73 如此美好的身體

第73章 第 73 章 如此美好的身體

天明時, 篝火早已式微。

哔啵的聲音斷斷續續,到了最後,便徹底盡了, 天顯出一線燦亮的熹色, 在薄薄的牛乳般的霧裏, 漂浮着松木清朗的香氣。

杭錦書從氅衣下醒來, 發現還睡在荀野的懷裏, 第一反應便是叫他:“荀野。荀野。”

推了幾下他不理會, 人冷得像冰塊一樣, 杭錦書才摸了一下他的臉, 手被凍得一激靈, 心也往下沉。

“你忍着點。”

杭錦書說完, 啪啪兩個嘴巴抽在荀野臉上。

荀野一下被抽醒了, 臉紅了一個巴掌印, 但也只醒了一半兒, 有一點蒼白的臉上支起虛弱的笑容, 杭錦書用披氅将他裹住, 為他取暖, 他的身子冷冰冰, 貼着自己的時候,杭錦書的骨骼都在戰栗。

“這是怎麽了?”

“沒事, ”荀野低聲說,“可能是失血過多, 有點乏力, 你別擔心。”

杭錦書的眼眶紅紅的,口中利落地反駁他:“我才不為你擔心……”

她只是嘴硬,嘴上這麽說着, 心裏卻在惴惴,生怕荀野出了一點兒問題,用披氅将他裹得很緊,人也軟軟地擠進他的懷裏,把自己身上的溫度渡給他。

荀野昨晚上得了一個大圓滿,有了一種死而無憾的滿足了,夜裏睡得極沉,這時暈乎乎醒來,人因為缺血而困乏,但他知道這種情況,只要靜靜地打坐恢複片刻就好。

“錦書,我好像聽見了馬蹄聲……”

“馬蹄聲?”

杭錦書一愣,她轉過臉頰,用力地聽,仔細地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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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她什麽也沒聽到。

她只聽過人說,人死之前,會出現諸多幻象,包括幻聽和幻覺,甚至能聞到特殊的味道,她霎時緊張起來,吓得身子發抖,只能擁抱他更深,一遍一遍喚他名字。

“荀野你別這樣,我,我有點害怕……”

荀野被她勒得快要喘不過氣來,怎麽也沒想到小娘子的手勁兒這麽大,半晌,馬蹄聲和嘶鳴聲在他耳中愈來愈清晰,他扯了一下嘴角,輕笑:“好像是伊纥曼的聲音。”

這山道崎岖悠長,若荀野倒下,沒有腳力,他們不可能走得出去,杭錦書擔心他不過是制造一種“望梅止渴”的希冀,讓她振作起來,好走出山林。

蓊蓊郁郁的林中,卻真的響起了一片清晰的馬蹄聲,由遠而近。

杭錦書唰地豎起了耳朵,确認有馬蹄聲,雜有馬兒嘶鳴,她懷着驚喜看荀野,“是真的!”

荀野半睜着眼皮:“可我記得,我把伊纥曼送給荀林茂了。”

杭錦書輕“嗯”一聲:“公主又送給我了。”

荀野驚訝:“她居然會轉贈給你,那小鬼不是最喜歡寶馬的麽?”

杭錦書想到公主說的話,禁不得耳熱,便沒告訴荀野這一連串經過,含糊其辭應付了過去,不多時,伊纥曼奔騰的身影便出現在了山道當中。

跑了一夜的嚴武城,大氣也沒趕喘一聲,見了荀野與杭錦書,連忙下馬來,牽着伊纥曼走近,見他們平安,才長籲了一口氣:“多虧這馬兒救主心切,跑得還快,我比老郭還快一炷香的時間。”

他上前攙扶荀野,緩解杭錦書的壓力,順帶解釋道:“我們實在擔心,等不到将軍放出響箭就摸上了黑水崖,等爬上懸崖後,才發現大戰已經結束了索橋也燒斷了,苦慧斷言将軍上了對岸,可橋斷了我們也過不去,于是只好又摸黑下來,牽了馬匹上山。”

嚴武城一搭住的荀野的胳膊,将荀野從地面拽起,荀野踉跄了一步,膝蓋一軟,忽地朝前暈倒。

“荀野!”

“将軍!”

