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3 假新娘(六) 若是不做倒是可惜

第23章 假新娘(六) 若是不做倒是可惜。……

我夢裏夢見我和溫弄溪似乎有交情, 他身上血液落了滿身,我本來以為我會心疼,結果卻是詭異的……興奮。

什麽時候能從試煉之中出來, 溫弄溪已經當了好幾天我後娘了,還經常夢游,倒打一耙。

誰懂這種痛哦。

——溫東隅随記

方無憂最近摔凳子摔碗的,吃飯都吃得很不安生, 溫東隅在那邊埋頭,雖然沒什麽胃口, 可是也很不想來搭理方無憂。

方無憂在那邊說着說着就說到溫弄溪身上, 這簡直是家常便飯, 因為方無憂看溫弄溪特別不順眼,溫東隅心想可能是怕他後娘分他家産,畢竟溫弄溪一生氣就拿我是你後娘誰敢來動你這件事當做僚機。

“我看你最近和老二走的頗近?”

方無憂這話說的。

直接當着方無愁的面說,無疑是在打他的臉。

溫東隅頓時擡起來頭,“大哥,我怎麽會和後娘走得近的, 你也真是糊塗了。”

他笑了笑,平日裏流連街巷被那些小娘子擲果盈車的風流面孔生動了些,這些日子裏面都是溫東隅在實打實的守靈,他自己跪着的時候溫弄溪通常都在旁邊站着。

似乎因為上次溫東隅當着他的面戳穿了溫弄溪會夢游進去他房間的這件事情。

方無憂冷笑一下, 他是完全不相信方無愁的借口的, 他爹死了之後,他二弟完全沒有悲傷之色,而且還經常和剛剛進門的後娘鬼混,誰看了不得說一句有鬼。

溫東隅覺得方無憂就是看溫弄溪不順眼,雖然溫弄溪确實是老是挑事, 但是溫東隅覺得他有私人恩怨,因此所以對溫弄溪很挑剔。

溫弄溪沒忍住回怼了幾句:“你腦子裏只有這個吧,按道理來說你還得問我叫一句後娘,你現在這麽說,你怎麽好意思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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溫東隅:“……”

他有時候覺得和溫弄溪根本就不是一個世界的人,但是本着這個人是他師尊的原則,他還是很喪盡天良地說道:“對啊大哥,我和他能有什麽私情,外面小娘子想嫁我的多了去了,我為什麽要喜歡一個寡婦。”

溫弄溪頓了頓,看了溫東隅一眼,沒有說話。

溫東隅覺得很心累,他原本還指望着方無憂幫他查清楚殺了方守中的兇手,現在看來果然是不能夠指望,因為方無憂實在是太愛搞宅鬥了,沒事就嗆兩句溫弄溪然後還說不過對方,被對方氣的破防。

溫東隅決定再努力努力,他小聲說:“哥,大理寺查的怎麽樣了,前幾天看家裏來了人,我現在都不能去外面玩,你看——”

方無憂瞪他:“爹才走沒多久你就要去花天酒地了,你是瘋了嗎,不知道你到底想要幹嘛。”

溫東隅嘿嘿兩聲:“那我不也守了好幾天靈了,而且爹那麽大年紀都還能娶老婆,我花天酒地說明我年輕,體力好,這能怪我嗎?”

方無憂看着他皺了皺眉頭,他這個弟弟一向是不學無術,最愛去街頭巷尾哪裏不正經跑哪裏,現在果然本來以為守靈這幾天改邪歸正了,結果一弄果然還是老樣子沒有變。

溫東隅本來就有所圖謀,他壓根沒有争家産的欲望,但是如果方無憂不查清楚到底是誰殺了方守中他倒是得斟酌斟酌家産他拿多少了。

大理寺行動效率相當低下,派人來了說是中毒,可是誰會給方守中下毒呢,他和方無憂是他的親生兒子,方無憂在方守中一死之後就報官說明是相當胸有成竹,要麽是完美作案,要麽就是沒有嫌疑。

而溫弄溪是剛過門的新婦,方守中都不來他房間裏,也沒看出來他們感情線有多麽纏綿悱恻。

而他,溫東隅心想:方無愁根本就是個廢物,天天沉迷酒色掏空身體不說,而且一事無成,連他後娘都調戲。

當然讨論是讨論不出來結果的,因為方無憂一心一意就覺得人就是溫弄溪殺的。

溫東隅沒忍住問他是為什麽:“老頭這輩子沒續弦,看見他偏偏就想續弦了,而且成親後也不管不顧,誰能說有什麽蹊跷呢。”

溫弄溪當場還嘴:“我殺了他幹什麽,好讓你騎到我頭上嗎?”

