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4 “你別走

第44章 第 44 章 “你別走。”

杭錦書這夜帶了沉甸甸的玉如意回去, 希求母親開懷。

但家中出了事,孫夫人早早回到田莊料理,已經過了子時了, 她坐在院落的枇杷樹下, 六神無主地吹着風, 雙目失神地仰頭看着天邊的月色。

月色淡而華美, 銀光籠罩在油綠的枇杷樹梢。

夏夜裏田莊外到處是蛩鳴蛙聲, 蟲豸們蟄伏野地, 亂糟糟地各撥絲弦, 發出一片嘈雜的吹拉彈唱。

杭錦書的玉如意沒有讓孫夫人展顏, 她愁眉不展地看向女兒, 嘴唇直哆嗦着, 眼瞳中又有淚水要湧出。

杭錦書當即心跳失措, “母親, 是不是父親他又……”

直覺告訴她是父親和他的外室出了事。

但孫夫人卻搖頭, “你父親那種爛情我早已經不在乎了, 阿泠, 是你舅舅, 你舅舅出了事。”

杭錦書微微怔忡:“舅舅?他不是在渤州做官麽?”

零州杭氏祖上居于燕州, 而孫氏則居于渤州,二者相去不遠, 所以才有杭緯與孫夫人的結缡。

多年以來孫氏始終兢兢業業謀求仕途,與杭況、杭緯這眼高于頂的兩兄弟不一樣, 孫氏是任何機會都不放過, 只要能入仕為官,哪怕只是籍籍無名的主簿,沒有權柄, 只有五鬥米食俸,孫家也欣然願往。

孫愈在随朝時就已經是渤州主簿了,荀家定鼎以後,對于前朝的官員進行了大批裁撤換血,大刀闊斧下,仍有一部分魚蝦被保留在了河灘上,雖然仍占據職務,但已經很受新朝官員排擠彈壓。

渤州是公孫霍遺留的貪腐本營,新朝甫立,皇帝便派遣譽王荀琏,奉诏出使渤州,徹查貪墨,剿滅蛀蠹,為民除害。

初始孫夫人有些擔憂,暗中寫信給弟弟孫愈,讓他盡早從渤州抽身,哪怕辭官不做。

但孫愈給的回音中說讓阿姊放心,姐姐應當知曉他的為人,清廉不阿,與公孫霍等魚肉百姓的小人絕非同道,如果聽到一點風吹草動就辭官不做,反而有此地無銀的嫌疑,更加惹人懷疑,說不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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孫夫人當然知曉,弟弟一向獨來獨往,無朋無黨,他是絕不可能做出貪贓枉法、蠅營狗茍的勾當的,所以當時便放了一些心,也沒把這事拿到杭家來說。

可就在前兩日,譽王殿下心冷手狠,拔出蘿蔔帶出泥,從貪腐案中一下牽扯出了十幾名官員,他奉着尚方寶劍,緊迫地要為新朝立功,居然不再細查,在民意聲讨中,将這些官員下了死牢即刻就要處死。

孫家人走投無路,着急地給孫夫人送了信。

這本來是家事,要讓杭氏摻和,只怕會連累如今已做了少司空的杭況,所以孫家也不敢驚動杭氏,只給孫夫人遞了家書。

孫夫人就是看了這家書之後開始魂不守舍。

她的雙臂緊緊攀住杭錦書的皓腕,眼瞳緋紅,淚水欲滴,呼吸急促地辯解:“錦書,你相信你舅舅,他是不可能貪墨贓款,給公孫霍做走狗的。這中間一定是有誤會,有冤情的!”

杭錦書抱住母親發抖的脊背,這一段時日,母親當真是承受了太多,父親背叛,卻一直背叛,兄長遠走,現下舅父又出了事,母親已幾乎快要撐不住了,杭錦書只好抱母親進屋,送她上軟榻坐下,語調輕柔安撫:“母親我信,你別着急。”

舅舅這件事牽涉極廣,凡事涉及公孫霍的,只要被順藤摸瓜揪出來,都難逃一死。

再加上今日公孫綠蕪行刺荀野,皇帝震怒,公孫氏只怕要阖族皆滅。

舅舅恰撞在刀尖上,極有可能被人拿去樹靶子。

杭錦書不了解譽王殿下,咬唇道:“只是,單女兒信沒用,要救舅舅,就要找到他清白的明證。”

