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1 綿綿不盡的相思

第61章 第 61 章 綿綿不盡的相思

杭況在被收監的第四日, 回到了家中。

禦史臺、大理寺、刑部三法司會審,斷言杭況與伍雲隗并無勾通,所以将杭況無罪釋放, 天子下令, 九州搜捕伍雲隗, 就地斬殺以正法度。

杭況被收押了幾日, 骨肉仿佛被削薄了一層, 臉上憔悴疲倦, 回到家中沐浴一番, 便召集了集會。

他在花廳之中向杭緯道:“易儲已經是板上釘釘的了, 原以為抱住太子, 就可以青雲無憂扶搖直上, 如今看來是不可能了, 恰巧錦書獨具慧眼, 又早與太子和離, 這時候急流勇退, 與東宮劃清關系是明智之舉。”

杭錦書倏然揚眸, 看向廳中正中央的伯父與父親。

伯父是太子殿下救回, 如今太子東宮未倒, 伯父就急于劃清界限,實在得魚忘筌, 這不是杭氏家風!

她以為父親不會應,但杭緯呢, 把眼睛瞅向身後的陸韞。

得意門生便等同他的腦與喉舌, 杭緯一有大事便習慣與陸韞商議。

陸韞在杭緯身後行禮,言辭溫潤,但間雜機鋒, “昭王繼位是大勢所趨,太子在渤州一行受傷後,縱容部下擾亂京都,被陛下發落遠調,衆叛親離,此時若一意孤行擁持太子,猶逆流而行,悖時逆命。家主所言句句真切,杭氏若還抱着這條将沉之舟,遲早有被卷入海底的風險。”

杭緯的長指撫着颌下飄然的胡須,凝定心神,細細思量這話,很是認同,“太子與杭氏的恩義,自與錦書和離之後,便已算是恩斷義絕,現如今杭氏不得不自立求存,與東宮解綁,并不落井下石,也是無奈之舉。”

花廳裏杭氏衆人,被陸韞的話唬住,又聽兩位郎主其實早已拿定了主意,便無人反駁,無論如何杭氏自立門戶保住大廈最為重要,對家主做的決定也能理解。

可這花廳裏,卻有一道失望的聲音,不輕不重,擲地有聲,環繞在所有人耳膜邊沿——

“恩将仇報。”

一道道視線齊刷刷地看向發聲之人。

杭錦書的身子坐在圈椅之中,雙手的手指絞動着,氣得渾身發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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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的目光看向花廳之中,一衆虛情假意、只圖自身利益、罔顧恩義的杭氏人,這裏有她的長輩,兄弟姊妹,還有外臣,他們沆瀣一心,假仁假義,把恩将仇報的行徑說得如此冠冕堂皇。

杭錦書氣得胸膛起伏,臉色煞白。

母親孫夫人欲拽住女兒的手,安撫她,示意她不要沖動強出頭,但沒有拽住,杭錦書起身便向杭況、杭緯二人走近。

對峙的眸光沒有半分退避閃躲,她直勾勾盯着杭況,不顧輩分高地身份尊卑,昂首質問:“伯父!我們杭氏數百年傳家,家風何如?以直報怨,以義解仇,施恩無念,受恩莫忘,十六字箴言,家主可還記得?”

杭況被質問,屏息一嘆,“記得。”

禮義道德上他占了下風,因此面對侄女的問題,竟也無法反駁。

杭錦書咬牙隐忍地問:“那伯父可還記得,你身陷囹圄,是何人施救,為伯父洗脫冤屈?”

杭況又是一滞,“記得。”

杭錦書知道他記得,都記得,卻偏偏幹這無情無義的事,滿座喧嘩,質疑她不敢觸逆長輩,杭錦書的杏眼一輪掃過去,竟有種凜凜磊磊的風範。

在衆人吃驚之時,杭錦書朗聲道:“随末天下大亂,零州杭氏風雨飄搖,是誰庇護杭氏,調軍駐守,杭氏多年無子弟入朝,伯父心懷入仕的志向,得入長安為少司空,是誰暗中助力,伯父因伍雲隗之禍下獄受過,是誰不計前嫌相救?”

誰能答得上來這三問嗎?

