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0 藏匿 小狗粘人

第60章 藏匿 小狗粘人。

往後幾日天氣涼快些, 早朝停了不少天。

今日休沐,謝衡之還是來了趟官署。想着把手頭的事簡單理一理,明日上手輕松一點。

不過他剛來沒多久, 很快發現,同樣休沐的不少同僚也都陸續來了。

他奇怪:“你們怎麽來了。”

其他人都唯唯諾諾,只有袁長史是老實人:“謝中丞, 您不也來了嗎?”

謝衡之難能可貴的, 心裏為給別人帶來麻煩, 産生一絲懊惱。

他想今日也不是非來不可, 霍嬌在家,他可以陪她遛狗, 看她做刻工活。

乘人不備, 他将筆擱下, 案上未收拾,便繞出了官署, 往回家的路上走。

路過待漏院附近的小書坊, 謝衡之突然想起上回劉雪淮詭異的神情。

他駐足片刻,眼睛停留在一本“探花情譜”上。

這本書薄薄一小本, 謝衡之大概翻了翻,問他:“這是永寧書坊出的吧?”

這小書坊是個二道販子, 永寧書坊是大書坊,質量的保證,他大方承認:“是啊。”

謝衡之冷笑一聲, 心道還回來對了,今天算是找到事情做了。

可憐的中丞娘子一無所知,還在家裏逗狗,一群人圍着大黑狗摸頭摸背的。

謝衡之在周圍欣賞了片刻, 才道:“都下去吧。”

Advertisement

這是謝大人要和夫人獨處,府上的下人們都習慣了,一瞬間跑的只剩下兩人一狗。

霍嬌看他:“怎麽剛走又回來?”

謝衡之笑裏藏刀:“專程來找阿姐麻煩的。”

對他做的虧心事,那可太多了。霍嬌緊張道:“……什麽麻煩。”

謝衡之把冊子甩給她,冷笑:“阿姐說生意忙,沒空給我回信,卻有空把我寫給你的詩,一個字一個字刻出來賣錢,還取了這麽惡俗的名字。”

他似乎對霍嬌不回信這件事耿耿于懷:“阿姐把我當搖錢樹,對嗎。”

霍嬌一時沒看出他是真生氣,還是鬧着玩,總之先服軟總沒錯了:“這事是我的錯,看你字寫的好看,忍不住刻出來啊。名字的話沒辦法,這種名字賣的快。”

謝衡之壓着嘴角,把霍嬌抱起來:“還有旁的事。”

霍嬌沒敢掙紮,任他将自己抱進書房,又放在腿上圈着。

大白天的,霍嬌臉上燒的慌。

謝衡之卻正身清心狀,他讓霍嬌背對他坐在他懷中,接着将那本冊子,和一些書籍畫卷拿過來,似乎只是想帶她吟詩賞畫。

他一本正經打開詩冊,指着一首詩道:“那你說說,若你要回信,回我什麽?”

霍嬌讀了一遍,為難道:“你這首詩,寫的是延州美景,我不會作詩,如果回信,我就用大白話告訴你,汴梁此刻也很美?”

謝衡之搖頭:“錯。漣同念,我是想你的意思。全汴梁的老百姓都知道我在延州很想你了。”

霍嬌着實沒想到這一層:“不會的,上面又沒有署名。能一眼看出你字跡也沒幾個啊。”

謝衡之委屈道:“反正那天劉雪淮肯定看出來了,他嘲笑我了。”

霍嬌理虧,但卻破罐子破摔:“那你想要怎麽辦,你發現的太晚了,我都靠它賺了一大筆錢了。”

謝衡之淡漠道:“我要懲罰阿姐,以解心頭之恨。”

對軟軟抱在懷裏的小娘子,要怎麽懲罰不言而喻。還挺會花活,霍嬌有點期待的看着他。

不料他略帶譏諷的回望她:“你在想什麽,是這個。”

他展開一幅畫,質問她:“懲罰你,我問你答,不許說謊。”

霍嬌猜不出他要問什麽,咽了咽喉嚨:“什麽啊……”

