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6 故劍情深

第36章 第 36 章 故劍情深

這香氣不濃, 也是不淡,調和得恰到好處,既彰顯了存在感, 但又不會嗆鼻。

世家子弟, 包括伯父與父親, 他們每日所用熏香, 幾乎都是上等檀香, 味道深沉而溫暖, 木質感很濃, 但久而聞之便會厭倦, 荀野的這一種氣息對她而言很新鮮。

她是第一次見到香香的荀野, 他穿着華貴, 不動聲色坐在那兒, 便很有一股儲君的威懾。

杭錦書感覺荀野的目光一直睨着自己, 她竟退縮了, 把面容垂下去一點, 但他還是不曾開口, 慢慢地, 杭錦書感到如坐針氈, 若是再不言語,她興許會憋死在馬車裏, 于是便張口:“殿下,休書……”

正要闡明休夫一事絕非她所願, 不如還是退還聘禮, 彼此兩廂安好,這時候,她那個很會看時機的兄長爬進來了。

敦實厚重的身板阻隔了外頭全部的暮光, 車內變得昏沉沉的,杭遠之一進來,就長籲了一口氣,道:“太子這車好生寬敞。”

就是三個人坐在裏頭也不嫌擠,他的妹妹還能得到一個好大的空間,不用摩肩接踵地坐在一起。

雖說男女有別,不過這兩人都做過夫妻的,倒不必見外。

杭遠之立刻抱拳進入正題:“殿下尋我有何指教?”

“沒有指教。”荀野輕描淡語。

杭遠之聽不明白了,要他來,又沒話說,難不成只是想見妹妹,而他是個捎帶的?

那這就讓人不爽了,他今日可是要遠行的,這出發的時辰都算好了,正是上上大吉,耽誤不得。

荀野從車內摸索出一只長匣子,當着兩人面,将匣子送給杭遠之。

杭遠之一指自己:“我麽?确定是給我?”

不是給妹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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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野點頭:“确定。”

杭遠之從小到大沒收過這麽讓人好奇的禮物:“這是什麽?”

荀野掀眉:“自己看看。”

杭遠之把匣子抱過來,見妹妹的目光似乎也追随着匣子,對此感到好奇,他特意把匣子緊了緊,眉飛色舞地道:“想不到太子是個厚道人,咱買賣不成仁義在,我這個前大舅哥,還能跟着收禮物。”

說得杭錦書慚愧地垂下了目光。

她沒送過荀野任何禮物,對他的家人也沒有。

都說夫妻分開之後是最見人品的,她此刻有種相形見绌的羞愧。

杭遠之抱住匣子一打開,只見裏頭藏着一把劍鞘華美的古式寶劍,劍鞘由幾種金屬摻雜錘煉而成,并刻有甲骨銘文,花紋樣式精美絕倫不說,更鑲嵌了綠松石、青金石、孔雀藍等諸多寶石,打造得奪目耀眼,霎時昏暗的車中都為之燦然有光。

杭遠之是個識貨之人,霎時如獲至寶,将寶劍取出,持住劍柄。

劍一出鞘,寒光凜冽,車中又添了幾分涼意。

“好劍!”

臨行前得這麽一把絕世神兵,豈不如虎添翼。

不過,杭遠之癡愛武學,對兵器也頗有涉獵,具備過目不忘的本事,他一眼認出來了這把劍,“這不是我們決鬥時你用的那柄劍麽?”

荀野愀然:“是。”

杭錦書也認出來,這是荀野從不離身的佩劍。

只以往,他從外面回來,入她的軍帳時,會解劍在外。

她不曾問過,但也知道,這必是他的鐘愛之物。

這般貴重,他卻要贈出,杭錦書禁不得眉眼輕顫:“殿下……”

荀野看向她:“四海既定,我應當鑄劍為犁,不再做将軍。寶劍要贈予配得之人,難道你認為,令兄配不上這把劍?”

