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6 真夫君(二) 桑非晚究竟有什麽好
第26章 真夫君(二) 桑非晚究竟有什麽好。……
我做了一個夢, 夢中我真的成為了桑非晚,我一時之間不知道是好還是壞。
溫弄溪縱使是嘴硬,我也感覺, 他喜歡的是桑非晚,但是他又偏偏不肯承認。
所以呢。
如果我真成了桑非晚,那麽溫弄溪肯定會開心吧,所以我偏不。
幹嘛要遂溫弄溪的願。
可我畢竟不是桑非晚, 萬一要是讓他發現了,又該做如何?
——溫東隅随記
次日。
東方破曉。
溫東隅看着懷裏的溫弄溪, 覺得實在是有點夢幻, 眩暈的讓他分不清到底是在試煉還是真實存在的。
難道試煉裏的溫弄溪是屬于他的嗎?溫東隅一時之間不确定起來, 他拂過溫弄溪的面頰,溫弄溪還未醒,按照他在行雲水榭的作息,他得睡上日上三竿。
溫東隅皺了一下眉頭,他現在是方無愁,還是得走出試煉, 可是究竟是誰殺了方守中呢,溫東隅目光下沉落到了溫弄溪身上。
他不知道自己能否真的扮演桑非晚扮演的惟妙惟肖的,不過看溫弄溪那種欣喜若狂的勁兒,溫東隅咬起牙來, 一張俊俏的臉龐很快沉了下來, 神色很是不愉,心想就這麽惦記麽。
溫東隅自我糾結了一會,他覺得如果是原本的繼室或許是不會殺掉方守中的,但是現在繼室是溫弄溪,萬一方守中是被他殺的怎麽辦。
溫東隅沉思起來, 他目光久久落在溫弄溪的臉龐上,當溫弄溪丈夫并不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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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從初見溫弄溪就知道傳聞果然是真的,一劍閣閣主以其姿容冠絕仙界,若不是有女流,他是魁首也當仁不讓。
當日一見,他心想怪不得說入殿即使沒有機緣,也不是白來一趟。
溫東隅抱緊了一點溫弄溪,他身份一換,一下成為他人之夫,一時之間還适應不了這種身份,未免有些惴惴不安。
到底是強奪人妻。
***
溫弄溪緩緩醒來,溫東隅真的是桑非晚這件事實在是對他來說是一件極為打擊他的事情。
他醒來發現還在桑非晚懷抱之中,他睜開眼眸,頭頂上空的人像緩緩聚焦清晰形成一張人臉,他總覺得現在的桑非晚比以前年長些。
不知道是不是錯覺。
溫弄溪覺得現在的桑非晚比之前穩定不少,或許是因為成為溫東隅的緣故,他想了一下,覺得這樣也還好。
溫東隅垂眸,看見溫弄溪睜開眼睛,微微笑了一下,端的是風流倜傥:“還要繼續睡嗎?夫人。”
溫弄溪眼睛睜睜合合,最終聚焦到溫東隅那張臉上,潛意識還停留在這是他的混賬徒弟上面,溫弄溪有點昏沉,他張嘴就罵:“溫東隅你又活膩了?”
溫東隅活膩歪不是一天兩天了,他聽見溫弄溪這個語氣,面上神情險些維持不住,心下不由想到:該不會是發現我不是桑非晚了吧,不是都長得一模一樣嗎,怎麽看出來的。
溫東隅按耐住糾結:“你在說什麽呢?”
溫弄溪這才意識到,桑非晚真的回來了。
他下意識放松了一些,反正桑非晚在的地方,肯定不會讓他出事。
溫弄溪想問桑非晚這些年你都去哪裏了,但是他隐約感覺是出了很大的事情。
但是不知道從何開口。
溫弄溪解釋道:“還好我收你作為徒弟了,否則要不然不知道是不是就錯過了。”
其中多少虛情假意,又有多少真心實意,他自己都不知道。
溫東隅心想:你收我為徒弟的時候就差掐着脖子問我是不是桑非晚了,現在倒是還好,要不是我被你色相迷惑住了,你現在還不是我師尊呢。
當然這種事情撐死算是鬼迷心竅、誤入歧途。
溫東隅說:“那我若是不是桑非晚呢,你待如何?”
