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3 追夫啓程

第63章 第 63 章 追夫啓程

田莊的梨林, 平日裏鮮少有人出沒,因此分外顯得荒疏,也不過近來立春後, 草木在漸暖的熏風裏催發嫩綠的芽苞, 才不顯得觸目凋敝。

杭氏的人都知道, 陸郎君喜歡在此流連。

無他, 陸郎君喜歡梨花。

而陸韞喜歡梨花, 也是因着在那個梨花漫枝的春日, 零州初逢杭錦書, 一眼誤了心跳。

郎君喜靜, 故而下人極少回到這片林子裏來攪擾, 陸韞一人在此漫步。仰目, 頭頂柔條嬌嫩, 剛剛躲過寒冬的肅殺, 尚未恢複生機, 也許再過幾日, 便有春訊傳來。

那人應當也已經随寒冬一起盡了。

“郎君。”一道脆生生的嗓音出現在陸韞身後, 他回頭, 面前站着一名年輕的娘子, 梳一對雙丫髻,頸邊垂着綠石項鏈, 一看便知是主人家賞賜之物,價值不菲。

她柔順親和地站到了綠影裏, 與陸韞行禮說話, 陸韞問她:“阿泠還沒回來?”

香荔輕聲地回:“沒有,娘子奪了一匹馬出門去了。”

陸韞眼瞳裏有墨色湧動,良久, 他凄然不平地嘆了一聲,“她還是去見荀野了。”

香荔把額垂着,大氣不敢出。

又聽陸韞問:“你竟跟丢了她?”

不等香荔回話,陸韞搖首嘆道:“你從未出過這樣的差錯。”

香荔頭皮發緊,擔憂自己對郎君的作用已經盡了,慌亂地屈膝跪了下來,請求郎君責罰。

陸韞居高臨下地審視着她,薄唇掀動,吐出的每一個字都冰冷刺骨:“當初我為何擇中你,你應當知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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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是因為這個女婢會武,也不是因為她機警,而是這個女婢,會心疼她。

香荔會寸步不離守着她,也會安慰她的痛苦,排解她的苦難。

他遠走燕州之後許久,在培植了自己的勢力後,陸韞終于敢把自己的一只手逐漸地伸向杭氏,也是從那時候,他知曉了,阿泠在杭氏的日子并不好過。

她受了病,被圈養被軟禁,已經如同一朵枯萎的梨花。

那一刻的陸韞,悔不當初。

可他已經踏上了這條路,他沒有選擇,他那時當下唯一的選擇,便是盡早,在天下混亂時殺趙王,謀奪燕州,以一州為聘,堂堂正正讓杭況托付錦書。

可也是在那時,杭況突然做了主,要把他的阿泠北上嫁給荀氏。

荀家的确異軍突起,荀野的确骁勇善戰,但在陸韞看來,荀野也不過是一個魯莽低賤的寒門子,配不上阿泠半點。

然而陸韞終歸是鞭長莫及,只能眼睜睜地看着心愛之人遠走北境,委身嫁與伧荒蠻将。

陸韞心裏的悔,與愧,只在夜裏揮之不去的夢魇裏,無法發洩,逼不得已之下,他下令讓香荔陪同杭錦書遠嫁。

為滕妾。

但香荔對荀野找不到任何下手的機會,她本以為,自己和娘子于姑爺而言都是新鮮面孔,姑爺也不一定就鐘愛娘子,非卿不可,畢竟男人都那樣兒,狗熊一個,色中餓鬼一只,但她只三天就明白了,別動不該妄動的心思,沒有用。

對方根本不理睬她,任何言行舉止,都不放在眼中。

姑爺像個癡漢似的,一整天只圍着娘子轉悠,他不嫌累,也不會覺得膩煩。

三天後,香荔完全老實了,她不可能完成這項任務,看着娘子每晚被姑爺欺負得死去活來的遭遇,又很是心疼,加上遠嫁,到了安西兩人都人生地不熟,娘子也頗受崔氏冷遇,香荔心疼娘子,一心只為輔佐她,為她撐腰,有些事情自然而然便抛之腦後。

香荔惶恐:“知曉。”

陸韞柔聲道:“你從來不會出這樣的纰漏,放她一個人,怎麽了?”