杭錦書當然不是這個意思。雖然內心當中也感到,以兄長現在的能力,要配他的劍,實在是……

妹妹的沉默傷透了杭遠之的心,他臉色一沉。

這時荀野又轉向他:“這是孤的家傳寶劍,是陛下在孤十四歲登栖雲閣榜的時候贈予孤的愛物,名喚雪虹。其勢,削鐵如泥,能破萬軍。寶劍飲了血氣,本來收于青鋼鞘裏,但要贈禮,未免不吉,孤又讓人重新造了這把劍鞘。杭遠之,在你當上将軍以前,奉它,不要用它。”

對太子的叮囑,杭遠之銘記于心,雙手恭奉寶劍,道:“沒想到此劍是陛下所贈,我一定以此為勉,在當上将軍以前,雪虹絕不出鞘。”

荀野徐徐點頭。

杭遠之将寶劍重新裝回劍匣裏,一雙精明長目仔細在二人臉上巡游,覺得這兩人之間大抵有些事情沒徹底幹淨,所以太子今日把他和妹妹都叫來。既得了寶劍,杭遠之便想先開溜了,給他們留足說話的空間。

但在走之前,他還是要拿人手短地說幾句中聽的客氣話:“太子不愧是昔日北境軍主帥,我一早聽聞,太子虛懷若谷,禮賢下士,不怪追随者衆,贏糧景從。北境軍所到之處,到處都是投誠開門的百姓和軍士,之前杭遠之是狹隘了。”

說罷一抱拳,也不顧把人說得起雞皮疙瘩,就迅捷地跳出了馬車。

太子的馬車在道上已經停了許久了。

始終不見人出來。

當有人出來時,結果是杭遠之。

他率先跳出車門,正當陸韞以為,杭錦書也會随之出車下轅而來時,只見杭遠之就抱着匣子守在馬車外,那輛馬車卻再無動靜。

陸韞內心當中不禁浮躁了幾分,轉眸向杭緯行禮:“老師。天色已晚,師妹在車中與太子獨處,恐怕有失禮之處。”

杭緯并不在意:“他們是共過患難的夫妻,親疏本就另當別論。我們在此等候即是,天色不早了,讓手下人将燈籠都打起來,回去路上也方便。”

孫夫人暗暗啐他。

旁人不知曉,她還能不知曉。

杭緯這厮道貌岸然至極,遠不像表面上看着光風霁月,實則內心就是一攀龍附鳳反複無常之小人,把這層世家貴子的皮揭下來,內裏一樣腥臭難聞。他心裏只怕巴不得拿女兒去換他的青雲之路,要是太子與阿泠重歸舊好,他将來便是國丈了。

呸。

色字頭上一把刀的老匹夫做他的春秋大夢。

陸韞也只能等在原地,看向暮色四合中,漸漸地隐沒的馬車。

此時暮光早盡,但不知為何,夏日悶燥的空氣裏驀地飄來一股清涼的山風,濕潤拂面,郊外像是起了霧。

雲翳散亂徘徊,遮蔽了晚來的月色,滿天星鬥羞于躲藏,不見了蹤跡。

似乎是山雨欲來的前兆。

陸韞不禁抿了嘴唇。

此時馬車內的氣氛也很凝滞,方才杭遠之一番溜須吹捧的話說完,杭錦書感到自己快要冒雞皮疙瘩了,但她看荀野,覺得他大概與自己一樣。

彼此忍了片刻,把身上的雞皮疙瘩抖擻完後,荀野終于率先打破了沉默:“你剛才不是有話跟我說嗎?”

杭錦書稍稍愣住。她剛才是有話說,但被杭遠之打斷了,但剛才她也是為了緩和一點氣氛才主動開的口,事實上,今天是荀野要見他,所以應當是荀野有話對她說。

杭錦書也一時忘了剛才要說什麽話了,垂眸斂容地掖着雙手在馬車裏坐着,感覺到兄長适才離去時帶走了一縷風,把車裏的木香散了一點兒。

可随着時間的一點一點推移,那香氣又一點點囤積起來,擴盈了整個空間,杭錦書嗅着那股深邃悠遠的氣息,腦中卻昏昏欲眠,沒話找話,語調溫婉地說了一句:“殿下熏香了?”

“啊?”荀野愣了下,他的臉皮這時居然有點薄,禁不住拆穿,雖說自己确實為了見她熏了點氣味在身上,但是被她一不留神說穿,他卻不自在了。

猶豫一晌,他老實承認,順帶問一句:“還好聞嗎?”

他忸怩地搓着手,忐忑萬分地等她判決。

讓人毫不懷疑,她要說一句不好聞,荀野回去一定毫不留情地把他松木香給扔了,再換別的。

但确實還不錯,有些品味吧。

杭錦書也不能說違心的話:“很香。”

荀野一顆心直落落地掉回了肚裏。

與她分開以後,他一整個陷入了對自我的懷疑。

有一天,荀野糾結地扯着自己的袖口給季從之聞,問他:“孤臭麽?”

