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2 山間一夜

第72章 第 72 章 山間一夜

山崖上的怪風怒號, 陰雲密布的天色裏,懸崖邊上那棵老樹被吹得随風搖擺,仿佛下一瞬就要枝折花落, 墜入深谷。

在那棵老樹上, 栖息着一只風雨中無家可歸的小鳥。

杭錦書問一個路過的陌生人, “那棵樹好高, 樹上的小鳥快要被吹到懸崖下面去了, 你能不能幫我搭救它?”

少年男子黢黑的臉龐上露出一口雪白的牙:“它不是鳥麽, 怎麽不會自己飛下來?”

杭錦書搖頭:“它還是一只雛鳥呢, 翅膀還受了傷, 飛不起來了, 好心人你能不能救救它。”

荀野沉吟片刻, 看着小女郎憂急的明眸, 還是忍不住生出恻隐之心:“好。”

杭錦書本意是想借荀野那杆威風八面的長槍, 把小鳥從樹枝上捅下來, 她好在下邊接着。

然而荀野的辦法就是那麽奇特。

那時的荀野, 已經是栖雲閣榜上的高手, 爬上樹梢搭救一只弱不禁風的雛鳥, 還是不在話下, 他三下五除二便扔了長槍,在杭錦書的驚愕注目中, 身手矯健地便爬上了懸崖邊的樹梢。

杭錦書十分擔心,幾番提醒他留心。

荀野刻意在小娘子面前展示似的, 像個猴兒似的在樹梢間輕盈地蕩來蕩去, 看得杭錦書真是動魄驚心。

荀野以為小娘子必然十分憂急自己安危。

他也不知道怎麽了,就對一個一面之緣的小娘子産生了一種想在她面前表現的欲望,如果要類比, 雄孔雀遇到雌孔雀時争着開屏的樣子差不離就是他。

北境軍十八騎幾時見到這樣的荀将軍?八成是以前在北境見不到小娘子,一出關就遇到這麽一位仙姿玉貌的人物,銅牆鐵壁也關不住一朵桃花出牆來啊。

可等他救下那只鳥,她的身旁已經出現了別的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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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個男子雪衣烏發,白臉紅唇,如芝蘭玉樹,看着便像是畫中的人物,自有一股貴介風流之氣。

荀野懷揣着小鳥的手掌驀地一頓。

北境軍十八騎也随之一頓,不太好,這個“情敵”看起來收拾得白白淨淨的,比起他們的黑皮将軍,似乎更得美人心吶。

果不其然,那郎君一出現,小娘子便用仰慕的神色去看他,并輕輕喚道:“師兄,你回來了。”

那個男子溫潤如玉地應了小娘子一聲,同時看向荀野,目光中流露出一絲敵意,對于所有靠近女郎的男人,他都懷有一視同仁的敵意,于是陸韞将杭錦書的手挽入懷中。

眼神微眯,笑意清冷地凝視荀野這不速之男。

但話卻是對杭錦書說的:“我才離開一會兒,我們二娘子已經結識了新朋友了?這人是誰?”

荀野知道了,原來對方是一對兒。

可憐他剛剛萌生的一點少男心,就這麽被風雨摧殘夭折了。

荀野懷揣着雛鳥,慢慢走上前,将小鳥放入杭錦書的手中,少女明豔爛漫的目光,亮晶晶的雪眸,宛如一對西域供奉的上好的琉璃珠,是荀野見過的最清亮動人的眼睛。

盡管那樣的眼神,在他們後來三年的婚姻裏都不再有。

杭錦書接過受驚的小鳥,撫着鳥兒濕漉漉的柔滑的羽毛,溫婉明媚地沖他展顏:“多謝你啦。你是好心的人,你幫了我的忙,以後你若遇到困難,可到零州杭氏找我,我名杭錦書,記得啊!”