嚴武城手快地一把攔住荀野下墜的身體,他力氣足夠,一個人便将荀野送上了馬背。

“夫人,我們盡快下山,将軍身上恐怕傷有不少。”

*

荀野這一覺睡得天昏地暗,醒來時,人已經身在遙岑居的寝屋。

寝居是新換的,幹燥,柔軟,舒适,人睡在裏邊,身子往裏陷落,就如融化的一灘凝脂豆腐,實在有點不樂意醒來。

但荀野的潛意識裏告訴自己,他必須睜開眼,今時不同往日,現在有人在等自己。

頑強的意志沖破了黑暗的邊界,荀野倏地睜眼。

屋內很暗,只有一燈如豆,高擎在青銅燈盞上,幽靜地燃燒。

一朵燭花在盞中盛開,随風翩跹。

淡淡的光落在床頭女子瘦削的背上,宛如一重薄如蟬翼的丹秫輕紗,靜谧籠罩着她的香肩。

他才醒來,床頭的杭錦書也跟着醒了,雙手還握着他的手,緊緊的不松開,經歷了一場艱苦卓絕的鏖戰之後,杭錦書委實再受不得刺激了,看到荀野那雙明亮的眼睛,便忍不住眼眶酸澀起來。

“你醒了?還好麽?餓不餓?”

荀野彎着薄唇一個一個地回答:“身上有點酸,沒力氣,不過還好,也不算太餓。”

杭錦書道:“我炖了粥,對付吃點。”

她才要走,荀野不讓了,身子被他拽回去,急急地撞回他的懷中,荀野收攏了臂膀,将杭錦書揣在懷中,像一個如獲至寶的守財奴,兢兢業業地抱着,唯恐力氣大了将珍寶碾碎。

“錦書。”

她背對着他,荀野從身後抱着她不松,炙熱的氣息一圈圈地纏繞上她的脖頸。

杭錦書的耳頰都被他的氣息熏染得發燙。

苦慧給的那個剌嗓子的藥,藥效都過了,她的嗓音已經恢複了正常,輕輕應一聲,聲線濕軟,像風雨過後的花泥,有股柔潤味道。

荀野把臉低低地埋在她的頸邊,“我還有點像做夢,暈陶陶的好像沒醒。真的是你嗎?你真的在我身邊?”

杭錦書應他:“是啊。”

荀野喃喃地道:“可你怎麽會來啊……”

杭錦書有些愠意了,“我騎上快馬不停蹄地奔波了九天才找到西州來的,中途被郭岳山騙我說你死了,吓得我心都停了,你竟說我不會來。”

荀野別是燒糊塗了,她反手探向他的額頭。

他任由她觸摸,額頭是一片冰涼,好得很,根本沒發燒的跡象。

荀野不敢再問了,把嘴唇抿着,只貪戀眼前的真實就好。

他不是一個今早有酒今朝醉的人,但對杭錦書,他不敢奢求任何,哪怕她只是今天興致高昂摸摸他的頭,明天就不喜歡他甩手離開也好,也都讓他貪戀。

正因貪戀的片刻來得那麽不真實,荀野才更不願意放手。

唯恐這又是一個夢。

杭錦書被他摟得很緊,身子扭了扭,反而讓他抱得更用力了,她拗不過他,只好不再抵抗。

“你是何時起知道小個子就是我的?你是不是一早就知道了,故意哄我玩?”

荀野的臉還埋在心上人的頸邊,忽地心跳一緩,不知她是不是生氣了,他悶悶哼哼起來:“沒,沒多早。”

“怎麽認出來的?”

杭錦書平聲問,語氣如常。

荀野不敢撒謊:“有一天我的嗅覺突然好了,就……聞出來了。”

杭錦書一陣詫異,她擡起衣袖聞了一下,頓時臉上陰雲密布:“我身上有味道?”

是不是因為太久沒有好好料理自己,她已經發臭了?可她湊近了聞自己,什麽也沒聞到。

難道荀野是狗鼻子?

荀野點頭:“很香。”

“……”

荀野的長指摸索過來,握住了杭錦書纖細的皓腕,急于解釋:“是真的,錦書你聞不到?你身上有好聞的鵝梨香,你一走近我就知道是你。”

杭錦書将信将疑:“你怎就知道一定是我?萬一也有別的女子喜歡鵝梨香呢?”

荀野正經搖頭:“不會,錦書的氣味獨一無二,我永遠不可能認錯。”

杭錦書眉梢微揚,很淺地笑了一下。

*

傍晚,苦慧帶回了一個被五花大綁捆縛的人。

伍雲隗。

荀野蹙眉定睛看向伍雲隗,沒曾想他身負重傷跌落山崖,竟還未死。

伍雲隗當時掉下山崖,只是沿着石壁滑落,他下滑途中抓到了一根黃藤,緩了一點下墜之勢後,雙腳蹬住了山壁,借之穩住身體。

懸崖峭壁上怪石嶙峋凸起,橫生的石塊堅固異常,伍雲隗攀住崖壁上的石塊與雜木,猶如老猿挂樹,費盡艱辛地往上爬。

若非身上被荀野刺了一槍,倒也不會爬得如此費勁,足足花費了一個時辰才爬上崖岸,此時荀野與杭錦書二人早已從對岸離開,他身負重傷,氣喘如牛地倒在地上,來不及恢複,便被趕來的苦慧用漁網擒獲。

在看到苦慧的那一瞬間,伍雲隗驚直了雙眼:“是你。”

苦慧摸着自己光溜圓滑,燒着六個借疤的頭,笑意吟吟:“暌違經年,伍将軍還是一如既往氣盛啊。”

伍雲隗驚魂未定:“栖雲閣覆滅之後,你竟未死?”

