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2 不願輸,更不想輸給荀野……

第42章 第 42 章 不願輸,更不想輸給荀野……

杭錦書沒有藥, 四下裏要尋,荀野叫住了她:“錦書。”

她一下收了腳步,回眸看向他, 荀野彎着嘴角, 把她系上的帕子扯開, 在她驚異地呼了一聲“你”時, 荀野走到溪水邊, 彎腰蹲下身, 熟練地将受傷的手伸進了溪水裏沖洗。

流動的溪水滌蕩盡血污, 沖刷走一片淡粉色的水流, 荀野把傷口洗淨了, 摸出懷中的金瘡藥給自己塗抹。

“傷在右手, 我行動不便。”他可憐巴巴看她, 目的明确。

杭錦書再一次感到這雙眼睛和溧陽公主殿下的眼睛何其相似, 一皺起來, 像被遺棄的小狗那般委屈無助, 看得人無法狠心了。

她上前拿住他遞來的金瘡藥, 打開藥塞, 擠出一點膏狀的藥物, 指腹蘸了塗抹到荀野伸過來的手掌心上。

這傷口被洗幹淨了,情況看着沒那麽瘆人, 但口子劃的很深,血還沒完全止住, 杭錦書屏住了呼吸, 垂目仔細地給他上藥。

女子指尖的溫度,是微微帶着涼意的,和那股濕軟攪和在一處, 輕輕一觸,荀野就如坐針氈地心裏發抖起來。

他和她曾是夫妻。

他們做過世上最親密的事,而且做過多回了。

可荀野沒出息地發覺,其實這麽簡單的觸碰,她只是專注為他上藥,就會讓他靈魂戰栗。

她完全沒有覺察。

荀野虔誠地凝視着她,一眼都不敢眨。

他這時突然明白了她說的什麽“第二次”,上一次李貘刺殺她時,他也奮不顧身相救了,李貘是栖雲閣上榜的高手,箭術臻入化境,盲射之威獨步天下,從他的箭下閃轉逃脫,荀野自己也沒有完全的把握。

只是那時候,她完全沒有像今天這般為他上藥包紮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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荀野的春心又萌動了,像一叢叢柔綠青翠的水草在溪水裏随波蕩漾……

杭錦書給荀野塗抹完了藥膏,确認傷口已經完全被藥覆蓋,舒了一口氣,再一次道:“太子殿下何等矜貴,以後……”

“該挨刀子的本來就是我。”

荀野打斷了她的話。

他的手中還攥着那條染了血污的雪白錦帕,定神看着她。

“她想殺的也是我。”

杭錦書蹙眉,“我知道,但是殿下也可以選擇不擋這一刀的。”

荀野意味不明地扯了一下嘴角:“連與我素昧平生的公孫綠蕪都知道,也篤定我會擋下這一刀讓她有機可乘。你真的不明白嗎?”

杭錦書一默。

她抿着嘴角,把荀野手裏那條帕子拿了,重新給他纏上,系緊,防止血液滲出,轉過話題:“殿下這傷還是應盡早尋太醫處理。”

“就這麽處理就完了,”手上的傷口荀野并不在意,“對我這種伧荒莽夫來說,這點傷不過是撓癢。”

杭錦書又是輕輕愣住。

她忽想到陸芳歇。那是個文質彬彬的男子,但是有一個很深的弱點,他怕血。

那個人只要見到血,便頭暈眼花,還可能幹嘔,即便只是被蚊蟲在皮膚表面叮了一下,吸出了一顆微小的血珠。

簡直是她見過的男人裏的另類。

荀野呢,他是眼也不眨的,也完全不拿這當一回事,即使杭錦書認為這已經很嚴重了,他還面不改色,仿佛這傷不是受在自己身上。

更讓杭錦書無地自容的,是他說自己是個“莽夫”,原來荀野一直知曉,她的家人曾經在背後這般議論過他。

“你,”杭錦書遲疑垂眸,不敢看他的眼色,“你不要這樣說自己。”

荀野勾唇一笑,并不在意:“我本來就是個莽夫啊。錦書,我要不是的話,你多少,不會這麽讨厭我吧。”

