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1 “我保護你

第51章 第 51 章 “我保護你。”……

荀琏回到寝房, 入目第一眼,便是坐在燈檠邊撥弄燈芯的蕭覺。

對方側歪在圈椅上,手指輕攏慢撚地戲耍着蠟燭上的那朵小小的燈焰, 百無聊賴地等着他。

荀琏把嘴唇一抿, 背手合上了身後的門, 朝蕭覺走去, 将自己沾惹了露水的外披架在楎椸上, 眸色陰沉。

蕭覺低聲一笑并不看他, “看到了?”

他揶揄得像是冷嘲熱諷:“殿下來渤州多久, 而太子來渤州幾日?官至民, 上與下今日都在山呼太子千秋。”

荀琏的神情很難看。因為一切都讓蕭覺說中了。

“太子自來渤州, 名義是協助督查三殿下徹查貪腐, 但他自來起, 便對孫愈的案子興趣濃厚, 再則是接濟雜院數十流浪孩童, 在城中大設粥棚, 收留流民, 如此籠絡人心的手段, 使百姓只知有太子, 不知有皇帝,更不必提爾區區譽王。”

荀琏的表情陰鸷:“你不必一次又一次地提醒我。”

他愚昧不可救, 蕭覺終于扭頭看了過來,神情冰涼, 諷笑道:“太子還在北境時, 就會收買人心,麾下猛将如雲且都效死追随,南隳中原, 抵叩長安,入城以後又是一番整治,殺百姓之患公孫霍,軍将不得驚擾民生,只要求百姓閉戶,位及儲君,更是纡尊降貴,事必躬親,夙夜匪懈。樁樁件件,都是為了他自己黃袍加身鋪陳前路。他若知曉,大明宮側所栖譽王并非自己的胞弟,這種隐患,豈能不除?”

只要荀琏稍微動點腦子,就能看清楚他大哥是什麽樣人。

荀琏咬牙道:“也許只是你和母後以己度人。”

“真是單純,”蕭覺乜斜他,“荀野手上沾了多少人的鮮血,你不知道?他要知曉,皇後穢亂宮闱,與奸人媾和生子,此子混淆荀家血脈,一向與你母後不和的太子,會允許崔皇後繼續高枕無憂,在他繼任之後登上太後之位?屆時,就連你二哥昭王,恐怕也要被借故發揮,不得翻身。”

以荀野的手段魄力,他是能幹出這事來的。

正因如此荀琏便被蕭覺三言兩語所誘惑,心再一次動搖。

他無力地仰面躺倒在圈椅上,把手搭上扶手,聲氣已經不足:“你們需要我怎麽做?”

Advertisement

蕭覺重申:“殺孫愈。”

荀琏驚詫回眸:“可是孫愈已經被提審,從死牢裏提出來了。”

蕭覺壓沉眉骨:“事有不成,便讓他無聲無息,死于獄中,殿下切不可婦人之仁。”