苦慧低頭為他念忏悔之語,“阿彌陀佛,施主滅栖雲閣,害我無處容身,只好遁入了空門。”

嚴武城、老郭等人都聽得雲裏霧裏:“什麽栖雲閣?大和尚,你們在說什麽?”

苦慧一指對岸:“此處交給我處置,你們二人先下山,繞道去接應将軍。他負傷難行,遲一刻有遲一刻的危險。”

老郭和嚴武城立刻不敢耽擱,當即便趕去救援。

支走二人後,苦慧朝着漁網裏的甕中之鼈慢慢地走近,出家人本應慈悲為懷,但苦慧從來都六根不淨,他對伍雲隗掩藏不住內心之中的失望與恨意。

深仇大怨,孽障難消。

當年伍雲隗登閣窺天下武人先機,雖名列第一,但一直心中不安,在登閣之前,便先殺了第二與第三,提着兩顆人頭走入了栖雲閣。

此子當年才二十餘歲,狂悖無禮,張揚恣睢,習武之人暴戾的一面被他展現得淋漓盡致。

栖雲閣不過是一水閣,坐落于蘇州,懷抱江南藍水,頭枕江南青山,乃由行商經營發展至壯大,兩位閣主都是風雅之人,不習武道,但偏愛給人排名,除了英雄榜,還列出了名士榜、杏林榜,連琴棋書畫、茶藝織工也都各列了榜單,本意是消遣度日,誰知這些榜單竟在九州中原不胫而走,傳揚光大,也同時為兩位閣主引來了殺身之禍。

二十七歲的伍雲隗走入栖雲閣,向苦慧質問:“我已是天下第一,為何還常懷戚戚?”

苦慧盯着地面上骨碌碌滾動,停在自己腳下的人頭,那一刻胸中的怒意也堆到了頂點,

他便也正色告知伍雲隗:“今朝第一,明朝則未必。”

伍雲隗臉色驟然生變:“何意?”

苦慧當年,也有些年少輕狂,當着伍雲隗的面,亮出了他和兄長合力編纂的英雄榜。

伍雲隗嗤笑:“天下前十,我已誅滅其六,孟昭宗之流,不過善使暗器冷箭,末流之技。”

苦慧的手指的方向,不在伍雲隗所忌憚的前十,而是第十四。

伍雲隗由此記住了那個名字——

荀野。

荀野第一次上榜時,才十四歲。

用旁人的話來說,他是前途不可限量的一個天才。

伍雲隗失了常性,大發雷霆,頰肌抽搐,只是當時沒有發作,咬牙隐忍,有禮有節地告辭。

隔日,他神出鬼沒,殺得栖雲閣近乎無人生還。

栖雲閣由此覆滅。

苦慧與伍雲隗之仇,不共戴天。

但他深知憑自己一己之力,絕無可能有機會向天下第一尋仇。

然而君子報仇十年不晚,他能向未來的天下第一,荀家軍主帥借力。

苦慧真心實意地歸順于荀野,等待的就是這一天。

等着這一天,荀野親手将伍雲隗斬于馬下,讓這奸賊淪為階下之囚,落入自己手中。

而他,出家了幾年,無數佛法經文都遏制不住的殺意,會指引着他,将眼前殺他兄、殺他妻的窮兇極惡之徒,淩遲處死、碎屍萬段。

學習醫術,救治萬人,都不過為了抵消今朝一日的殺孽。

苦慧用精鋼漁網,裹挾着伍雲隗交給荀野,向荀野讨要一個處置伍雲隗的恩典。

老郭沒有一點眼力見,心裏覺得有點兒可惜:“畢竟是天下第一啊,就這麽殺了?我們将軍向來知人善任,求賢若渴,這麽一位虎将……”

話音未落,荀野冷嘲的聲線在屋內響起:“屠城,殺婦孺,行刺我父,脅迫錦書,卑劣歹毒之徒,用之無益。”

苦慧便趁機向荀野索求:“将軍,此人與我有些舊怨,将此人交由我處置如何?”

