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4 他最讨厭梨花!
第34章 第 34 章 他最讨厭梨花!
但既來之, 則決鬥之。
別管荀野現下是不是醉生夢死,只要他還沒死,自己就得給妹妹出這一口惡氣, 于是他向苦慧問:“他何時能醒?”
苦慧笑眯眯地道:“陳年的梨花酒, 吃了足足三斤, 以殿下的酒量, 今日怕是醒不過來的。”
杭遠之早知荀野酒量不濟, 聞言, 便也露出鄙夷之色, 他大馬金刀地往武英殿堂上一坐, 将劍拍在階上, 朗聲回複:“那好。他一醉不醒, 我就在這裏等他醒來。我素不趁人之危, 等他醒了, 我們公平來一場真刀真槍的較量。”
苦慧輕笑:“早有耳聞, 杭氏四郎君, 是遠近馳名的力士, 有霸王舉鼎之能, 想來武學造詣也是頗高了。”
面對敵人的吹捧, 杭遠之極力左耳進右耳出,不願受其蠱惑, 戰時輕敵。
但苦慧接着又搖搖頭嘆息,一句話卡進了他的心坎兒裏:“若是栖雲閣尚在人間, 想必四郎君應當能入榜了。”
這句話說得杭遠之禁不得心旌搖曳。
這的确, 是自幼習武的他,心中一個最深切也最遙不可企及的夢啊!
他自忖武力不弱,可惜一直囿于彀中, 不曾施展拳腳,真真正正幹出一番功績來,所以當初便沒有登上英雄榜,但照他看,荀野亦是平平無奇,杭遠之并不覺得荀野有多出類拔萃。
他今日來,一是為妹妹伸冤,讨要公道,二是挑戰荀野,這個栖雲榜上列十四位的高手。杭遠之更想知道自己的位置在哪兒,雖然栖雲閣早已不複存在了,但它曾留下的精神仍是天下武人心中的神聖寄托。
“你這厮,有點眼力,也知道栖雲閣?”
苦慧笑而不言。
少頃,見杭遠之果真一根筋地坐在這裏等太子酒醒,苦慧上前,同杭遠之商量:“四郎君,太子殿下酒量淺薄,他吃多了,已醉得不省人事,你在東宮武英殿等候,的确不成規矩。不妨在下為四郎君支一個招?”
杭遠之聽他說話還感到有一分順耳,便仰起眉梢看過去:“你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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苦慧笑道:“殿下在長安有諸多率府,是殿下平日巡防當值的衙署,我可以送四郎君前去平翊府歇腳,待天明太子醒過酒後,再應四郎君之邀。”
杭遠之半信半疑:“你唬我?把我唬到他的衙門上去,他不來當如何?”
苦慧成竹于胸:“四郎君放心,只消說是杭氏來人,要見太子,他一定馬不停蹄趕去見你。”
果真?
杭遠之狐疑看着他。
誰知苦慧居然念了一句佛偈,又道:“出家人不打诳語。”
這厮是個光頭,腦袋頂上還燒有幾塊大小一致的戒疤,杭遠之就信了他的話,先到衙門去等候。
他便在平翊府盤桓将就一早,次日一早聞雞起舞,臨陣磨槍,打算先耍三遍劍法,把劍招谙熟于心,好迎接接下來的苦戰。
荀野是個不可小觑的對手,三十招之內若不能勝他,自己就會有麻煩了。
正練着劍,荀野呢,氣沒有平複便八步趕蟬地沖了進來,到了衙署內院,見到所謂的“杭氏人”,一怔,臉色霎時垮了。
“喂,你那是什麽表情,難道你敢看不起我?”杭遠之把劍一把收回劍鞘,虎目噴火,怒視荀野。
荀野皺眉站住腳:“你尋我何事?”
杭遠之道:“你辱我妹,傷她之心,害她被伯父囚禁靜堂,是何緣故?莫不是你荀野朝三暮四言之無信,天下初定你立刻就要抛棄發妻?”