孫夫人茫然地道:“譽王鐵心破賊立功,要把渤州蛀蠹一網打盡,要他釋放你舅舅談何容易。”

她哽咽了,咬住嘴唇,淚眼婆娑望着女兒,欲言又止。

杭錦書沒有察覺,她輕輕為母親揩拭眼角下懸挂的淚珠,低聲道:“我去向伯父求救。我去求伯父,求阿耶,派人去渤州為舅舅搜集證據。”

孫夫人扯住她袖口,淚雨滂沱地搖頭,“女兒,你別天真了,這時候出了這檔子事,以你伯父和父親的品行,不落井下石都是好的,我只怕他們第一件要幹的事就是與孫家割袍斷義,連我們母女倆也要受盡牽連。”

難道她還不了解杭況與杭緯兩兄弟?

那兩人素來打鐵趁熱,一旦鍋竈冷了,他們立刻棄之不顧。

何等涼薄、反複無情的男人。

杭錦書知道,母親說的,其實一絲不差,她真是看透了父親與伯父。

可難道便坐以待斃麽?

這時候多一日,于舅父都是不可測的危險。

孫夫人率先冷靜,她扣住杭錦書腕骨,終于不得不提出:“太子。”

杭錦書一怔,兩只手僵直在了半空當中。

孫夫人已經完全失去了辦法,她低下頭,無顏面見女兒,“阿泠,為娘知道這樣對你不公平,可你舅舅的命重要,求你,為了娘和舅舅,你……”

她從軟榻上一徑滑向地面,就要跪向杭錦書。

以母跪女,如何能受?

杭錦書一時倉皇忙亂,将雙手橫在母親腰際,阻攔她往下滑的身體,抱她重新入榻。

不知不覺,她的眼底也沁出了淚痕,只是眼淚在瞳中打轉,卻怎麽也落不下來。

母親的跪地懇求,讓子女如何拒絕?

杭錦書當年為了杭氏嫁給荀野,今天又要為了母親去求荀野了,只是每一次,都把他利用得幹幹淨淨。

她只是沒有臉面再去請求他。

當初把話說得決絕,說得擲地有聲。

——“強扭的瓜不甜,既然你這麽想走,孤準你所奏。杭錦書,但願你莫要後悔,莫要到最後,又回來求孤。”

——“不會有那天的。”

這一天不但來了,還來得這麽快,教人毫無防備。

杭錦書心裏的窘迫與尴尬,都還沒有被時間撫平,便又要去求他。

她也不知荀野面對一個低聲下氣的杭錦書,又會用怎樣的面目來見她。

母親還在身旁鼓勁,“兒啊,為娘看得出,太子還是喜歡你的,他對你還不能忘情,你去求他,他一準應你。”

杭錦書自己都茫然:“會麽?這是國法。”

孫夫人着急:“可你舅舅他沒犯國法!他是清白的!”

杭錦書不了解舅舅,不知舅舅為人,但母親與舅舅是自小一起長大的,彼此相知極深,杭錦書相信的是自己母親。

“好,”她聽到一個聲音,從憋脹得生疼難忍的胸口鑽出來,混入耳中一片令人窒息的蟬鳴裏,仿佛是帶着涼笑的,“我這就去。”

生死攸關。

杭錦書夜不能寐,教香荔帶來披風籠在肩頭,便駕乘馬車出了田莊又入城。

這日昭王納妾大禮,長夜裏金吾不禁,皇室與民同樂。

杭錦書所乘坐的馬車沒有受到阻礙,暢行入城,奔赴行宮。

但行宮中早已人去樓空,香荔下車向人打聽太子去向,得知的消息是太子早已回返東宮。

杭錦書立刻讓人調轉車頭行駛向大明宮。

大明宮守夜當值的人,見到杭錦書的面龐,一眼便認出了,臉上堆着和善的笑容湊近,“更深半夜,眼看天色就要大亮,娘子此時入宮城夾道,這是要?”

