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5 章
第 25 章
她好像深陷其中,從未走出牢籠。
那雙眼和現實中游奕陵的眉目重合,頃刻間,花散夢醒,天香神識從九轉姻緣石帶來的幻象中離開,睜開雙眼。
他正看着她,長眸微垂,看不出眸中情緒,淡淡道:“該下一個環節了。”
仍是天璇宗主峰大殿上,雲天真人面上露出滿意的神色,眼中閃過一絲訝然,“本以為随心之舉,沒曾想這九轉姻緣石測出你二人竟是前世姻緣,除了天道庇佑外更有月老庇佑,二人修行是益處加倍。”
嵩山道長也頗為驚喜,連連點頭,“如此看來,你們結為道侶乃是天道的授意。”
本以為是無心之舉,不過二人天資道緣也是處處般配,沒曾想連前世都有糾葛在前,一時間在場修士都紛紛送上祝福。
雲天真人微微一笑,“我們修行之人自當抛棄凡俗禮節,既然姻緣石都認可了你們,最後便只剩下互換信物了。”
天香手心全是汗,細不可見的微微一僵,卻不敢暴露異常,只是輕低着頭。她哪有什麽信物啊,渾身上下別說法寶了,連件值錢的東西也無。
游奕陵低頭看她片刻,見她呆愣的樣子,有些無奈,拿出一只白色玉笛,上有暗紫流雲紋路,散發瑩瑩流光。
靈息萦繞,鶴是智長之物,于是天上的白鶴紛紛靠近過來,有的幹脆落在周圍,還有一些不知品種的鳥兒也跟着聚集了過來,更有一只小小雛鳥落在天香肩頭。
他将玉笛遞過來,嘴角竟帶了微微笑意,“這是流雲紫紋笛,可儲存千年法力,對修行大有裨益。”
天香微微眩暈,她伸出手,又微微瑟縮回來。她不喜歡這樣,這笑容就和之前無數次相救危急時刻一樣,就好像,他在乎她......
可既然他無意,她又為什麽還要執着于此呢?
他甚至不知道,眼前的人不是孫昭,而是她這個冒牌貨。
那雙眼和微微勾起的唇那樣溫柔,就和姻緣石幻境中看見的如出一轍。可惜這一切都是假的,其實她還是什麽都沒有,不過是自己騙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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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緩緩閉上眼,不敢張開,怕一睜眼就無法克制,不知道餘信為什麽逼她做這件事,也不知孫昭現在下落如何。
張了張嘴,又不敢多言,只怕反倒暴露自己身份,一來二去,她內心只剩煎熬。
“怎麽了?”他的聲音就在她耳際。
那只玉笛飛過來,停在她身前。她肩頭的雛鳥忽的飛起,盤旋幾陣後也随着白鶴跌跌撞撞飛回天際。
她不想收下這只笛子,這本來也不是她的東西,如果所謂的感情可以代替,如果以前他們經歷的什麽也算不上,那為什麽還要讓她收下這件東西。
天香眼中充斥黯然,邊将那只笛子握在手中,邊想這件事被他知道後,恐怕他會很生氣。明明是精巧罕見的法寶,她卻提不起興趣。
不知餘信究竟打的什麽注意,只怕不是什麽好事,再看殿上無數雙眼睛看着她,雕梁畫棟,來客無數。她卻有些淡淡心慌,只覺得有陰謀即現。
嵩山道長呵呵一樂,出言打斷了她的出神,“昭兒,快将你的摯寶信物拿出交與奕陵吧。”
天香這才從思緒中回神,不由得緊張幾分,對,現在該她交換信物了,但她渾身上下只有那一件姑且還算寶物的東西……
雲天真人見她呆愣在原地,眉目間透出一股疑惑,緩聲道:“可是不喜歡這流雲紫紋笛?”
“沒有,我十分歡喜。”天香咬了咬下唇,無奈,拿出了玲珑盒。
衆人皆是滞住,雖說這也不是一件凡物,但結道侶互換信物大多還是給法器靈物,方便助力修行,用玲珑盒這種低階弟子常用寶物交換的還是頭一次見。
此刻,嵩山道長也啞然,好在雲天真人打圓場,不在意的笑道:“這玲珑盒乃是絕佳的煉丹素材,也并非無用之物,奕陵,還不快收下。”
“是,師父。”游奕陵面色淡淡,眼眸低垂,不知在想些什麽,他正要接過。
下一秒,天香就聽見腦海中一道熟悉冷冷的聲音。
——是誰逼你這麽做的?
天香正硬着頭皮繼續不知改如何進行,這一道密音險些讓她吓的變臉色,她被發現了。
——我方才用神識探知,發現孫昭安然無恙就在這附近,到底發生了什麽?