香荔道娘子進來食欲不振,心情不佳,只以為她是脾胃的毛病又犯了,所以香荔日日都盯着竈爐,給娘子煨一些補氣養身的湯,只是一不留神,娘子倏然間便去馬廄搶了快馬,沖出了田莊。

她百口莫辯,目光越過陸郎君身後,視線霍地一定。

定住的眼瞳,像是明明淨水中靜止的琉璃珠,懵懵地,“娘子……”

陸韞心神一詫,回過頭,杭錦書不知何時回來了,正站在梨花樹外的月洞門間。

香荔一直是自己的人。

陸韞本不打算瞞她,現在已經是時機可以告訴她了,是以陸韞沒有從前那般小心,但他還是想做最好的打算,便是由自己與香荔主動地向她請罪,而不是被杭錦書突然撞破。

她站在月洞門裏,怔怔地望着他們,眸光失去了神采,半晌,在跪地的香荔踉踉跄跄要爬過來時,她蹙起纖眉後撤了半步,“別過來。”

杭錦書的眼,濛濛欲雨,她靜靜看着香荔,不無失望與愠怒。

香荔就怕這一天,她痛苦地趴在地上,朝着杭錦書的方向跪着,淚眼婆娑地道歉:“娘子,對不起,對不起。”

杭錦書笑了一下,“所以你從一開始,從那麽多的侍女當中站出來,自告奮勇地要随我去北疆,是一場預謀對嗎?”

香荔死命咬住了嘴唇,不安地搖頭。

“不……”

郎君有這樣的吩咐,可假使郎君不這麽吩咐,她也是會這麽選擇的!

她從來就不後悔跟了娘子,她是真心!

杭錦書閉了閉眼,攥着袖下的拳,深深呼吸,她別開視線,扭頭聲線清冷地喚道:“陸韞。”

陸韞毫無防備地朝她走了過來。

杭錦書的手撫過了臂膀,驀然之間,從袖中拔出了那柄短劍,杭錦書握住那柄鋒利無匹的短劍,一攥劍柄,兇狠地紮向陸韞的胸膛。

頃刻之間,劍鋒入肉,将陸韞的胸口紮出了血。

香荔驚叫出聲,臉色蒼白地癱倒在地。

陸韞的臉色也極其難看,失去了血色,他并沒躲,右手擡起來握住了劍刃,低聲一笑,“阿泠,我一直在想該如何讓你出氣。這是我欠你的,五年前你就該捅我這一劍。”

杭錦書蔑然哂笑,瞳中有雨欲墜,被她生生忍住憋回了眼眶裏,她不肯讓他碰了這把劍,反掌将劍從他的胸口之中拔取,劍刃上已經染血緋紅的血珠,沿着冰涼銀白的刃身滾落。

陸韞的胸口的白衣上滲出了一大團鮮紅的血漬,宛如開在一片茫茫雪地裏的凄豔的紅花。

杭錦書面無表情,“你欠我的,你還了。”

她握住滴血的劍柄,垂眸又看一眼戰戰兢兢的香荔,她試圖爬回來,抱住娘子的雙腿,杭錦書蹙眉走開,不讓她靠近。

“娘子。”

香荔泣聲道。

“奴婢對娘子從來沒有半分虛情假意,奴婢願意死在娘子的劍下,娘子,你別丢棄香荔……”

杭錦書看了她幾眼,仍然心痛,顫抖的心難以平複,可她已經不知道該如何處置香荔了。

“你是真心還是假意,我不清楚,也不想弄清楚了。”

她馬上就要啓程去北疆。

這一次,不需要人陪。

她的目光最後一遍在這對騙了她不知多少年的主仆身上逡巡,心下只覺得惡寒,提着劍轉身去了。

若不是她突然造訪梨林,突然撞破他們之間的對話,她甚至也許,還會帶上香荔一起去北疆,從聯姻開始,她們從來沒有分開過,就連渤州之行她也是帶着她的。

對了,她現在知曉,為何陸韞一早知曉她要去渤州,且早早在等候了。

明明知情之人不過就那麽幾個,她卻寧可懷疑是荀野到了陸韞面前耀武揚威說漏了嘴,都不願懷疑到香荔頭上。

那麽當初,她動了心思想要與荀野和離,而陸韞偏巧在那個節骨眼上回到長安,也嚴絲合縫對上了。

是啊,她心裏的想法,除了最親近的人,誰也沒告訴,陸韞便是手眼通天,又豈能隔了千裏之遙查知人心。

只是她從不願猜疑香荔。

到頭來,最愚蠢的便是自己!

