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他往深淵裏去

第53章 第 53 章 他往深淵裏去

搖晃的馬車停駐了。

杭錦書擡起眼簾, 車門被一只手拉開。

霎時,無邊怒風卷起片片大如鬥笠的雪花,紛紛揚揚地撲向眉骨眼睫, 冷意直竄入車中。

老郭不好意思地摸了摸鼻梁:“杭娘子, 殿下請您下車。山路結冰, 我們要從大湖上過去了。”

車內擁着錦被肌骨顫栗的陸韞, 攢起細長眉峰, 怫然不悅地道:“這是冬月, 北方大湖結冰的天氣, 寒冷刺骨, 阿泠如何能遷就下車?”

他立刻就要責怪荀野粗莽, 原來他一直是這樣對待阿泠。

杭錦書沒有絲毫怨言, 輕聲道:“我們三個人擠在車中, 的确會加重馬車分量, 如若馬蹄在冰面上打滑, 反而容易讓車裏的人受傷。”

見杭錦書能體諒, 老郭挺起了腰板, 瞪眼回複陸韞:“你一個男人哪那麽嬌氣, 吹點兒風噴點兒雪要你的命了?你瞅瞅人家娘子們, 也沒你這麽金貴的!”

就這人,明明也出身寒門, 破規矩還不少。

陸韞冷眼睨老郭,眸色森寒如冰。

杭錦書見老郭要發怒, 上來打圓場, 将車門一把推開,走下車轅,“師兄他身骨薄弱些, 讓他一個人待在車中吧。”

說着話,香荔也乖覺從車上一躍而下。

老郭忿忿不平,他不像太子那般萬全小心,遇着不平的他不吐不快,所以語重心長:“杭娘子,一有個好,你就緊着你那位師兄,我家殿下呢,他一路頂着風雪騎行,可沒說半個讨人心疼的話,真是會哭的孩子有糖吃,不會哭的餓死也沒人疼。”

杭錦書神情一頓。

老郭說得不對。她沒有心疼陸韞,但她不想拖累行軍,況且荀野也在外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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撩開眼簾,入目所見,蒼山負雪,遠近茫茫。

呼嘯的北風将無數鵝毛般的雪片從雲層裏搖落,大雪飄飄灑灑落下人間,這片深湖早已結了一層厚實的冰塊,銀槍鑿之不裂。

嚴寒惡劣的天氣,比北疆時分似乎尤甚。

“不走這片大湖會怎樣?”

杭錦書詢問老郭。

老郭心裏正為殿下始終開不了花結不了果的愛情難受着,哪曾想杭二娘子确實是個不解風情的女娘,竟又把話拐着彎領回了正道上,老郭也只有如實回答:“要不走大湖,就要繞道數百裏。”

這樣的天氣繞道數百裏,無疑是最壞的選擇。

所以荀野只是做了唯一可選的安排。

杭錦書點頭:“我知曉了。”

她用兔絨小手套将兩只手都揣好,裹上鬥篷,朝已經上了冰的荀野走去。

堅冰厚重,踏上去絲毫沒有搖晃不穩的感覺,只是腳底有些滑,還沒走到荀野那處,杭錦書的繡花鞋面已經滑了三回了,等走到荀野身後時,腳底心沒有出息地往前一滾,本以為這回不會有那個好運氣能站穩了,荀野就像是耳後又生了一雙眼睛似的,回過頭便一把托住了杭錦書的手臂。

杭錦書從他堅實的臂膀上獲取了力量,腳跟穩穩地拄在地面,毛茸茸的兜帽底下,擡起清波潋滟的秋水長眸,看向已經在風雪裏立了多時的荀野。

一粒粒霰珠沾在他濃密漆黑的眉睫上,在北方的冬日,呵氣成冰,他的臉頰也凍得紅彤彤的,有種冰雕玉砌的美感。

杭錦書的心跳驀地變得很快。

他把眼眉低垂,視線封凝,薄唇輕輕開阖,有熱氣從唇齒間溢出來,“你就是再心疼他,也不應讓自己受凍。”

杭錦書一時沒明白他的話,回答道:“我最近見了民生疾苦,沒有以前那般嬌生慣養挨不得一點苦頭了,何況我有你給的手套還有兜帽。”

荀野看着她亮相的兩只醜得可愛的手套,輕輕地笑出了聲音。

這手套太醜了,她居然不嫌棄。

荀野把視線調向一旁,“走吧。”

