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1 假新娘(四) 就算當初沒有那麽喜歡他……
第21章 假新娘(四) 就算當初沒有那麽喜歡他……
(靈柩長埋深谷裏——)
我重生了。
(沒有永遠的秘密——)
我重生到我爹死的前一天, 給我五十銀兩我帶你追溯我爹死因。
——溫東隅版本·方無愁
靈堂上,溫東隅握着溫弄溪的手讓他不要亂動,他尋思他做什麽了麽, 他就突然被罵了一頓。
溫弄溪在那面冷笑:“你不知道你做什麽了嗎?”
溫東隅真的很無辜,他不知道溫弄溪又犯什麽病了,表情差的就跟自己死在他面前了一樣,差點又要把自己打一頓。
溫東隅摸了摸頭, “真的不知道啊,我就暈了一會, 然後醒來就成了方無愁了。”
溫弄溪一聽這麽想溫東隅确實是挺無辜的, 他勉為其難移步離着溫東隅遠一點, 防止自己又想要打他。
結果溫東隅問道:“師尊,我是方無愁的話,那你是誰啊?”
溫弄溪一想你真是哪壺不開提哪壺,他這麽一想,頓時又不爽起來,“我是你媽。”
溫東隅啊了一身, “你是我後媽嗎?”
溫東隅還跪在靈堂面前,這件事情完全都是溫弄溪讓他做的,他本來覺得自己就是個角色扮演而已,何必搞的這麽真。
結果溫弄溪冷笑一聲, 讓他好好披麻戴孝跪在這裏守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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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東隅覺得無語, 他覺得溫弄溪真的是一點師尊樣都沒有,到這裏讓他跪着,他自己站着。
溫東隅想了一下,小聲說道:“師尊,你又守寡了嗎?”
什麽叫又。
溫東隅這話說的就很不入耳, 溫弄溪坐在那邊,臉冷的跟寒霜一樣,聞言一聽見溫東隅的話就氣不打一處來,踹了溫東隅一腳吧。
溫東隅跪在蒲團上,他現在已經能夠很面不改色地接受他師尊的各種毆打了,自己直挺挺地跪在那裏,然後問師尊:“我覺得師娘看上你,除了你臉好,你還有什麽別的優點嗎?還是說——”
話沒說完,溫弄溪就又踹了一腳,溫東隅吃痛,其實也沒多痛,溫弄溪在他進門之後每天起床都起的特別晚,然後呢每天除了在床上躺着也沒看出來有過多餘的運動,根本就沒有好好練身體。
特別是溫東隅有過觀察,發現溫弄溪踢完他之後還在皺眉,估計是用的力氣太大了,自己也疼的慌。
溫弄溪冷言冷語,“怎麽說,什麽叫我除了臉好沒什麽優點了。”
溫東隅:“……”
他有時候不知道當講不當講的,溫弄溪脾氣差可能不是衆所周知的,但是出了名的愛搞事情,可能他自己都不知道自己惡名在外。
溫東隅委婉說道:“師尊我覺得你那肯定優點可多,我眼拙沒有發現,您可以不要踹我嗎?腳不疼嗎?”
溫弄溪冷笑:“你不惹我生氣我自然就不疼了。”溫弄溪總是一副死了老婆心情不好的模樣,溫東隅思忖那什麽桑非晚究竟是怎麽能夠受得了他這種脾氣。
溫東隅挺無聊的,他覺得這次試煉能夠進展到這裏挺好的,然後他仔細地打量了一下溫弄溪,突然大叫一聲:“師尊你怎麽穿裙子了?”