季從之低下頭湊向太子襟袖聞了聞,正經搖頭:“不臭。男人都這個味兒。”

荀野本來想相信的,但是考慮到這個人活了二十幾歲一朵桃花都沒開,信念又動搖了,于是他又問嚴武城。

嚴武城不像季從之那麽老實,聞也沒聞就道:“殿下如今是金龍之體,身上只有香氣,噴香。”

忘了這是個溜須拍馬的。

荀野也不信,作死問了老郭,老郭倒是聞了聞,聞完了,嘿嘿一笑,露出一口兇煞的大牙:“我要是這個味兒,我夫人早就生撲我懷裏了。”

的确,他這個人,臭氣熏天!

荀野嫌惡地皺了鼻,連自己都不敢湊近老郭,便轉身走開。

看來看去,幾乎只有苦慧這厮,算是他麾下這些奇人異士裏唯一一個有點譜的男人——雖然是個和尚。

雖說是個和尚,但是個六根不淨的酒肉和尚,而且殺過人,破過色戒,貪嗔愛恨一樣不少。

誰知苦慧紮起人心來,穩準狠不留餘地,光頭笑吟吟地在日光裏曬着,那身潔白如乳的皮囊怎麽曬也不壞,光溜圓潤的腦袋頂着三伏天毒辣的日頭,這般告訴他:“殿下,她喜歡你時,你便千般不好,她也矢志不渝,她不喜歡你時,你便萬種好處,也入不得她心。”

總而言之,杭錦書那樣說他,就是不喜歡他,怎麽折騰也沒用。

但荀野不願認命:“不對。精誠所至,金石為開,只要她還沒喜歡別人,孤就有機會。”

苦慧又問他:“如果殿下為她改變了最後依然不能呢?”

荀野執着:“改變,就是往更好的方向去變,就算還不行,孤認,也不會有損失。”

這叫為了所愛,變成更好的自己。

苦慧很久沒說話。

他不了解,一個父親狠狠辜負了母親,從小便遭到抛棄的孩子,怎麽對情愛一事養成了這副性子。

“殿下,我還有一卦沒有為你算,是關于你和夫人的,你還要找我算嗎?”

七夕節在月夕橋,他曾如是提議。

當時荀野沒讓他算,問了卦攤上的先生。

荀野搖頭:“當初還說那個算卦的,十卦九靈,可見這唯一不靈的應在孤身上了。不過,此事本就事在人為,孤相信人定勝天。”

他若不相信,當初便不會出西關,揮師南下,乃至今日定鼎中原。

打仗如此,傾慕女郎也是如此。

若不曾努力為之改變,就這般眼睜睜放過這一生只可能也唯一愛的女子,這個人絕不是荀野。

這個從小在泥巴堆裏打滾長大的人,居然也開始在意起了自身的形象,每日讓東宮的內侍備好沐浴要用的羊乳與花瓣,寝殿還點了龍涎香,身上的衣物都熏了松香,連自己的頭發絲也不放過。

荀野難得有人服侍着過日子,心裏好像漸漸明白随帝當年為何貪歡享樂了,自己躺在浴桶裏不用幹事,由着侍者梳洗長發,用染了香膏的雙手按摩顱頂,把氣味一點點浸入肌理,的确舒坦。

荀野喜歡皮革所制的衣物,衣物質地堅硬,能抗風沙,對行軍作戰有好處,但容易捂汗,出汗之後發不出去,悶在衣領和腋下,時間久了難免有味。

現在,他換了絲羅編織的軟袍,羅衣輕盈,薄如蟬翼,在夏日裏極易過風,身上穿着也不嫌熱,不會出太多汗,出了汗教涼風徐徐吹拂着,不一會便也幹了,更不留什麽氣味。

荀野把自己收拾得一絲不茍,精致妥帖,在和離後第一次與杭錦書相見。

內心當中竊竊盼着這個煥然一新的自己,能夠引起她的注意。

當她用鼻子開始嗅他的時候,他就察覺到了,荀野呢,表面上四平八穩紋絲不動,暗地裏早已抓緊了袖下的護腕鎖扣,緊繃得幾乎立刻又要出汗了。

但,苦慧調的那個藥丸好像起作用了,他說那丸藥可以抑制發汗,調理體質,他吃了幾天,的确情況好了許多。

她還說,他很香。

啊,荀野心裏早已經樂陶陶地飛奔起來了。

可他裝得很淡定,輕聲一笑:“哦,是麽。我近來發現這種絲織衣物穿着很柔軟貼身,你沒覺得有何不同?”