“我傷她心?”荀野感到自己聽了一個天大的笑話,但他笑不出來,只扯了嘴唇道,“她離開了我不知有多快意。”
是誰堅持和離,傷了誰的心。
他只知道,自己這一日一夜過得很是煎熬,從前打仗時熬上幾夜從不會讓他覺得力不從心,伏在馬背上戎馬倥偬三日不歇也精神奕奕,可是與她分開,卻時常讓他心房抽痛。
像是得了一種要害命的病,害他神颠魂顫,一整日心疼頭昏,可還是在知道她被杭況關了禁閉之後,馬不停蹄地趕去救她。
湘雲飛裏,他點了梨花酒。
蒼天可憐他吧,他這一生最讨厭的就是梨花!
吃醉了不省人事,倒免了他的失眠,荀野終于得以睡了一個好覺。
今早起來時,苦慧神秘兮兮地來到他床頭,告訴他,杭家來了人,正在平翊府等他相見。
荀野的心就像是一把春風吹又生的野草,呼嘯的暖風熏熏然蓋過原野,喚醒了封凝于凍土之中的草芽胚胎,一個個又探頭探腦地往外蛄蛹,可是——
人嘛,貴在一張臉皮。
于是他抱着被子,十分矜持地問:“老的,還是小的?”
苦慧自然說:“小的。”
荀野興奮了,激昂了,一掀被褥,木屐都忘了穿便慌不擇路地趕去。
便見到了眼前這一幕。
不是他早已經不要他的妻子,而是他的前大舅兄,操着一把長劍,正氣勢洶洶地要為受了委屈的妹妹讨要公道。
荀野恍然間再一次明白,是啊,他的妻子,在還是他的妻子時,便從來不會趕來見他。
從來都是他單方面一往情深,萬山無阻。
他應該将她親筆寫的和離書貼腦門上,讓自己時刻保持冷靜。
一有個風吹草動便不淡定,委實是丢煞人也。
但既然來了,總不能讓前妻兄空手而還:“比武的話,就請賜教。孤還沒用早膳。”
杭遠之心氣不順,剛放還鞘中的劍又一下拔了出來,厲聲道:“辱我太甚!看招吧!”
荀野道:“一寸長一寸強,你僅使一把劍,我也不欺負你。”
他沒拿槍,将自己的佩劍也從腰間掣出。
這口寶劍與杭遠之的不同,開刃之後,染足了血氣,自經沙場以來,未嘗一敗,劍與人一樣都鋒芒畢露,銳不可當。
長指一拂拭劍刃,便彈下點點寒芒,雙輝耀目,如雪如虹。
杭遠之起手,長劍橫掃,直挑荀野的下盤,這是一記假劍招,等荀野抽手防禦,他就立刻轉為破刃式腕骨調轉劍鋒,斜刺荀野咽喉。
誰知,荀野壓根不動,不受他任何蠱惑欺騙,筆直地立在那兒。
這一下杭遠之犯了難,敵不動,難道我真要不動?
他不動,自己調轉劍勢必定空門大露,一招制敵成了一招為敵所制。
杭遠之腦子活,當下意識到決不能讓荀野發現自己的破綻,所幸就刺劍紮他的大腿。
這一下,劍芒只抵荀野的右腿,再深一寸,“啊,紮中了。”
突然眼前一花,杭遠之這話還沒說完,便被荀野撤劍回防挑開,荀野右腿避其鋒芒,只是短短一個騰身,杭遠之看不出他是如何動作,一眨眼自己就挨了他的窩心腳。
杭遠之說的“紮中”是沒紮中,但他喊的“唉喲”是真中腳了。
他斜飛了一丈遠,也才如強弩之末,哼哼唧唧倒在了地上,疼得爬不起來了。
丢人啊。
杭遠之為自己羞恥之時,感慨荀野大抵是個怪物,自己根本沒有出招的機會。
一招得勝了,想必荀野很是驕傲吧,很是看不起自己吧,杭遠之撫着吃痛的胸口,腦子裏開始構想荀野一臉鄙夷驕傲之色地俯瞰自己的模樣,那種神氣,只有鼻孔能讓人瞧見。
這讓他一個貴族士子,顏面何存?
他趴在地上無顏見人,身後荀野的聲音由遠而近:“你學的是貴族的拳腳,以強身鍛體為本,以姿勢曼妙為要,但不是殺人術。妻兄,劍法很是精妙,但用來比武,不夠用。”
杭遠之呆愣愣地從地上爬起來,看荀野,哪有半分瞧不見自己的樣子,杭遠之讷讷道:“什麽叫‘殺人術’?”