荀野身後的十八名家将,都笑得花枝亂顫。

荀野惱羞成怒地制止了他們的笑聲,對小女郎說了一聲“好”,便走向了自己的紫色獅,翻身上馬,一行人卷得塵土飛揚,策馬離去。

季從之與荀野并辔頭,追上來笑話他:“郎君怎麽可能有事求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女孩兒?她一定是想多了。”

荀野不說話,心下正懊惱着。

騎兵起行,風聲從耳邊溜走,季從之又道:“郎君,那個姓杭的娘子和剛才出現的那位郎君是一對兒,這位杭娘子真有意思,看她的情郎弱不禁風,救不得鳥,就拜托郎君你去做這種危險的事。啧啧。這種年輕男女,待人接物心無城府,明晃晃的兩重标準,讓人心裏不痛快。”

荀野沒理他,只是唇抿得更深了。

以為與那萍水相逢的女郎緣悭一面,今後不會再見,誰知後來不久又見了一面。

荀野是代父巡邊,同時視察地方州縣,随帝無道,反王四起,荀家在河套的部署不能落于人手,而那個小女郎和她的情郎,則是從隊伍裏偷偷溜出來玩耍的,他打聽到,零州杭氏一行人也在此地栖息。

天下已亂,世家貴族還有興致游山玩水,逞覽物之情。

夜晚兩支隊伍都投宿農莊,彼時夜晚不慎走水,大火燒着了房屋,濃煙嗆人,荀野等武人對于危險更為警覺,當下一召喚,十八名騎兵都紛紛披上外裳逃出了着火的屋房。

荀野看到鄰間杭氏栖居的房屋,火勢似乎更大一些,這群富貴閑人,才吃了酒與五石散,睡得正昏昏沉沉,渾然不覺危險降臨。

荀野對零州杭氏不過陌路,但,杭錦書也是杭氏中人,他想到那個可愛的小女郎,一陣愀然,将自己的羽衣鬥篷按進院落裏的水缸,将整片裘衣打濕後披在身上。

衆人的驚呼沒有喊回荀野,他頭也不回地冒着熊熊大火沖進了杭氏居住的庭園,大腳一踹,将燒得火光燦然的屋子破開,踢開門,看見兩雙驚恐抱作一團的女人的眼睛,不是杭錦書,他冷下臉寒聲道:“火燒眉毛了,還不走?”

兩個女子驚恐地哆哆嗦嗦地爬起來,往門外逃。

荀野一連踹開了十七八間房,深感這一大家子七大姑八大姨是真多,最後,終于踹到了杭錦書的那間房。

房間內,杭錦書正驚慌失措地蜷伏在被中,還有一名女郎,面貌更稚嫩一些,兩個女孩兒都吓得魂不附體。

荀野呢,本該是氣到頂點的,火燒屁股了還不逃跑,乖乖待在這等死麽,可他氣不了半點,呼出一口氣,上前,一手一個女孩兒,将這個兩個驚吓過度的小娘子都撈出了房門。

杭錦書顫颠颠的,像只被拎出雞籠的小雞,壓根沒看見救命恩公的臉,杭氏得到解救的烏泱泱的一群人便蜂擁而至。

荀野從人群中看到了陸韞的身影,他們兩人站得很遠,陸韞滿臉驚恐之色,但沒有上前。

哦,原來這兩人中間目前還是見不得光的男女之情。

想來是這種七大姑八大姨的家庭不會同意吧。

荀野看了眼自己,一樣寒門出身,一個黑不溜秋的北方武将,就更不用山雞肖想鳳凰了,沒可能的事情。

他一手一個,放下杭錦書和她的妹妹。

趕來的中年男人對他态度和藹,問他姓名:“敢問壯士是哪裏人士,救命大恩,杭氏定當湧泉相報。”

荀野一句廢話沒有,看眼驚魂未定,但已經安全的杭錦書,道了一聲“不必了”,便已離開。

這就是他和杭錦書的第二次交集。

自那之後再沒有過。

直到軟紅小轎擡着他的新婦抵達青廬,在青廬內行禮時,缂絲絹扇之後拂過淡淡的璎珞珠光,映着女郎花樹堆雪般明麗的臉龐,荀野終于和惦記了數年的娘子,有了第三面的交道。

*

又是一年懸崖邊,山道上,荀野背負着杭錦書,一腳腳跋涉在泥裏。

她将臉頰輕輕地垂落,倚在荀野的頸上。

語氣溫婉懷疑:“原來救我的人是你,你怎麽以前從來沒提過。”

荀野不輕不重地笑了一聲,胸膛微微震動,震麻了杭錦書垂在他胸前的手心,她支起眼睛,将下巴抵在他的背上,好看他。

“你都不記得,有什麽好說的。”

杭錦書蹙眉問他:“你說了我不就記得了嗎?”

