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4 無藥可醫
第54章 第 54 章 無藥可醫。
“那棵樹好高, 樹上的小鳥快要被吹到懸崖下面去了,你能幫我搭救它嗎?”
“妾與夫君,受父母之命約定成婚。夫君是北境豪傑, 妾得嫁郎君, 豈敢有怨。”
“他真是個莊稼漢啊。”
“心意不誠, 不允看, 若看了, 只怕心想事不成。”
“我是厭惡你, 難道就不能是因為我單純厭惡你!”
“我想到要一輩子用身子侍奉你, 我就害怕, 就惡心!你別碰我!”
“院裏的牡丹是你讓人備下的嗎?我的心始終如一, 我愛的是梨花, 不是牡丹。殿下有心, 也會不知嗎?”
“我讨厭你透了, 荀野……”
無數聲音, 在耳膜被水流封堵, 聽力受損到幾乎完全失聰時, 那些話, 存于腦海之中的記憶, 卻如同洶湧的潮水那般朝他襲來,沖垮了堤壩, 沖毀了城防,也沖走了他心中最後一絲自欺欺人的奢望。
我讨厭你透了。荀野。
那個輕飄飄的嗓音劃破了耳邊包裹的水膜, 鑽入耳朵, 一直漫過胸腔,荀野的胸肺驟然作痛。
她總說與陸韞劃清界限,怕是連她自己都不清楚, 她心裏由始至終沒有忘記過那個人,她由始至終喜歡着他,極端的情況下她還是毫不猶豫選擇陸韞。
經年的癡心妄想,讓荀野作繭成魔。他忽地掙紮開了眼皮。
側翻身從床榻上蘇醒。
背後被孟昭宗箭射留下的背傷,立時天翻地覆地攪弄起他的痛感與五髒。
Advertisement
守候的翊衛,以老郭為首,紛紛擁上前來,“殿下。”
老郭簡直涕泗橫流,一把鼻涕一把淚地哽塞道:“殿下你終于醒了,這箭好歹毒,它……”
話音未落,荀野橫在床沿,驀地捂住胸口臉色一變,朝着地面噴出了一口鮮血。
血沫飛濺落地,初始是一片黯淡的紅色。
仔細一看,頃刻間便化作烏黑。
*
杭錦書昏迷了很久才醒。
她掉進了一個冰冷的窟窿裏,身體被冷意刺骨,不知待了多久,能感覺到身上的溫度在一點一點地流逝。
完全地失溫之後,她暈了過去。
當她醒來時,身子已經被裹在溫暖的棉被裏,可四肢百骸依然是冷的,寒意竄入骨頭縫裏的那種冷,杭錦書在寒冷中瑟縮着睜開了眸。
戰栗的眼睫,撥開一線天光,天色已經大亮了,她在一座溫暖宜人的房間裏,廂房內的火爐中燃着炭,茶壺冒出一縷孤煙,熱氣騰騰地熏染着屋子內每一個角落。
剛醒來時人是懵懂的,幾乎進行不了任何思維活動,杭錦書目光呆滞地看着屋裏的情景很久,好像不知道,自己是怎麽來了這裏。
一道推門聲恰逢此時響在耳畔,蹑手蹑腳的香荔抱着湯婆子進來了,見到杭錦書已經睜開的雙眸,歡喜地朝着拔步床撲了過來,接着便嘤嘤要哭,“娘子,娘子你終于醒了,你已經昏睡了三日了……”
“我怎麽了?”
杭錦書冷得瑟瑟發抖,香荔連忙替她将錦衾往上拽緊一點兒,将她裹得密不透風。
她不敢回話。
杭錦書依稀記得,他們一行人在冰面上行走,要渡過那片冰湖時遇到了埋伏。
前來的刺客當中有一人,是聞名九州的箭術宗師。
接着……
接着,一片茫茫的記憶,化作光怪陸離的碎片,閃進了杭錦書的腦海。
是荀野,荀野一力對抗孟昭宗,但孟昭宗是有備而來,他在湖心亭中利用盲射計算荀野每一步的落點,将精鋼鑄成的箭矢以內力穿透堅冰,捅碎冰面。
荀野為了救她,被那支箭射中了!