荀野答應了。

他冷眼俯瞰着漁網內怒意填胸但已發作不出的伍雲隗。

“苦慧的刀下得比我還穩。但他的刀是救人的刀,他要殺你,必是你死有餘辜。”

*

荀野身上還有鸩羽長生的餘毒,加上虧了氣血,與伍雲隗惡戰之後身上大大小小不少傷口,苦慧交代,令他最近三日就在床榻上度過,不得随意下地走動。

荀野是個不聽話的病人,苦慧沒轍,但有人能讓他聽話。

只要杭錦書在,荀野便不敢造次。

黃昏時分,遙岑居外響起一串筚篥的曲調。

那聲音悲涼、纏綿,悠遠而有餘味,聲音逐漸遠去,好像遁入了空山間的雲霧裏,被那團濕意所籠罩,又從濕意中透出失意的靈魂來。

杭錦書想看看是誰在吹奏筚篥,荀野告訴她:“不必看,是苦慧。”

苦慧精通樂理,尤其擅長管樂器,以前杭錦書随軍時,大家打了勝仗,都圍在一起高高興興談天說地,苦慧看起來有一點不合群,他總是笑吟吟地走開,在人煙之外,孤獨而安靜地吹奏他的骨笛。

但這次的筚篥聲有些不一樣,比起以前的悲涼透骨,更多了一縷平和與悵然。

不過筚篥的聲音逐漸遠去,房內又逐漸恢複了冷寂。

荀野忽然有一點赧然,因為到了他洗澡的時辰了。

他有一點想把杭錦書支走,因為名不正言不順,和錦書一起,有點唐突佳人的意思。

可他不知道該怎麽開口。

猶豫再三,眼見着洗澡水都打好了,他還磨磨蹭蹭着,躊躇着不肯說。

杭錦書問他:“水快要涼了,你不去洗嗎?”

荀野支吾起來:“我……”

杭錦書思忖半晌,了然:“你想說,你身上的傷還沒有完全好,需要我幫你對嗎?”

荀野萬萬沒有色膽包天那意思,不想杭錦書竟然理解反了,他踯躅起來:“不……”

杭錦書卻已點頭,颔首将他剛剛處理了燒傷的手扣住,只扣住手腕,“可以。”

他手上滿是燒灼的傷口,雖然重新上了藥,裹上了繃帶,但也不能碰水,的确有諸多不便。

兩人又在山上過了一夜,她回來後也沒來得及沐浴,熱水匮乏,杭錦書提議:“一起洗吧。”

“這恐怕不好錦書——”

話音未落人已經被杭錦書推進了淨室。

相比較杭錦書的落落自然,荀野臉色通紅,手腳都不知道該怎麽擺放。

雖然以前是夫妻,但後來不是了,不是夫妻的這段時間,荀野一直規規矩矩,連碰一下杭錦書的小手都要做上半天的心理功課,可錦書親近他,好像是發乎自然的,沒有任何扭捏,直接上手,吹皺他一池春水,把他摸得心潮澎湃。

他不明白,錦書以前也沒這麽……

她還挺容易害羞的。

只要到了寬衣解帶的時候,她就會紅着臉把他趕出去。

荀野的思緒飄得有些遠。

杭錦書呢,早已将一桶水平均分成了兩盆,“你背過身。”

荀野思緒驚動,回過神來,明白了她的意思,“哦”了一聲,猶猶豫豫地背身脫衣。

荀野做事沒這麽墨跡,杭錦書看他脫了半天才露出上半身,姿态忸怩,她心有所悟:“你害羞?”

杭錦書也害羞,但今時不同往日了,她已經看過他的身體了,且還是最近剛看過的……新鮮熱辣的身體。

她總是應該更大膽一些。

荀野突然扭頭,朝她問:“錦書,你沒看什麽不該看的吧?”

杭錦書很自然地道:“你身上有哪裏是我不應該看的?”

“嗯……”

那可多了。

“我的身體不好看。”

他自小習武,是名将軍,是與袍澤出生入死的戰士,他的身體經年累月地留下了太多傷疤,荀野甚至不情願照鏡子,他知道女孩兒們都喜歡細皮嫩肉、幹淨清爽的小郎君,可他不是。

杭錦書口吻如常:“可我已經全都看過了。”

荀野怔住,全身的血液開始奔流,并逐漸彙聚一處。

薄薄的一道燭光透進屏風來,窄小的淨房內熱霧煙煴。

杭錦書凝神望着對方被燭光輕輕籠着、滿是暖紅華光的上半身,手指擡高,碰觸着荀野背後被孟昭宗洞穿的箭傷,露出心軟的神情,朱唇翕動。

“我喜歡一個人,就會喜歡他的全部。何況是如此美好的身體,嫌棄它,豈不是買椟還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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