杭錦書更是心亂如麻,完全不知如何說,其實她那天晚上對着他,出于盡快和離的目的,說了許多言不由衷的假話。

她并沒那麽讨厭他。或者脫離婚妻子的視角來看,荀野并不讓人讨厭,相反他身上有許多熠熠生輝的優點,但那時的她是很難公正地看待的。

她張了張口,卻發現自己只能啞口無言。

荀野自嘲輕笑,指尖一寸寸摩挲過掌心系着的那條紅梅點點的雪帕,嗓音低了下去:“我皮糙肉厚,沒大礙的,你千萬不要有負擔,本來就是我該受的。我殺了別人的阿耶,反過來別人也想殺我,天經地義。”

杭錦書死死咬住牙關,才沒讓自己發出一句“你不疼嗎”的問候,出于道義,她應該問一句的,哪怕是陌生人也都會問一句的,可正因不是陌生人,隔了這麽一層尴尬的關系,杭錦書卻問不出口。

其實如此深刻的劃傷,怎會不疼呢?

他卻權當無事發生那般。

過了片刻,她又岔開了話題:“那位公孫娘子,殿下打算如何處置?”

荀野如實回答:“行刺太子,死罪難逃。”

杭錦書幽幽道:“也是可憐之人。”

荀野輕哼:“她要是殺我,并不能得逞,我就饒她也無妨,但她不擇手段,用你做餌,這是取死之道,我成全她。”

杭錦書搖頭:“我沒有幹涉你處決的意思。”

覺得公孫綠蕪可憐,與覺得她必定會被處死,并不沖突。誰是無辜待宰的羔羊,誰是舉起屠刀的劊子手,在這個世道裏說不清楚的。

行宮出了刺客,暗衛帶走公孫綠蕪後不多久,便有大批翊衛趕來,霎時将這片石林圍得水洩不通。

荀野無奈地呼氣,他和她才說了這麽幾句話,總是要被煞風景的人打斷,果然,人一多,她立馬矜持端莊了許多,不再和他說話了,斂衽向他告辭。

臨走前,杭錦書向趕來支援的翊衛提了一句:“殿下手掌受了傷,一定要請太醫來處理。”

他那種粗暴果斷的處理方式……真是讓人放不下心。

公孫綠蕪是今夜起舞的舞姬,當筵一舞,媚如春輝,許多人都已識得她。

誰知她突然行刺太子,還刺傷了太子。

衆人恍然大悟,原來這公孫氏和太子之間還隔着一層血海深仇,她并沒有虔心歸順新朝,而是暗懷芒刺,打算與太子同歸于盡,替父報仇啊。

行徑是烈女行徑,可惜為了她那個死不足惜的父親,就太不值當,連飛蛾撲火的悲壯都少了幾分,只讓人感到蒙昧。

皇帝聽說了此事,也勃然大怒,當即給公孫綠蕪下了死牢,捱過了大喜之日後,明天便就地處決。

他也還感慨着,要是今日果真聽信皇後谏言,讓荀野納了這個公孫氏,只怕自己骁勇善戰的兒子,就要死在女子卧榻之上了,豈不叫人恥笑。

幸而太子只是受了一點皮外傷,簡單處理之後,太醫道無礙,便歌舞依舊了。

今夜的主角,昭王荀珏,是最開懷的一個人,吃多了酒之後,他簡直手舞足蹈了,太過失态連崔皇後都看不下去,連連催促送入洞房,莫再丢人現眼。

新人走了,但這熱鬧還不曾結束。

新朝才定不到半載,皇帝勤政匪懈,為了表示自己與随殇帝的不同,他極力縮減開支用度,奉行儉以養德,也始終不曾大辦宴飲。數月來群臣與皇帝都苦苦按捺,生怕百姓指着鼻子罵他們和前朝官員一樣,性如強盜,屍位素餐。

荀伯倫在都護府為臣時,并不是一個勤儉節約的主,坐擁天下了,卻要忍耐,越忍耐越反彈,加上前不久因為荀野那逆子讓自己顏面盡失,此次借着二子婚事,他呢,頗想放肆妄誕一回。