這是下下策。

十七個人無緣無故死在牢裏,多少會引起他人側目,崔皇後最怕的就是引起老皇帝的注意,所以才一直遲遲下不定決心。

但現如今不一樣了,荀野逼得太緊了,他逼得自己,不得已出此下策。

十七名官員無一幸免,除惡務盡。

荀琏左右搖擺不定,但這是關乎母後,關乎自己切身利益的大事,荀琏沒有任何選擇,他糊裏糊塗當了十幾年荀家子,就算真相大白,也沒有一條歸于庶民的活路。

更何況那條路,他也不想要。

皇兄,什麽手足情兄弟義,根本不是手足,既然你偏要與我母後作對,既然你如此看不起我,也就別怪我了。荀琏閉上了眼,暗暗地想。

午後,荀野正在整理孫愈的手劄,刺史府中突然傳出消息,說孫愈在獄中畏罪服了毒。

這消息瞞不住杭錦書,陸韞也早已得到了線人來報,幾乎與荀野同時知曉。

他沒有片刻耽誤,将孫愈中毒的消息告訴了杭錦書。

杭錦書此時正在孫家與外祖母重聚,告訴外祖母長安的一切事宜,還說舅舅已經被提出了死牢,必定不會有事。

誰知陸韞驟然派人送來這消息,外祖母年事已高,禁不得如此噩耗,當即便眩暈倒了下去,杭錦書驚呼失聲,叫了孫宅一衆仆婢上來攙扶,将顫顫巍巍的外祖母抱進了房中。

幸虧及時救治,才幸免于難。

但人還昏迷不醒,意識不清,口中只哀哀慘叫着“我的兒”。

杭錦書于心不忍,聽得暗自垂淚。

舅父不是明明已經被太子提審了麽,在有一線希望的時候,怎麽會突然服毒自盡?

她一刻也不耽誤,駕車到了刺史府,遭遇渤州刺史阻攔,杭錦書厲聲道:“我舅舅身負冤情,蒙有不白之冤,分明被提審,怎會突然服毒,是誰在飯菜之中下毒害我舅父?難道官府就可以草菅人命?”

衙門守衛聽說是孫愈的外甥女,當即意識到來人是誰,便不敢不放行,杭錦書一路勇闖龍潭,到了刺史府正堂上。

荀野正垂首翻弄賬簿,看起來像是分毫不受局勢所擾,而站在他身旁的刺史,卻是滿頭大汗,如同熱鍋上的蝼蟻,來回地踱步。

杭錦書面色微怔,她不明白事情已經到了無法轉圜的地步,舅舅生死未蔔,只怕……

荀野他看起來如此冷靜。

是啊,只怕因為,舅舅并非是荀野的舅舅,他才能冷靜。

杭錦書咬牙進了堂上。

此時兩個男人都擡起了頭,渤州刺史谄媚迎上來:“杭二娘子息怒,你舅舅他還沒死,正在施救。”

陸韞傳人來報,舅舅中的是最烈的牽機,毒性猛烈,來勢兇猛,這種毒只要稍服用一點劑量就足以致死,下在飯菜裏的毒……不敢相信分量有多少!

杭錦書見不到舅父放不下心,“舅父到底如何了?”

渤州刺史臉色為難,半晌,看了一眼荀野,好像在請示太子,是否實話實說。

這時了,他們還在眉來眼去,商量如何安撫人心嗎?

杭錦書氣急。

荀野懷中抱着孫愈的賬簿,眼簾擡起,看向隐忍不甘的杭錦書,知她氣狠了,他呼出一口氣,“錦書,是我疏忽,沒有保護好孫愈。他的賬冊,足以證明他的清白。”

“舅舅……”

荀野看到杭錦書眸中的責怪和忿然,就像當初在零州杭氏,他一定要她随自己回長安時一樣。

時過境遷,從來如此,荀野怎會不明呢。

“不要命,”荀野喉頭哽了一下,旋即望向旁側,低聲道,“人已經清醒了,但還說不了話。有人在飯菜裏下毒謀害孫愈,必然是想滅口,為了你的舅父好,錦書,孫愈清醒的消息暫時不要對外聲張。”

杭錦書是關心則亂,氣急之下才會遷怒到荀野頭上,想到外祖母也還暈迷不醒,不把這消息告訴外祖母,只怕她老人家也挺不住。

她正兩難,不知如何是好,脫口而出:“太子殿下,我還能否信你?”