介于溫弄溪長的實在是超凡脫俗,以至于方無憂被氣得吹胡子瞪眼,很難相信這話是他說的。

溫東隅打圓場:“你看看你把我哥氣的成什麽樣了,你趕緊住嘴。哥你也別說了,怎麽就一口咬定是人家殺的,你看都說刀子嘴豆腐心,他嘴那麽毒,肯定心很仁慈了。”

方無憂快給他弟弟這種不學無術的推理氣的七竅生煙,他心想他方家也是禍到臨頭才攤上這麽兩個禍害。

他恨不得回到小時候勸他娘把方無愁打了。

***

溫弄溪在前面走,溫東隅在後面不緊不慢跟着,他現在不敢在府裏和溫弄溪表現的太親密,因為上上下下都在議論他和溫弄溪的關系。

當然他是無所謂,恨不得議論越多越好。

走到牆角的時候,溫弄溪停住了:“你跟着我想要幹嘛?”溫弄溪目光冷冷,掃過溫東隅,好像下了一場雪。

溫東隅頗為無奈,嘴角揚了起來:“師尊你別跟他一般見識。”

溫弄溪冷笑:“你不是讓我住嘴嗎?”

溫東隅:“……”果然。

他就知道對方肯定不是無緣無故生的氣。

溫東隅立馬說道:“我胡說呢,我就愛聽你說話。”

溫弄溪聽着對方花言巧語,他越看溫東隅越不順眼,但是一直找不到合适的借口說他。

“你趕緊把試煉打完了。”溫弄溪抱着手,他實在是不想和方無憂多周旋,對方一臉方守中就是被他殺的那種目光,讓他看了火就忍不住蹭地起來了。

溫東隅看了一會他,突然說道:“師尊你要不然今晚去我屋裏睡吧?”

溫弄溪的話音剛落,他不可置信地看向方無憂,聲音有一絲詫異,懷疑自己聽錯了:“你說什麽?”

溫東隅不緊不慢,咬字清晰,他現在對溫弄溪的謾罵已經習以為常,“我說你今晚、來我房間睡、要麽?”

溫弄溪:“……”

溫弄溪很難得的神情崩裂:“你開什麽玩笑?我去你房間?”

溫東隅極其自然地點了點頭,“或者我去你房間也行。”

溫弄溪沒想明白,“你要幹嘛?”

溫東隅一臉無所謂:“我覺得你反正夢游晚上也會來我房間,不如直接省下來這一步。”

溫弄溪沉默一下,複又道:“我以前是不夢游的。”

他也覺得有點難堪,但是夢游這件事又不是他能決定的了的。

那當然了。

溫東隅心想:你中了我的子母蠱,我之前本來是想要下給原本的後娘,問問她為什麽要毒死我,現在你成了我後娘,也算是陰差陽錯了。

溫東隅卻說:“師尊,我覺得。”

他想了一下,沒想出來什麽借口,和溫弄溪兩目相視,僵持了許久,在溫弄溪皺起眉頭開口想罵他的時候才說道:“我覺得——”

溫弄溪着急起來,他覺得溫東隅簡直就是吃飽了撐着,“你到底要說什麽?”

溫東隅輕輕地咳嗽一聲:“我之前竹筒裏裝的是子母蠱。”

溫弄溪沉思起來:“什麽子母蠱?”

溫東隅:“……”不記得就算了,真的,他說了橫豎得挨一頓。

溫弄溪想起來了,他本來就是醫師出身,對巫蠱之術也略微了解,他磨了磨牙:“你哪裏來的子母蠱。”

溫東隅難得有一點心虛,不心虛也沒辦法,誰叫溫弄溪一下子突發奇想要看他身上的竹筒。

溫東隅說:“我下山買的。”

溫弄溪頓時臉色紅白變化不一,他覺得自己頓時離身敗名裂要不遠了,溫東隅那邊還在看熱鬧不嫌事大,“沒事啊師尊,我看你除了夢游沒有別的毛病。”

溫弄溪詭異地安慰自己,幸好只去溫東隅房間夢游,但是他又有點不放心,思考了一下子母蠱的功能,臉色一時之間又變了不少。

溫弄溪:“你這混賬好端端買什麽子母蠱,你有喜歡的人了嗎?”他這麽說完又覺得這話不妥,說的跟桑非晚一樣,轉而又換了種說辭:“你買子母蠱是有什麽想法嗎?”

