常,甚至還面不改色地撿起無甚靈力的畫皮,收到儲物袋中。
她第一次用冰凍死畫皮後,渾身冰冷,經脈好似被冰凍住了,一截一截地碎裂開,垂頭看,身上半點傷口都沒有,體內靈氣還不是很明顯地上漲了少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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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古怪的現象叫她想起了殺死清風道人後的怪事,旁敲側擊過溫靈兒和任飛雪後,二人表示畫皮沒有這個能耐,他們也未曾聽說過這種怪病。
“你怎麽了嗎?”溫靈兒關切地問。
向繁白搖頭,只說是看見只畫皮,它在殺死另外一只畫皮後,滾到地上直叫疼,一時好奇便問了幾嘴。
“那可真是有趣。”兩人附和道。
向繁白笑笑沒說話,繼續殺畫皮試驗,越發确定自己這副身體有了新的古怪,大致上是殺了什麽東西後會同樣地感受到死亡的疼痛。
同時,被殺死之人的靈氣會進入她體內,直到全部轉化後痛楚才會消失。
好在她現在修煉的這部功法可以全自動吸收轉化靈力,對這種直接進入體內的靈力,轉化速度極快,煉氣期時,兩刻鐘便轉化好了。
現在築基了,功法也有所進展,只需一分鐘便能轉化完全。相對的,修為的提升速度也大不如前。
築基後,還有一個變化,就是她與溫靈兒以及任飛雪組隊時,看到的畫皮大多皺巴巴的。不是被電焦了,就是被切成碎的不能再碎、碎到無法複生的畫皮,還有留着人類形态的,簡直要多慘有多慘。
原以為自己那提前看到人死的毛病好了,結果是因為修為不夠,現在修為上來,就又能看到了。看得到別人殺死的畫皮死相,看不到她自己殺死的,目前來說,這功能于她而言沒什麽用。
總之,向繁白願将她穿越後得到的兩個“金手指”分別稱為“人菜瘾大的丹田”和“發現陰間的眼睛”。
“還差一點,再有一點就可以突破築基後期了。”
向繁白提着劍,再度于廢墟之上搜尋起來。
許久,她終于在破舊城主府剩下的那半個屋頂上,找到了一只打顫的畫皮,它半個身子挂在牆面上,想趁向繁白不注意悄悄溜走。
向繁白跨上玄鐵劍,慢悠悠地飛到半空,木氣化蛇,精準地咬中畫皮的脖子。蛇施放出木氣所化的毒素,快速且無痛地送走了紙質嘉賓一位。
在任飛雪偶爾的教導下,她的《五行化物訣》突破了,能夠将五行靈氣化為體型較小的飛禽走獸,現在正在修習第三層,将自身化為五行化物。
丹田內一股暖流游過,渾身靈力驟然收縮,而後猛地膨脹,周而複始,她呼出口濁氣,突破了築基後期。
向繁白臉上剛挂起半截笑意,碧藍的天幕便暗下來,殘餘的一點城主府搖晃起來,在向繁白的見證下土崩瓦解。
不僅城主府,腳底的磚石也化為粉末,在傾倒聲中,歸于虛寂。
向繁白見怪不怪地靜立,城主府區域徹底消失,她則被靈畫驅趕到了城外。
往木屋走,溫靈兒一手背在身後,另一只手靈活地應對李婉兒的揮砍,見她回來,溫靈兒手中動作不停,扭頭看向繁白。
“回來了?剛剛動靜不小,是哪片區域又倒了?”