荀野壓在賬冊上的手指驀地一頓,良久,他緩緩斂唇,平聲道:“我已經上書朝廷,告知孫愈在獄中被下毒一事,請奏陛下,将此案交與我主理。至于其餘一幹人等,罪證确鑿,誅其首惡,從犯盡數脊杖三十,流放嶺南。”

脊杖三十,以那群文官的體格,多半非死即殘,如若僥幸不死,再加上流行三千裏,只怕活着到嶺南都成問題,這已是極刑。

杭錦書聽到這種發落,心情平順了許多,“多謝殿下。”

荀野沒應。

渤州刺史的眼珠在太子和杭錦書的身上來回滴溜溜地滾了幾圈,他是好聽小話、打探人私隐的人,美其名曰如此才能對貴人們投其所好。

他一早就聽說,這太子殿下仰慕杭二娘子至深,但慘遭休棄,一直舊情不忘。

如今看來果是如此,這杭氏二娘子不愧是讓太子魂牽夢繞的女郎,生得這般容色,就是唱詞裏“一顧傾人城”的絕色,怪道讓太子如此魂牽夢繞。

自古英雄難過美人關,誠不欺我啊。

渤州刺史從旁拈了一片蜜瓜,津津有味吃起來。

這口瓜,又脆又甜又新鮮,是渤州土産玲珑蜜瓜。

但他吃瓜的聲音可太響了,荀野睨了他一眼,抱着賬冊起身,對杭錦書道:“剛從孫府回來?”

杭錦書心裏悲戚:“外祖母聽聞噩耗,已經病倒了,現在還沒醒。”

荀野轉頭向渤州刺史道:“把城中最好的大夫請去孫府,為老夫人看病。”

渤州刺史放下瓜,這就殷勤去了。

荀野看向身子兀自顫抖個不停的杭錦書,默了幾息之後,湧到唇邊的話換了個方向:“我沒想到你這麽快就知道了消息,本打算瞞下來的。”

杭錦書困厄,又有點着惱:“為何?你瞞我,是信不過我?”

荀野不可置否,“陸韞告訴你的?”

杭錦書蹙眉:“你難道想讓我把矛盾轉嫁到陸韞身上,他告訴我是對的,只是時機不對,恰好我在外祖母家中,外祖母聽不了這樣的消息。”

荀野勾唇:“我沒說他什麽,你就維護。杭錦書,你從來不會這樣對我。”

當然會是這樣。

你也,從來沒有像喜歡陸韞那樣,喜歡過我。

荀野抱着懷中沉甸甸的賬冊,對她道:“這是你舅舅在渤州做營糧主簿時的記賬,我方才已經核算過,每一筆都是清清楚楚有證可循,把這本賬冊拿到陛下面前,孫愈可官複原職。你說過我信不過你,現在我把這本賬冊交給你,你來保護孫愈。”

杭錦書卻不敢拿,她今日是有些沖動,因舅舅中毒,外祖母突然病倒,沒有按住心火,對荀野說了重話,可冷靜下來之後,清楚這本決定舅舅生死的賬冊還是放在荀野這處更為妥當。

“殿下,我并不是……”

“我保護你。”

荀野突然垂下目光,打斷了她的話。

你保護賬冊,我保護你就可以了。

杭錦書一怔,她輕輕仰眸。

那雙低下來看她的眼,褪盡了青灰的眼圈,飽滿又明燦,像是開阖有光的妝奁小鏡,漆黑的瞳仁間清晰地映着一個手足無措的自己。

荀野總是這樣。他有堅不可摧的毅力,也有無往不利的勇氣,這雙驕傲的、明熾的眼睛,實在給人一種足以振奮人心的力量,讓她不相信都不行。

她定是受了這雙眼睛的蠱惑,抱住了賬冊,用力一點頭,“殿下,我一定相信你,再不亂想。”

杭錦書為這些厚實的賬簿找了一個好去處,便是自己平日裏從不離身的妝奁盒。

在接觸了雜院那麽多無家可歸的孩子後,杭錦書第一次對着自己的妝奁,感到了自己的排場之大,簡直令人發指。

這妝奁盒做工精致,用各類染牙嵌飾鑲點,頂部有蝙蝠、牡丹、如意紋,角隅處用金線勾勒出漫枝梨花,裏邊盛放了二十幾盒的妝品,除了胭脂水粉,還有各類長短不一的黛條、各種精美絕倫的花钿,以及鎏金的步搖金釵、鑲翠的寶簪螺钿、挂珠的耳珰頸鏈。

