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2 暧昧升溫
暧昧升溫
躲得過初一,躲不過十五。
即便是駐村志願團隊通知開拔時間提前了三天,也還是在何斯複生日之後。
五號當天,輪到池宛棠值班,記憶館近期開展了夜游活動,加上她還要整理考察隊伍的名單,一直連軸轉忙到晚上七點多。
何斯複的生日不過是朋友小聚,地點就安排在洋房,池宛棠下班後急急忙忙打車回家,順道取走了她提前訂好的蛋糕。
大門外停了幾輛不常見的車,整棟房子燈火通明,窗前人影綽綽,院內竟有炊煙升起,随風傳來了陣陣肉香。
她走進院子,看見一個壯漢蹲在花園旁,正拿着紙殼扇風,烤爐上架着半熟的肉串和雞翅。
那男人擡頭瞧了眼,出聲詢問:“你是池宛棠吧?”
她點點頭,怯生生地打招呼,又看看屋內,已經來了不少人,但她認識的沒幾個。
“我石秋,斯複的同事。”
“石大哥好,你……需要幫忙嗎?我——”
“不用不用,你甭沾手了,快進去吧,外面煙熏火燎的,哦對了,一會兒讓何斯複給我拿袋孜然粒兒跟白糖。”
房內正熱鬧。
客廳超大的投影前,幾個年輕男女擠着嗨玩派對游戲,餐桌被拉寬,擺滿了美味的餐食,廚房內是壽星掌勺,秦憫之在旁搭手。
何瑾瀾正圍着桌子轉圈偷吃,擡眼看見了她,“阿呆!你回來啦!耶?你也買蛋糕啦?”
餐桌中央有個十二寸的大蛋糕,池宛棠往身後藏了藏自己的,“我……不知道這麽多人,買小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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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就先放冰箱呗,明天我帶走~”
一周沒見的男人理了頭發,越發幹淨清爽。
他專注着手上的鍋鏟,像是沒注意到她,池宛棠湊過去,将自己的小蛋糕放進冰箱。
秦憫之看見了她,擦擦手,将圍裙摘下順勢套上池宛棠的脖間,“可算來了,來,你打下手,我歇會兒去。”
她走得幹脆,池宛棠只好默默系起圍裙,呆站在冰箱旁,兩人都沒說話,氣氛有些尴尬。
池宛棠在心裏自我催眠。
不要想不要想不要想,那天只是喝多了喝多了喝多了,僅此而已。
她靠近洗菜池,繼續挑蝦線,何斯複餘光瞄見,出言提醒,“手套戴上。”
“哦,好。”
熱菜出鍋,他揚聲喚來瑾瀾,“何瑾瀾!端菜!”
他将炒鍋放在龍頭下沖刷,擦淨水漬放回爐竈,然後側身,單手撐在琉璃臺邊沿,好整以暇地看着池宛棠,不發一語。
她低垂着頭,長發散落,遮去了面龐。
何斯複突然伸長胳膊,手指挑開礙事的發,輕柔地繞在她耳後。
他這才看清她忽閃着的長睫,半掩住那雙漂亮的眼睛;淡紅的雙唇微微抿起,胸口正快速地起伏。
挑蝦線的牙簽斷了,她只得用手笨拙地去揪。
指尖輕顫着,在慌什麽呢?
他遞去趁手的工具,池宛棠謝過,何斯複看着她那紅得快要燒着的耳朵,輕聲問:“我的禮物呢?就一個蛋糕?”
“在我房間,你現在要嗎?我去拿給你。”
見她撂下蝦就要跑,何斯複拽住她腰後的圍裙系帶,“不用,瑾瀾把禮物都堆樓上了,之後一起拿下來就好。”
客廳裏賽車游戲的音效甚是激烈,一道陌生的女聲遙遙喊着,“老板!什麽時候開飯呀!我們都餓了!”
“最後一個菜了,二十分鐘。”
何斯複陡然靠近,抓起一把鮮蝦,就着池宛棠斷掉的半截牙簽,熟練地挑動。
二人又相對默然,何斯複切好配菜,開火熱鍋,悠悠的聲音傳來,“我可能要陪着喝些,你就不要碰酒了。”
池宛棠摘下手套洗了把手,小聲嘟囔,“為什麽……”
何斯複盯着鍋,“會出事。”
她沒細想,張嘴就是反駁,“能出什麽事……”
油熱,何斯複将一盆蝦倒進鍋裏翻炒,靜等變色後放入小料,蔥蒜的香味傳來。
池宛棠後知後覺,臉瞬間漲紅如同鍋內弓身的大蝦。
他颠了個勺,倒入料水,翻炒均勻後開大火收汁。
何斯複轉頭看她,淡笑道:“你也可以試試。”
池宛棠解下圍裙,丢兵棄甲,抓起孜然粒和白糖,逃離了廚房。
*
聚會一直鬧到深夜。
池宛棠滴酒未沾,并且早早地回到二樓,何瑾瀾是個小酒鬼,貪杯喝多了,被石秋的老婆扶回樓上後倒頭就睡。
宛棠窩在二樓客廳的沙發裏,心不在焉地翻資料,時不時擡眼看向堆在角落的行李和禮物。
憫之姐說了,考察隊後天開拔,明天她去展館內交接下工作,下班後就可以住進安排好的酒店,靜等出發了。
至于禮物,其實并不多,只一個紫檀木箱最惹眼,是憫之姐送來的。
她交代一定小心保存,還要池宛棠親手交給何斯複,料想應該是很貴重的東西。
她又瞟了眼身前茶幾上擺着的香水和綠植,放下資料,拿起手機搜索——「送異性香水會不會很暧昧?」
北國雪松是她在商場閑逛時偶然發現的,辛辣冷冽、清冷神秘,又沉穩溫暖、甘香誘人,這不就是他嗎?