溫弄溪擡起頭來,神色淡淡的:“你在說什麽胡話,你為什麽會不是桑非晚呢。”
溫東隅直勾勾盯着溫弄溪,這般距離的溫弄溪并不多見,對方大多只會在訓斥指責他的時候離他近一些,如此心情平和倒是少見。
溫東隅笑了:“你倒是為了收徒,就敢直接耳鬓厮磨,設法留下對方?”
他咬的牙疼,偏偏還得裝作若無其事。
清隽的面孔一時間繃得有點緊,他越來越發現溫弄溪對他一切都是有所圖謀,別人想收他為徒要麽是圖他天資聰穎要麽是感覺他百裏挑一,唯獨溫弄溪,不圖他才,不圖他前途無量,唯獨他長得像桑非晚。
桑非晚究竟有什麽好。
這麽久還念念不忘。
溫東隅不理解,他有時候恨不得自己真的是桑非晚,好圓溫弄溪的一場夢。
溫東隅成了桑非晚,一時之間居然不知道自己能夠做什麽,他望了望溫弄溪,覺得一瞬間物是人非,孤冷如溫弄溪居然也能如此柔情惬意。
溫東隅無端從心底無端從心底生出來一堆怒火。
準确來說也不是無端。
他心想自己有什麽資格生氣呢,自己是站在什麽身份上,溫弄溪的徒弟?還是一個囿于世俗愛指責的人。
溫弄溪心想桑非晚怎麽半天不說話,活躍程度還比不上溫東隅半分,心想到底是多年過去,本來就不穩定的情緒更加大變了嗎。
溫弄溪緩緩開口:“你為什麽會是溫東隅?”
溫東隅心想這你就該問我爹娘了,為什麽我是溫東隅。
溫東隅喉結滾了滾,眼底遮掩住一片落寞,他心想自己到底不是桑非晚。
溫東隅找了個借口,也不算找借口,他一瞬間福至心靈,腦袋之中下意識就把想法說出來:“當初我給自己算了一卦,說我有死劫。”
溫東隅說完就是一愣,他心想自己怎麽會突然這麽說。
溫弄溪神色異樣地看着溫東隅,有點遲疑:“難怪你當初說要死了,原來是真的?”
溫東隅:“……”
溫東隅心想:雖然罵的是桑非晚,但是莫名有種指桑罵愧的感覺。
溫東隅心想白天他也做不了什麽,真是可惜。
他這麽一遲疑,落入溫弄溪眼中,溫弄溪心想:如果真的是桑非晚的話,現在可就不好殺了。
溫弄溪一想,一着急眼睛居然紅了。
溫東隅心想:不會吧,就見到桑非晚你就這麽激動嗎?他越想越不是滋味,居然覺得委屈起來,他心想自己憑什麽要給那個桑非晚當替身,圓溫弄溪的天方夜譚,他又想若不是長得像桑非晚,或許溫弄溪壓根不會收自己為徒弟。
他咬着牙,險些咬碎。
真是成也桑非晚,敗也桑非晚。
溫東隅反反複複腦海之中閃過來這麽個念頭,如同螞蟻蝕心一般讓他難以遏制住。
溫弄溪還有話要說。
結果門被敲了敲。
溫弄溪起身。
外面侍女輕聲說:“公子,該起床更衣了。”
溫東隅揚聲:“我自己來就好。”
溫弄溪站了起來,他一宿沒睡有點疲态,他看向桑非晚:“為什麽沒人替我更衣?”