把這些通通騰空,便能清理出一大片的空間來,杭錦書不動聲色地将賬簿放入妝奁底部,再挑了自己平日最常用的脂粉盒子填滿兩層空擋,從外表看去,嚴絲合縫,看不出內有乾坤。

杭錦書對自己的藏物之地很滿意,将妝奁盒收拾好,放在鏡臺前顯眼的地方。

使館周圍平日裏有荀野的暗衛盯梢,等同是給賬冊又上了一把鎖,在使館時,不必擔憂賬冊被丢。

外祖母經由渤州神醫的救治,人已經清醒了,只是口中還喃喃着舅父的乳名,一家人急火攻心,也不知怎麽辦是好,面對舅舅生死未蔔的境況,他們無人可求,便又求到了使館。

杭錦書對荀野道:“外祖母一病不起,到現在還精神恍惚,我不想瞞她。”

荀野同意了。

杭錦書向他福了福身,便和孫家人去了。

荀野目送她消失的背影,低眉拆開了長安來的聖诏。

驚聞渤州變故,皇帝震怒,任命太子主此案審理,同時着戶部清算款項,赈濟渤州百姓。

但要等這筆赈濟款真正抵達渤州,不是朝夕之功,荀野推算最早也只能在十一月才能動身返回長安。

于此同時,荀野也在着人徹查為孫愈下毒的幕後黑手。

但送飯的衙役卻已畏罪自盡,臨死前任何消息也沒吐露。

線索至此又斷。

老郭認真假設:“誰最想給殿下使絆子,誰就是謀害孫愈的罪魁。”

荀野心裏有數:“這只手還不在渤州,在長安啊。”

他并非全然撂下長安不管,季從之也有消息傳來,自他離開長安以後,崔皇後暗中大肆“招兵買馬”,與世家貴族,和一些前朝遺老的夫人來往頻繁,暗有勾通。

不足為奇,公孫霍在前随時只手遮天,當其時,如日中天,富甲天下,外有渤州、淮都、揚州等地供其斂財,內有各省各部官員殷勤為之行賄,上下其手,貪贓枉法。

公孫霍更公然趁随後主下江南時,賣官鬻爵,收斂財富,官員上任後,則與同夥彈冠相慶,更加黨同伐異肆無忌憚。

前随官場上一片烏煙瘴氣,全仰賴于這些空吃糧饷的人才。

公孫霍一死,前朝遺老舊夢破碎,所以樹倒猢狲散,破鼓萬人捶。

現在人人都要與公孫霍,與渤州這些下馬的官員劃清界限,他們病急亂投醫地向崔皇後投誠,崔氏應許給予他們庇佑,同時利用他們還沒被榨幹的聲望,兩下裏一拍即合。

可惜,陛下好像無心整治這些人。

不知是一葉障目,看不見枕邊人在眼皮底下的動作,還是明明看見了,卻以為無傷大雅,因此絲毫不挂在心上。

老郭是個最好打聽八卦的人,見太子愁眉不展,他又說起了一樁自己從長安的好兄弟那裏聽說的事:“崔皇後張羅選妃,不僅昭王殿下得了博陵崔氏的嫡女為正妃,陛下還選了十七八個才人擴充掖庭。”

荀野對別人內帷之間的私事不感興趣。

但他不愛聽,老郭也找準機會提:“想當年在西北時,咱大都護那是何等英明,幾時貪圖過女色,安逸享樂?可是做了皇帝就不一樣了,剛開始建朝,陛下也是一任開國明君,但時間久了,就禁不住動搖了道心。”

有句話他不知當說不當說。

就他們這位皇帝,已經四十好幾了,要是惠及一些寡婦人妻也就罷,結果淨挑一些十七八的嬌滴滴小娘子,還一連納了十好幾個,就是再老當益壯的身子骨,他吃得消麽?