她已經不想弄清楚香荔的欺騙裏有幾分真意,欺騙就是欺騙,她所忠之人是陸韞,不是自己。

杭錦書加快了腳步,回到自己的寝房。

本打算與香荔一塊兒收拾,她今晚就要動身,去北疆。

她甚至不知道荀野等不等得到,是否還活着,因嚴武城說他去後便再無消息傳回。

她一日都不願延誤,遲一日有遲一日的風險。

不論他是生是死,杭錦書一定要去見他,即便……是最後一面。

沒有香荔幫村,杭錦書收拾得手忙腳亂,本就淩亂的腦子,像是被亂拂拭的琴弦,混沌地铮鳴,越亂,眼眶越熱,淚水珠子似的滾落。

還是孫夫人看出女兒要遠行,問也不問,便上來搭把手。

有母親忙碌,杭錦書心下暖流激蕩,被蒙蔽、被背叛的情緒,找到了唯一的宣洩口,她用力抱住了母親,将臉頰埋入母親懷中,一遇到難受的事便鑽入母親懷中,不知是每個孩子與生俱來的本能,還是母親的溫柔寬宏縱容了他們此等惡習。

孫夫人一手不忘了為她收拾衣物,一手擡起,輕撫女兒單薄瘦削的脊背,“阿泠,這長安這麽亂,你要去哪裏?”

杭錦書不肯說。

孫夫人卻猜到了,“你知道太子的下落了?”

杭錦書微微怔忡,目光訝異,不知娘怎會知曉。

孫夫人摸着女兒香軟柔嫩的臉頰,低低地道:“你是我生的,你想什麽,為娘怎麽會不知道?從太子被廢黜開始,你便魂不守舍,食不下咽,你嘴上不承認,但心裏喜歡他,娘怎會看不出?”

杭錦書內疚:“我怕娘怪我。”

孫夫人反問:“怪你?”

她頓了一瞬,一時便頓悟,嗟嘆起來,“對了,我一腳踏進這趟渾水裏,弄得一身污泥,抽身不得,做了你前頭的覆轍,你怕我怪你還認不清現實。”

杭錦書心裏的罪惡感更濃了,她低垂下了螓首,嗓音悶悶的夾雜鼻音:“娘,女兒不孝,可能一段時間內都不能在你跟前盡孝了。”

孫夫人捧住杭錦書柔滑的臉蛋,慈愛寬容地揉捏了幾下,然後放了手,“你哥哥要去薊州那會兒,我也不讓他去,可他一定要飛走,娘也沒有阻攔啊。你們都是我的孩兒,我知曉,外頭的天地終歸要你們自己去闖,就是受了傷撞了南牆,疼痛傷心,你都得自己擔着,娘不可能不放你們長大。”

杭錦書熱淚盈眶,她張開兩臂,以成鳥寬大的翼展,包攬住母親如今已經比她要單薄的纖瘦身體,親切依戀地蹭着母親的頸,安神皈依了片刻。

除了母親,這個家裏其他人都不必知道她的動向,杭錦書誰也沒有驚動,趁天色扔早,她拎上包袱,步出田莊,找到拴在西門後邊老柳樹下的伊纥曼,牽馬執缰,策馬而行。

孫夫人則謹記着女兒臨走之前的交代,叫來了香荔。

香荔跟了女兒多年,到底是有舊情,處置她,女兒不忍。

這個惡人,便交給自己來做。

香荔得知夫人傳喚,心如死灰,她面色灰敗地來到孫夫人房裏,等待審判。

向她這等吃裏扒外、目的不純的下人,在杭氏是不允許的,被趕出府去是板上釘釘的事情。

但趕出去也有幾個去路,端要看這名門望族會否真的給予她一條生路。

這時候陸郎君不會出手救她,郎君用了多年經營,才登上杭氏花廳,成了杭氏離不開的家臣,這件事如果一定要有一個人承擔後果,取其輕重,都由香荔首當其沖。

香荔等着孫夫人的質問。

但上方始終沒有傳來疾言厲色的叱責,反倒有一道憐憫的嘆息籠罩下來,香荔呆滞住了,一擡眼睛,看到孫夫人還像從前那般溫和看着自己,不像是要将她驅逐的樣子,香荔的眼淚霎時流下來了。

“好孩子,你告訴我,你是一開始便受陸韞提攜入府的麽?”