入夜後又有無數焰火,光影徘徊,從雲頭墜入水底,五色絢爛,響聲不絕。

貴人們也都沒走,留在行宮之中享受篝火烤肉——這是北境的習俗,被皇帝帶到了中原。

這些中原的貴族都感到十分新鮮,就是圖個新鮮也不想早早回去。

荀野裹好傷口出來時,恰逢老郭。

這厮是個酒中惡鬼,醉得最慢,醒得最快,人醒了之後聽說有烤肉,他饞起來,教廚房給自己熬了三大碗醒酒湯,湯灌進去了,走路也不打晃了,就打算跟着太子去蹭吃蹭喝。

結果半途上撞見別人在投壺,一群衣衫鮮妍的貴女,與一幫風流蘊藉的郎君,不設男女之防,嬉笑怒罵,投壺争勝。

老郭本來沒興致,忽然聽到人群裏有人笑:“大善。陸郎君與杭二娘子雙劍合璧,把我們都贏過去了。”

然後,便有老郭熟悉的夫人的嗓音傳來:“只是運氣佳。”

對面的貴女就笑:“是,杭姊姊,你今天不投壺,去搓上三圈葉子牌,也肯定把把天胡。”

老郭把自己狗眼擦亮,往人群中掃去,那一身錦衣羅衫的女子,不是夫人是誰?

哦,夫人已經把太子給休了,不是夫人了。

老郭接着又看到,夫人身旁還站着一個溫潤的芝蘭玉樹似的男子,一身雪衣寬袍,身形如鶴。

他霎時大怒,龇着牙咧起嘴,撥轉腳尖飛快地去尋太子。

荀野剛纏好右手上的傷,恰見黑夜裏一口成精的假牙朝自己飛過來。

定睛一看,原來是皮膚黑如鍋灰的老郭。

剛揉了揉手腕,老郭已經卷起一道狂風撲到面前,頭頂的宮燈朗照,照見老郭黢黑的臉龐上隐隐的怒意,風一吹,老郭身上的酒味和汗味兒熏得荀野直皺眉:“一丈。”

老郭委屈不已,但還是聽話地轉過身,往前走了一丈的距離,悲憤回眸:“殿下,你真是變了殿下,以前你從不嫌我老郭粗俗。”

這種誤會不能有,荀野一向禮賢下士的,他想了想,語重心長地道:“沒嫌棄你,你只要把自己洗得香噴噴,孤讓你抱都成。”

但真讓老郭抱一抱,荀野說不準昨年的年夜飯都還能吐出來,說罷心虛地轉移話題,“你慌慌張張尋孤,有事?”

老郭被這麽一問,霎時想起正事來,于是悲憤不能抑,“夫人,哦不,太子妃,不,前夫人……”

荀野皺眉打斷他施法,确定他說的人是,“錦書?”

老郭重重地點頭,回頭一指人潮那邊,“前夫人,正和一個郎君在那裏和人比賽投壺呢。”

一個郎君?

荀野心頭示警的鈴聲大作,聲音也沉下去:“是誰?”

老郭大聲回答,實誠地道:“不知道,末将剛就着宮燈瞟了幾眼,長得真漂亮,神仙似的郎子,全長安小姑最鐘愛的那類皮囊,白白淨淨就像一尊玉像似的……”

話沒說完,荀野咬牙切齒地沉聲道:“孤知道是誰。”

陸韞。

一時錯眼放過了他,沒想到如此盛大的筵席,他也來了。

一想到那兩人像金童玉女那般聯手投壺,被一衆最喜歡傳小話的女郎們簇擁着,只怕還豔羨說他們一對兒,荀野便氣得胸肺欲炸。

“在哪?”荀野的雙眼如火把燃燒着,“帶孤去!”