荀野解答:“是以殺人為目的,以見血為結果的體術。換言之,妻兄的劍,是禮器,我的劍,是利器,功用不同,難以勝負評定優劣。”
杭遠之聽明白了,但又不滿地挑眉:“你都沒用劍,利不利的你說了算?”
荀野看了一眼手中之劍,将劍收回劍鞘,“我的劍用了便要見血,對敵人可以,對妻兄不能無禮。”
杭遠之嘟囔道:“你們和離了,我不是你妻兄,別套近乎。”
哪知荀野當即就換了稱呼:“杭四郎君。單以體術決鬥,你不是我的對手。你要替妹妹報仇雪恨的話,請回吧。”
杭遠之咬牙道:“我是技不如人。但,難道你欺負舍妹,竟然就這麽算了?”
荀野默然後,自哂:“你去問她,如果因為我欺負了她,她想報仇,要割我的肉,還是喝我的血,我都給她。”
杭遠之犯嘀咕了,難道自己真是沖動了?
看荀野這模樣,都和離了還對自己禮遇有加,也不像是看不起錦書,要休棄她。
*
兄長去了多時了,香荔回來報信,說郎君自入長安城後便消失得無影無蹤,只知他是尋太子去了,卻不知去了何處,上東宮打聽,都說杭遠之不在。
孫夫人與杭錦書擔憂他,一時頭腦發熱,鑄成無法挽回的錯。
只是這時不好驚動了家主,杭錦書把自己和杭遠之身旁能調遣的人都秘密派出去尋人了,但一夜了也還沒找見。
孫夫人去穩住杭緯,得知家主今日一早就任了,心下稍松。
杭錦書則在田莊等候消息。
春紅早謝,夏日已深,晴晴翠翠的田莊外,到處是開墾的良田,隔着一道高高窄窄的圍牆,交通阡陌上傳來農夫和樵夫爽朗的笑聲。
杭錦書看着天色逐漸晚了下去,她要上東門打聽消息,摸着隐隐作痛的骨頭,往東門踅過去,驀然撞見一片翠意盈盈的梨林。
如今正值盛夏,梨樹上挂滿了濃葉,蓁蓁的,生氣勃勃。
這種觀賞梨木是難以成果的,結的果子又酸又澀,可是貴族喜歡,因它的花盛開之時,正是皎然高潔,如君子之風。
杭錦書隐隐看到梨樹橫斜交錯的枝幹裏頭有人,腳步一頓,須臾,那人從梨林了轉了出來。
來人着一身品月色束腰的寬袖交領長袍,衣袖兩邊墜着團團的銀線梨花暗紋,步履優容,面龐秀逸,頗有出塵絕俗之感,就仿佛三月爛漫的梨花,于枝頭重現芳華。
杭錦書錯愕地立在原地,等着他一步步走過來,瞳眸裏多了經年未見的陌生,和短促的恍惚。
不知不覺間陸韞已經到了她的面前,他幾乎還是從前的樣子,儒雅精致的皮相貼着不濃不淡的骨,呈現出一種總是雲閑風輕的風流,但這種風流是偏內斂的,溫和、端方,謙謙有禮。
“阿泠。”
他喚她,沒有一絲疏離,如昨日一般。
“多年未見,你認不出我了麽?”
杭錦書終于回神,腦中此刻回想的,竟是荀野的一句話——
在陸韞回來的當天,她就向他提了和離。
她亦不知心底是何滋味,話到嘴邊,哽了哽,勉強莊重起來:“師兄來長安了?”
陸韞颔首:“我已如約獻上燕州,自是要辭去燕州一切重新回來的。”
杭錦書也點頭:“師兄胸懷青雲之志,才比子建,回長安也好,如此大有了用武之地,你為杭氏鞠躬盡瘁,想來伯父應當也會舉薦師兄入朝。新朝初立,以師兄之才,一定大有可為。”
她不過寒暄客套,但陸韞卻認真地凝視着她如今疏遠平靜的眼眸,一字字道:“我以後只在杭氏為幕僚,不入朝。”
杭錦書被他看得微微蹙眉,大概是陸韞與荀野不同的地方吧,她沒有虧欠他,故而也無需厚顏躲閃,任由對方打量,她卻巋然,身不動,心亦不動,只是禮節性追了一問:“為何。”
語氣平淡,仿佛只是與一陌生人在此交談。
陸韞無不失落,他緩緩折起唇角,“我陸韞,永不朝荀氏稱臣。”
“為何?”
