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3 章
第 43 章
“夏師弟,你在這裏啊!”白師兄從搶相思花的人堆中擠出,“向師叔也在啊。”
向繁白:“師尊說相思花盛開時很好看,我過來看看。”
“哈哈哈,峰主所言非虛,相思花開,各色皆有,但也很難看到。據傳,兩人在一起的可能性越高,在一起的過程月順利,盛開的相思花顏色越深,反之亦然。”
白師兄轉動手中的花柄:“向師叔若是好奇,不如也取一朵。”
向繁白瞥了眼相思花純白的花苞,擺手:“不了,我暫時沒有這個想法。”
“這樣啊。”
這事很快被揭過,在白師兄的有意引導下,二人的話題往溫靈兒身上傾,無人注意夏荊蟄。
夏荊蟄被方才那一幕擾了心神,他煩躁地遠離了向繁白,毫無方向地在桃林中轉悠,手心捏着相思花,有意無意地揉搓着花瓣。
心髒跳的厲害,他對這種亢奮的狀态并不陌生。
練劍時,鍛體時,獵殺妖獸時,與師兄們切磋時,都會有這種感覺。
可是他只是去搶朵花,這種事情這麽消耗體力的嗎?
有個答案呼之欲出,随着“撲通撲通”的心跳聲,在他腦海中反複出現,其上只隔着一層細紗,只需要遠遠看上一眼,便知道這是為什麽。
可他不想看,夏荊蟄迫使自己扭過頭,裝作看不見聽不到,去細瞧那路兩邊的桃樹,放任修者優異的聽力去捕捉雜亂的信息。
有關于她的談論聲鑽入耳中。
“那個是美人峰新來的親傳弟子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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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吧,長得還可以。欸,你不是剛好多搶了幾朵花嗎,要不試試看和她的道侶緣?”
“啊,那可是美人峰,好看歸好看,美人峰從大到小就沒有正經人,誰知道她私底下怎麽玩呢。”
“對啊,畢竟……”
那築基男修話還未說完,一道淩厲的劍氣便擦肩而過,打到他身後的桃樹上,桃樹上防護陣法忽起,護住了桃樹的樹幹,滿樹的桃花落了大半。
築基男修:“你……!”
築基男修還要罵,他身旁的人扯了扯他的袖子,低聲提醒道:“天劍峰的親傳,咱打不過,再等會兒,等美人峰的人過來。他們應當已經注意到了,方才那防護陣就是他們設下的。”
築基男修的臉上紅了又綠,他抽搐着嘴角,憤憤閉上。
美人峰的人很快過來,蕭卿淺解開桃樹上的防護陣,雙手背于身後,語氣嚴肅:“方才是怎麽回事?”
夏荊蟄見到來人後,眼中閃過一分落寞,也正因這一分遲疑,叫那兩個講閑話的男修搶先一步開口:“師叔,我們剛剛好端端地在那聊天,這天劍峰的親傳突然一劍劈過來,若非我等躲閃得快,怕是要被重傷!”
在宗內無故挑起事端,差點重傷其他弟子,當事人還是親傳弟子,蕭卿淺頓時有些頭痛,他看向夏荊蟄,問:“你有什麽要說的嗎?”
“他們編排美人峰及其親傳弟子,污了我的耳朵,至于躲閃,”夏荊蟄高擡下巴,高于常人的身量叫他輕易地睥睨那兩個修士,“就憑你們兩個雜碎,半桶水的雜魚,若是我真想傷你們,絕無躲過的可能!”
聽到編排一事,蕭卿淺的臉瞬間拉下,冷冷地看向那兩個弟子,施放威壓:“編排美人峰?你們說了什麽?”
那個差點被劍氣所傷的築基弟子被壓得差點跪下,他大喊道:“我沒有編排,你們美人峰個個仗着自己好看,玩弄其他弟子感情,我不過是說事實!”