之後,之後冰塊承載不住三個人的重量,他們掉進了寒冷的冰湖裏……
冰湖下發生了什麽,她的記憶卻有些模糊,只記得陸韞拼死拽着她往上游,她不願,使勁推開了他,再之後不久,便好像失去了意識。
她呆滞地撇過臉頰,但視線還沒随着臉頰轉過來,問香荔:“太子呢?”
他被孟昭宗的箭射中了,杭錦書想也知道必然傷得很重,心口忽然堵得厲害,呼吸的氣都幾乎上不來,“他怎樣了?傷得如何?”
香荔垂下一雙眼睛,一晌不說話,看得杭錦書心更是緊張起來。
“香荔,我在問你,太子他……”
是不是……
“沒有沒有。”香荔連連擺手。
她咬唇道:“娘子還想太子能出什麽不測不成?他厲害得很呢。”
聽出香荔口吻有異,杭錦書蹙起了眉,語氣往下沉:“說清楚。”
香荔呼出一口氣,無奈地道:“娘子,告訴你也無妨,反正你也是要知道的。我們大難不死逃生以後,就渡過冰湖找到了附近縣丞的農莊,太子到農莊之後第二日就醒了。之後他和老郭他們就離開了,說是回長安了,也不管娘子你還沒醒呢!”
杭錦書怔住了,“他,走了?”
她竟然不敢相信。
荀野從來不會棄她先走的。這一次,他卻先離開了。
香荔神情稍頓,又謹慎對杭錦書道:“娘子,陸郎君還沒醒呢。”
杭錦書的眼簾仿佛停止了開阖,眼也不眨地望着頭頂素色的幔帳,似正怔然出着神,沒有聽見香荔的話。
肺腑連着喉嚨,都幹癢得厲害,她禁不住地咳嗽起來。
香荔把湯婆子沿着被角塞入被窩,讓它溫暖杭錦書的身子,便伏在拔步床邊,滔滔不絕地說起來,“娘子掉進冰湖裏,陸郎君急得瘋了似的,拼命把娘子往水面帶,娘子卻推開了他的手,一意孤行往水裏紮,可娘子你是受不得涼的,下水沒多久就冷得失去了意識。老郭帶的那幫人只知道救治太子,也不問娘子死活,若非陸郎君又來救娘子,娘子你……”
她淚眼婆娑,止言于此,卻是再也說不下去了。
香荔是真的心疼娘子,也為她不值。
“是——這樣?”杭錦書心中總感到有一些不對。
然而香荔口述的話,許多細節與她記憶之中的水下情景嚴絲合縫,并沒有不妥的地方。
她便問:“陸師兄還沒醒?”
香荔點頭:“陸郎君身子弱,受不了冰湖的寒氣,一直到現在還沒醒。”
杭錦書垂下了眸。
香荔問杭錦書,是否要去探陸郎君的病情。
杭錦書掩着蒼白的嘴唇咳嗽着,心裏的異樣卻無論如何也無法掩飾。
她實在很難相信,荀野竟會不在這裏。
他回長安了嗎?
香荔又再問了第二遍,杭錦書似乎才如夢初醒,“我怕是着了風寒,渾身都疼,四肢也酸軟,怕是起不來的。”
香荔心疼地從被褥下握了杭錦書冰涼的手,“娘子,這兩日出太陽了,天色很好,陽光很暖。娘子要快些痊愈。”
“是啊。”
還要回長安。
現在杭錦書無比慶幸的是舅舅一早随着陛下的親衛返回長安了,沒有受到刺客的阻擊。
至于是誰要加害太子,“太子沒有調查誰突施冷箭,在背後設伏行刺?難道單是孟昭宗想要為徒弟複仇麽?”