這倒是來了幾分興致,眼睛都比平常亮了不少。
他之前看話本看有人居然敢寫溫弄溪女裝以身誘惑反派徒弟,溫東隅自诩不是什麽惡人,但是心想你居然敢寫溫弄溪的緋聞,還捏造事實,溫弄溪看見了不得給你筆摔爛。
果不其然他膝蓋快要跪爛了。
溫東隅打量了一下,目光自上而下,在溫弄溪的腰部特地停留很長一段時間,“師尊這衣服在你身上一穿蠻合适的麽。”
“我就說麽,你少穿那些配飾簡單多穿點華麗的,就算是你要守寡,也不用穿那麽素,就跟七老八十老頭一樣。”
溫弄溪一張臉露出來微笑,他心情喜怒不定,冷不丁讓溫東隅晃了神,心想師尊果然是姿容妍麗,獨一無二。
“我穿的像是老頭子?”溫弄溪心想果然是時間如同白駒過隙,他現竟然已經而立之年。
“沒有吧。”溫東隅改口很快,他替溫弄溪理了理他身上淩亂的衣飾,手指不小心碰到溫弄溪的腰部,然後被燙了一樣地收回手指。
溫東隅說:“師尊——”
溫弄溪随口道:“幹什麽?”
溫東隅憂慮道:“哎——”
他這話說的真情實感:“後媽啊,那你是我爹遺孀,你要不要也跪一下啊。”
溫弄溪覺得他瘋了,不就是打個試煉怎麽會這麽真情實感,“我幹嘛要跪下來啊?”
溫東隅躊躇道:“我覺得你還是跪一下吧,等我哥回來了看你站着我跪着不好哦。”
他真情實感勸阻,“你看你一個寡婦和我一個少爺在一起,外面看了肯定要說你和我狼狽為奸。”
溫弄溪一張豔麗的眼睛直勾勾地盯着溫東隅,覺得無語至極,什麽話到了溫東隅嘴裏總是能變個味。
溫東隅還在試圖寬慰溫弄溪:“沒事的師尊,等會再跪也行,你就算是個寡婦,那也是個極其漂亮的寡婦。”
溫弄溪臉色不是很好,他現在還在猜疑對方到底是不是桑非晚,但是他又感覺方無愁像是桑非晚。
如果溫東隅沒撒謊的話,會不會他只是偶然和桑非晚長得像,并非是桑非晚本人。
他黑着個臉,身穿白衣,更顯得自己身上那種怨氣快要溢了出來。
溫弄溪說:“我覺得——”
“你之前真的一點記憶都沒有嗎?”
他掀起來眼皮,滿是不相信,但是溫東隅卻是真的一臉茫然,溫東隅:“我就才進入試煉啊,不知道為什麽今天什麽也沒幹莫名其妙好累。”
“我對你做什麽了嗎?師尊。”溫東隅跪在靈堂面前,他本來就眉眼溫潤如玉,這麽一看向溫弄溪,白衣翩翩,倒是有點出塵。
看起來衣冠禽獸,和桑非晚完全不同。
“我覺得呢。”溫東隅莫名心下有些煩躁,他現在覺得溫弄溪每次打量他看他的眼神都讓他不舒服,那種審視像是透過他而看見另一個人的感覺越發讓他覺得不舒服起來。
“桑非晚既然已經死了,你為什麽還要再找他?”溫東隅有點不理解,他之前還能夠和齊之銘談笑風生,但是現在他似乎極其反感溫弄溪通過這種目光來看他。
溫弄溪也不知道,在他看來桑非晚身份未知,但他感覺對方多半是壞人,他和桑非晚周圍的人也短暫有過交流,現在看來似乎對方真的不是好人。
但是卻又能夠把他塞進一劍閣,讓他無憂,他也說不準了。
他以前最想擺脫的就是桑非晚了,但是現在不知道為什麽,他在對方死了後,本以為心如止水,結果多年之後再次見到長相酷似桑非晚的溫東隅還是會泛起波瀾。
他也煩,他多年修為沒有精進,他心裏有執念。
溫東隅還在問他:“為什麽還要想他?”