荀野搖頭:“我不想回憶以前的事。”

杭錦書不明白這話:“為什麽?”

荀野實誠地低聲道:“我不想腦子裏的杭錦書,是眼裏心裏只有陸韞的那個樣子。”

杭錦書心裏酸澀起來。

她仍舊将下颌點在荀野的背上,靜靜看他。

看了很久,他大概覺得不是滋味,一直低着頭往前走。

杭錦書忽然曼聲說道:“只想以後,不想從前,好不好。”

荀野一晌沒搭話,很久,那雙唇在杭錦書看不見的角度裏慢慢地仰起,“當然好了。”

杭錦書也不說話了,雖然在荀野的背上起起伏伏,心裏只覺得安寧。

要是這一段路能夠不知疲倦地一直走到天荒地老,好像也不錯。

只是,很快她又愁容滿面起來。

“荀野。”

他應了一聲。

杭錦書将袖中空空如也的劍鞘取下來,給荀野看,“你給我的短劍,我弄丢了。”

荀野問她:“怎麽丢的?”

杭錦書便把伍雲隗故意把她的短劍扔下深淵的經過說了,說完不忘補一嘴:“這混蛋。”

荀野聽得一笑:“錦書你跟誰學的罵人。”

他笑得她心癢。

杭錦書忍不住咬唇道:“這要跟誰學麽,我本來就會。”

荀野認真地品評:“嗯,這種罵人一點殺傷力都沒有,的确像是錦書會的。”

杭錦書柳眉倒豎:“我同你說正經的,你評價我罵人做什麽。”

荀野為她敗下陣來:“好好,我不說了。那把短劍丢了也就丢了,沒那麽重要,伍雲隗沒傷你就好。”

可杭錦書不同意,她蔫蔫地靠着荀野的背道:“可那是你母親留給你的唯一的東西,我不想弄丢了。”

“誰說的?”荀野道,“我母親留給我的東西有一屋子,我給你那把劍本來也是給你防身的,你平安就好。”

杭錦書又沉默片刻,問他:“你是不是很會罵人?”

荀野不假思索:“對啊。”

杭錦書驚呆了,把眉毛懸起來:“你竟然罵人?”

荀野怕她不喜歡自己粗野的一面,幹笑了兩聲,“那是之前,我現在不罵了。那都是兩軍對壘交戰時罵的,我所到之處城門緊閉,叫陣的時候,不把他們祖上都問候一遍,他們怎麽會開城門迎戰。”

“……”

杭錦書的思緒又因為這句話轉到了別處。

荀野為了救她,身負重傷,被鸩羽長生毒折磨得生不如死,到現在也才好轉,可他卻也因此丢失了他的太子之位。

他曾為了這個儲君之位付出了那麽多,現在卻……

這條路遙遙無終止,眼看着天已漆黑,已經不适合再趕路了,杭錦書讓他停下,這晚上就在山裏歇一歇。

荀野道自己還不妨事,“還能走一程。”

杭錦書卻固執:“不行。必須立刻停下,你的毒才剛剛去除,現在餘毒都還沒有清理,還和伍雲隗惡戰了一場,你不能透支自己的身體,不然我們兩個都會走不出去。”

荀野只好乖乖聽話,将杭錦書從背後放了下來,杭錦書雙腳掌着地,看了眼周圍。

暮色四合裏,薄霧幽冥,山容峻削,欲藏還露、将見仍無的半規月影,正随着雲腳輕輕悄悄的遷移,眼眸戲谑地俯瞰着人間。

這天色實在不早了,入夜以後,山中林寒澗肅,時常有猿啼鶴唳、狼嗥虎嘯,聽得怪是吓人。

杭錦書與荀野拾掇了一些幹枯的廢柴,用火石引燃柴火,燒成一簇旺盛的篝火,面朝篝火而坐,賴以溫暖凍僵的臉和手腳。

她身上還有一件外披,因為怕冷,所以一直穿在身上,看了眼身旁的荀野,火光在他的眼睛裏跳躍,她解開外披走到荀野的身後,将外袍沿着他的寬肩披落。

荀野微微一動,才仰起頭,披氅便從他的肩頭滑落,“錦書,我不怕冷。”

杭錦書道:“你虧了氣血,所以一定要保暖,我還不冷。”

荀野有點兒止不住唇邊的笑意,他伸出自己裹得粽子一樣的有棱有角的手,将杭錦書抱到身邊,用氅衣同時把兩個人都罩住,在杭錦書來不及反應時,耳朵裏便落入一聲:“這樣都不冷了。”

拗不過他,杭錦書只得不再反對,安心坐在荀野身旁,篝火烤着身子,身上暖烘烘的,荀野忽然提議:“我去給你捉只野雞來?”