“誰又知道呢,”香荔撇撇嘴,“他們一行人走得行色匆匆,一句交代的話都沒有留下。”
如此匆忙,不像是荀野的作風。
許是事出有因吧。
杭錦書須得強迫自己,才能不去胡思亂想。
她現在像一只無法脫殼的幼蟲被裹在厚厚的蠶繭裏,哪裏都去不得,而且即便身上加了被褥,手裏捧着湯婆子,冷意還是無孔不入地往肌肉裏鑽,既刺又癢,無從躲避。
在農莊裏調養生息着,縣丞對農莊一切極其關心,因這是太子交代要好生照看的人,他自當鞍前馬後,處處周到。
炭火一日一換,吃食也每日翻新不重樣兒,杭錦書都已受寵若驚。
縣丞溫聲道:“娘子受驚了,就在寒舍修養好了身子再上路吧。”
杭錦書卻之不恭。
推開房間的門窗,外頭是把手的翊衛,來回巡視,晝夜輪崗。
到了第五日,杭錦書的身子已基本康複,除了仍然免不了咳嗽,下地活動已可健步如飛,她一刻也不願耽擱,想盡快回到長安。
以現在的腳程,馬不停蹄,也需在臘月下旬才能到,她想與母親和哥哥一塊兒守歲。
陸韞勸她,“阿泠的身體還要調養,剛複原切忌大動,否則有可能引起心痹之症。”
杭錦書對決定的事,不會輕易更改,道自己早已無礙,能跑能跳,何況他們趕路時乘坐馬車,無需受風受涼,比起騎行的翊衛不知松快多少。
再者翊衛跟随太子出使渤州,到了這樣的節令,也都盼望着早一點回家與父母親人團圓。
陸韞就不再勸了,但仍隐隐有些不舒服,“你想回長安,是為了見誰?”
杭錦書怫然抿唇:“這是我的私事。”
陸韞自取其辱地輕笑了一聲,“看來我猜中了。”
杭錦書倦怠應付他時不時的酸言酸語。
早在很久之前,她就與他說得很明白。
她回到房中,與香荔一起收拾需要攜帶的金銀細軟。
香荔也同陸韞一樣,勸說道:“娘子大病初愈,多少也要等身子将養好了,才好趕路的,這時節不比春夏那時候暖和,天寒地凍的,要是再受了風如何是好。”
杭錦書心中難以忍住微妙的異樣,偏過秋水般的烏眸,輕聲地反問了一句:“你幾時學會做陸韞的說客了?”
香荔大驚失色,臉孔白了一白,立刻搖手:“娘子,你定是誤會我了,奴婢實在是擔憂你的身子……”
杭錦書幽幽嘆息,垂眸笑她杞人憂天:“你從我北上聯姻荀家時就追随我了,你我多年相知,名為主仆,情同姊妹,我豈會不知你的心意,快別緊張。”
香荔聽如此說,心弦慢慢地松弛了幾許。
只是望着娘子認真收拾盤纏的模樣,香荔的瞳仁中,風雲翻湧了幾息。
在杭錦書讓她将銀錢裝入箱籠時,香荔急忙将臉色恢複如常,殷勤忙活起來,不再眼風亂舞。
*
東宮內寝,金鈎被收攏幔帳兩側。
一盞銀燈被調得光線不明熾也不黯淡,朦胧映着荀野蒼白的臉色。
自荀野醒後,吐出第一口毒血開始,老郭就慌了手腳,意識到孟昭宗那老匹夫,身為天下一等的大宗師,竟在殺一名小輩時,還用如此卑鄙的伎倆。
他在那些特制的精鋼箭上淬了劇毒。
箭矢入肉,又逢寒水浸泡,施救不及,毒性早已滲入肌理,鑽入骨髓。
老郭比誰都清楚,太子身邊有天下一等的藥師,那就是苦慧。
但苦慧竟然不曾跟從前來渤州,當下遠水解不了近火,在得知尋常大夫都拿這毒束手無策之後,老郭痛下決心,一刻也不耽擱,将太子打暈了扛上馬車,一路車馬飛馳,跑了兩匹馬回到了長安。
太子中毒的消息不能外傳,否則恐将引來嘩變,當務之急是封閉東宮,讓苦慧親自來施救。
荀野的臉色白得瘆人,老郭從來沒見過荀野臉孔這麽吓人,眉宇之間隐隐結着一團黑紫之氣,連感官都變得比以前遲鈍了許多,有“天人五衰”的征兆,吓得老郭膽戰心驚。
季從之一把擒住老郭的胳膊,質問他:“你是如何保護的殿下?你毫發無損,殿下怎會中了毒箭?”