荀野警告老郭:“私話與孤說就罷,隔牆有耳。”

老郭就悻悻然道:“我也沒那麽大膽子,跟殿下您吐兩句苦水兒也就罷了。”

荀野挑眉問他:“孤幾時讓你苦了?”

“沒有沒有,您是沒讓我老郭苦的,”老郭連忙擺手,接着又皺眉喪臉,“當初咱們一塊兒打的天下,本以為打完江山,人人都能封侯拜相,可是江山穩固了之後,卻全然不是那麽回事,這朝政的人脈財富權利,還是把控在那些不出錢不出力的世家手裏,他們要想飛黃騰達,那就是一句話的事兒。就連殿下的岳丈都……我老郭就是覺得不公平。可天底下哪有什麽公平的事兒。”

荀野近來也在思考這個問題。

世家連橫的權力蓋過王權,已經很久了,究竟是根上出了問題,還是當權者無能。

*

杭錦書從孫府回來,荀野仍在正堂,燃燈核對賬目。

這是渤州刺史遞交的陳年賬簿,記載了這些年渤州的人口、賦稅,以及朝廷撥款的用途,這裏頭虧空很大,荀野一個人核對不完。

見到杭錦書,他從一摞書山當中擡起下颌,看向疲憊的她:“老夫人好些了?”

杭錦書颔首:“已經醒了,大夫說只要好好休養,便會痊愈。”

有孫府一大宅子的人陪着伺候着,老夫人暫不會有事,但舅舅孫愈,就情況未明。

荀野給她看了長安飛鴿傳書來的書信。

陛下身旁也有荀野的耳目,聖诏下達之後不過一兩日,便有飛鴿傳書,抵達了荀野的案頭。

杭錦書看完書信,知是差不離要塵埃落定,松快之餘,幾乎難忍要額手稱慶:“渤州以後,應是不會再有這麽多沿街乞讨的孩子了……”

她認真地凝視荀野,由衷地道:“這一切要歸功于殿下。”

荀野微不可查地折了一下唇角。

杭錦書以為他仍在為之前的一點小龃龉不快,有些話卻說不出口,只好化作無言的行動。

當晚上荀野合衣就枕時,枕邊腳凳上已經換了一只新的香盒子。

那裏頭是新調的安息香,有助眠安枕的功效。

他湊近嗅了嗅,香盒子裏飄出來的味道,夾雜着一股淡梅芬芳,便仿佛于寒冬時節撥雪尋春,不期然衣衫上浸染梅香。

偏冷調。

是他喜歡的調調。

荀野心想,明日去問一問,使館內哪個玲珑妙人配的方子,讓她把香方傳授一下。

把這香氣熏在身上,錦書聞了說不準會喜愛。

同類推薦

娘娘帶球跑了!

娘娘帶球跑了!

新婚之夜,她被五花大綁丢上他的床。“女人,你敢嫁給別的男人!”他如狼似虎把她吃得渣都不剩。“原來強睡我的人是你!人間禽獸!”她咬牙切齒扶着牆從床上爬起來。她是來自現代的記憶之王,重生歸來,向所有欠她的人讨還血債。可這只妖孽之王,她明明沒見過他,卻像欠了他一輩子,夜夜被迫償還……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大宋将門

大宋将門

沒有楊柳岸曉風殘月,沒有把酒問青天,沒有清明上河圖……
一個倒黴的寫手,猛然發現,自己好像來到了假的大宋……家道中落,人情薄如紙。外有大遼雄兵,內有無數豬隊友,滔滔黃河,老天爺也來添亂……
再多的困難,也不過一只只紙老虎,遇到困難,鐵棒橫掃,困難加大,鐵棒加粗!
赫赫将門,終有再興之時!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