這一次杭錦書仰起了眸光。
對方沒有回答,眼神卻對她有了答案。
杭錦書不自在,指尖拂過腰間的青玉禁步,玉佩上圓潤的青玉滑過指尖,沁起絲絲涼意。
她倏地嗤了一下,斂眸道:“願你得伯父重用。”
她不願與陸韞交談,怕自己一不小心問起四年前,紙鳶斷了線之後,他為何沒再出現過,為何一聲不響去了燕州,只留下一封要奪她性命的書信,害她病入膏肓,治了許久都不愈。
可是那樣的答案,有何意義。
不過是年少的執着,在今天的她看來,知道了,除了讓自己更加狼狽,別的便什麽也不剩下了。
這時香荔帶回了消息,道是四郎君回來了,杭錦書心中一松,轉身向陸韞行了一禮,便告辭離去。
陸韞目送她離開,墨色的瞳仁下是一片如月照幽潭的寒輝。
兄長是回來了,但情況似乎也沒好多少。
他是挨了打回來的,問是誰打的,他咬牙不說,但杭錦書有了猜測,在他揉胸口要傳喚府醫之時,颦眉對他說了一句:“活該。”
杭遠之難受:“妹妹,你怎麽如今還向着外人?我替你教訓他,不是為了給你出氣麽?”
杭錦書沒好氣地去拿治跌打損傷的傷藥,手上忙碌着,口中不耐地說道:“我已向你說了,我對荀野沒氣可撒,他沒有對不住我,無須你多管閑事。”
杭遠之将身靠在雕花檀木太師椅上,嘶嘶吐氣,等藥來了,自己擠出一團在掌心搓勻搓熱了便送到衣襟裏給自己擦藥,他上藥時,杭錦書則背過身。
他“唉喲”“唉喲”上完了藥,嘆了一口氣:“我是看他可憐,不跟他計較罷了。不然還能打上三百回合。”
杭錦書只想翻個白眼,問他“就憑他”,能在荀野手底下走上三招算是不錯了。
可她沒問。
聽到他可憐,她的目光慢慢地轉了回來。
杭遠之揉着腫脹的肌理,皺眉又去擠藥膏,邊擠邊說道:“昨晚上就去了,誰知他喝得爛醉如泥,我足足等了一晚上,他才來見我。”
他又搓着藥,給自己伸到衣襟裏去塗抹,杭錦書連忙背過身不看,心潮卻已經亂了。
杭遠之的聲音不斷傳來:“妹妹你要是不高興,覺着他壞,吃他肉喝他血都可以。這不是我說的啊,他自己說的,我沒有添油加醋。對了,我今日向荀野讨教了幾招劍法,他的指點對我很有幫助,于是我做了一個偉大的決定,妹妹你想不想聽是什麽?”
杭錦書對兄長的決定毫無興趣,“府醫要來了,哥哥好好看傷吧,我要走了。”
杭遠之卻站了起來,志氣高昂:“我要投軍!”
杭錦書愣住了,正巧趕來的孫夫人與府醫停在門外,聽到這個決定,也愣住了。
杭遠之哈哈大笑:“我也是今天才知道,原來我學的花拳繡腿,不是殺人之術。所以我要去參軍,我要學萬人敵之術,我要揚名立萬,我要登栖雲閣,我要成大宗師!”
一屋子噤若寒蟬,用一種艱難的目光,默默關懷着他。
“……”
他被荀野激發了鬥志,怎麽家裏人一個個都不支持?
孫夫人跺腳道:“兒啊,你別是吃多了耗子藥出現幻覺了,你能登什麽栖雲閣,做什麽大宗師啊,你老老實實待在為娘身邊不行嗎?”
杭遠之搖頭,這一次無論家裏人如何打擊他,他都不在乎,他已經興奮得兩腮通紅,攥手說道:“孩兒不是一時意氣。母親,以前你們總說天下大亂,不讓我出去歷練,現如今總是四海太平了,孩兒若一直養于溫室內,養尊處優,将來還有什麽出息?我就要去投軍,我要統領萬兵,成為我朝第一大将軍,誅盡天下賊寇。”
孫夫人滿面愁容,差點兒哭出來:“太子是給你灌迷魂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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