杭錦書确信,在場每一個人都心知肚明。

當初她起意與荀野和離,曾向他許諾,即便夫妻姻緣不再,他們杭氏也定對東宮鼎力助之,如今看來她是高看了家族,掌掴了自己的臉。

他們怎會如此漠然啊。

杭錦書的眼眶酸澀難抑,她又看向坐在角落當中沉靜無言的杭昭節,“七妹妹。”

這堂上沒有杭昭節說話的位置,她恨不得所有人都看不見自己,她好把頭埋入沙子裏,可杭錦書一喚,她逼不得已擡起眼尖,身體猛地一抖,“二姐姐你別問我……”

杭錦書如何能不問她:“你還記得,伯父下獄那日,你是何如涕淚俱下懇求我,懇求殿下,一定要救你阿耶的麽?”

杭昭節也痛苦不已,她捂住了臉頰,用雙手阻隔杭錦書的打量。

杭錦書失望透頂,原來她最親最近的家人,盡是負心涼薄的人。

“阿泠。”一個聲音叫住她離開的身影,清沉動人,像是一顆打磨得圓潤透光的溫潤明珠。

杭錦書一回眸,對上陸韞柔和寬慰的眼神。

“阿泠,家主并不是要恩将仇報,家主身上背負了整個杭氏,你可知道杭氏有多大,下面有多少人,他絕不容許自己有一絲行差踏錯。太子勢單力孤,已經不适合再扶持他了。難道你希望杭氏為了太子,與朝野為敵,與帝心悖逆嗎?”

杭錦書清冷地叱責:“你閉口。”

陸韞一怔,呆愣了一瞬,望着錦書因怒恚而彤紅的眼角,讷讷說不出話來。

杭錦書踏出這片花廳,頭也沒回。

杭況目視她離去的背影,心緒輕輕浮動。

出獄之前,太子曾來大理寺見過他一面。

彼時杭況已經是身披囚衣的階下囚,但太子看着也沒多好,他的臉色近乎是委敗的,病體難愈,天人五衰的征兆已經很明顯。

上次見面還不是這般,這讓杭況吃了一驚。

滿室幹草間有一方木案,案上置着一把下酒菜,一杯濁酒,還有一盤沒下完的棋。

這是杭況向獄卒索要的,看在他是杭氏家主的份上,獄卒給他行了這個方便。

他一個人在牢獄之中百無聊賴,棋瘾犯了,只好自己與自己對弈,眼下是來了一個對弈之人,但棋也下得不怎麽樣,完全是隔靴搔癢。

荀野執黑,從容不迫,不慌不忙地按下棋子,不顧自己一條大龍被屠殺殆盡,固執地下着屬于自己的一盤棋局。

杭況對他的棋藝實在不忍直視,抽空問話:“太子來獄中,總不可能是專程來與老夫下這一盤棋?”

荀野漫不經心:“的确不是。”

杭況詫異:“那是——”

荀野擡眸:“杭家主知道自己因何下獄麽?伍雲隗只是幌子。”

杭況這幾日也在思索,思索之後,一個荒唐的念頭在腦海中形成。

但他着實不願相信。

難道老皇帝不清楚,他的江山是靠什麽得來的?

易儲不但易使軍心嘩變,他的次子,盡是些軟弱無能的人,如何能擔當大任?

“難道……”

“對,”荀野愀然凝視着杭況,又落下一子,棋子打在棋枰上,有铿锵的金石之音,幹幹脆脆,沒一絲拖泥帶水,“陛下早已動了廢黜太子的心思。要打壓孤,那麽孤身邊的近臣、副将,包括杭氏,都會如老虎爪牙一般被一顆顆拔掉。”

一只沒牙的老虎,就兇不起來了。

杭況追問:“太子殿下明明心知肚明,可你為何沒有反對?”

他只是在東宮,默然不語地将一切盡收眼底,沒有做出絲毫實際反應。

荀野的眼睫慢慢地顫了一下:“杭氏順應帝心吧,在這時維持中庸之道,不要冒尖。”

杭況還是不明白:“難道太子你真要——”

自請廢黜嗎?