溫東隅無語了,“你那個點起床哪還有什麽人。”
溫弄溪眉梢動了動,看向溫東隅輕輕地哼了一聲。
溫東隅頓了頓,他目光流轉在溫弄溪之前,突然一下頓悟,唇角勾了勾,“我來幫你。”
他心想到底是桑非晚面前,連溫弄溪的心思都忸怩了不少,他不禁瞭望起來自己過去,思忖自己之前究竟是過的什麽日子。
他熟稔地像是往常一樣給溫弄溪整理好,他心想當老公和當徒弟就是不一樣,當徒弟只能累死累活,當老公就——
溫東隅手指放在溫弄溪脖頸處,他思索,如果這樣的話自己是否能夠讨要一點利息。
溫東隅還沒多想幾秒,溫弄溪就一巴掌拍開他的手,冷聲道:“你往哪摸呢。”
溫東隅:“……”哪也沒摸着。
***
事實證明,方無憂真的事情很多,溫東隅沉默地看着方無憂指着溫弄溪要開始罵。
溫東隅嘆了一口氣,心想你怎麽事情那麽多呢,你爹死了我看你不也挺高興的,非要抓着個年輕後娘不放。
眼看着溫弄溪要開始暴走,溫東隅伸手把方無憂的手攔了下來:“大哥,好了,你不要想這麽多事情,爹死了我知道你很難過。”
方無憂瞪他:“你姓什麽?天天給他說話。”
溫東隅:“……”這你可算是問錯人了。
溫東隅天天聽着方無憂一哭二鬧三上吊,指着溫弄溪說他是兇手,聽的都快起耳繭了,他心想你早就對你後娘意見這麽大了,你當初你爹娶他的時候怎麽不鬧一鬧。
溫東隅面色不正常,方無憂看着沉迷酒色、無法自拔的弟弟,怒其不争:“你看看你,爹死了,你還在亂搞。”
溫東隅哎了一聲,“哥,你可不能這麽說啊,最近守孝都是我在守啊,我在那邊跪了七天。”
方無憂這難得找不到方無愁的錯處,他又開始望向溫弄溪了,“你最近都在家幹嘛?見不着你個人。”
溫弄溪面無表情,他昨夜沒怎麽睡好,早上起來又被方無憂找了一頓麻煩,他慢吞吞開口:“怎麽着,你找我有事?”
“都說了,你爹不是我殺的,他娶我進來就是為了沖喜,我把他害死,不是砸了我自己個招牌。”溫弄溪看向他,“而且,你爹也不止我一個小老婆吧。”
溫東隅心想:人不是後媽殺的,那就要麽是方無憂,要麽就是別人。
他擡起頭,正好對上來溫弄溪若有所思的目光,他沒怎麽在意,然後看向方無憂,方無憂低着頭,面色很是不虞。
溫東隅說:“大哥你先別着急,我明天去外面看看,看看還有沒有爹遺落在外面的後娘。”
還去外面看看,方無憂怕方無愁帶回來一堆弟媳,他重新看向方無愁:“你就別去了,我去就行。”
溫東隅無所謂,“那你去吧。”
方無憂還想罵幾句溫弄溪,溫東隅覺得方無憂也挺離譜,只能帶着溫弄溪罵,大理寺報案花錢好幾日沒人上門,怎麽不去罵大理寺。
他走之後,溫弄溪看了一眼桑非晚突然開口:“方守中是不是你殺的。”
溫東隅愣了一下,“沒有啊,我進來的時候,我不記得了。”
“應該不是我。”
溫東隅沉思了一下:“方無愁雖然沉醉于聲色犬馬,但是方守中責罵但是卻無實質性管教行為,所以說,方守中活着對方無愁并無影響。”
溫弄溪看了一眼他,若有所思:“那或許并不是你。”
“既然不是你也不是我,那就是方無憂了?”
溫東隅問:“他把方守中殺了是為了什麽?因為方守中把家主之位傳給我了嗎?”
溫弄溪偏了偏頭,覺得桑非晚還是比方無愁好上不上,但是或許是因為桑非晚現在脾氣溫馴實在讓他另眼相看,但是和方無憂相比,還是方無憂适合當家主。
他心想,怎麽讓自己說服桑非晚讓自己可以把他捅個對穿呢。
溫弄溪摩挲了一下自己的指尖,有些躍躍欲試起來。
溫東隅有種不太好的預感。
他心有點慌,他看着溫弄溪面上難得露出來一絲信任的神情,情不自禁皺起來眉頭。
溫東隅回房的時候,步履匆匆,他甚至都把溫弄溪落下來半步。
溫弄溪止步了。
青天白日他不能直接進方無愁的房內,一旦被誤解他和方無愁有私情,他被打為兇手的時候,試煉就直接結束了。
“最近老是看見夜裏有東西在窗邊晃來晃去。”
“什麽意思,你說的我今晚睡不着覺了。”
“馬上就要七月十五了。”
“老爺頭七剛剛過去,別瞎說。”
“公子——”
溫東隅回過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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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句話簡介:兩個人的故事,三個人的名字。
立意:橫濱這麽小,世界這麽大,該走出去看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