老郭近乎要哭出血來,他粗嘎的聲音啞壞了,“我早知道,我,我寧願拿我的命換将軍的命……”
幔帳內,苦慧皺眉扭回面容,一張從來笑嘻嘻的臉,挂滿陰沉愁容,一瞬間看得滿殿之內寂靜無聲。
所有人都不敢搭話。
荀野将臂膀攏回長袖裏,幾乎沒有血色的臉,薄唇支起一抹弧痕,只是那種笑意是探不到眼眸裏去的,看着便森涼,“苦慧。你說,孤想聽真相。”
苦慧的光頭反照出銀燈幽冷的光澤,他頂着那盞燈,背光沉寂地坐了許久。
嚴武城與老郭都緘口不言,不敢多一句嘴。
季從之着急:“苦慧!這時候你打什麽啞謎?快說!解藥在哪裏,刀山火海我也取來!”
苦慧把臉垂進佛衣的交領裏,平息了很久。
他用一種平靜的眼神,平靜的目光,告訴殿內值得信任的生死兄弟:“此毒,當今世上無藥可醫。”
荀野袖中的長指,驀地顫了一下,睫羽也随之如蝶翼般輕輕發抖。
但這只是微末細節,一瞬後,便又恢複如常。
季從之暴怒,上前要擒拿苦慧,逼苦慧把看家本領都拿出來,必須醫治太子,“是不是你的功夫還不到家!”
“平靖!”
一道低喝聲,叫住了季從之。
季從之呆住,捉着苦慧衣襟的手,一寸寸脫力下來。
他呆滞地望向太子。
苦慧避過了眼神,朝窗外深吸了一口氣,低聲道:“這是失傳已久的鸩羽長生毒。傳聞它最後一次現世,是随後主用此毒弑父殺君,竊奪皇位。之後,鸩羽長生不知所蹤。”
“這種毒無論內外使用,只需半錢劑量,即可置人于死,”苦慧讓所有人絕望的聲音,一直平靜地傳入每一個人的耳中,“太子後背重創催發了鸩羽長生,毒性早已滲入腠理,侵入體魄,藥石無法将其逼出,只能眼睜睜看着它蠶食人的五髒六腑,直至人油盡燈枯而死。”
嚴武城已經哭了,“我不相信。我們跟着殿下南征北戰,他是常勝将軍,怎會……”
苦慧的手中還撚着一根銀針:“此毒更險惡在當其發作之時,中毒者身體猶如烈火煎焚,痛不欲生,多數人熬不到油盡燈枯,便會自絕而亡。”
老郭張大了能夠塞進一枚鴨蛋的嘴唇,哽咽無聲。
滿室只剩下壓抑的呼吸聲和抽噎的聲音。
床帏間卻傳來一道沉緩的詢問:“我還有多久?”
苦慧再一次深吸一口濁氣,看向荀野:“殿下,我說過了,鸩羽長生發作起來痛苦噬心,人體根本無法承受。”
荀野看起來那麽冷靜,“自絕而亡,你覺得像是我會幹的事麽。”
是啊,他是北境軍所向披靡的主帥,從不認輸,骨頭比命還硬,“自戕”二字永遠不可能是荀野的結局。
苦慧涼着嗓音,忍住嘴唇的抽動,平聲道:“至多三個月。”
一室無言。
嚴武城抹了一把眼底的水痕,“只有三個月?”
苦慧厲聲道:“你以為這很容易麽?我已經是天下最好的藥師!這與我能否找到壓制毒性的藥,和患者的意志力都有極大的關系,三個月已經是極限!”
苦慧一向笑吟吟的萬般事情不憂煩,這幾乎是他第一次讓人看到疾言厲色的一面。
他已經是天下一等的藥師,以前敵軍以毒來攻都是下策,在北境的時候,西邊有土人侵擾,那些吐火羅遺留的分支部落,藏匿着不少善于施毒的高手,但有苦慧在,從不教這等歪門邪道得逞一次。
荀野垂眸一笑,“好,我知道了。”
嚴武城淚眼汪汪:“将軍……”
“都出去。”
荀野淡聲命令。
“孤想一個人待片刻。”
老郭和季從之不放心:“可是殿下你的毒……”
“都出去。”荀野加沉了聲音。
幾名副将你看我,我看你,誰也不敢拿主意,最後苦慧先動了身,他們才敢跟着苦慧耷拉着頭哭喪着臉走出去。
荀野一人在銀光輕閃的室內枯坐,最後,一縷潛入寝房的夜風撲向燈罩,吹熄了火光。
外邊的季從之等人,根本沒有走遠,來來回回地在丹墀閣前踱步。
幾個人商量着。
“你們都別喪眉搭眼的,精神點兒,外人看見就該起疑了,還沒定準呢,是吧苦慧?”老郭天生達觀,達觀到好像聽不懂人話。
苦慧沒給予回應。
鸩羽長生毒的解藥,從來就沒有被調配出來過。
它雖慢性,卻無解,乃天下一等的陰險奇毒,誰若是能配制出它的解藥,便可以名垂藥典了。
老郭不得苦慧的回答不放心,悄摸兒地伸出右臂拐子,捅了苦慧的胸口一下,湊過來,逼迫他表态:“給個話兒啊。”
苦慧冷眼睨他,全無往日的嬉笑可親之感,“佛祖可以割肉喂鷹,若我的血肉能換解藥,你以為我不願舍棄這一身的臭皮囊醫治太子?”