香荔呆傻着,但還知道搖頭算作回話。

孫夫人明白了,又問:“入府之後,陸韞又找到你,給你好處?”

香荔又點頭,又搖頭,這看得孫夫人驚奇,香荔哽咽着道:“奴婢初入杭家時,被頂頭的嬷嬷坑害,吃不飽飯,還要幹最多的活兒,大冷天她派我去河邊浣衣,我一不留神滑進了冰河裏,要不是陸郎君救了我,奴婢真個便要死了。救命之恩,不敢不報。”

早在陸韞與娘子相好的時候,香荔便已經是陸韞的親信了,因此不算是後來叛主。

香荔忠心陸韞倒是一以貫之,孫夫人不喜歡有人朝秦暮楚,哪怕是棄暗投明也不喜歡,香荔不曾變過初心,反倒讓她生出幾分敬佩。

“你還沒害過我女兒,”孫夫人溫聲道,“你陪她嫁去北疆,也吃了一些苦頭。但你也要明白,既并非一條心,便不适宜再居于一個屋檐下。”

香荔的兩條熱淚湧出了眼眶,她知道,自己終究是留不得了。

她一個頭磕到了地上,做最後的掙紮,乞求孫夫人的寬恕,別放她出府,她真想一生陪伴娘子。

孫夫人搖頭:“你來杭氏不是一兩年,知曉杭氏并非大善之家,善者亂世難存,疑人不用是準則。我給你一筆銀錢,即日起你出府去,如陸韞肯眷顧于你,在外頭為你置業,你也算沒跟錯人,若沒有,得了這筆錢你好生安置去吧,不必再回。”

孫夫人是主人家的主母,處置發落一兩個生了二心的仆婢,自有一股說一不二的威嚴,香荔自知是再也留不住,她痛苦內疚地捂住了雙眼,任由淚水自指縫間肆意流出。

*

杭錦書策馬出了田莊一路北上,越過十裏亭時,忽聽到身後有一群沸沸揚揚的馬蹄聲,她勒住缰繩撥轉伊纥曼,只見身後煙塵漫滾。

一行四五人的騎兵穿過卷積的風沙,朝自己疾馳而來,為首之人赫然是嚴武城。

杭錦書的手裏攥着一張嚴武城給的北疆地圖,靜靜等候嚴武城追上來,他們異口同聲:“杭娘子,我們護送你。”

杭錦書雖然有了地圖,但她從未獨身去北地,中途迷路暫且不說,現在天下雖暫時安定了,一個女郎上路終歸是多有不便,嚴武城願意随行是再好不過。

只是。

“殿下讓你們留在長安,你們不聽嗎?”

嚴武城誠懇地道:“将在外軍令有所不受,殿下如今危在旦夕,又無消息傳來,我們在長安也待不住,再說,看到崔後黨小人得志的做派就不爽!”

他身後之人,都是荀野安排給杭錦書的影衛,影衛想來話少,偏沉默內斂,但一聽這話,都義憤填膺地叫嚣起來。

“牆頭草都倒了,滿長安都是崔後的黨羽。”

“崔後還想給太子羅織罪名,暗地裏使勁好幾回了。”

“皇帝一門心思寵愛喬氏,無心理會政鬥,崔氏只手遮天,昭王很快就要被立太子了,我想到這就難受。”

留在長安也免不了被崔後視作眼中釘,反正這輩子也不會有大出息了,不如跟了殿下再搏一把!

杭錦書感激諸位盛情,她摸着伊纥曼的腦袋,問嚴武城:“從現在出發大約多久能到?”

嚴武城遲疑:“如若娘子不怕吃苦頭,肯和我一起野地宿營,七八日就能到。”

原本杭錦書以為至少須得半個月才能到達北疆,但只要肯吃一點兒苦頭,便能将日程減少一半。

杭錦書不再是從前那個嬌滴滴的女娘,區區一點風沙,一些疲勞困苦,她相信自己堅持得下來。以前兄長訓練他的小馬駒時做過一個游戲,他用一根短棒吊起一枚柰果,吸引馬兒往前走。吃不到柰果,小馬駒便會一直不停蹄地往前走,最後連懶惰的壞毛病都改掉了。

現在杭錦書的馬前就有一顆紅彤彤的柰果,它正鮮豔欲滴,等人采撷。

“我可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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