這是當初何五爬牆頭,摔在謝知州腳邊的那副青竹花石圖。

她決定先發制人:“是我偷的你小時候畫的畫,打死我吧,我罪不可恕。”

謝衡之上手捏住她下巴,讓她看青竹旁已經幹涸的深色斑點:“不是,我是要問阿姐,這是你的血吧。”

霍嬌點頭,怪她弄髒了,可她覺得這些血點,別有一番美感。

謝衡之道:“第二個問題,好好的畫上,為什麽會有血點,阿姐,你對這幅畫做了什麽。”

霍嬌回憶了一下。

那晚她……

這怎麽開口,她也說不清。

謝衡之洞悉的目光落在她臉上:“阿姐看了這幅畫很久,久到發了怔,不小心在卷軸邊沿,将手劃破了。是不是。”

霍嬌點頭:“嗯。”

“為何看那麽久,”他咄咄逼人:“看畫的時候,你在想什麽。”

“我在想,”她老實巴交地回答:“在想你。”

她這句話不知觸動了什麽機關,惹得謝衡之呼吸都重了。兩人貼得緊,身體細微的變化都很易察覺。

她咬了咬牙,故意刺激他:“想你持筆的手,十五歲時緊皺的眉,想窗戶上的光,落在你案上是什麽樣子。”

“阿姐這麽喜歡我?”他低下頭,吻落在她後頸上:“甚至偷我的畫,我的書,收起來偷偷的看。”

他殘忍批評她:“不知羞。”

謝衡之的手很涼,慢慢纏進衣襟,扶住她纖細的腰。霍嬌打了個哆嗦,臉上卻熱的難受:“嗯……”

她輕輕動了動身子,一雙手捏着身前的桌角,扭過頭用嘴輕輕碰他的臉:“好喜歡,好喜歡慕瓴。”

謝衡之呼吸滞住,低頭吻她,粗暴地撬開唇,含住她驚慌的舌,用力吮吸。

霍嬌說不出話,閉着眼喘息。檀口無法閉合,她只能嗚咽着任淚水和口涎流下。外衫堆疊在腰間,謝衡之總算放開她唇舌,咬住她後頸,又道:“第三個問題,歙州知州府,阿姐在鏡子裏偷看我,當時是在想什麽。”

霍嬌身子敏感,被他一雙手弄得失神,哪來的餘力應對。謝衡之聲音很輕,在她耳邊道:“是不是幻想我,像現在這樣對你。”

霍嬌咬着唇,她半是難堪,半是吃不消地哭了:“慕瓴……”

謝衡之咬住她雪白的肩頭,呼吸愈發鈍重。她感覺腿被分開,有什麽隔着衣料用力摩挲。

謝衡之埋在她肩頭,霍嬌口中溢出嬌哼,有些無助地撐住桌角。

桌上的青瓷花瓶被晃倒,霍嬌怕畫弄濕了,伸手去扶。裏面冰涼的液體沾了她一手,瓶身一歪,落在地面的毯子上,洇濕了一大片。

等兩個人喘息着分開,已經過了晌午。

謝衡之理好衣服站起來,又給昏昏沉沉霍嬌披上外衫抱起來:“吃飯去。”

他踢開門,霍嬌一個鯉魚打挺蹦下來:“我,我自己走。”

這可不是歙州,府裏全是熟人。

謝衡之空抱的胳膊垂下,霍嬌扭頭看他一眼。

這人真是有種詭異的特質,出了門就是傲慢寡淡的謝大人,方才像條小狗般粘人的是誰?

“看我做什麽,”謝衡之問她:“想吃什麽?”

府上夥食向來是已經當上膳房管事的小孫安排,霍嬌從來不需要操心,她想了想道:“你自小在汴梁長大,是不是其實在這裏有很多朋友?”

謝衡之揉她發頂:“小時候身邊多是下人和幫閑,還記得劉富鬥吧,我小時候就認識他。”

霍嬌記起來了:“怪不得你知道他的婚事呢。”

謝衡之氣定神閑:“本地朝臣,大多我都知根知底,不過他們不曉得我知道,還常常在我面前胡謅。”

霍嬌暗道,這人可真是蔫壞。她想起春娘的事,試探道:“對了,春娘來找過我,我看商王府的處境不太好,大概是太後想要魚死網破。朝臣們會冷眼旁觀嗎?”