這片湖縱深不高,左右長約十幾裏,但往前走,約莫只要走兩裏便能抵達對岸,湖中的一座亭子于風雪中靜默。

天與雲與山與水,此際上下一白。

冰面上的确很冷,但杭錦書仔細觀察過,荀野好像只要稍微活動一下,便能熱氣騰騰的。

這種體質,讓她這個數九寒天裏常是針刺肌骨的人,第一次生出了一種真實的向往。

愛出汗也并非是沒有好處啊。

難怪荀野行軍作戰如此勇猛,在北疆行軍克敵,猶入無人之境。

馬車獨獨載着陸韞一人,與其餘馬匹一起,不緊不慢地跟随在荀野與杭錦書身後。

陸韞在車中,打起簾門,探出視線,便能看到風雪中同行的一雙人影。

她穿着一身猩紅亮眼的連帽鬥篷,一圈雪白的毛壓在帽檐領邊,堆砌在精致柔美的臉蛋兩旁,光看背影都知曉有多風風韻韻了。

陸韞的心口像是打翻了陳醋壇子,怨氣混雜着濃澀的苦味一股腦在舌尖蔓延,在溫暖舒适的馬車中,他一刻也待不下去了,命令老郭迅速停車。

老郭呢,在一旁不鹹不淡地把車停下,任由他下來,口中開始嘲諷:“我們陸郎君風一吹就倒、雨一淋就壞的甜美可人兒,怎麽能下車吹雪呢?”

這厮,這段時日一直百般阻撓自己與阿泠相處,看在他一身臭味的份上,陸韞不想惹他,但也不容人蹬鼻子上臉,輕笑一聲,溫文有禮地回:“阿泠身為女流,尚有恤我之情,我身為須眉,自當引以為傲,望其項背。倒還是不如有些人,天性粗糙,竟無一點憐香惜弱之心,教一女子于風雪中跋涉,若傳出去荀家軍的聲名可能經得住天下英雄議論?”

老郭的眼睑抽了一抽,“誰體恤你了?你還真當自己是頭蒜了。”

不愧是遠近馳名的茶缸子,說話就是尖酸刻薄。

翊衛最近圍着篝火吃肉開玩笑時,都在議論這個病弱風流有南朝遺風的陸郎君。

“這陸郎君頗懂得兵法裏以退為進的路子,在杭娘子面前好一頓裝柔弱、扮可憐,我都分不清真假。”

“是也是也,我看我們殿下那大老粗,裝相都不會,伎倆蹩腳得要命,你們還記得上回将軍裝受傷?杭娘子一眼就識破了……”

“啧啧,這樣下去,我們太子拿什麽和茶缸子鬥?”

“這茶缸子可真能裝啊。”

這群翊衛還都是小年輕,年紀要麽和太子一般大,要麽比太子還小幾歲,大部分都沒有妻室,對這男女之間的事情很有興趣。

老郭聽得火冒三丈,怒吼:“你們懂個屁!”

一群乳臭未幹、毛還沒長齊的半大孩子,也讨論起太子的私事來了。

挨上幾頓軍棍就老實了。

風聲凄緊,雪花被拂到杭錦書臉頰上,在溫熱的肌膚上融化成細小的水珠。

但杭錦書竟沒有覺得冷。

不知不覺已經走到了冰湖中央。

眼看着岸邊近在眼前。

更近一點,還有百步,就要上岸了。

懸着的心至此放回腹中。

杭錦書擡起視線,說時遲那時快,一道尖銳的馬的嘶鳴聲響起。

熱血飛濺在牽馬的人臉上。

杭錦書聽到人群裏有人大喊了一聲“刺客”,這支衛兵當即警覺拔刀四顧。

“有埋伏。”老郭喊了一聲,用目力極目遠眺,此地出于山腳,對岸刺客埋伏在灌木叢中,借用霧氣和巨石掩蓋,露出了張弓搭箭的一顆頭顱。

老郭是隊伍裏目力最好的人,他拔出刀警惕,同時讓弓箭手準備。

石棱後,一支羽箭破風而來,穿透冰湖上茫茫的霧氣,旋凝的雪花,一箭射向杭錦書。

杭錦書眼睑急遽發抖,一只手拽住了她的胳膊,将她拉扯了過去,箭镞擦過杭錦書飛揚的兜帽鬥篷一腳,擦破了外披。

但所幸并未傷到皮肉,杭錦書站定之後,來不及對伸出援助之手的陸韞道謝。

岸邊又是連發幾支羽箭,目标明确地追向杭錦書與荀野。

“退後。”