杭錦書早就發現了,他這一身名貴高雅的绫羅,剪裁合身,更襯其挺拔英俊了。

紫色,确實很襯他。

“很好看。”

荀野立刻心裏又美了。

誰說的“人靠衣裳馬靠鞍”,真真至理名言,把自己打扮好看一點,她也會覺得賞心悅目吧。

現在荀野見了老郭那等糙漢,也會生出一種“什麽臭男人”的感嘆。所以不能怪她嫌棄,的确是,一個不修邊幅的郎子,不是好郎君,再底蘊深厚的美人胚子也要讓他敗完。

不過杭錦書還是道:“殿下,那休書……”

休書代表了他們的關系早已破裂,一旦提起,便是一種警醒。

荀野也倏然清醒了,抿唇皺起了眉。

杭錦書踯躅片刻,終于擡眼看向他,語氣誠摯地說道:“殿下其實不必為我做到如此地步。如今還有機會,我們可以将休書換回來。”

荀野的後背靠向了車壁,涼涼睨她,語氣沉悶:“換不回來了,我已經昭告天下了,就是你休我,你不要我。”

“……”

荀野哼了聲:“你也不用擔心我以後娶不了好娘子,我如今是太子,想找個可人意的娘子還是很好找的,不是麽?我就是不想找而已。”

對,他說得不錯。

這世道對女子不公,即便他是被休的那一個又如何,影響不了分毫,要是反過來,她的處境便不太一樣。

“殿下……”

荀野不愛聽這兩字,打斷她,還回敬過去:“杭娘子。”

她便不說話了,荀野扳回一城,又道:“至于杭娘子你,你指定是要再婚的。”

她那麽嫌棄他,離開了他,海闊憑魚躍,二婚也還能風光。

可他呢,偏偏只想讓她風光,見不得她落入泥淖裏一點。

杭錦書沒做反駁。

荀野哼笑了聲,“你就這一句和我說嗎?”

杭錦書錯愕:“還有,別事嗎?”

如果他還有事,那她還可以留在車裏,繼續聽他說一說。

可荀野一下惱火了,這麽多日不見,她一點不想他也就算,連話也不願多說幾句了,想到陸韞就在馬車外站着,她八成是想早點兒下車和她師兄站在一起去。

荀野像個頑劣的少年,不想讓她這麽早下去,想把陸韞再晾一晾,讓他也吃一吃自己吃過的苦。可是,他不會那麽做。

“沒了,”荀野語氣不好,“反正你見了我便煩,也沒話同我講。”

杭錦書只好自己下車,她真走了,荀野又巴巴湊過臉來看,見到那抹倩影似乎毫無留戀地離去,心裏有氣越來越不平。

但他知道,他只是同自己生氣,不怨她半點。

杭錦書卻在探出車門之後,又回頭對他語氣和緩地說了一句:“我見你不煩。”

車門阖上,馬車內的人靠住了車後壁,嘴角情不自禁地往上咧。

杭錦書探出了馬車,被兄長攙扶着從車轅上跳下,杭遠之接她落在地面之後,将劍匣子打開,把裏頭鞘身華麗的古劍雪虹給妹妹看,“你看。”

杭錦書與杭遠之相與走回,只看了兩眼,疑惑着問:“不是已經看過了麽?”

“故劍。”

杭遠之反問她。

“你沒懂麽?”

他适才,就在馬車底下站着等妹妹,左右等得無聊,思潮片片揚起,一不留神就飄到了天外,想起了這麽一個典故。

但杭錦書覺得不是,荀野會知道這個典故嗎?

“兄長你想得太遠了。”

杭遠之搖頭:“你別不信。他送我劍,為什麽把你也叫來,你們剛才在馬車裏說了什麽?”

杭錦書不答。

杭遠之抛出一問:“故劍情深,不就是說夫妻恩愛,他不忘舊人,不喜新厭舊麽?太子在馬車裏有沒有同你說這樣的話?”

“……”

杭錦書結舌塞言。

“妹妹你瞧,我說中了,”杭遠之抱住沉甸甸的劍匣,眉目飛揚起來,迎向全黑的夜色,此時杭氏的車隊已經挑起了燈籠,遠遠望去連成一片,“不過。崔氏皇後早已經在張羅為太子和二王立妃妾了,秀女都已驅車來到長安。我知道你和母親一樣眼底揉不得沙,忍不了與他人共事一夫,所以你離開他,是對的。故劍情深的下場可不好。”

荀野擺明了是想魚與熊掌兼得,既想要結發之妻陪伴左右,又想要妃妾擴充內廷,可天底下哪有這種兩全其美的好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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