謝衡之嘆氣:“不至于。但是她很小心,若真的敢對廢太子,或者靜柔郡主下手,多的是人死谏。她都是從些不太相幹的小地方磋磨,反而難辦。”

霍嬌很快知道,什麽叫小處磋磨。

高家紙坊外城有處倉庫,常用來周轉貨物。那附近有不少外地貨物流轉,霍嬌也長去撿撿漏,尤其是為了讓書坊裏品類豐富,會采購些外地不入流的書籍。

譬如一些風情畫本子,小人畫,美人圖等等,放在鋪子裏悄悄捎帶着賣。

霍嬌帶着平安,看着镖師将運來的貨卸進倉庫,周圍又有不少商隊,便上獨自前去逛逛。

她心裏有個小九九。

同謝衡之再不能說是什麽表面夫妻了。該來的總會來。

想到圓房失敗那晚的疼痛回憶,霍嬌覺得指望她清心寡欲的謝大人主動,是沒戲了。作為一個經驗豐富的大書商,她得自己動手,掌握知識。

小販正在眉飛色舞的同書商和路人叫賣,霍嬌探個頭過來:“這是賣什麽書?”

見對方是個女東家,那小販道不好意思了,聲音弱弱的:“就是那個……”

霍嬌擺出一副正經求財的姿态:“我懂,給我看看,都有什麽書?好賣嗎。”

小販先是紅着臉給她推薦了一摞平平無奇的才子佳人話本,被霍嬌挑貨以後,見她是個精明難纏的東家,便又推薦了幾本大膽些的。

霍嬌眼前一亮,她目光狀似不經意地掃過,有本蝴蝶裝的書,封皮上有新婚,初次等幾個字。

她依舊裝出一副精明算計的樣子,與小販讨價還價了一番,最終挑揀了幾本摻進去帶走。

她摸摸臉,還好,沒有露怯。

霍嬌往回走,打算帶平安回府。突然一個黑影奔過來,她拉住對方:“何九?你怎麽了。”

何九手裏背着一個包裹,滿頭大汗道:“霍娘子!”

他指着包裹,語無倫次道:“我們郎君的東西,不能被他拿到,但是不是那個意思……”

他們郎君,不是商王世子,那就是二郎君——廢太子。霍嬌苦着臉:“誰?不能給誰?”

何九道:“蘭勾押……”

霍嬌眯了眯眼,看向平安:“你一會帶何兄弟從倉庫後門繞出城,我拖他一會兒。何九,我們兩把包裹換了。”

顧不得其他,她将自己的包裹打開,裏面的東西倒出來,何九也照做,将裹住東西的布同霍嬌交換。

霍嬌瞥了一眼,何九拿的也是一摞冊子。

等他走遠,霍嬌便去門口轉悠,迎面看見帶着十幾個人,氣勢洶洶的蘭珩,她裝作沒看見,轉身就要走。

蘭珩揮手,示意其餘人在周圍搜查,自己則向霍嬌走去。

“霍嬌,這麽巧?”

霍嬌仿佛才看見他,挺驚訝的:“這不是蘭官人嗎?不對,該叫蘭勾押。”

蘭珩沉默半晌:“弟妹見外了。”

片刻後有人來尋他:“蘭大人,我看這附近有個倉庫,需不需要搜一下。”

蘭珩看着霍嬌:“弟妹可否行個方便。”

“請便。”

與他們一同走進倉庫,有人尋到一個包裹:“大人。”

蘭珩當着霍嬌的面抖開包裹,裏面掉出一摞小黃書。

霍嬌面露愠色,将書收拾起來:“好了好了,我承認我鋪子裏,偶爾會給客人夾帶點特殊的東西,要罰多少,我認罰。”

“其他人先出去,我有話問霍娘子,”蘭珩目光沉沉看她,似有猶豫:“霍嬌,你和我弟弟,是不是……”

霍嬌退後一步,身後是堵牆。

她聽見他低聲道:“是否還不是……真夫妻。”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