老郭自然領命,與荀野一前一後地走着,到了內花園,只見一群女郎正興致勃勃地進行着第二輪投壺。

荀野一眼便看見,杭錦書與陸韞站在一處,彼此挨得很近,她正專注地托着手裏的箭镞,凝神瞄準壺口。

箭矢被素手扔出,在半空之中劃過一道半圓的弧線,精準無誤地落入了壺口裏。

那廂便傳來一陣驚嘆之聲。

陸韞的眼底含着和煦的笑意,低首向杭錦書說了什麽,應是在誇她,她輕輕點頭,兩人在說着話,隔了太遠,人聲太嘈雜,荀野完全聽不清。

妒忌的火焰就是這麽燒起來的。

人潮一片交口稱贊中,只聽到一個不速之客高揚的嗓音雜糅進來,“手氣這麽好麽。孤也來試試。”

這個自稱道明了來人身份,于是兩側男女都如秋風卷蕩着蘆葦般,各自分拂而開,讓出一條步道,荀野就在人潮之後越衆而出,一步步走向如衆星拱月般的杭錦書與陸韞。

杭錦書看着他,視線落在他受傷的右手上。

本以為他今晚已經回去就寝安置了的。

荀野已經來到了陸韞面前,右手拿了一支羽箭,澹澹道:“孤很久沒投壺了,手生,今晚忽然來了興致,比麽?”

陸韞自知投壺之戲絕難比得過一個百步穿楊的将軍,但,對方手上纏着紗布與繃帶,又是激怒之下,心性失常,那便難言。他輕聲一笑,嗓音溫潤:“今晚的規則是男女一組。若有女郎願意與殿下一組,何妨一試。”

荀野道一聲“好啊”,目光立刻就看向杭錦書。

陸韞呢,卻将肩膀傾斜進來,阻止荀野靠近,清隽如素宣上寫意山水似的眉眼,含着片片清冷涼意,“我與杭二娘子已經連組三個回合,二娘子是今晚的女魁,殿下初來就要搶走二娘子,未免勝之不武。殿下是荀家軍主帥,傳出去,名聲如何好聽。”

被将了一軍。

荀野眯起了眼。

名聲什麽比起杭錦書不算個玩意,但荀野想與杭錦書一組,對方的态度,卻始終淡淡。

他心涼了一截,勝負心起來了,一轉頭大聲道:“哪位小娘子願意與孤一組?”

太子殿下威煞赫然,是出了名的高手,與他一組說不準這能翻盤為勝,今夜獲勝之人是能得到彩頭的,重賞之下必有勇夫,當即就有一名身着藕色羅裳的小娘子勇敢地舉起了手:“殿下!我願!”

杭錦書的眼光随着一衆人,都詫異地向她看去。

夜霧之中,那個稚氣未脫的女孩子,臉頰泛着一層薄薄的粉霧,像是一團滾動的妩媚的彤雲。杭錦書認出,這是範陽盧氏的小娘子盧儀。

他們家與零州杭氏是世交,盧儀的父親與杭錦書的父親還是同一師門所出。

盧儀今年十六歲,及笄未久,尚不曾許親,她來長安是參加大選的。

盧儀鼓着一張粉撲撲的臉蛋,志氣高昂地走到荀野身邊,荀野對這個勇敢的小娘子彎了眉眼,贊許道:“好。就你了。”

他是真不挑,只要有個人就行了,他一個人也能殺穿對面。

尤其是陸韞。

見不得他嚣張。

杭錦書又看了一眼荀野包裹着紗布的手。

今晚的彩頭是一柄佛座枕檀木玉如意,和外祖父生前最愛把玩的那一杆模樣非常相似,她想贏下它,換取近來愁思郁結于胸的母親展顏。

本來勝局幾乎要定了的,她今晚的手氣也出奇地好,可荀野突然橫插了一腳。

他在這兒,她要贏的話,會很難的。

而且不知道為什麽,他和盧儀一組,兩人分着羽箭,低頭商量戰術的時候,杭錦書突然感到眼睛刺疼,一眼都不願再看。

她也低頭專心致志地從箭囊裏挑選做工精湛的箭,不知不覺已經咬住了嘴唇。

不願輸,更不想輸給荀野。

她從來沒想過,荀野有朝一日會站在她的對立面,與她為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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