似乎被戳中了心事,蕭卿淺靜止了一瞬,微微張口,最後還是沒就“玩弄弟子感情”一事辯駁。
他收了威壓,眼神刮過那兩個修士:“依照宗規,你們三個峰外人于美人峰鬧事,皆需受罰,但今日乃是相思日,你們這等破爛事便不要勞煩各位長老了,此事便到此為止。”
那兩個修士連忙從地上爬起來,反正花也采到了,再留在美人峰上,指不準這美人峰大弟子就改了主意要懲處他們。他們不想受罰,拍掉膝蓋上的灰後就匆匆離開。
因着夏荊蟄幫美人峰說話,蕭卿淺對他印象還算好,等那兩個嘴碎的修士離開,他告訴夏荊蟄:“等花搶完,美人峰的閑雜人等都會離開,不會再碰到那種沒腦子的修士。”
夏荊蟄對蕭卿淺抱拳:“多謝蕭師叔。”
蕭卿淺擺手,回去管理相思花花田。
身邊再度安靜下來,愛管閑事的月亮高挂在空,煩人的亮光叫他把腳底的青石板看得清清楚楚。
蟲蟻爬上通向花田的臺階,夏荊蟄踹了腳它們,蟲蟻們便不堪一擊地滾落,肚皮朝天地掙紮在原地。
他打量着自己的手,練劍磨出的繭子,已經成了形,頑固到丹藥也無法将其趕走。
月光爬到他手上,劍繭被剔透的相思花擋住,練劍的痕跡在這一刻消失無蹤。
花瓣軟柔的觸感透過粗糙的皮膚,輕撓他的手心,委婉地邀請他進行一場豪賭。
靈力注入花莖,緩緩漫過其上細小的枝葉,叫小小的葉片舒展開,相思花感受到盛開的預兆,花瓣之間的縫隙松動,預備着綻放。
然而,持花人卻生生止住了動作。
他的腦海中突然出現了段陌生的記憶。
那是個開滿紫色鳶尾花的庭院。
他身着重甲,站在庭院中,幹澀的眼盯着花叢的下方,再低點就能看見自己的腳。
樂曲聲于耳畔傳來,似乎有人在跳舞。
他的頭低垂着,叫他只能看見那人的赤紅的裙擺。
那人跳的很是生澀,總是踩到,叫衣裳染上層灰。
但他還是覺得好看,胸膛內有什麽東西在小聲跳動,他想擡頭看清舞者的臉,脖子卻像是被人定住了,叫他的視線捍衛着腳下的磚石。
他既希望舞曲快些結束,看清她的臉,卻又發自心底想要多看會兒。
好像只有身旁人看入迷時,他才能偷偷摸摸放任自己的視線。
曲聲漸弱,舞者回首,深紫的眼錯開他,卻依舊叫他心口跳得厲害。
她向自己身旁跑來,身旁撫琴之人也為她的熱烈給出回應。
“你學的很好。”撫琴之人的聲音很好聽,如同山間的清泉般冷冽清澈。
可他卻覺得厭惡,如果可以動,他會選擇捂住耳朵不去聽那人說話,或者直接砍掉那人的咽喉。
餘光裏,舞者主動握住了撫琴之人的手,後者頓住,沒有松開。
“他是以前那個黑皮膚?”
得到撫琴之人的應允,他終于擺脫了少許桎梏,可以轉過身看清楚舞者的臉。
鳶尾花的顏色像極了她的眼眸,卻不及她那般豔麗。
向繁白?
他還未來得及仔細打量,撫琴者突然轉頭看他,眼中透出警告。
“主上。”他被巨力裹挾,垂下頭,畢恭畢敬地說。
微風一吹,桃樹樹枝翩然起舞,夏荊蟄從一閃而過的畫面中回過神,莫大的恐懼籠罩住他。
方才……是怎麽回事?
指尖忽然傳來痛感,他低下頭來,相思花因為他攥得太過用力而被掰斷了花莖。
花瓣盡數散落在地,被風刮得再不見蹤跡。
——
相思日過,向繁白的日子又回歸了正軌。
每天修煉、修煉、修煉,偶爾關顧江漣的聚寶堂。
江漣在相思日後,精神萎靡了一段時間,那陣子都沒在聚寶堂內。江漣把店裏的活甩給聚寶堂的夥計,自己閉關突破築基去了。
向繁白在店裏賣掉了自己練習産生的符箓,聽到夥計的解釋,大致猜到了江漣難過的原因,這種情情愛愛之事,不是旁人能幹涉的,自己這尴尬的身份,也不好去安慰。她吩咐店裏夥計替自己準備好出宗門任務所需的丹藥法器,沒再多問。
她是可以好幾年不再去出宗門任務,但這不妨礙她接任務,反正功德堂的任務次數可以累加。
更何況,按照她的體質,閉關苦修反而不如出門歷練,去殺幾個窮兇極惡之徒有用,還能賺功德點換法器。
至于出門歷練唯一的不便之處……
她回到美人峰,沒有直接去自己的洞府,而是去到隔壁。
昏暗的洞府內,阿深坐在床榻上,手裏捏着不知從哪拆下來的木頭,用小刀有一下沒一下地刻着。
見到她來,阿深放下小刀,拿起那已經初具人形的木頭,站到向繁白身前。
阿深沒說話,向繁白還是從他眼睛裏讀出想要被誇的情緒。
自從阿深的神識修複了少許,他為人的感情開始展露。
向繁白被阿深擠得後撤半步,她食指輕點阿深手心的木頭,借着木頭把阿深推到離自己半米遠的地方,而後違心地誇道:“還不錯。”
阿深臉總體還是木木的,但仔細觀察,就能發現他的嘴角揚起了一個細小的弧度。
……已經能夠猜測出自己表達的含義了啊。
也許是時候出門了。
雖然只是普通歷練,花不了太長時間,但向繁白還是警惕地防範巫深本體被信徒偷走的可能,她也暫時沒有和逍遙宗內的人透露巫深來歷的打算,這樣很可能會導致自己魔族身份的暴露。
她相信逍遙宗老祖印記的效力,但這兩件事情的暴露,很可能導致她行動上受到逍遙宗的限制。
光從逍遙宗處理宗內邪神信徒一事就可以看出,逍遙宗宗主在保證她安全的同時,也會限制她的自由。
逍遙宗本身也并非鐵桶一塊。
在沒人看着的情況下,誰都不确定靈主那狡猾的惡念,會不會利用自己不被普通人看見的特性,神不知鬼不覺地潛入逍遙宗。
然後,在不違背與她的誓言的情況下,把巫深帶到靈主他自己的勢力範圍內。
把巫深帶在身邊是最好的選擇,他本身具有自保的能力,除開最近有點黏人、老是用這張臉煩她外,沒什麽壞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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