荀野輕笑,“孤若不交出兵符,陛下不會消除忌憚。杭氏便如覆巢之下的累卵,難有完存。”

他從幹草堆中起身,居高臨下地目睹這一片殘局,自嘲輕笑:“家主,在下棋藝不精,這一盤棋是下不完了,中盤告負。”

杭況怔了怔,亂糟糟的胡須下嘴唇輕動,發出一道渾濁的嘆氣。

*

太子從長安消失了。

在那一日與天子徹夜長談之後,便幾乎沒有人知曉他去了哪裏。

直到突然有一日,天子降下诏書,廢黜儲君,一錘定音,引起了滿朝文武的震動,這消息也不胫而走,一夜之間傳遍了長安內外。

杭錦書刺繡的針一不留神紮破了皮肉,從母親這處聽到消息時,她驚愕地拿不穩針線。

別人也許不了解荀野,不知他是怎樣一個人,可杭錦書知曉,當年北境軍扣關南下,虎視何雄哉,荀野畢生所願便是中原,他終得一日立于九重之巅,睥睨六合。

他不可能拱手山河,心甘情願地被廢,就這般束手待斃。

自古以來被廢的儲君,有哪一個得了好下場,能安然富貴地壽終正寝?

杭錦書聯想到那日見過的荀野的面貌,積累的憂慮再也壓不住,洪潮般上湧,她一瞥眸,将針線都扔了,起身便往外走,孫夫人連忙拉扯住她。

“女兒,長安現在風聲緊迫,你別出門。”

太子一經廢黜,曾經追随過他的舊部都被崔後以雷霆手腕一個個清算,不提女兒曾是他的枕邊之人。

杭錦書氣苦地抹了眼睛,“我不相信。”

不相信他就這麽認了命,不相信他就這般悄無聲息地離開了長安,曾經意氣風發的北境軍主帥呢?

孫夫人沉默了片刻,她還是尊重女兒所有的決定,“你去吧。我只恐怕,太子早已不在京中,你便是把長安翻出一個底朝天來,也是見不着他的。”

花廳集會那時,孫夫人自知人微言輕,不曾說過一個字,但人心涼薄,她看得徹徹底底,對杭氏兄弟的見利忘義的印象,也是更加根深蒂固。

杭錦書駕乘杭氏的一匹快馬離開了田莊,阍人阻攔,杭錦書一甩馬鞭直行沖破了馬廄,利落地越過橫檻,揚鞭疾行離去,看得馬廄阍人目瞪口呆。

馬匹離開田莊,杭錦書一路東行,直入城門,在黃昏時趕到了東華門下,但這時只見一行人吹吹打打,迎親送行,場面極其熱鬧。

杭錦書一問之下,才知這是溧陽公主回門的日子。

荀林茂嫁給了洛陽王氏的郎君,那個貌美可愛的小公主,見到了長安街市上牽馬的杭錦書,親切地從馬車裏探出了腦袋,朝着杭錦書遙遙招手。

車內她的夫君托住她腰,生怕她從車窗掉出去,拿眼神示意威脅,荀林茂不爽他成日裏對自己管東管西,一拍爪子打掉他的手。

她幼年時可是學過武,身體比一般小娘子都強壯,手勁兒也大,這麽一拍,把王戬拍得手背紅腫作痛,他一縮手,微愠道:“你便再掉下去我也不管了!”

荀林茂皺眉道:“你好小氣!我和我嫂嫂打個招呼你也不樂意,這婚才成了沒幾日,你就這般管天管地的,我阿耶都沒像你這樣管過我。”

王戬發作不得,小公主慣會強詞奪理,把別人對她的關心都視作“管天管地自作多情”,一聽她說起“嫂嫂”,他愣了一下,從窗口看到了杭錦書的身影之後,他一把将荀林茂攥回了車內,“那并不是你的阿嫂。”

荀林茂氣得推他,推他一趔趄,沒等王戬坐穩,又踹了他一腳,搖搖晃晃的馬車,霎時搖得更賣力了,五髒六腑都恨不得給王戬颠出來,他甘拜下風地爬起來,只見小公主已經叫停了馬車,跳出了車門往東華門前走去了。

王戬自認為說得不錯,那并不是荀林茂的阿嫂,杭氏休棄荀野天下皆知,而前太子荀野,也早已不知去向。

但他還是不明白,自己是如何得罪了小公主,竟至于遭此浩劫,頭也磕了,腿也被踹了,渾身上下沒有一塊好地兒。

荀林茂一路分花拂柳迎向杭錦書,牽了杭錦書的柔荑,溫溫一笑,“嫂嫂你也來啦?我的府邸就在這附近,你進來坐坐?”