荀野目光停在陸韞牽着杭錦書的手上一眼,抿唇下令,所有翊衛退離箭矢射程範圍。

翊衛當中也有弓手,但因為是輕裝而行,箭囊裏所剩的箭不多,老郭大喊殿下,“我們的弓箭不夠,硬拼恐怕沒有勝算。”

荀野蹙眉。

沒有讓他戰前先怯的戰。但此仗不一樣,身後有兩個手無縛雞之力的人,為了保護他們的安全,的确如老郭所言不能硬拼。

尤其是錦書,經不起一點冒險。

“護盾。”

荀野一聲令下,左右翊衛将刀與盾架起,團團圍攏向杭錦書與陸韞。

堅硬的盾牌抵擋案上羽箭的攻勢,伺機退回湖心,這百頃大湖中央有一座曲檐湖心亭,沒有被冰塊淹沒,若能退到亭中拒守,将會更有勝算。

敵暗我明,根本不知對方埋伏了多少人手,除了弓箭手,是否還有刀斧手和刺客。

然湖心亭早已被敵将占據,當盾陣往後遷移時,耳中只聽到一片威武嘶啞的喊殺聲,杭錦書從未見過真身上戰場的陣仗,一時耳膜轟鳴,幾近失聰。

老郭大喊一聲“拼了”,當即持刀跳出盾陣,與前來的黑衣刺客交起手來。

對方的人手約莫上百人,這還是只是前方刺客,為了刺殺太子,可謂做足準備。

荀野利落地一槍挑下兩顆人頭,與老郭兩人開路前行。

這時,一只方天畫戟從湖心亭中破風擲出。

這一手出神入化的轅門射戟的功夫,只可能來源于栖雲閣英雄榜上位列荀野之前五位,排名第九的孟昭宗。

沒想到對方早已是一代宗師,竟然還甘願替人賣命。

這一戟戳破了盾陣,盾牌被貫穿,翊衛星零雨落地慘叫四散開來,身體被掀翻時卷起一股勁風,将杭錦書與陸韞都打翻在地。

那支長戟,正掼入冰面,将冰塊戳開了一個大窟窿。

“錦書。”

“阿泠。”

杭錦書失聰的耳朵仿佛蒙着兩條細細的水流,仔細聽,水流切開,外間兩道聲音逐漸清晰,擡起頭,只見一柄長刀已經奔至近前。

刀刃掣過雪光,在她頭頂上方不過一尺就要劈下來,杭錦書以為自己幾乎性命休矣,霎時槍尖刺破刀刃與她顱頂的間隙,挑開了那柄長刀。

驚魂未定的杭錦書,被一只有力的手從冰面上拽起來,被荀野藏匿在身後。

湖心亭上,已經露面的孟昭宗穿着洗得發白的星藍鬥篷,張弓搭箭,揚手又是一支精鋼箭取向荀野膻中。

荀野側身閃避,精鋼羽箭洞穿冰面,刺入冰冷的湖泊當中,沉積的冰浮現裂紋。

鬥篷下孟昭宗的唇角溢出了一絲微妙的笑意。

“荀徑明,爾之死期,就在今朝。”

能登上栖雲榜的個個都具有宗師級別的實力,但随着随朝覆亡群雄并起,天下分崩離析征戰多年,這些宗師早已半數隕落,如今能活在世上的寥寥無幾。

孟昭宗就是其中之一。

他的弟子李貘,就是死在荀野的刀下,今日,他要為自己唯一的徒弟,取了荀野性命祭奠李貘在天英靈。

李貘的盲射,是得益于他的親傳,已算得上獨步天下,而孟昭宗自己雖不出手,他的盲射之力,還在李貘之上。

他一步一步計算着荀野躲避精鋼箭的落點,一支支勢大力沉的箭鑿穿冰面,冰面變得極其不穩固。

老郭想要回防,這時荀野腳邊的冰塊已經在随水流活動,他大喝一聲阻斷老郭:“別過來!”

“将軍……”

“郭岳山!”

“末将在!”

“孤命令你,帶兵剿滅刺客,孟昭宗一人,交給孤。軍令如山,抗命者斬!”