杭錦書見他摩拳擦掌說幹就要幹的模樣,雖然腹中饑餓難耐,卻還是一把将荀野抓回來,包裹着他的粽子手,語氣沉了一些:“你這樣,能捉什麽?”

荀野不動了。

她沒好氣地無奈道:“老實一點,別折騰。”

荀野略帶一點兒委屈:“我只是怕你餓。”

杭錦書又好氣又好笑,把臉慢慢靠在荀野的肩上,她才一依偎過來,荀野的身體便不由自主地僵硬了,整個人仿佛一根彎折了紮在地面的木棍。

半晌懷中傳來一個疲倦的聲音:“饑餓而已。”

比起看着你在我面前跌下萬丈懸崖,現在只是饑餓,而已。

篝火在眼前一搖一曳地輕輕閃爍,彼此的眼瞳中落滿烈焰的火光,蘊着節節攀升的溫情。

“錦書。”

“嗯?”

她實在困了,聽到荀野叫自己,她打了個哈欠,真想就此睡去,可還是句句有回應。

“你……”

他才開了個頭,像是,想問上一些什麽,但臨到陣前又膽怯了,問不下去了。

杭錦書便替他搭一句:“你想問什麽?”

荀野搓了一下手,神情緊張,垂眸看向肩膀上的杭錦書:“錦書。今天,我墜下山崖之前,你說了一句話,是什麽?”

杭錦書困倦不已,無聊賴回:“我忘記了。”

情況那麽亂,她一時間也沒有去理。

荀野聽到她說忘記了,把嘴唇一扁,像個被搶走了糖果的孩子,不依不饒:“你想想?”

杭錦書被他晃得無法,敷衍說“好”,她仔細回憶,在荀野落下山崖之前,她說了一句什麽?

那時候,火已經蔓延上了索橋。

已經燒燃了他身側的繩索,索橋被山澗長風吹動得狂擺,搖搖欲墜,眼看着他就要掉落崖下,她以為,這一生再也無法見到這個人了,那時候,巨大的痛苦和絕望擊中了自己,杭錦書不想留下任何遺憾,于是她說:

“荀野。我喜歡你。”

是出自真心,是生死相依。

可如今劫後餘生,再看荀野明亮的閃爍着火光的眼眸,她遲疑地,慢慢把眼睛仰起:“你真的沒聽清?”

荀野輕輕地“嗯”了一聲,那種真誠和直率,十分像是自然流露,看不出半絲作僞的痕跡。

但那句話實在太肉麻了,當時的情境下能說,現在再說,她卻說不出口。

頓了一下,她對純真無暇的荀野信口雌黃:“我說,你小心一點,橋快斷了。”

荀野的臉上露出失望的神情,有那一瞬間,杭錦書懷疑他是聽到了,但還想聽第二遍,所以故意詐自己。

“怎麽?”

荀野摸了摸自己受傷的耳朵,自怨自艾道:“都怪我這破爛耳朵,什麽也沒聽見。”

杭錦書作勢給他檢查被伍雲隗刺傷的耳朵,傷口已經凝固,皮肉正以肉眼所不可見的速度重生。

只是輕輕碰上去,荀野還是“嘶”一聲。

他這個人就是這樣,平時有鋼鐵一樣的意志,什麽疼痛都能忍,鸩羽長生的毒發他也捱得下來。

但在杭錦書的面前,會時不時地故意流露出一絲脆弱。

真正要命的,他從不讓她知曉,但這麽一點細微末節的小傷,他就喊疼,明顯是故意教人關心。

杭錦書湊上嘴唇,向他破裂的耳朵輕輕地吹着氣,吹了幾下,荀野心情的嘴角越咧越開,心情甚好。

柔弱的風擦過他的耳朵之時。

一道溫軟的聲音也輕輕送入耳朵。

“荀野。我喜歡你。”

他的身體霍然間繃緊了僵住。

女子輕輕地一笑,在他破爛的耳朵邊上又問。

“裝蒜。這次聽清楚了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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