杭錦書與人周旋,改換笑靥,“勞貴人照應,妾身欲叩谒東宮。”

香荔會做人,适時悄摸兒送上一點犒勞。

那“犒勞”分量不輕,守備拿在手心裏掂了掂,給了一條明路:“太子不在東宮,今晚去了南衙,娘子還是上別處去拜見,若是不着急,可等到天明,太子便會回宮。”

杭錦書怎能不急,她這一夜長途奔襲,就一個念頭,見到荀野。

這一生第一次這般急迫地想要見他一面,卻發現從前一直呼之即到,想見便能見,不想見也要日日相對的男人,并不是誰都可以随意所欲去見的。

杭錦書按下心中的失望,對守備點頭,“多謝告知。”

無法,只好繼續撥轉馬頭,去南衙尋太子。

途中遇金吾衛盤查,幾番周旋,天已經快要亮了。

等趕到南衙時,天不湊巧,荀野處理完事宜,已經從南衙離開。

杭錦書又撲了一空,折騰了一夜,早已是心力交瘁,胸口心髒隐隐作痛,但還不肯放棄,為了舅父,為了母親,她一刻也不能歇。

于是與南衙守備也打上了交道,說自己一路前來,求見太子,已經被金吾衛驅逐了幾回,要不是不設宵禁,她說不準已經被當作禍亂長安的反賊給扣下了,守備見她說得可憐,指了一條明路。

“殿下去戶部清算軍饷去了。”

這一晚上,他真忙啊。

杭錦書沒法,囑咐禦夫掉頭趕車。

趕車的禦夫是一名年過半百的老叟,這麽大年紀了,還要漏夜駕乘快馬,圍着長安飛奔,連自己都有些心髒受不了,杭錦書過意不去,讓香荔給了他許多銀錢。

車夫得了錢,感激涕零,把馬趕得飛快,“小的發誓這次一定追上太子!”

當馬車颠簸晃蕩地趕到南衙時,此時已經是黎明熹微,天邊噴薄着一團明粲的紅霞。

晨光照亮了長安城睡眼惺忪的古道,早市的袅袅炊煙,已經冒過了街頭巷裏古樸的青瓦,雞鳴聲聲長短相和,街市上已經漸漸出現了人影。

禦夫這一次把吃奶的力氣都拿出來,左右騰挪,将馬車卷得風塵四起,終于趕在荀野離開戶部的時候,堵住了太子。

荀野正與戶部幾名主簿核算完賬冊,踅身出來時,天已經大亮,他揉了揉酸脹的手腕,披上翊衛遞來的系頸勾絲織金玄色披氅,走出了戶部衙門。

禦夫一看到太子身影,當即抹了一把額頭上的老汗,心想幸運,趕在最後一刻堵住了人,要是再晚一盞茶的功夫,都見不到太子。

荀野沒留意是誰家的馬車,讓翊衛牽了自己的馬,向伊纥曼走去。

耳中突傳來一道焦急的人聲:“殿下!”

荀野耳梢一動。

腳步霍地剎住。

他朝身旁嚴武城皺眉問:“孤是不是東奔西跑了一晚上,累得出現幻聽了?”

看來還是應當聽太醫的話,早睡早起,不能趁着年輕就瞎消耗,到了老了真的吃不消的。

這不,他才二十幾歲,就有點吃不消了,現在是出現幻聽,那接下來就是幻覺。

他竟然聽到了夫人的聲音。

但是她,是不可能找他的,這點自知之明荀野還是有。

嚴武城也驚訝得合不攏嘴巴,手指頭戳了戳太子,讓他回頭。

于是荀野的幻覺就來了,他竟真的看到了自己的太子妃,從那輛馬車裏下來。

她身上還穿着昨夜裏那身明豔照人的缃葉黃绡紗羅裙,但與昨夜相比,她的衣裙上浮出了多道褶痕,端莊溫婉的發髻,也淩亂不堪,荀野定定神,把眼睛揉了一下,直到杭錦書已經來到了他的面前,他忽地心跳過速。

啊,真的是夫人。

不,不是夫人了,是錦書。

荀野克制住激動之色,見她眼睛彤紅,像是哭過,又熬了一夜,他頓時心裏一揪,“怎麽了?”

杭錦書被他一問,登時心裏的委屈和焦灼都宣洩而出:“我找你很久了,你,怎麽這麽忙?”

荀野一愣,心裏百感交集:“你找我?”