池宛棠翻着下面的回複,心裏萌生退意。
如果只送一盆綠植,會不會太過寒酸……
畢竟,搞不好,這也許是她陪他過的最後一個生日。
明天一早,她會帶着行李去展館,下班直奔酒店,後天隊伍開拔,恐怕就連告別也只能在手機裏匆匆一敘了。
于是她又将視線繞回那瓶香水。
那就送吧,反正也見不着面了,他愛用就用,不用就放着,随他噴了香水去勾引哪個小姑娘呢,都跟她沒關系。
到時候駐村結束,算算時間,她也該返校了。
打定主意,池宛棠放下手機,将香水重新包好放進禮袋中,看時間已經十一點了。
她起身整理好禮物,捧起那個檀木箱,樓下房門應該已經落鎖,她略一琢磨,轉道走了內樓梯。
隔斷沒有鎖。
客廳黑漆漆一片,借卧室裏照射出的暖光可見滿屋狼藉都已經收拾幹淨,碗盤規規矩矩地擺在瀝水架上。
她循着光,再一次靠近何斯複的卧室。
門敞開,室內空調打得極低,冷氣吹來惹得她一陣哆嗦。
何斯複穿着家居服躺在床上,沒蓋被子。
原想放下禮物就走,卻不忍見他蹙眉,大概是喝多了難受。
于是池宛棠試探地敲門,小聲喊道:“斯複哥,你睡了嗎?”
他沒有回應。
“那我進來了?我來送禮物的。”
她捧着東西蹑手蹑腳地走進卧室。
灰色的地板,純黑的拖鞋,床品換成了墨綠的絲質四件套,窗簾沒拉,堆在牆角遮住了她上次沒看完全的那幅油畫。
何斯複躺在床上,身側的被單起了褶皺,映着光,粼粼閃爍,他閉眼安睡,像海上迷途的旅者,又像擱淺沙灘的王子。
池宛棠不禁屏息,将木箱放在床頭櫃,箱蓋上放着自己的綠植和香水。
被子被他壓在身下,池宛棠只好去客廳尋來毯子替他蓋上,又接了杯熱水,放在木箱旁。
做完這些她仍沒走,蹲在床邊,手肘支在床沿,托腮看着何斯複。
一皺眉跟個小老頭兒似的……
即便是趁他醉酒睡熟,池宛棠也不敢有太過放肆的舉動。
她只敢試探地伸出手,悄悄蹭着床單翻山越嶺,小心翼翼地用食指去勾他的小指。
她專注地看着兩指交纏,并沒有注意到何斯複已經醒來。
池宛棠在笑,甜甜的,酸酸的。
勾着他的指尖摩挲,最終還是松開,用毛毯蓋住了他的手。
何斯複藏在毯子下的手緊握成拳,他看向蹲在床邊的人,似是害怕吓跑她,輕咳了聲吸引她的注意,才啞聲開口,“我的禮物呢?”
“不就在這嗎?”
池宛棠假裝無事發生,強裝鎮靜,拍了拍那個木箱,“上面零零碎碎的是我和其他人送的,下面的木箱是憫之姐給你的。”
何斯複側身躺着,枕在胳膊上,柔聲又問:“你送的什麽?”
“不重要啦,憫之姐這個很貴重哦,她交代我要親手交給你,還要小心保存,但這箱子連個鎖都沒有,那豈不是誰都能開?”
他默不作聲,凝着池宛棠昏黃燈光下微微泛紅的臉,看了許久,心尖癢癢。
“那要不,貼個紙條?”
“貼什麽紙條能防得住賊啊?”
何斯複狀似思考,唇邊噙着抹笑,淡淡回道:“擅開此箱者,必遭雷劈?”
他話音落,池宛棠瞬間呆在原地,大腦登時一片空白。
她緩緩轉頭,看着床上的男人,不可置信的目光裏藏着羞憤和怒意。
池宛棠猛地起身,沖進庭院,拿起鏟子開挖,果不出她所料,那花園的角落早已空空如也。
帶着一身的土,她氣哼哼地回到卧房,何斯複已經坐起身,手上捧着那個他并沒有打開過的鐵盒。
瞥見完好的盒子,池宛棠稍稍安心,她居高臨下地看着坐在床沿的男人,伸手冷聲道:“還我。”
他坐着不動,垂首把玩那個鏽跡斑斑的鎖,池宛棠去搶,他靈巧地躲過,并将鐵盒藏在身後。
傾身的瞬間他們距離拉近,何斯複按住那只扒着他,急切争搶的小手。
他微微仰臉貼近她的耳畔,低聲誘哄:“你告訴我,你藏起來的白月光是誰,我就還給你。”
池宛棠恨恨地甩手,一把将他推開。
“何斯複,你真讨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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