“城主府。”
“那就剩西邊的酒樓了,我前日和任飛雪分別後,他便啓程去那,要不了幾天就可以出去了。”
“嗯。”向繁白看向她們親手建起來的木屋,任飛雪那間拿爬山虎裝飾了牆壁,溫靈兒那間用劍在屋頂上刻了花,李婉兒那間種了一小片她從林間找來的野生麥種。
她自己那間外頭樸實無華,裏邊安了個現代風的書桌,她自己做的,上頭擺着幾本她自己寫的書,從上到下依次是《陣法靈力走向分析試驗》《論劍法、陣法、法術的有機結合》《劍的路徑選擇》《靈氣化物的食用可行性》。
“你又突破了?”溫靈兒已經對向繁白離譜的修煉速度麻木了,打趣道,“再加把勁,等你突破元嬰了,記得收我做親傳。”
“給我一百萬上品靈石就收。”
她倆和任飛雪這個不着調的家夥混久了,越發嘴上沒邊,尤其是向繁白,心态比剛來到這個世界好上太多。
溫靈兒白眼一翻:“這麽摳搜,很有做窮劍修的潛力,我回去就和峰主提,把你要過來做親傳。”
雖然是玩笑話,但溫靈兒是真的有這個想法,這十幾年相處下來,她發現向繁白的悟性不是一般的好,之前為了提高清剿畫皮的速度,她把本宗劍修都會的《逍遙劍訣》教給了向繁白,偶爾還會在旁邊指導一二。
經過最初的姿勢矯正後,向繁白進步飛速,花一年學會了全部的六式劍招,還把法術和陣術融合到劍招中。
這悟性,簡直妖孽。
在這種妖孽師妹的傾囊相授下,她和任飛雪在陣法一道上雖然沒什麽天賦,但也學會了些簡單實用的一階陣法,算是互惠互利吧。
“杵這是想和我練手嗎?”
“不了,剛回來有些累,看你們練就好。”
知道待在這的時間不長了,向繁白心底竟生出少許的不舍,她回到屋裏把需要的東西塞到儲物袋裏,神識在儲物袋內逡巡,最終從角落裏掘出小半罐茶葉,又拿了張椅子,坐到院子裏,喝着茶,看兩人練劍,看她們身後的林木,看蔚藍的天和遠處的虛無一片。
日頭一點點沉下去,在它親吻大地的那一刻,土地晃動起來,黑暗籠罩了這裏。
畫裏的人們屏住了呼吸,預備着呼吸外頭的新鮮空氣。
功德堂底部的逍遙玉池內,靈氣凝聚而成的金色液體泛起了些微漣漪,像是一塊碎石投入了池子內,躺在竹椅上睡覺的天恒長老掀開眼皮。
“無悔,去那替我瞧瞧。”
無悔劍幻化出身形,是一個瞧着脾氣不大好的少年,他抱着胳膊看自家主人懶散的模樣,啧了聲:“你自己怎麽不去。”
“懶得動。”
“你去。”
“你去。”
“你去。”
逍遙玉池的靈液突然炸開,金色的液體向四周炸開,天痕長老利落地收起躺椅,揪着無悔劍魂躲過靈液。
“看看,叫你推脫,現在好了,出了什麽事情責任你擔。”
天痕長老沖着無悔龇牙咧嘴,無悔才不接這個鍋,擡腳把天痕踹到前面:“你去看看,出什麽事了。”
算了,不和這糟心的劍靈計較,天痕長老任勞任怨地上前,發現玉池震動中心是幅即将被撕碎的靈畫,它飛到高空,像是有一只無形的手,用力地撕扯着,将畫拉到原本的三倍大小。
撕拉——!
靈畫在半空中炸成碎片,一大團黑影跌入玉池中,飛濺起的浪花遮住了天痕長老的視線,他眨眨眼,浪花被整齊地分割為兩半。
向繁白幾人跌落入玉池中,靈畫的碎片漂浮在水面上。
“何人,膽敢擅闖……欸?”天痕長老臉才跨了不到三秒,就眼尖地看見了個熟悉的面孔,“溫靈兒?”
聽到這粗犷的聲音,溫靈兒下意識捂住自己的儲物袋。
其他人:……你們天劍峰師徒重逢的畫風怎麽這麽奇怪。
溫靈兒感受到身後的視線,輕咳一聲:“峰主!我等已完成任務歸來!”
天痕長老張了張嘴,有些意外,出事後,他就去找人問了靈畫的事情,被告知裏頭兇險萬分,他們是否能堅持到下次救援都尚未能知,更別提自己出來。
還未收回下巴,他便聽見一位容貌迤逦的年輕女修發問:“峰主,晚輩想問,那與我們一同執行任務的蕭煥現在身處何處?”
“蕭煥于十二年前危害三名同門,已被散了修為,逐出宗門。”
散去修為與廢去修為不同,前者不會完全斷絕修仙的可能,那蕭煥回到蕭家後,還是會被蕭家所重視。當初洛水長老作出這個決定,掌門也沒有反對,但他天痕覺得這懲處還是輕了,他後來上掌門洞府讨結果。
卻被告知此事還未結束,這是目前最好的處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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