難道是因為姻緣石?他是何時發現的,她發覺自己被看穿,只得微微低下頭。只是來不及考慮這些,既然已經暴露,天香忙貼近他,一邊低聲道:“是餘信。”
他策劃了這一切,但如今道侶大典已近尾聲,就快結束,餘信還是未曾露面,不知他謀劃着何事。
正當游奕陵接過的時候,玲珑盒忽然開啓,盒中哪有什麽靈息,只有一團黑霧,從中射出一道暗紅色光刃,直襲他眉心。
魔界,觀瀾閣。
遠遠的只聽見落子聲,衍訣一身淡色長衣,一手微微托腮坐在棋盤前,正自己與自己對弈,雖是坐着,卻也看出姿态風雅,面色沉靜,眉目間帶笑意。
今日,他似是心情不錯。
“你到底什麽時候才能複活我?”一道暴躁的聲音質問。
“你先将仙族術法傳授于我。”他頭也不擡,專心下棋,緩緩道。
“哼,你真不愧是一代枭雄,青衣為你死了,你便踏着她的屍體走過去,如今為了提升實力,甚至學習仙族術法。”那聲音毫不掩飾的嘲諷。
“摩妙天極,是你太狹隘。只要能達成目的,手段有什麽要緊?”他笑了笑,眉間舒展,低聲道。
自他百餘年前,在清虛天被無奕重傷身隕之後,便一直将神志寄托在此,等待衍訣把他複活。
“看來,你想要的不只有一個碧岚宮啊。”摩妙天極冷聲道。
衍絕笑而不答,又聽落子聲,棋局正至半途,如畫卷徐徐鋪開,精彩紛呈。
摩妙天極實在無聊,看了一眼棋局,不屑道:“只可惜,沒有想要将天下收入囊中哪有那麽容易,萬一無奕并沒有死,只怕他回來後,你又要功虧一篑。”
衍訣忽的皺眉,面色一沉,指尖發力捏住棋子顫抖,又微微勾起唇角,眼中閃過一絲冷光,“就算他活着,也來不及。”
說着他冷哼一聲,起身揮手間,棋盤消失不見,他白衣飄飄,身姿飄渺,輪廓風流俊美,氣質華貴,相貌卻是周正讨好,長眸若水,施法一道水鏡憑空出現在面前。
平等王正在攻打碧岚宮,經過上次的內部滲透,碧岚宮負隅頑抗數日,氣數已盡,今日便可攻破。
“今日過後,碧岚宮就是我的,至于他,不過是個被我利用的棋子。”衍訣眸色冰冷,看向平等王,聲音像一杯濃醇的酒,沉重而醇厚。
摩妙天極一陣駭然,皺眉道:“速度真快。”
下一刻,水鏡中有弟子通報平等王,“吾王,碧岚宮中四處都找不到餘信,昆侖雪也不在。”
衍訣微微一怔,似是出乎意料,而後深深皺眉,餘信怎麽會不在宮中?還有那把劍,怎麽回事?
那弟子繼續道:“不光如此,赤地、千裏二位長老也不在宮中。”
糟了,所有境界高深的主力魔修都不在,碧岚宮竟只是個空殼子,他們去哪了?他臉上露出不可置信的神色,長眸微沉。
此刻,天璇宗上,突生變故,玲珑盒中射出一道紅光,游奕陵險些躲不過去。
好在雲天真人一揮袖打掉那道暗紅光刃,大喊道:“盒子有問題!”
下一刻,餘信帶人出現在殿內。
來者不善,又是上次逃脫的那名魔修,真人一臉肅然。他從一開始就知道,自己絕不是此魔修的對手,他雖修行百年,但比起真正的高手,還有很遠的距離。
和此人纏鬥,他恐怕撐不住太久。好在今日道侶大典,殿內修士衆多,但對方也帶了不少高手。
餘信大笑,“不光玲珑盒有問題,她也有問題。”
他一掌帶風拍出,天香瞬間褪去僞裝,衆人大驚。大殿之上,一名身穿湖藍色紗衣的妙齡少女忽的出現,頭頂簪一朵重瓣金花茶,面若芙蓉,清麗非常。
這清秀面容,分明是已經離開宗門的天香,哪裏還有孫昭的身影?變故來的突然,殿內衆修士皆大驚。
花叢裏蜻蜓的翅膀動了動,一只白鶴驀的飛遠而去,打破一陣沉悶詭異的寂靜。
碧岚宮弟子沒有猶豫,手刀拍出,伴随寒光一閃,大殿的牌匾頃刻跌落。象征宗門顏面的牌頭在衆人的驚愕目光中,不堪重負碎成兩半。
頓時煙灰四起,濺起一地塵土。
衆人還不知發生了何事,聽異響看向門口,只見碧岚宮的人緩緩走了進來。
餘信冷笑,踩上殘匾,“聽聞今日貴宗舉辦道侶大典,喜事一樁,春風得意。只可惜,我與貴宗有仇,偏看不得你們好,今日率宮衆路過此處,不免心生厭惡,只好把牌匾砸了,出口惡氣。”
此番言語挑釁十足,嵩山道長面帶怒意,“你分明是借玲珑盒殺害奕陵不得,便決定來硬的,但今日,在場修士無數,你可想清楚了。”
赤地、千裏二長老也走入殿內,一女魔修柳腰纖細,輕聲嘲笑道:“犄角小派百年基業,半壺晃蕩。丹修符道,對敵乏力,我看,你們無人能接我百招。”
“要麽交出他。”他看向游奕陵,又看向衆人。頭一次見他展露這種淩冽桀骜、使人畏懼的氣勢,“若不然,我餘信今日,就血洗天璇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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