溫弄溪看着這張和桑非晚一模一樣的面孔,他忽然惱怒起來,覺得桑非晚就算是死了也不讓他安生。
他語氣生硬起來,“年少夫妻麽,總歸是情誼在的,就算當初沒有多麽喜歡他,但是總歸——”
總歸什麽呢。
總歸他每次要死了的時候,桑非晚都會從天而降,他都懷疑自己那些苦難是桑非晚所賜。
溫東隅手指摩挲了一下自己的衣袖,他以前不覺得,現在聽到溫弄溪提及桑非晚總覺得不是滋味。
“那既然都是死人了,往日之事不可追,何必再緬懷呢。”溫東隅眼裏沒什麽表情,面孔上卻帶了幾分笑,“師尊既然沒那麽喜歡他,何必顧及年少情誼呢。”
溫弄溪卻說:“你還年輕,你不懂。”
溫東隅心底那種焦躁幾乎具象化,衣袖被他用手指戳了一個孔洞的時候,他才意識到自己的情緒失控。
他有什麽不懂呢。
溫東隅說:“師尊,若我喜歡你呢?”
溫弄溪沉默了一下,他像是發現了什麽很讓他驚訝的事情,“你喜歡我?我對你如此你還會喜歡我?”
溫東隅掩去眼裏的失望,微微笑了笑,端的是溫潤如玉的氣派:“開玩笑的師尊,別當真。”
***
果然方無憂一進來看見他不學無術的好弟弟在那邊跪着,自己後娘卻不懂事在那邊站着,皺了皺眉,“你站在那邊幹什麽?”
溫弄溪:“……”
他覺得方無憂精神不是很好,看他的眼神總是怪怪的。
“跪下。”方無憂呵斥。
溫東隅在那邊打圓場,“哥,好歹也是後娘呢,不懂事,态度別那麽嚴厲。”
方無憂冷笑了一下,“這裏有你說話的份嗎?我去過大理寺了,大理寺查出來我爹茶杯裏和口中有毒。”
溫東隅頓了頓,他這次試煉的任務是找出是誰啥了方守中,但是每次他剛進入試煉,他的後娘總會給他敬茶,然後他就死了。
然後試煉失敗。
不過這會他沒死,因為他後娘換了個更惡毒的溫弄溪。
溫弄溪那邊還是不想要跪,就站着。
方無憂冷笑,直接推了一下。
結果溫弄溪還沒說話,溫東隅倏地從蒲團上起身站了起來,把溫弄溪護在身後:“哥,你說話就說話,你動手幹什麽呢?”
溫弄溪站在溫東隅身後,面色極差。
方無憂盯着溫東隅看了一會,“爹在的時候你就每天亂搞,爹現在死了,你倒是和我頂上了嘴。”
溫東隅倒是也不氣餒,他本來就無所謂,反正也不是他親哥,聞言打圓場:“哎,後娘本來就寡言不善言辭,本來剛進門沒多久爹就死了,現在悲傷說不出話倒是也能理解。”
方無憂冷笑:“他剛入門沒多久爹就死了,那也很難說是不是他使了什麽手段讓爹死了。”
溫東隅覺得方無憂真是油鹽不進,偏偏溫弄溪身上氣壓更加低下,溫東隅心想你把我師尊弄生氣你就完喽。
“我覺得——”溫東隅微微笑,他頭上還帶着束帶,白色的孝服伴随着進入靈堂的風微微鼓起來,“既然爹死這件事尚未确實,我覺得靈堂呵斥他剛過門的妻子,那也是對爹不尊重吧。”
方無憂眯起眼:“這裏哪有你說話的份了?”
溫弄溪沉默半天終于說話,“我身體不适,先回房了。”
溫東隅看向他,“那先回去吧。”
方無憂:“你們不把我放在眼裏了是吧,方無愁?”
方無愁面上露出來一絲羸弱的表情,“大哥,我覺得爹死這件事像我們除了能在靈堂守靈,別的也做不了什麽了吧。”
“哥我知道你心情不好,你喝口茶冷靜冷靜,後娘你也回去休息吧,別暈在這裏添亂。”
溫弄溪:“……”你還怪會說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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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