雪風凜冽,老郭的臉上滿是雪碴子和血沫子,他抹了一把臉,咬牙看了眼太子,終于還是領命振刀,殺向源源不絕趕來的缁衣刺客。

孟昭宗哂笑:“自尋死路。”

荀野的排名在自己之下,位列十四,孟昭宗根本無怵,更何況,荀野還有一名軟肋待在身邊。

鬥孟昭宗的箭撥轉了方向,瞄準的卻是荀野身旁裹着丹秫紅鬥篷的杭錦書。

“卑鄙。”荀野的槍震斷了幾根精鋼箭,虎口隐隐發麻,見到那支箭飛向杭錦書,一步踏着活動的冰磚,飛身向杭錦書。

回槍一掃,箭镞被打落在地。

孟昭宗露出一抹詫異:“回馬槍?真有意思。你若拜我門下,絕非止境于此。”

荀野的腳落在一塊搖晃不停的冰面上,正阻隔在杭錦書身前,陸韞也在這塊冰上,三個人站在搖搖欲墜的冰面上,眼看着冰塊就要往下沉,被水流所吞沒。

但根本沒有反應過來的時間,孟昭宗一箭更追一箭,完全掌控了放箭的節奏,只要破壞荀野的身法,第一箭就可以取走陸韞的命。

荀野計算着腳下冰面到湖心亭的距離,冰快要沉沒了,而他只有一次機會,将長槍擲出,在孟昭宗伸手取箭露出空門的時機之內,将長槍捅穿孟昭宗的胸口。

而孟昭宗取箭的空隙,很短。

機會稍縱即逝。

拼到後面,荀野只有五成的勝算拿下孟昭宗,且還是在同歸于盡的情景之下。

但他除了這個辦法,便沒有可能保證錦書全身而退。

孟昭宗一箭射空,砸落在荀野腳邊。

他的箭力度極大,且箭镞是用特殊精鋼打造,配合孟昭宗的內勁威力極大,一箭發出,百步之內連荀野也不敢硬接,只以閃避為要。

但這箭鑿穿了他腳邊的冰面,鑽入了冰湖當中。

那支箭近乎是擦着杭錦書的繡花履面過去,她甚至都能感受到腳背上傳來絲絲毒蛇吐信纏裹皮肉的涼意,吓得玉容慘白,毫無血色,不禁驚呼了一聲。

杭錦書的聲音讓荀野心神發緊,他沒有選擇了。

在孟昭宗取箭的不過眨眼之間,荀野飛出了長槍,一槍奪向孟昭宗胸門。

孟昭宗眼風斜到飛來的長槍之時,手上已經扣住了精鋼箭蓄勢待發,此刻已經容不得他不發箭,這一箭生猛地射出。

同時,追擊而來的長槍已經将孟昭宗整個人猶如一顆山楂般一舉貫穿,釘死在地面。他兩眼凸出如魚目,掙紮了片刻,喊道:“不可能。”

鮮血溢出了口腔,大片大片地噴薄于地。

荀野脫手長槍,回撤不及,但孟昭宗的箭竟然是射向杭錦書的。

眼睑激烈地痙攣,荀野根本沒有作任何思慮猶豫,飛身撲搶上去,撲倒杭錦書。

然而人畢竟不可能比孟昭宗的箭更快,這支精鋼箭深狠地紮進了荀野背部的皮肉,箭矢入肉之後,仍然去勢不減,将杭錦書與荀野一同震出了三尺遠。

腳底的冰面發生了劇烈的搖晃,轟然坍塌。

老郭那邊差不多殺完了刺客,回身一看,眼看那塊活動的冰面上,三個人齊齊撲入了水中,霎時寒水漫湧上來,淹沒了那塊已經傷痕累累的碎冰。

荀野的背上插着一支精鋼鑄成的箭,刺骨的寒意鑽入肌理,滲入血液,寒冷的冰水湧上來,浸泡、包裹住全身,荀野已幾乎失去知覺。

他的手中還勾着一片衣角,衣角上有毛茸茸的狐絨鑲邊。

“錦書……”

張嘴便有冰碴混雜着冷水灌入口鼻,荀野根本不會凫水,只能閉氣。

身體肆無忌憚地下沉。

疼痛吞沒了六識,冰水淹沒了感官。

眼睛迷蒙睜開一線。

三個人同時随着坍塌的冰面入水,冬日的冰湖泛着砭人骨頭的冷意,水面上是陰冷的雪片,和妖異扭曲的人影。

陸韞是最後入水的,落在杭錦書那一邊。

荀野看到那片雪白的衣袍在水中翻湧。

接着手心的狐貍絨毛,不假思索地掙開了他,從荀野的指縫間溜走。

他倏地抓了一空,寒意刺入骨髓,滲入心髒,眼中朦胧的身影似一尾投身入湖的鲛人魚,勇敢地滑向陸韞,雙手托舉着陸韞往下沉墜的白衣雪袍,迎着灑向水底的光線,擺腿游身上去。

荀野脫力地閉上了眼,任由身體急急地下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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