他不知道,他真的不知道她找她。

如果他知道杭錦書想見他的話,他怎會讓她急成這樣,一定早就乖乖站住等她來找了。

雖然這事不是錯在荀野,但他還是底氣不足地為自己辯解:“自從你離開以後,我,我常常失眠噩夢。反正也是睡不着。”

話說着,俊臉慢慢地紅了。

太子殿下意識到在外頭說話可能不方便,握住了她的手,順道轉過了話題,“跟我進來。”

杭錦書魂不守舍地,被荀野帶進了戶部的偏堂,此時,時辰還早,幾個主簿剛被太子殿下放過,衙署裏早值的還沒來,這裏除了守備空空蕩蕩,荀野帶她入堂內後,給杭錦書倒了一盞熱茶,“喝一點,暖暖身子。”

杭錦書接過茶盞,捧着還有餘溫的瓷杯,只喝了一口,眼眶紅紅的,布滿了血絲,定定看着他。

這麽看錦書,像只柔軟的小動物似的,荀野心裏一軟,忍住想摸摸她的沖動,低聲道:“出事了?”

杭錦書根本不知道該怎樣對荀野開口,聽到他問,她只好僵硬地點頭。

荀野的臉色凝重了:“如果不嚴重,你不會找我吧。”

她當初走時,把話說死了,說到了沒有餘地的地步,如果不是果真迫在眉睫且束手無策,她不會推翻自己的話,大半夜跑遍長安來找他。

杭錦書把水喝了,心神也定了,才艱難地組織語言:“公孫霍當年以渤州為營地,走海上和路上的商道大肆攬財,克扣茶稅,無視禁榷,他走後,渤州仍然蠹蟲難除,仍在荼毒百姓,所以陛下下旨徹查。譽王殿下在渤州徹查前朝遺留的貪腐,将我的舅舅孫愈也下了死牢。”

荀野沉默半晌,“他真貪贓了?”

杭錦書立刻搖頭:“沒有。你可能不了解我的舅父,他根本連話都不會說,怎會做出如此勾當。”

荀野道:“話少不代表老實。”

他不信自己,看來是事有不成了,杭錦書本就無法對着荀野卑躬屈膝,他既然這麽說,就是不肯幫的意思,杭錦書也不會強求,想只當沒有來見過他,她再去想出路。

荀野看出她坐立不安,立時想走的心思,眉眼陰暗地一低,“你別走。”

杭錦書沒有走,荀野咬牙道:“杭錦書,這件事你只能找我對不對?你伯父要是肯幫你,你不會來找我的,我知道。”

杭錦書被他質問得啞口無言。

荀野打蛇随棍上,把心裏的委屈全倒出來:“我沒說不幫你,你這點耐心都不給我?這麽大的事,不是一句話就能擺平的,我問一句,你就不耐煩要走。”

那雙眼輕輕一皺,紅意在眼睑下蔓延。

偌大八尺男人,讓人看出了一種支離破碎的柔弱。

杭錦書呆住了半晌,氣餒心虛起來,幽幽道:“你要喝茶麽?”

喝點茶,順順氣吧。

荀野拒絕不喝,把臉偏向旁側。

杭錦書心裏無奈極了,對他說:“對不起。我太着緊舅舅安危了,我怕你不幫我,我走投無路,也只能另想別的辦法。其實我心裏清楚,枭首之罪,別人幫忙是情分,不幫才是本分。”

荀野回頭看她:“我是別人嗎?”

杭錦書不言語了。

荀野聲線低啞:“我也喊過三年舅舅的。”

杭錦書怔忡地想,你何時喊過舅舅,你就從來沒見過他。

但荀野只是強調他們的關系不同一般,杭錦書便沒反駁。

荀野把人強留下了,終于定神,抓過杭錦書手裏的茶盞,她驚訝地道:“你……”

那是我喝過的。

她話還沒有說出口,荀野早已握住杯盞将裏頭剩下的茶水一飲而盡。

緩解焦渴,心神徹底地冷靜了下來,“三弟為人我清楚,他不是一個不分是非的人,但也許這麽多年被保護得太好,新朝初建,他迫切渴望建功表現,所以不會去細查貪腐案每一個人的底細,将你舅舅糊裏糊塗下了牢獄。但公孫霍的案子涉及面很廣,加上民怨沸騰,想要輕辦徹查,我一紙文書不夠,底下人也可能渎職應付。生死攸關,大意不得。”

前朝就是殘害忠良,誤殺肱骨能臣,才至于江山凋敝,反賊四起。

新朝吸取前朝的教訓,這種事不可再卷土重來。

“錦書,我先想辦法拖延刑期,我親自去渤州搭救舅舅,如果證實他的确清白無污,我一定保他平安。”

杭錦書無法坐等消息。

“我陪你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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