杭錦書道“不了”,她還要尋人。

荀林茂心下不免失落,但嫂嫂牽馬而來,必定也有自己的事兒要辦,她再一回頭,看見車中驸馬像個怨夫似的瞪着自己,荀林茂無可奈何地攤手,“男人就是很麻煩。還是嫂嫂有先見之明,趕明兒找個機會,我也把他休了就清淨了。”

“……”

杭錦書心裏的傷口像是撒了一把鹽,疼得無計可施。

她如今便如同大海撈針一般,在尋着一個讓自己休棄了的男人。

盡管她并不想休了他。

她咬着唇角,“公主,你可知荀野在何處?”

“大哥?”

荀林茂怔忡了一瞬,倏然變得有些警惕,她正色搖頭。

“我不知道啊。”

杭錦書覺得她神色間有些異樣。小娘子的神情根本騙不了人,她追問道:“公主知道,對麽?”

溧陽公主把嘴唇輕咬,半晌,她看着這一片浩浩蕩蕩的人潮,把心一橫,“嫂嫂你看見我的那匹馬了麽?”

杭錦書倒沒注意她的馬,她聽到荀林茂如此說,把視線調轉,只見今日公主回門禮,當先用的那匹身披金絡腦、頭戴大紅花的烈馬,眼熟至極,她近乎一眼便認了出來,失聲喃喃:“是伊纥曼。”

這匹馬是荀野的愛駒。

沒想到他連心愛的馬都送了人,當真是沒留半分退路了。

荀林茂點點頭,洩氣似的被抽去了勁,“我是真的不知道皇兄去了哪兒,我最後一次見他的時候,他把馬送給我了,我猜出他可能是要走,問他要去哪,他只說要去很遠的地方,将他的馬托付給我,還說這匹捕風很通靈性,讓我好好照看它。”

她那時成婚,收到了一大堆禮物,二哥三哥都送了名貴的奇珍異寶,大哥送的就是這匹馬。

荀林茂失望極了,但皇兄說,這匹馬“捕風”是吐火羅僅存不多的汗血寶馬,有日行千裏之能,千金難尋,荀林茂就興高采烈收下了他的贈禮。

但皇兄送馬,他自己騎什麽呢?

架不住小妹妹的再三追問,荀野被她晃得快要吐血了,便敷衍她,自己要遠行,至于去哪,他不曾明言。

因此荀林茂确實不知。

但聽到嫂嫂今天叫這匹馬“伊纥曼”,小公主一瞬間呆了,繼而,她噗嗤一笑,“不過它的吐火羅名字為何這麽好笑?”

杭錦書也驚詫:“公主懂得吐火羅語?”

“自然啊,”荀林茂驕傲地雙手一插腰肢,朗聲道,“我小時候可是也入過西北大營的,常常和那些土人打交道。‘伊纥曼’在吐火羅語言裏,就是對心上人綿綿不絕的思念啊。”

這麽一匹威風凜凜的駿馬,配上這麽一個肉麻骨酥的矯情名字……

杭錦書呆滞了。

綿綿不絕的思念。

聽到“伊纥曼”三個字,那匹馬似有靈性般回過頭,越過一片人潮,朝她們看了過來。

荀林茂霎時明白了,叉腰嘟囔起來:“我說我怎麽喊了它一百聲‘捕風’它都不搭理我!”

怪不得大哥送她馬時對馬的名字含糊其辭,頓了一下才說出“捕風”兩個字,敢情他知曉自己精通吐火羅語言,居然還很要臉地現編了一個啊!

氣死了!

但荀林茂知道了“伊纥曼”的本名後便明白了,這匹乖巧通靈性的馬不應由她所得,君子不奪人所好,荀林茂也不缺名馬,她握住了嫂嫂柔軟纖細的手,輕盈地綻開石榴紅唇。

她說:“這匹馬應該是屬于你的,嫂嫂。”

在杭錦書仍錯愕着出神時,荀林茂抱住了最喜歡的嫂嫂,嫂嫂的身上總是香香的,充滿了好聞的味道,荀林茂很喜歡,但也只短促地抱了一下,因為驸馬的眼珠快要掄出火星來了,她迫不得已一觸即離,嘆了一聲。

溧陽公主曼聲道:“請你相信,無論哥哥走到哪裏,這匹馬的名字,都是他想對你說的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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