老郭瞪直了眼睛:“我不相信,難道就你是天底下最好的藥師?我就要去逮個更厲害的把你拍死在沙灘上的過來!”
苦慧冷冷觑他不言語。
季從之和嚴武城一人來拉一個,讓他們都噤聲,不可聲張。
幾個人各自消化了一下這個噩耗,雖然消化不了,始終如鲠在喉,但好歹是安靜一些了,這時溫茉進丹墀閣添茶水,沒隔多久,她臉色驚恐地奔出了角門。
在幾個裨将都愣住迎上來時,溫茉大聲道:“殿下……殿下不見了!”
同類推薦

萌妻來襲:軍帥,壞壞寵!
從她過完十四歲生日那天起,就跟她說了以後不準半夜偷爬到他的床上來,她小嘴一張一合,已經不知道跟他說了多少次最後一晚。孟祁寒真的是寧可相信世界上有鬼,也不相信孟杳杳這一張嘴。
“以後我要是娶妻了,你也這樣爬上來?”
“娶妻?人家都講你不舉,除了我孟杳杳誰要你?”
某男邪魅一笑:“我都不舉了,你還要我幹嘛?”
“暖床啊,你知道你身上有多暖和嗎?”話未落,已被他壓在了身下,“只能暖床,那豈不委屈了你?”
他是殺伐果斷的冰山少帥,唯獨寵她入骨,他說,杳杳,這輩子我不會讓你哭的,除了床上……

爆寵小狂妃:皇叔,太兇勐
“皇叔,不要了,潇潇疼。”“乖。”年輕帝王伸手,動作輕柔地拉住她受傷的小腿,聲音低沉沙啞,難掩心疼:“忍忍,塗了藥,一會兒就不疼了。”她是後宮寵妃,心狠手辣,惡名昭彰。新皇登基,她被殘忍賜死!重活一世,誓要一雪前恥,虐親姐,鬥渣男,朝堂內外所有人的生死,全在她倚姣作媚的一句話間。“皇叔,朝中大臣都說我是禍國妖妃,聯...

啓禀王爺,王妃她又窮瘋了
試問這天底下誰敢要一個皇子來給自己的閨女沖喜?
東天樞大将軍文書勉是也!
衆人惋惜:堂堂皇子被迫沖喜,這究竟是道德的淪喪還是皇權的沒落?!
----------------------------------------
文綿綿,悲催社畜一枚,一睜眼卻成了大将軍的閨女,還撈到個俊美又多金的安南王殿下作未婚夫,本以為從此過上了金山銀山、福海無邊的小日子。
豈料......
府中上下不善理財,已經到變賣家財度日的地步......
人美心善的王爺一臉疼惜,“本王府中的金銀滿庫房,王妃随便花。
”
文綿綿雙目放光,“來人啊,裝銀票!”
從此...
“王爺,王妃花錢如流水,今日又是十萬兩。
”
“無妨,本王底子厚,王妃盡管花。
”
“王爺,王妃花錢無節制,您的金庫快見了底了!”
“無妨,本王還能賺!”
“王爺,王妃連夜清空了您的金庫!”
“什麽!”
富可敵國的安南王殿下即将裂開。
文綿綿款步走來,“王爺別着急,我來送你一條會下金蛋的街!”
----------------------------------------
【社畜王妃VS沖喜王爺】
文綿綿:一時花錢一時爽,一直花錢一直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