溫東隅被溫弄溪的目光盯着,他先是沉思了一會,他确實買來并不是為了給溫弄溪用的,可是現在溫弄溪角色互換成了他的後娘,冥冥之中似乎就是注定給溫弄溪用的。

溫東隅躊躇了一下:“可能就是給你用的吧。”

溫弄溪:“……”這種師徒罔顧倫理的話題他實在是一點也聊不下去。

溫東隅心想我看你除了夢游也沒有別的副作用啊。

溫弄溪氣的要死,他覺得溫東隅真的是個禍害,忍不住又踹了他幾腳。

溫東隅頓了頓,還是沒忍住:“我覺得你和我住在一起你肯定是不會吃虧的,吃虧的估計是我。”

溫弄溪聞言給氣笑了,他眼尾挑了起來,或許是因為在試煉睡得不好的緣故,總是感覺有點發白,像是一張薄紙,一吹即散。

溫東隅嘆了口氣,他覺得也沒什麽關系,主要是怕溫弄溪對他有意見。

溫弄溪心想:幸好他現在發現了溫東隅給他下子母蠱,要是以後知道了,再逐出師門已經來不及了。

逐不逐出師門倒是另說,溫弄溪又開始思忖起來,他心想這個子母蠱威力現在已經一代比一代弱,在江湖上已經開始銷聲匿跡,估計是沒那麽要命。

但是他夢游,天天夢游被溫東隅看見總歸是讓他很拉不下臉來,相當不好意思。

但是和溫東隅住在一起倒是還有別的好處,比如說督促溫東隅好好打試煉,不要每天偷懶。

直到晚上溫弄溪看着溫東隅收拾床鋪,在床上擺了兩個枕頭的時候,溫弄溪沒忍住,看着彎腰在床上疊被子的溫東隅出了聲:“我倆非得睡在一張床上嗎?”

溫東隅低着頭,發絲垂了下來,有一搭沒一搭回複着溫弄溪:“怎麽了,你怕你對我做出來什麽的嗎?”

“我不介意的。”溫東隅那邊給自己演上了,“師尊發跡之後可不要抛棄我啊。”

溫弄溪覺得他的話全是廢話,“你怎麽跟我睡?”

溫東隅很不可以思議,“你不會是想讓我睡床下吧,這可是我的房間。”

溫弄溪頓了頓,他提出來很多無理由的要求卻面上絲毫沒有負罪感,但是面上卻相當坦坦蕩蕩,“怎麽了嗎,不可以嗎?”

室內燭光搖曳,溫東隅了頓,不經意一撇,卻發現影子附着在溫弄溪的臉上,無端給他照耀的隐隐綽綽起來。

他頓了頓,覺得美人在骨不在皮,而溫弄溪确實皮相骨相俱佳,放在過去那也是禍國殃民的好本事。

溫東隅想了一下溫弄溪出賣色相的模樣,沒忍住想要笑出來,搞不好對方得任打任罵的。

結果溫弄溪看着溫東隅在那邊笑,沒忍住:“你在笑什麽?”

溫東隅立馬斂了笑,他正經了一點,“放心好了,我現在還沒有婚配的想法,也沒有要給別人做續弦的打算,師尊您還是不要多想了。”

溫弄溪皺了皺眉,他唇抿了抿,他到不是自作多情怕溫東隅對他做些什麽,主要是怕子母蠱發作會有些什麽事情。

他眉低了低,睫毛在燭火映襯下在自己的臉上落下來陰影,“萬一子母蠱發作怎麽辦?”

他再次問了問溫東隅。

溫東隅想了一下,我能怎麽辦,實在不行就束手就擒呗,這麽一想他心想如果是溫弄溪的話确實是不虧,但是自己也條件尚可吧。

但是,他面上還是極其謙恭有禮,“我當然依着師尊來,若是師尊實在受不了,我是不介意犧牲自己來挽救師尊的。”

溫弄溪打住了他,他越聽越覺得這個話顯得他不像個人,他颔首道:“若是我對你做什麽,你也要自尊自愛,你知道麽。”

溫東隅覺得離譜,他覺得這個理論實在是有點偏離他的認知,你都要爬我床上來了,你要我自尊自愛幹什麽呢。

溫弄溪不自在,他問:“你到底要睡哪?”

溫東隅看了看,覺得自己還能睡哪,邀你到我房間裏不就是為了防止你夢游嗎。

他眼珠子一轉,覺得溫弄溪真的是事兒精,若是他什麽都不做,倒是顯得溫弄溪這話說的有點浪費。

溫東隅微微一笑,端的是如玉之姿,倒是有那麽點意思,他說:“師尊放心罷了,你若是夜裏夢游尋我,倒是會着了涼。”

“不如多為師尊體諒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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